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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寿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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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白先生习惯湘林弯,周清鸢晚上留宿在周宅。
那只狼在她关灯后跳上床贴着她的脸睡觉,周清鸢嫌它毛厚体热,推开它的脑袋,蒙住头面向另一边。
午夜的圆月特别亮,透过玻璃窗照在床上男人裸·露的背脊上。他受月光影响睁开眼睛,轻轻掀开被子钻进去,从身后抱住熟睡的女人。
埋进脖子的头发里闻着熟悉的味道,翻身由上至下看着她。她太美了,特别是在这迷惑人的月光下。吻擦过她的脸颊,停留在她的唇上,非常小心温柔。
轻轻在旁边躺下,将人揽进怀里相拥而眠。“鸢鸢,我想娶你做我的妻子,这一生,除此别无他愿。”
周清鸢半夜被热醒,撩开被子一看,那只狼不知什么时候钻进被窝里了。周清鸢看了时间,离天亮还早,重新拿了一床薄毯盖自己身上。然而当她再次醒来,毯子里又多了那只狼,像人一样头靠着头跟她睡。
周清鸢亲了亲它毛茸茸的耳朵,起床洗澡换衣,
荆亦登带着造型师Jon进了周宅,见周清鸢一身睡裙站在二楼栏杆处,抽搐了一下眼角,“清鸢女神,快到宾客入场的时间了,还不准备吗?”
周清鸢偷不得懒,太多年青一代的娱乐圈人物会如期而至,招待他们将成为周清鸢的首要任务。
夏婷不愿意去那种场合。周清鸢把白先生托付给她。
***
记者早已在大厅外候满。
周老夫人的八十大寿。
这是一个盛大的宴会。商界,政界,娱乐圈,还有本城氏族宗亲,周家本身算不得影响力拔尖,但连续三代积累的人脉少有家族能比,从某种层面上讲也是可以呼风唤雨的。
周清鸢踩着红地毯进入大厅接受记者的短暂采访。有问寿宴细节的,有问最近行程的,更有直接上来追问跟新合作演员辛梁是什么关系的。到了后面竟是一致询问当晚跟辛梁幽会的原由。
荆亦登欲要来解围,不待他动作,周清鸢拿了最近的话筒,对着正前方镜头笑道,“这么说吧,我跟辛梁很多年前就认识了。问早在什么时候,你们可以拿去跟蒋隽林比。我认识辛梁要比认识蒋隽林还要早。”说完将话筒塞回主人,趁众人未反应之前离开。
后面一群记者炸了。
比认识蒋隽林还要早?拿去跟蒋隽林比?
简单两句话暗含深意。难道说辛梁的存在可以碾压一直作为最亲密的异性好友蒋隽林?
记者还要追问,被保安拦住,里面只能工作人员和宾客进入。
荆亦登护着她,进入未有人纠缠的内部,和记者隔着保安站立。
“就你那两句话,他们又要乱写一通。”荆亦登显然不赞同她那引人遐想的发言。“用不了几分钟又是铺天盖地的新闻。”
周清鸢倒是不在意。“让他们写去吧。他们不就是想要这个。”
“这下记者绝对不会放过蒋隽林。”虽然从开房绯闻出现始就已经对着蒋隽林纠缠不休。
“放心,他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还是辛梁。”
荆亦登听着对方一切掌握的淡定语气,突然萌生出某种猜测,“难道……你是想跟蒋隽林划清界限?”
“‘划清界限’的说法太严重了。”周清鸢走在前面,一边跟他说话,一边和路过的各界人士热情而简单的招呼。
荆亦登还想说什么,周志兰风风火火走了过来。
周志兰临时有事必须要她去主持,她把主人家迎接宾客的工作交给了两个年轻人。
荆亦登想要逃跑,被周志兰看出心思,训道,“你能像个男子汉一样给我担当起来吗?”
见荆亦登先生要炸毛,周清鸢立即挽住他的手臂温言,“走吧,没有经纪人你在身边我不安心。”
其实论到与人交际方面,身为经纪人的荆亦登要比周清鸢厉害得多,主要他平时吃的就是那口饭。也因此大多时候都是荆亦登站在前面与来宾寒暄,指引宾客落座。
张朵一挽着自己的父亲款款而至。荆亦登与张检察长说话的时候,朵一冲周清鸢猛地抱上来。“鸢鸢,我就知道你会来。”
原来是为了见她。周清鸢笑,“谢谢你捧我的场,小仙女。”
“我给菲儿打电话了。不知道她能不能来。”
比她这个主人家还要热心。周清鸢整理了一下对方前襟的玫瑰花胸针,宽容的笑了笑,“菲儿忙着开演奏会,应该不会来了。”
张检察长对女儿道,“朵一,我们进去吧。”对着周清鸢两人示意一下。周清鸢和荆亦登立即回礼。
“我一会儿来找你。”朵一冲周清鸢说了一声,挽着自己爸爸的手进了大厅。
周清鸢收回目光时便见着前方气场全开的男人大步走近,那些记者亦像是闻蜜的蜂疯狂按着快门。
周清鸢后退一步差点躲荆亦登身后去。
对方完全无视荆亦登的存在走到她面前,一双眼迫人十足又还带着不悦的冷淡。
“姚少,感谢亲临。”周清鸢例行问候。
姚昀未理,将礼盒和装钱的信封丟旁边桌子上,周清鸢瞄见信封上的名字是姚家老太爷的名讳。
周清鸢正要说点场面话,那人回身靠过来,在她耳边低沉缓慢道,“一会儿来找我。”十足的胁迫味道。
荆亦登看一眼那人倨傲的背影,问,“你跟那位姚太子有什么过节?”
