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尘录》楸树花开

9、第9章 栖霞山庄

　　前庭内，酒菜满桌，三人对饮。

　　“庄主！庄主！小姐醒了。”丫鬟跑来通报。

　　庄主惊落手中筷子，欠身急问：“此话——当真？”

　　“回庄主的话，千真万确呀！奴婢岂敢撒谎。”丫鬟笃定地回答。

　　庄主惊喜万分，抱拳致谢：“二位真乃神医呐！”

　　郭振元听了，十分诧异。

　　过了一会，妇人满面喜色，快步走了进来。

　　“老爷，女儿的病全好了！已能下榻走动，现在正向你请安来了。”妇人高兴地说到。

　　话音刚落，两个小婢扶着一位轻盈弱柳的双髻女子款步而入，窈窕多姿，娇媚异常。

　　“好个绝色女子。”郭振元心中惊叹。

　　女子向庄主稍稍作了一个万福，语声娇细：“爹爹。”

　　庄主急忙起身扶住她：“女儿，快谢谢二位救命恩人。”

　　女子听了，向他们盈盈下拜。

　　“多谢两位恩人。”女子低声说到。

　　郭振元起身拱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母亲，爹爹，女儿想去花园走走。”女子向她父母说到。

　　妇人吩咐两个婢女，要不离小姐寸步，小心侍奉。

　　女子走到门口，停下莲步，向正在自顾饮酒的“郭振元”嫣然回眸后离去。

　　夫妇二人免不了一通千恩万谢，仆人不断地上菜，妇人亲自为他们斟酒。

　　程小姐坐在池塘边石头上，看着水中颜色各异的鱼儿，两个丫鬟站在身旁。

　　她默默回想，刚才在客厅拜谢“郭振元”的情景。

　　程小姐微笑：“小莺，让我母亲来一下。”

　　丫鬟快步来到前庭，走到妇人跟前：“夫人，小姐请您过去。”

　　妇人起身微笑：“我有事先去了，你们请随意。”

　　酒足饭饱后，道人向庄主辞别。

　　仆人端来一方盘“银锭”，还有银票。

　　“这是纹银一百两，银票五千两。聊表心意，请恩人笑纳。”庄主抱拳说到。

　　道人悠哉地打个饱嗝，不屑一顾：“您这一大桌山珍海味，陈年美酒，已经是对我们的酬谢。”

　　“贫道只收回那颗‘还魂丹’的造价。”道人从方盘里取出一小锭银子说到。

　　妇人突然走进来，表情神秘地打量着“郭振元”。然后把庄主拉到门外说话，少时便返回来。

　　庄主喜出望外，捋着颌下的胡须：“二位恩人既然不肯接受钱财，本庄主无以为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这样，二位就在庄上留宿几日，我们三人饮酒畅谈！”

　　道人听了，拱手：“难得庄主如此盛情，我师徒就恭敬不如从命，只好讨饶了。”

　　庄主哈哈大笑，叫仆人带他们去客房休息。

　　两人来到一间宽敞干净的客房，道人倒身即睡，鼻息如雷。

　　郭振元仰面躺在榻上，双手扣在脑后。

　　“看样子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在师父的掌控之中？”郭振元心中费解。

　　再看手臂的伤口，已结痂。

　　过了多时，有人敲门，郭振元起身去开门。

　　一个仆人在门外拜到：“我家庄主，有请二位贵客到客庭一叙。”

　　道人仍在“呼呼”沉睡中，推唤不醒。郭振元无奈，只能独自前去。

　　他跟着仆人来到客庭，庄主夫妇在主位上并坐。

　　郭振元拱手：“在下见过庄主，夫人。”

　　庄主请他入座用茶，问到：“为何不见你师父？”

　　“师父想必是中午多饮了几杯，酣睡不醒。”郭振元回答。

　　“不知庄主找我们有何事？”郭振元问到。

　　庄主捋着颚下的胡须，微笑：“也没什么事情，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郭振元拱手：“在下‘郭振元’。”

　　“恕我冒昧，敢问郭公子是哪里人士？年纪轻轻为何会放下大好前途，与一道士行走江湖呢？”庄主抱拳问到。

　　“如果实话实说，理由未免有些牵强。”郭振元低头想到。

　　郭振元只好编了套慌话：“在下自幼无家可归，孤苦伶丁，被师父收留抚养成人。”

　　夫妇二人听后目目相觑，点了下头，若有所意。

　　“不知郭公子多大年龄？”妇人问他。

　　郭振元拱手：“在下，二十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