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融光》柯郁

15、亲爱的，睁眼

　　深渊天堂*（夏威夷海底城市1.0版占地不大类似于海底世界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
　　瓷沿着阶梯跟着美往下走，美牵着祂的手，灯光逐渐昏暗。
　　“不是，还没完工就带我来？是希望我帮你善后吗？”瓷透过昏暗的光，看着前面的美。
　　“其实，有电梯，还有灯。”美回头向瓷坦言，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祂的表情，语气却很是雀跃，“你不是向来注重仪式感么？这寓意着，你我一起步入海底殿堂。”
　　“这寓意着，你该省的不省，不该省的全省掉了。”瓷出声反驳，要不是美说什么有关海洋领域的合作，祂不回来的。
　　“是嘛，对你，我可是最舍得的。”
　　终于，走到底了。
　　灯光逐渐亮了起来，祂们面前是几个甬道，材质很像透明玻璃，实际是RIV新材料*（差不多是可以转换海水里的氧气的材料）。
　　这才是开始，这种材料正是瓷家正在突破的。
　　瓷抬手，想要触了一下。
　　“别碰，它会哭。”美一把抓住瓷的手，笑语盈盈地提醒，语气认真地不像假话。
　　瓷可不会信。
　　“担心我窃取你的研究成果？”瓷看了美一眼，话语平淡地反问。
　　“Honey，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带你来这里，就没想过防备什么。”美拉过瓷的手，放唇边吻了吻，拉着祂继续走，还不忘解释，“RIV新材料不仅能过滤吸附氧气，而且还能通过‘呼吸’对城里的空气进行兑换，保持空气清新。”
　　瓷思索片刻，又听到美笑着问祂，“我的阐述有没有帮到您呢，瓷先生？”
　　“真不愧是，大设计师。”瓷含笑，眉眼弯弯，由衷之言。
　　“但这似乎还不够完美。你能确保交换过来的空气符合‘清新’的标准吗？”瓷继续追问，灵感是美给祂的，祂自当愿意分享一下自己的设想。
　　未来海洋环境会变的怎么样，没有人可以预料。
　　不过，现在海洋受到的污染，尤其是核辐射污染，让海洋科技与海洋科学的未来蒙上一层薄雾。
　　过了甬道，眼前豁然开朗。
　　灯光被调制成了微弱的冷色调，配合着深海的颜色。
　　还配备了智能系统。
　　科幻片才会有的程度。
　　这看起来并不像一座城，更像是大型城堡。
　　瓷回神才发现祂们前边没有路，而祂的视角一直都是俯视。
　　“亲爱的，见证奇迹的时刻！”美扭头看着瓷，笑着喊到。
　　下一秒，搂过瓷，纵身一跃，就来了个自由落体。
　　不是，又来！？
　　“亲爱的，睁眼。”美的声音回荡在瓷的耳边。
　　瓷刚睁开眼，就看到美凑近的脸，措不及防下，美在祂唇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
　　瓷一把推开美，侧头，祂已经感受到了脚下的衬托力，余光瞥到了脚下的透明玻璃阶梯。
　　悬浮的玻璃阶梯。
　　“上次不都没亲上，这次补回来。”美解释着。
　　瓷不听王八念经，侧身就往下走。
　　“生气了，瓷先生？”美赶忙跟上快不走下去的瓷，调笑着问他。
　　“没有，但事不过三。”瓷否认道。
　　“上次是全球瞩目，现在是独属于你我的秘密。”美笑了笑，歪头看着瓷，比了个wink。
　　“你还好意思说上次！”瓷没好气道，上次简直不堪回首。
　　“等等，下边没有阶梯了。”美连忙拉住瓷，有意提醒。
　　祂们还在半空。
　　距离地面还有五米这样，一层楼多点的高度。
　　瓷不以为然，纵身一跃就下去了，手里拽着美。
　　祂们又在半空浮了起来，随着系统程序的提示音“欢迎先生与瓷先生”，缓缓下降，稳稳踏上地面。
　　“Honey，你怎么口是心非呢？明明很喜欢。”美一把揽过瓷，头靠着头，随后发出指令，“AN-3157，拍照！”
　　“好的，先生。这就为您服务。”
　　“今晚全程跟着我们。”
　　“……”
　　瓷没发表意见。