周清鸢盯着前方那些紧抓每个镜头的记者。“你指旧的还是新的?”
荆亦登吃惊看她一眼,想要问下去,旁边的人已经向前方到场宾客迎上去。
那几人中,其中一位姓敦的富商,香港人,做珠宝生意,民国起家,荆亦登少年还在韩国时便有听闻该家品牌。虽说到了这一代已有越来越衰颓的趋势。
那位敦姓商人故意晚于他人进去,继续跟周清鸢寒暄,说,“周小姐,给你添麻烦了。”
“敦先生哪里的话?”
敦姓商人却是敛了神色,走至记者摄像头无法触及的地方,对周清鸢认真道,“周小姐,你应该知道我指的什么。那孩子太任性了,谁的话都不听,放任她留在H市,哪里想到会做出那些事,给人添麻烦不说,还给敦家抹黑,让敦家遭人耻笑。”
“敦先生说得严重了……”
敦英宏却是截住她的话,“周小姐,她跟家人发生口角,逃出家门,不知你有没有她的消息?”
周清鸢惊怔一下,“是吗?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亦露出担忧的神色,“她认识的人我也有一部分相识,应该能想办法联系上,到时帮你打听一下是否知道她的踪迹。”
“那好,多谢了。”敦英宏感激的与周清鸢握手。
周清鸢谦逊道,“客气了敦先生”。
敦英宏也跟荆亦登握手后进了大厅内部。
荆亦登靠近周清鸢问,“你们说的谁?”
周清鸢轻松着神态,吐出两个字,“夏婷。”
荆亦登自然是懵的,“我说,你刚刚……”
“夏婷不想被敦家的人找着。也因为这个原因她才不肯出现在这种场合。”
荆亦登简直气急败坏。“那你还演得那么像。我刚怀疑是她,就被你的演技给骗了。”
周芮兮走过来,见两人情景,问,“发生什么事了?”
周清鸢刚要说话,荆亦登抢先道,“我们都欠某人一个奥斯卡。”
芮兮看向周清鸢。周清鸢笑,“其实,我一直都把自己经纪人的话奉为真理。”
荆亦登忍不住笑。“既拍了马屁又给自己贴金,你还真是会做人。”
听着一点都不像夸奖。
两人跟芮兮姐交接了工作,往大厅内部走。周清鸢抓了柜台上的坚果填肚子。荆亦登猜着她没吃早饭,交代旁边的服务生一句,只一会儿服务生端盘穿过宾客走过来。
荆亦登示意放周清鸢桌前。揭开陶瓷盖子,只见冒着热气的皮蛋瘦肉粥,白色红色绿色,味道香极了。
“确定要我在这儿吃?”周清鸢问他。
“想吃就吃,管那么多?”
周清鸢笑,问他。“你不生气了?”
根本谈不上生气。荆亦登翘腿背对大厅的宾客坐在她对面,说,“行了,我在这个给你挡着,随便暴露你那难看的吃相吧。”
周清鸢笑,想说自己的吃相并不丑。吃着粥问他,“你想知道夏婷的事吗?”
荆亦登看她一眼,“你说我就听呗。”
周清鸢拿不准他是感兴趣还是不感兴趣。“其实这种私人话题我不好说。但是既然你都见着刚刚的事了,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夏婷是敦家的私生女,敦家本是不承认的,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让敦家想通了,派了人找到她,给她生活的资金,还送她进入好的学校。但是夏婷一直不肯认祖归宗,一直到现在,造成这种局面。”
荆亦登问,“刚刚那人的女儿?”
“不是。是敦家长子,也就是敦英宏的兄长敦英荣。夏婷的妈妈,是敦英荣的情妇,也就是第三者,也因此夏婷在敦家饱受歧视,地位非常之低。她不想回去也是理所当然的。”
荆亦登思索着。“敦英荣已经死了?”
“嗯,很早就死了。还在世的话夏婷也不会沦落成这样。听说那位非常喜欢夏婷的母亲,为了她离婚,然后净身出户,带着两张飞机票跟情人去了英国。只是,听说因为经济问题,没过两年就患病不治死掉了。这些事,念书那会儿学生都在背后聊。那个时候我没留意,后来毕业后跟夏婷偶尔有联系,才慢慢知道的。事实上那件事在二十多年前算是轰动一时。具体过程我还是听爸爸讲的”
周清鸢还蛮想听荆亦登的看法和发言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夏婷的父母是遭受道德谴责的一方,而她也因此受到惩罚,在学校念书连个朋友都没有。
荆亦登却未说话,那反应就跟听了个故事一样,还是个烂俗的故事。手机隔着西裤振动,他拿了出来。
周清鸢问,“是谁?”
“夏婷。”荆亦登一边回答,一边起身走到僻静处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