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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分开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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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给楚夫人治疗的报酬,神医要求陈谨阳和陈谨修到他的院子里给他打杂。
陈谨阳正愁着剩下几十天没有好玩的事做:乐乐还要养病,和世子们又不好玩。他一听到神医的要求就开心得不得了,早早地和陈谨修到了神医的院子。
“神医伯伯,我们来了。”陈谨阳推开了屋子的门,却发现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三殿下,五殿下,神医他刚才出去了,让殿下你们在这里等他一会。他马上就来。”一个小侍女走了上来,低头对陈谨修他们说。
“我记得你好像是乐乐的宫女。”陈谨阳说,“那你去给我那些吃的来吧。”
“是的,殿下。”宫女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走到哪里都不忘吃,嘴馋。”陈谨修淡淡瞥了一眼他。他朝陈谨修吐了吐舌头,然后在屋子里四处晃了起来。
“三哥,你说神医伯伯有没有医书什么的?”陈谨阳好奇地猜测道,“或许就藏在那些箱子里。”说着,他指了指放在墙边的几个大箱子。
“不要打那些箱子的主意。”陈谨修淡淡道,“随便翻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
“我才不是翻。我只是想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看也不行。”陈谨修拉住他的手,“坐好,你要的东西来了。”
那个小宫女进来了,把东西放在了几案上。
陈谨阳撇撇嘴,这才乖乖地坐下来。“三哥你真无趣。”他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太子哥哥都没有你那么无趣。”
“那你去找你的太子哥哥去。”陈谨修垂下眼帘,“是谁自己硬要跟过来的?”
“你自己一个人会不好玩的。”陈谨阳愤愤不平地咬了一口水果,“三哥最小气的了,我就随便说一下嘛。”
“不是所有事都能用好玩或不好玩来评价的,有些事就算不好玩也不得不去做。”陈谨修看着他,唇角微勾,“是谁前几天说三哥是最好的了?”
陈谨阳泄气地撇撇嘴,“好了,我知道了。”
“不要一边咀嚼一边说话。”
“会变成吧嗒嘴的,还会很容易呛到的。”
“我知道了。”
陈谨阳连忙说道,“三哥唠叨起来比母后还可怕。”
陈谨修:“这是为你好。”
就在两人安静之后,不过一会神医便拿着一个瓶子走了进来。
“小家伙也来了。”
“神医伯伯。”陈谨阳连忙放下水果,马不停蹄地跑到神医身边,“我说过的,只要能救人,您让我我做什么都愿意。”
“算了,别说客套话了。先把嘴和脸擦了吧。和路边的小野猫差不多了。”
神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噗呲。”陈谨修轻笑了一声,先给神医行了礼,再拿出手帕给陈谨阳擦脸。
小孩羞红的脸上全是水果的汁水,红红紫紫的,看起来十分滑稽。陈谨修蹲下轻柔地用手帕从汁水上擦过。他又仔细地把小孩每一根手指都擦干净了。
擦完时,手帕已经被染成五颜六色了。
陈谨修没有发现,一向对人的感情变化很敏感的陈谨阳却注意到了神医的怪异。态度好像比昨日要好多了,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像是找到了失踪多年的亲人一样。
虽说昨日他也是和蔼的,却从来没有拿正眼瞧过他们,语气也是要理不理的。
“神医伯伯,你需要我们做什么?”
“没什么。”神医说着,打开了墙边的一个箱子。“不让你们做其他麻烦的,就帮我晒书吧。趁这几天天气晴朗,把这些书都晒了。”
箱子里果然装着的是书。
陈谨修无视陈谨阳得意的表情,他微皱着眉头。就在刚才神医打开箱子时,一大顾灰尘铺面而来。呛得他鼻腔有些难受。
“只有这一点吗?”陈谨阳满不在意地问道,“我和三哥几下子就可以晒完了。”
“这几个箱子的书少了吗?”神医和蔼地笑了笑。“可没叫小家伙你们只晒这一箱。”
“神医伯伯,那、那么多。”陈谨阳看着那些箱子,至少有十个。他和三哥要什么时候才能晒完。
“谁说的要为我做牛做马的?”神医满是幸灾乐祸地笑了笑。看这个小孩子吃瘪,还是很好玩的。难怪外甥喜欢逗弄他。
陈谨修摸了摸陈谨阳的头顶,淡淡道,“神医放心,我们会做到的。”
“那你们可要小心点,千万不能让这些书沾到一点水,还有虫子一定要抓出来。”神医说。他对自己大外甥淡淡的态度有些不爽,果然和那个狗皇帝一样讨厌,但是既然大外甥就这样应下了,他也要增加点难度才是一个好舅舅的表现啊。
“明白。”陈谨修颔首,“神医,现在开始晒吗?”