　　直到吃饭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注视感。
　　“你又开直播了？”瓷蹙眉，祂的直觉一向准。
　　“没有啊，亲爱的你要相信我。”美坐在一边正在给瓷剥虾，听到瓷说话，抬起头一脸茫然，转而笑了笑，“我说了，这是独属于我们的秘密。”
　　“知道它为什么叫深渊天堂吗？”美将剥好的虾往瓷餐盘递，转移话题。
　　做阅读理解？
　　瓷很擅长，但美的脑洞却很神奇，祂干脆追问，“为什么呢？”
　　“因为海底就像深渊巨口，到处都藏着威胁与危险，随时可能丧命。”美快把一盘虾剥完了，祂明明可以让后厨处理好。
　　没办法，美总祂乐意。
　　“天堂则是与深渊相对，黑白相生，每一个危险背后都会是机遇与希望。”瓷自然接话，接着上升了一下主题，“所以，你带我来的意思是……”
　　美似乎是知道瓷要把话题往哪带，每次情到深处，瓷都会用上升主题的方式，回避祂的话。
　　“意思是，你我相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我们之间达到了一种平衡，谁都离不开谁。”美打断瓷的话语，勾唇浅笑，摘下一次性手套，叉了一只虾，往瓷嘴边递。
　　“你愿意我是第一了？”瓷自然地张口，含糊地出声问。
　　“亲爱的，我早之前就说过了，我是你的，世界第一就是你的。”（真的没人发现美总这句话从必要条件转到了充分条件嘛「玫瑰」）
　　“……”
　　“不说话，是被我感动了吗？”美拿过红酒杯递给瓷，另一杯自己拿着，清脆的“当”一声，碰杯。
　　“提前庆祝我们的合作？”瓷晃着手中的酒杯，侧头反问。
　　谁人不知道瓷滴酒不沾。
　　“我答应了，你就喝吗？”
　　“是你答应了，我才喝。”
　　“那海洋科学的合作也提早安排上日程吧。”美轻笑着，又与瓷碰了碰杯。
　　见瓷半晌没动作。
　　“不相信？”
　　“相信啊。”
　　“那为什么不喝？难道要我喂你吗，亲爱的？”美抿了口酒，调笑着追问。
　　“美先生，你的反射弧有点长啊。”瓷意味深长地看着美。
　　美顿了一下，文字游戏被瓷玩的透透的。（必要条件假言判断有前未必有后「玫瑰」）
　　“那我话都说出去，总不能没有回报吧？”美可没立过言而有信的人设，对于瓷的话，可以考虑，未必遵守，“空手套白狼啊，瓷先生？”
　　“那你要怎么样，美先生？”瓷话语平淡，语气里带着笑意。
　　“两个选择，第一喝我进口的，第二喝我进口的。”美一挑眉，意味不明地勾唇浅笑，放荡不羁。文字游戏，祂也会玩。
　　听语气真不像是开玩笑，美同样会是肆意妄为的性子。
　　瓷无奈地摇了摇头，“第三呢。”
　　“第三，求我帮你喝。这个是不是很简单，我都没给你增加难度。”
　　“……”
　　瓷将酒杯递到唇边，轻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有点甜。
　　放下酒杯的下一瞬间，美就凑了过来。
　　“……”
　　“我可没说，我不喝进口的。”美笑得肆意坦荡。
　　瓷用手捂了下嘴，随后将手里的酒一灌而下，滴酒不剩。
　　美倒是不惊讶，继续说，“这么喜欢喝，那到时候我让人送照片的时候，一起送了。”
　　“你滚……”
　　“还不好意思了，亲爱的。”
　　瓷酒量好的很，只是祂一般不在外边喝酒，所以外界都以为祂不胜酒力。
　　开什么玩笑，种花家以往喝酒都是拿碗的。
　　“美利坚，你放了什么东西？”但现在祂的脸很烫，祂喝酒可不上脸，还只是一杯。
　　“吐真言。”
　　“……”
　　你以为是什么小说么？祂还真没见过这种药，但也不排除。
　　“亲爱的，我问你，你喜欢的人是谁？”
　　“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不戴墨镜……”
　　“真让人遗憾，酒后真言爱的都是以前的我。”美轻叹了一声，感慨道。
　　美不知道，瓷其实没醉。
　　瓷不知道，美知道祂在说谎。
　　（因为说谎的人最明显的行为就是重复一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