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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劫持如此 ...

  •   明济笑着拍拍他肩头,劝道:“快回去吧,这里怪冷的。”
      “咳咳......”傅月白胸腔吸入冷气,喉咙发痒,他抬手掩唇,却发现手脚皆被锁链束缚。
      一室黑暗周围朦胧不清,方才他在回寝殿的路上被一方帕子捂住口鼻,眼前昏暗一片陷入昏迷,醒来便就在这里了。
      不待他多思考,一道烛光燃起,傅月白不适的闭了闭眼睛。
      “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傅月白睁眼看去,暗处有一身影不紧不慢的朝他走来。
      “萧晔!”
      萧晔几步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去,伸手钳住他下颌,低低笑道:“大哥在这里见到孤可意外?”
      傅月白别开脸去,却挣不开萧晔的手。
      “大哥不说话是何意,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孤的?”萧晔手上加重了几分力气,看着傅月白脸上的红痕,笑着问道。
      傅月白因为吃痛脸色惨白了几分,他杏目圆睁,里头氤氲怒意。
      萧晔松开他,指尖轻抚上傅月白眼角,“大哥这双眼睛当真是好看,可惜孤没有。”他指腹在那微微上扬的眼角上剐蹭,嗤笑道:“孤没有的东西,大哥也不许有,不如让孤将你眼珠子挖出来,这样就再没人说你长得像父皇了。”
      暗室阴冷非常,傅月白身上的大氅不知何时掉落的,这会儿冷的打颤,肺腑里吸入了冷气疼的要命,他知晓定是自己的肺疾发作了,胸肺间忽而生痒,忍不住急急咳嗽起来,“咳咳......上次的......刺杀也是你安排的吧?”傅月白熬过一阵剧烈咳嗽,喘息问道。
      “是又怎样,证据呢,你们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平白无故废太子可是要被天下人诟病的,除非萧南君承认孤不是他的孩子,可他敢当着天下人的面承认吗,他不敢啊,所以你也别怪孤。”萧晔松开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他。
      傅月白压住咳嗽,抬眸与他对视,问道:“你今日绑我究竟有何意图?”
      “大哥果然是聪明,确信这会儿孤不会杀你,孤想用你与父皇换个东西,他若是肯给,孤便放了你杀他,他若是不肯给,那孤便只能杀了你。”萧晔森然一笑:“不过大哥可以放心,孤若真杀了你,父皇定也不会放过孤,那黄泉路上孤与你一道,你也不至于太孤独。”
      “你想拿我换兵权?”傅月白身上实在不好,强打起精神,“即使没了我萧家还有瑞康王,你当真以为我的命就这样值钱。”
      “值不值得你说了不算,孤说了也不算,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在父皇心中你与大磬的江山究竟孰轻孰重?”萧晔退开几步打量着傅月白,惋惜道:“孤是真舍不得伤你,可谁让你是他的儿子,谁让你来抢孤的东西,这都是你自找的!”
      “呵......”傅月白竟是笑了,“你的东西?什么是你的东西,太子、皇位?哪一样是你的,鬼瞰其室罢了,你真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
      “你想激怒孤,然后杀了你是吗,孤不会上当的。”萧晔上手再度捏住他下巴,笑得阴沉,“月白,这是孤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其实孤真的很欣赏你的才华,你还记得当初你从无望谷回来时,孤跟你说的话吗,那时候孤是真心的,孤说孤君临天下之时必是你封阁拜相之日,你可还记得?”
      傅月白神色微变,清润眼眸里有一丝动容,他抿了抿泛白的唇,未在言语。
      萧晔目光灼灼看他,半晌又开口道:“如果萧南君交出兵权,下旨退位,孤愿意放你一马,此后你便留在孤身边,即便不能封阁拜相孤定然也不会亏待了你。”
      “呵.....”傅月白笑着摇头,叹道:“回不去了,我不是傅月白,你也不是萧晔,你所做种种,不过是自取灭亡。”
      萧晔忍不住失笑道:“孤如今就如那浮萍一无所依,湛家从前权势滔天目无王法,母后竟也做出那等事,他们是大磬的乱臣贼子,人人得儿诛之,可孤不能,这一切孤虽然不知情,但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孤,从前孤不知,一心只想着将来做一位明君,如今孤都知道了,可孤不得不去争抢,萧南君也就是现在不能对孤怎样,可他迟早有一日不会放过孤的。”
      萧晔见他垂眸无话,清俊容颜憔悴不堪,指尖在他冰冷双唇上揩了揩,眸底荡漾着一泓水色,嗤笑道:“有一事孤从来没说,你也定然不知,那日琼林宴上孤见你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月光倾泻而下,你站在月光里风雅尤绝,俊秀出挑,孤便对你一见倾心,自此再不能忘怀。”
      傅月白眼中惊愕,眉头微皱,不等他反应,萧晔便掐住他下巴,覆上他的唇试图撬开他的齿关。
      傅月白咬紧牙关极力躲避,身上的锁链拉扯着哗哗作响,萧晔松开他,阴沉着脸道:“少给孤装清高,孤又不是第一个,既然能给别人孤为什么就不行。”
      傅月白脸上一阵青白变换,喘着粗气,缓了半响才恢复神思,弯着嘴角淡淡瞥了眼萧晔,眼中满是轻蔑与不屑,嘲笑他痴人说梦。
      “你性子傲,孤也不逼你,等不多时萧南君就会来,孤倒要看看你们如何父子情深。”他说着向一旁的仆从招招手,那仆从从衣袖里掏出一青瓷小瓶递给他。

      萧晔蹲下身,猛捏他下颌骨,逼他张开嘴,将一粒药丸强行塞入他口中,冷着脸道:“这药暂时要不了你的命,想要解药就让萧南君拿兵权来换。”
      “咳咳咳......”傅月白伏倒一旁,狼狈咳嗽,全身冷的打颤,眼眶通红的看着萧晔,喘息道:“我......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不怕死,孤却也不能让你死。”萧晔站起来走出暗室,并吩咐守卫小心看管着。
      北风卷地,万象一色。
      沈容白进得屋来,解了身上斗篷抖了抖上面的落雪,见楼玉珩指尖捻着黑子,盯着棋盘出神。
      沈容白一向冷清,今日脸上倒是瞧出一丝喜悦,他扣了扣一旁门框,出声道:“发什么呆呢?”
