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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周京铭双手一钩,嘴角浮起一抹笑容。
      “给你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拿着这香去太医院,我倒想看看这于妃求的是什么玩意。”
      周京铭也知于妃德行,只是由太医院的人查出来,省得于妃又赖账,于妃背后势力单薄,仅凭一个二皇子,难以成大器,一年前在汤药做手脚,接着又在香炉上,双管齐下。
      周京铭站起身,话锋一转。
      “做好了,这以后的差事就交给你了。”
      离开御殿甚远后,周京铭很是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像是卸下重担,身后娄义开口道。
      “于妃从未去寺庙,近一个月都呆在宫,其他的查不出。还有……”
      娄义吞吞吐吐的说着。
      “高相与商家暗中联结,有意将商家家产补入国库的空缺,而商家也将盐铁价格大涨,导致百姓怨声肆起,这月已发生过几起民众起义,而衙门官差却武力镇压,拒不上报。”
      周京铭眼神幽暗,用力掰扯着手上的玉戒。语气薄凉。
      “作茧自缚罢了,时机一到,一锅端了,高相势力根深蒂固,得慢慢端。”
      大量乌云遮蔽,整个天空黑乎乎,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
      周穗座在秋千凳上,低着头,雪皑皑的一片一片的落在她的头上,抬起头,匆匆一瞥,远远就看见他的身影,既陌生又熟悉,他迎着冷风,身上的狐皮大衣与雪景格格不入,手上的伞笔直的撑着。
      眼睛抓着眼前的人不放,似是盯出窟窿般。
      “太子殿下好雅致,踏步我藤信宫。
      “阿穗,这话说的好隔应。”
      周京铭旧事重提,明知半月前的答案,却仍然不死心,步步紧逼的靠近周穗,整个人像压了上来似的。
      周穗向前走几步,与他拉开些距离。
      “我们就不能回到之前..。”
      周穗打断了他想往下说的话。
      “非要我说破吗,周京铭,从三年前咱们就不可能回到以前了。”
      “两国交战非我一人可左右。”
      “你是太子,陛下卧病在床数年,这数年你执政,敢问没有你的许可,十万大军敢入侵他国,要不是父皇念在愧对你母后,才对你如此纵容,怎会对你豪无戒备。”
      也是他带领十万大军入攻新庆,亲眼看见他杀了她的父王母后。
      故事重提等于自揭伤疤,周穗语气无力,但对他的想法扔抱有期待。
      “得到新庆军事图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周京铭眼神空洞的看着她,千言万语却抵不过她的质问,刚张开的嘴发不出声音,一下子慌了神,见他不语。
      “你明明知道的,我会家破人亡。”
      话锋一转。
      “我也曾写无数信给你,可回来的却寥寥无几。我无数次的失落,却只要想到你说过等我,我便会忘记次日的失落,来日再写一份。可最后等来的是你灭我国。”
      “周京铭,我知你宏图壮志为了史书上那几句话。”
      “往事已发生,若是你愿意,我会帮你实现一些愿望。”
      周京铭抓着她的衣角,眼神满是恳求。许是往事沉浮过于厚重。
      周京铭独自撑着伞在雪中,瘫软在地,他懊恼无法辩解,因为那是事实。
      可数份书信还塞在柜里头,不是他不想回,他怕回了之后便后悔了。
      刚刚进屋就看见红豆在备些上好的绸缎,周穗不解问。
      “红豆这是给哪个宫的媳娘备的。”

      “是许常在,许常在腹中龙子也快临盆了,宫中也是有规矩的,要备些礼送过去,沾沾喜气。”
      周穗舀了勺清粥,苦涩的笑着,试探道“许常在可算是故人。”红豆手里动作一停。
      “算是,许常在曾是皇后的贴身婢女。”
      闻言,脑中浮现一抹玉白的身影,便有了些想法。
      “红豆,送礼的事交给我,我和许常在也是许久未见。”
      次日午时,周穗便提着礼出现在了许常在宫中,迎春宫。
      本是常在位分实在过低,只能依附于妃位娘娘宫中的,只是宫中不似前朝的妃嫔众多,可独主一宫。
      许常在素雅的面容干净清澈,周穗座在她的对面,双手把玩着那桌上的玉骨瓶。
      “许凌诺,你我多年不见,不会忘了我吧。”
