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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一个愿望 ...

  •   什么……?我有点迷茫。

      远坂还在继续:“樱说让我不要和你计较,她说你本性不坏,这些年也挺照顾她。”这个我从前喜欢过的女性哼了一声,“既然那个孩子要护着你的话,看在她的面子上,我就不收拾你了。之后要是被我发现你对她不好,我第一个收拾你,明白了吧?”

      哈?明白什么?

      我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都疼,伸出的手都是抖的:“等等远坂,你还没说清楚……”

      “嗯?……噫!”远坂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突然惊慌起来,“樱要来了……嘴严实点,不要和她说我来说!”她匆匆忙忙警告了我,拉开窗帘就跳窗跑了。

      我:“……”搞什么。没头没脑的。

      手举着实在太疼了。我只好把它放下,一脑子浆糊地等脑子里的云雾排空。不过接下来的,倒不是怪事了——就像远坂说的那样,樱果然来了。她穿着一条洁白的长裙,带着水果和便当,给我倒了杯水之后,就低着头在我床边削起了苹果,像一朵柔弱的花在安静地吐露着芬芳。

      我看着她头上的紫色缎带,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远坂时臣去世后,远坂凛对我们始终不太放心,一直关注着妹妹的状况。但樱毕竟是要继承间桐家的魔术刻印的,她不好过多和樱联系,就一直在暗地里保护着她,找机会狠狠教训那些欺负樱的人——我也被她多少骂过几次。

      说来可笑。我从前对她有好感,多少都和她对樱的守护有关,这毕竟是间桐慎二所得不到的东西;而她一直在关注着樱这一点,我和家里也十分默契地一直都没有告诉过樱。

      她已经和原来的家庭没关系了不是吗?

      我重新躺下看天花板,听着窗外的蝉鸣和樱断断续续的低语。

      那个乖巧的孩子正低着头,非常努力地想使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她一边和我分享学校最近的琐碎乐事,一边小心地转着水果刀,把雪白的果肉切成块,扎上牙签放盘子里。所有的这些都和窗外透进来摇曳的光斑融合在了一起,就像素描纸上被铅笔刮过的痕迹那样,又安静又聒噪,充满了粗糙的颗粒感。

      “够了。”我眼神涣散地瞪着天花板,“不要顶着樱的样子在我面前晃荡。你装得不像。”

      “哥哥?”蓝紫色披肩发的女孩愣了,表情愕然而无措,“哎呀!”女孩不小心削了手指,鲜血从指间渗出来,只好有点可怜地把它含在了嘴里,然后站起来找了纱布,小心翼翼地把伤口缠好后又坐了回来,“再忍耐一下就好了,医生说你还要多观察几天……”

      “不要叫我哥哥。”我闭上了眼,“你不是她,樱她也从来都不是我的妹妹。”

      楚楚可怜的少女愣了一下,柔弱到近乎软弱的神情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说樱从来都不是你的妹妹这一点,听起来实在有点伤人,但是那个孩子的话,大概会原谅你的。”她笑,“现在这个梦,很美好吧?回到你自己的人生里,青春年少,无忧无虑,一切糟糕的事情都还没有发生,未来还有无数可能……这就是你的愿望。我可以帮你实现它。”

      我愣了。

      所以说眼前的这个套用了樱外貌的女人就是圣杯,而它认为,我心里的愿望就是这种东西吗?

      我想要摇头嗤笑,把嘲讽扔她脸上,但蓝紫色长发的温柔少女含笑望我的一瞬,痛苦的感觉在胸腔中凝聚了。

      我想否认,也不想否认。确实在后来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我会不时地怀念这段时光:圣杯战争刚刚结束,我躺在病床上什么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想,樱会来照顾我帮我打理一切,她那段时间一直在小心翼翼地照顾我的情绪。间桐脏砚也没法再对我们的人生有任何影响了……

      但是我真的——想要这种东西吗?

      我低头看向那双属于少年时期的我的手,它们细皮嫩肉,娇生惯养,没有成片的伤疤,也没有岁月留下的皱纹。针孔和胶布在上面残留着,但它们很快就会消失得一干二净,毕竟少年人的恢复能力很好。

      少女的笑容变得笃定。

      我看着这个笑,忍下了心头那点震颤,捏紧双拳又松开:

      “圣杯能有那能力?给我造个幻境让我在里面待到死还差不多。要我说,你还是从哪来回哪去吧!”我放下双手,嬉皮笑脸地大声嗤笑道,“本大爷可不想在幻境里无穷无尽地呆下去,要是变成个身体被魔术协会捡去随意折腾的植物人,远坂那女人不弄死我才怪。滚滚滚,吃饱了英灵就滚回老家吧!”

      好家伙,我刚说完,那张属于樱的脸就崩了;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的瞬间,整个空间都崩坏了起来,少女的面容就像氧化的油漆一样从眼前瞬间剥落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卫宫红色的后脑勺——

      天还黑着啊。眼前的这个卫宫应该是真的。我皱了皱鼻子,有点嫌弃地想。这副破破烂烂臭烘烘的模样,怎么都不会是我想要的吧……

      “结束了?”我四肢又酸软又痛地挂在他背上。

      “啊是的,结束了,”少年的脖子上全是汗,“很快就到家了……”

      结束就好。

      我暗暗叹了口气,重新闭上了眼。

      ·

      半个月后,和时钟塔来客谈妥了要去处理圆藏山法阵遗留问题的我,又被砸穿了屋顶——

      “死卫宫——!怎么又是你!滚啊——!别拦着我——!肯定有哪出了问题!”

      —FIN—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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