      楼玉珩放下棋子,问道:“今日不用陪你家王爷?”
      沈容白坐到他对面,目光灼灼瞧他,不发一言。
      “这么瞧我作甚?我脸上可是有东西。”楼玉珩提袖给他斟茶。
      “你的那些个探子当真不怎么样,宫里头发生了这等大事你竟一无所知。”沈容白端起桌上茶盏讽刺道。
      “可是他出事了?”楼玉珩微微一怔,寒意从脚底直窜心头,手上的茶盏险些掉落。
      “我也是刚偷听到的,王爷现在好些事都不会对我坦诚了,我听着好像是萧霁被劫持了,萧晔送信给皇帝,让他带着兵符去换人。”
      “现下人如何了,可有受伤?”楼玉珩一手盖住杯口,言语焦急。
      并非他的人不中用,而是自傅月白回到皇宫,楼玉珩便撤了一直跟踪他的探子,一来萧南君是皇帝自当会好好护着他,二来明济武功非凡如真遇到什么危险定也能护他周全。
      “暂时应无性命之忧,接下来就不好说了。”沈容白停顿了一瞬,目光打量着楼玉珩,继续道:“王爷那边我看是靠不住了,他与我已经不是一条心,如今正是你我报仇的好时机,鹬蚌相争不管哪一方赢了,你我都可将其诛之。”
      沈容白见楼玉珩犹豫不决,催促道:“难道你不想为娘亲报仇了?”
      “我想,可是他不能死。”楼玉珩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反驳道。
      “整件事都是因他而起,今日我必不留他性命,星儿,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罢,萧南君与萧霁都必须得死。”沈容白提高声音,语气坚决道。
      楼玉珩怔愣了一瞬,“你答应过我不伤他性命的。”
      “那是我先前不知道娘亲与你受了那么多苦。”沈容白冷着脸道。
      楼玉珩看他饮了一口茶,冷笑一声,“大哥今日怕是累了,不便与我同行,还是留在这处好好休息吧。”
      “你这话是何意,难不成还要囚禁我?”沈容白撂下茶盏,面露不悦。
      楼玉珩运掌一拍桌子,桌上茶盏便飞起来直冲沈容白而去。
      沈容白感觉掌风扫面而来,身形一跃险险避开,翻身几步退开来,不可置信道:“你疯了吗?”
      沈容白不等他回答,内力灌注手中折扇掷出,折扇直直飞出。
      楼玉珩早有防备,手腕一翻,掌中运足内力隔空打向迎面飞来的折扇,扇子在空中翻旋了几下,又回到沈容白手中。
      沈容白接过扇子,扇面一扫,地上的杯盏碎片便漂浮在空中,他手腕一转,那些碎瓷片向着楼玉珩面门而来,沈容白心中有气,所以出招皆是拼尽全力的。
      楼玉珩反应极快,肩膀一沉后仰几分随即飞身点地巧妙避开,谁知沈容白竟是留了一手,待楼玉珩站稳未做反应时,一块尖利的瓷片从沈容白手中弹出,楼玉珩瞳孔映出碎片寒光飞影,他脚下未动,头一偏,那碎片擦着他面颊而过,留下一道猩红长痕。
      楼玉珩伸手碰了一下脸颊,血便流在他手上。
      两人僵持片刻,楼玉珩蹙眉冷视,“眼下我有要事去办,哥哥想要切磋武功便找小饶吧,他一招一式都是我教的,你顺便还能提点他一二。”
      “就凭他也能困住我?”沈容白面露不屑。
      “他自然是不能,但“一蔽天”可以。”
      沈容白怒从心头起,愠道:“你竟然给我下药!”
      “算着时间药效该起了,大哥在我这睡一觉,有何需求尽可吩咐小饶。”楼玉珩提起袍尾大步跨出屋外,便看到几名探子从房檐上飞出来,沈容白一阵眼晕,扶着桌角,终是抵不住一蔽天的药效,沉沉栽倒下去。
      上都郊外一所宅子里,侍卫来报,“殿下,门口有人求见。”
      萧晔坐在大堂垂眸看着手中的茶,不耐道:“孤说了除了萧南君谁都不见。”
      侍卫躬身道:“那人说自己来自无望谷,提前预祝殿下夺位成功,还说愿意奉上武昌私库,望殿下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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