      光阴之下,周穗的姿态更像是高高在上的主子,许凌诺早在新庆是周穗母后的洗脚婢,随宁郡主出嫁大周,不到三年便爬上皇帝的床,许是许凌诺的半张脸与皇后有几分相似,皇后又不愿于皇帝待着,才让她有可乘之机。
      周穗望着她的身体僵硬,视线移至许凌诺的腹中,看似有七八月,嘴角轻笑。
      “我可听太子说,你腹中的孩子是野种,皇上病了数年,哪来让你怀孕,我也很纳闷。”
      “胡说,我腹中的孩儿就是陛下的,我十多年未有,一有便眼红,逼不得我好。”
      她生得小家碧玉,说话也是温柔着,连生气都只是脸红了些。
      她出生卑微,父亲只是屠夫,不到十岁便入宫但干活伶俐,知进退很深得新庆皇后喜爱。
      周穗却是像听了不得了的信息一样,紧紧抓住十年未有孕。
      忽然又想到惹娘,她父皇的侧妃,未孕的她一直带着她父皇给的麝香香囊,却也着实可怜,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她身上的香囊,鸳鸯的图案,面料也是极好。
      周穗无中生有的说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许凌诺怒了。
      许凌诺有孕,宫中上上下下更多的是看她的笑话,宫墙渗漏有风,论八卦却能隔着宫墙传的人尽皆知,连小小的宫女都对她态度敷衍至极。
      “论十年未孕却未能发现异常的,也就只有你一人吧。”
      “异常,不可能,我侍奉她三年,她待我不薄,而且她清心寡欲。”
      “表面的东西看上去确实很像,可实际上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许凌诺清楚,于妃眼里只有皇后之位和二皇子,丽妃也是数年不育。
      可只有周穗知道,许凌诺不育无关他人,是她自己造的孽,大冬天为了博得皇后同情,单着一件衣裳在雪地跪着,连衣裳都是湿漉漉的,时间久了,身子也就虚,到了大周才得以调养。
      而论家世,容貌,才学都是极好的丽妃来说,生育更像是累赘,她的娘家足以保全她以后的富贵,所以事后她总会备一碗汤药,把避子药当白开水喝。
      “一个洗脚婢女,与皇后共侍一夫,换你,会豪无怨气。”
      话语中更多是责问,有意无意的引导着。
      “更何况,太医都断言陛下活不过月半,而你可不抵丽妃的家世,于妃的二皇子,皇后的皇太子,也就只有陪葬的命,到时候你腹中的孩子会过继给皇后,她无欲无求,应该会善待你的孩子吧。”
      谈了两盏茶的功夫,殿内的香气很是振神,许常在倒也没有想过皇帝的事,按前朝规矩,位分低的妃嫔连同婢女都要陪葬的,只是妃嫔以上的就要看皇帝拟订的名单了。
      她伤感了须臾,不得为自己的未来做打算,抬眸看着周穗,她十岁入宫,十五岁便随嫁到大周,如今才不过三十有余,前半生还为过完。
      就要陪葬论谁都会,不甘。
      “那我便搅这后宫不得安宁,至少我死前还能留些什么。”
      “许常在,我只是怕你傻到最后都傻乐着,念在你也曾服侍我母后的份上。”
      周穗真怕许凌诺做起事来没有分寸,到时连累到她。
      日过午时,周穗回殿中换了件绯红色的衣裳,便匆匆往京城最大的街区走去,拿着从许常在那里骗来的银两,打算再置购一间铺子,绰绰有余。
      周穗四处闲逛着,这里人流多,琳琅满目的商品。
      管事的说得天花乱坠的,周穗上前瞧了些衣裳,布料比宫里的差些,有些瑕疵,但比起前几家稍好些,正值午时,收益量也胜过其他家的。
      周穗不动声色,观察着他们库房的伙计,一问才知道,不到两日库房便经常要入货,买卖的对象都是些大户人家。
      她向掌管的要来了一本账本,看不出任何瑕疵,过于完美,有些许沈初宜的风范。
      红豆在旁边看着,似是对这家铺子很满意。“小姐,你看这家铺子如何,账本做的很是干净,底下的人也有干劲,是很费心。”
      “那就这家吧。”
      周穗将后面的事情交给红豆办,良辰美景不可负。
      周穗无目的的漫游着,闻着卤家烤肉,欲仙欲醉,与隔壁龟粮桂酒绝配。
      周穗头昏昏的,脸颊绯红,似是醉了,摇头晃脑的行走着的步伐柒柒歪歪,许是路过的时候听到争吵,停住了脚步。
      半身倚在架子上,争吵的人是身瘦如材的男子,为了去揽月楼,不惜将自家的豆腐店当了,现在又哭着喊着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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