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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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军部。
等阿佩钦平安回来，已经是倪曼阳被解救的半个月后了。
多亏了罗薇和贰零八把东西及时送到，索菲弥出面让代战中断了查勒的阴谋，并抓捕了他们。
这段时间，阿佩钦只要一想到自己在返程途中收到的来自索菲弥的讯息就心如刀绞割。
一条是:不太好，才从全液态监护室里转出来。
另一条是:不知道你在赶回来的路上，一清醒就问你请况，就是说想你，不想让你看到他憔悴的样子，你快说句话给他听。
“少将，十五分钟后，发布会就要开始了。”卢洛的声音打断了阿佩钦的思绪。
”我们走。”他起身。
会议中心。
球状摄影器已经启动了，正随着记者、保安和来往工作人员的走动而飞来飞去。
时间一到，发布会的发起者推门而入。
记者们被一众持枪拿械的魁梧士兵围着，一时间都被禁锢在了各自的座位上，不敢再往前围了。
更何况，那可是“阿佩钦”呐，多年前联邦“敢死队”的队长，哪个不要命的敢惹他。
“阿佩钦少将，请问您对于星网上流传的视频是持怎样的看法？”
“少将，对于近期您伴侣的流言，您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少将，请问彼塞文伯爵此次会出席发布会吗，他现在又在哪儿？”
“少将，如果您的伴侣真的……”
“少将……”
……
卢洛上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请大家保持安静。”
场面一时间静下来。
身着一袭军装的男人大步上前，脸色冷凝，带着十足的寒意与疏离，眼底除了疲惫就只剩下了深如寒潭的愠怒。
“各位，对于网络上有关彼塞文伯爵的谣言，我想说以下几句。”
“首先，在没有掌握丝毫实证的情况下，擅自抓捕高级军官的家属，本身就是违反联邦和帝国法的行为。”
“至于网上流传的视频，我想请问——军情重地，管理人员为什么能让不相干的人员进去？监控为什么没有音源？视频中也并未出现如标题所言‘彼塞文伯爵意图操纵辐射性武器暗杀联邦军队’的部分——”
“更何况，我还好好地站在这里，站在大家面前，谎言不是已经不攻自破了。我敢说，我阿佩钦今日能活着回来，我们的战士能够平安回来，其中绝对不乏伯爵本人的功劳……”
“从今天开始，我会清除所有相关视频和言论，也希望大家谨遵律法，不要再进行任何造谣与污蔑，否则，我不介意使用星际法以外的手段‘妥善’处理。”
“在此警告大家，谣言止于智者、兴于愚者、起于谋者。”
“最后，本人，阿佩钦·花图丽尔兹，坚定不移站在倪曼阳·凯的一边——”
“今天如此，此生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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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曼阳醒来的时候，天花板上是明亮却不刺眼的条形灯，周围的空气里弥散着消毒液的气味。
艰难地转过头，他看见罗薇正趴在床边，而索菲弥元帅和古蒙老师则坐在窗边，垂着头睡得昏沉。
“伯爵大人，您终于醒了，一个月了……”罗薇哽咽着，“您整整昏迷了一个月。”
自从液态监护室里短暂的清醒之后，倪曼阳又失去了意识昏倒过去，当时把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罗薇眼皮浮肿，眼睛里也很红，显然之前哭得够呛。
“好了，你也守了好几天了，去旁边的床位躺躺吧，你要是倒下了，我们又多要了个病人了……”
“是，您说的是，我这就去休息……”
罗薇乖乖到一旁休息去了。
“老……师……”倪曼阳一个字一个字地喊。
“醒了，醒了就好……”老人摸摸他的头。
索菲弥也起身，缓缓向倪曼阳走来。
“元帅……”
“好孩子，叫爷爷吧，那孩子也是这么叫我这个老头子的。”索菲弥笑着摸摸倪曼阳的头。
“爷……爷……他们……没事——”
话音未落，门先被人推开了。
“曼阳——”风一样闪过，携来远方尘土的气息，带着令人心安的力度和温暖。
“阿佩……钦……”倪曼阳愣愣被人搂住了。
卢洛夫拉科几人识趣地站在门口没有跟着进来，罗薇、索菲弥、古蒙以及恰好在这时推门的陈雅楠也都在对视后走出房间，给两人留出空间。
“是，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阿佩钦握住对方的手，试图用体温让他冰冷的身体稍微温暖些。
倪曼阳突然抓紧阿佩钦的手:
“壹零七……”
“我知道，别急，别急，有人找到了它……”阿佩钦吻了吻青年的额头，“别担心，它会没事的……”
倪曼阳迟缓的大脑开始转动，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喉中发出一丝悲鸣:
“壹零七……怪我……”
阿佩钦拥紧了他，心疼得无以复加：
“怎么会是你的错，怪我没有早点回来，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没有遵守承诺，对不起……”
倪曼阳摇头，把下巴搁在了对方肩头，如同倦鸟寻到了归巢。
那些天的痛苦与折磨浮上心头，泪水滚滚而落，顺着阿佩钦的肩窝浸湿了一大片。
所有的情绪如同潮水翻腾上涌，迅速攀升到了无法疏解的顶峰，倪曼阳垂下头，将脸埋在爱人的胸膛，抱着对方，第一次，也是此生唯一一次，哭得像个孩子。
……
而与此同时，远在联邦关押重刑犯之地，栏山监狱。
阴雨瑟瑟，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艰难爬着，到牢门边伸手去拨一个铁质的饭碗。
手还没有碰到碗，碗却陡然一动，一条黝黑弯曲的尾巴先露了出来，上面还粘着一颗饭粒，随后是一个硕大的三角头部。
它朝查勒的手看去，猛然窜出咬了上去。
“啊——啊——”查勒猛甩手，直到手背连带着老鼠砸到了坚硬的石板地，对方才松了口，簌簌簌跑远了。
“来人啊——快来人呐——”查勒打翻了那个碗，碗骨碌碌滚了几圈，几粒饭粘子粘在了内壁上没有抖落下来。
“我是谁你们知道吗？!!”