“不用,你们明天再来吧。”神医故作深沉地道,“我还要收拾一些东西,明天出发去找药材,你们可要看好我这些书。”
“好的,神医伯伯。”陈谨阳眨了眨眼。
神医伯伯可没说能不能让宫人帮,等神医伯伯走了,他再去喊几个人来帮忙不就可以了吗?
神医像是看出了陈谨阳在想什么似的,补充道,“既然这是你们应付的代价,那么不许任何一个人帮忙。不要想着偷奸耍滑,我会找人来看着你们的。”
“明白了。”陈谨阳泄了气。
陈谨修二人出了神医的院子,还未走上几步,就有一个宫女迎上前来。
“两位殿下,皇后娘娘叫你们晚上去她那用膳。让你们早点去,她说她想念五殿下了。”
“好了,知道了。”
夜晚,年皇后住的院子里。
几人刚用完膳,年皇后给陈谨修泡了一杯茶,叫宫人给陈谨阳端上橘子汁。
“这几天,麻烦修儿了,阳阳给你舔了不少乱吧。他这孩子,从出生起就这样。”年皇后举杯抿了一口清茶,然后带着些笑意地说:“他一岁多的时候,喜欢缠着太子。给太子惹了许多麻烦。现在,又缠上了你,肯定也是这样的。”
“才不是这样的。”陈谨阳不开心地嘟嘟嘴,“明明就是太子哥哥身边的那个臭侍卫捉弄我。”
年皇后放下茶杯,说了一句:“别人说话的时候,不要插嘴。”然后对陈谨修笑笑,“修儿,这孩子就是经常犯傻。你应该体会到了吧。”
“不是的,阳阳很可爱。”陈谨修淡淡道,他尽力忽略从刚才听年皇后说起陈谨则时心底涌起的不悦,客气道,“他虽然小,却比同龄人要懂事很多。”
“那天被刺客追着跑,我都没有哭,堂哥他们都哭了。”陈谨阳插嘴道,然后又放了几个橘子在陈谨修面前,朝他眨着眼睛。
陈谨修明白他的意思,无奈地将橘子皮剥下,粘稠的汁水粘在圆润的五指上,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年皇后看到这一幕,掩唇满意地笑了笑,没想到阳阳真把这冷漠的修儿也折腾得服服帖帖的。
然后板下脸对陈谨阳说:“母后说过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三哥,我自己来吧。”陈谨阳泄了气。他谁都不怕,就连天下最尊贵的人父皇也不怕,就是怕他这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母后。
陈谨修也不阻拦,拿着宫女递上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既然年皇后希望不要纵容娇惯阳阳,那么他也就这样吧。
两人又坐了一会,正当陈谨修准备向年皇后告别,和陈谨阳回他们的院子时,年皇后说:“阳阳今晚就留在母后这吧,不回去了。”
像是在对陈谨阳说,又是在对陈谨修说。
陈谨修闻言,手轻微一顿。
“那三哥你先回去吧。”陈谨阳扑到了年皇后的怀里,“母后我想和你一起睡,你不能赶我出去睡啊。”
陈谨修后又反应过来。
就算阳阳再怎么比同龄人成熟懂事,都还只是一个离不开父母的小孩子。就算是自己在这个年龄,也没有和母亲分床睡,更何况童心未泯的阳阳呢?
他这么一想通了,就松了一口胸前的郁气。
“那……”陈谨修用余光看了他一眼,然后对年皇后行礼,“儿臣回去了。”
“修儿回去的时候务必小心一点。”年皇后温柔地朝陈谨修笑了笑。
然后推开陈谨阳埋在自己胸前的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三哥明早见。”陈谨阳看也不看陈谨修一眼,双手扒在年皇后的脖子上,对她说:“母后,明天我和三哥还要去神医那给神医晒书,我是不是特别懂事?”
陈谨修抿了抿唇,按着小路回到了院子。路上没有陈谨阳喋喋不休的声音,竟有些不习惯,只觉得时间过去得十分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