“我是查勒·普莱拉，我是蕊丽安娜·涅普宁的丈夫，我是涅普宁家族的人!”
他想把牢门摇响，但牢门紧紧插在地下的石中，纹丝不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了这里，谁管你是谁啊？”
“你是涅普宁家族的人又怎么样？我还是元帅的爸爸呢哈哈哈——”
……
在周围放肆的大小声中，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颓然坐在了牢门边，一瞬间卸下了所有力气。
完了，这辈子，他都出不去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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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夫拉科一行请缨抓捕斐南。
可对方狡猾地像只泥鳅，总是刚能摸到点影子就不见了，一个月的时间里大家竟然辗转了大大小小几十颗星球。
参与抓捕的士兵一时间都叫苦不堪。
直到又一个月后。
“夫拉科大人——”
“怎么样，抓到了吗？”
对方摇头，面色有些凝重：“已经死了……”
夫拉科顿时叫起来:“什么，死了？!!”
“怎么死的？”
“吞药。”
“该死的，便宜他了……”
另一边，此时正值军部的冬天，窗外下着雪。
房间内的暖光泛出温馨，虽然，对话内容不是很温馨就是了。
阿佩钦在“研究”一样东西:
“这枚录音胸针，里面的东西能弄出来吗？”
“少将，这枚胸针是联网的，而且它仅受限于帝国的第五夸克微网星——”
“点开首先会经过第五微网星的核查筛选，如果这颗微网星不开放权限，那无论换在那一个渠道点开都会呈现录音内容空白的情况。”
“必须要微网星放开渠道吗？”
“嗯。”
“这颗星管理加泰伦他们一族？”
“还有皇室，少将。”
“哦，那正好。”
“？？？”
技术人员跟了对方二十年，闻言心头涌上一股浓浓的不安，不过，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这次针对事件的对象。
嘿嘿嘿……
“还有，记得把微网星残骸带回来。”
“遵命，少将!”对方仿佛鬣狗嗅到了血，久违地捕捉到了一丝残暴的蜜意，眼睛里露出了势在必得的凶光。
卢洛见状顿时嘴角一抽，总觉得自己上司像个穷凶极恶的大反派似的。
当然对方是差不多了，自己可不是!
“别憋了。”阿佩钦瞥他一眼，“你也跟我下去吧，我和许秋意女士还有华伦医生约好了两点见面。”
“好的，少将。”
幽静的花园咖啡厅中，新鲜的花朵散发出馨香，混在微苦的咖啡气味之中，更添了几分高雅和宁静，不过对坐的三人都没心情欣赏这些。
“那种莹晶矿受到冲击后会不稳定放射，吸引虫族的同时引起感染，使它们丧失理智暴虐极具攻击性，无差别攻击和啃咬活物，该放射对人类无直接作用，但会因特定射线激发而致感染人体，种植体会入脑也会随血流到达全身，进行增殖的本源体留在脑子里，和脑细胞的基因紧紧结合，无法消除……”
许秋意一口气说了很多，最后抿了抿唇，也没去拿桌上的卡布奇诺。
“我这么说，阿佩少将能理解吗？”
“目前，没有办法治愈，是吧？”
男人的声音还是稳，可华伦医生注意到了，阿佩钦的背似乎没有来时挺得那么直了。
“只能通过对定期血液透析和更换器官达到延缓作用。随着病情发展和各种治疗的频率增加，后期病人免疫力会变得很弱……”
”在所有的疾病里，折磨人的往往不止病痛本身，病人良好稳定的情绪也是阻遏疾病发展的重要因素。少将作为家属，一定要有耐心耐心更耐心，也一定要有心理准备。”
华伦悉心叮嘱。
倪曼阳郑重地点头，表示自己会做到，继而忧虑：“这些，他都知道了吗？”
“其中一部分，我没和伯爵说过，”许秋意终于拿起了咖啡，但也只是抿了一口便放下了，“但他应该都已经猜到了。”
“我知道了，那之后的治疗就拜托两位了，谢谢你们。”
“至于相应的报酬，我让卢洛和二位详谈。”
“少将，我就不必了，”许秋意勉强笑了下，“伯爵对我有知遇更有救命之恩，即使他要给，我也不会接受。”
“我还拿着伯爵给的工资，”医生也笑了，“少将要是想挖人，还得问问伯爵同意不同意。”
“既然这样，那便……随两位的心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