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Chapter 56 羊皮纸的嘲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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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布莱克再次在城堡内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好像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熟悉这所建筑，就连那些在这里飘荡了数百年的幽灵都无法比拟。
教授们无可奈何，对于布莱克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入霍格沃茨城堡却不惊动任何一个守卫而感到费解，他们能做的只是部署更为严密安全保障。那天以后，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前的走廊内多了许多粗暴无礼的侏儒，它们被安排保护胖夫人的画像。
可是于几天后的霍格莫德之旅相比，一切似乎都显得微不足道了。从双胞胎那里得到活点地图后，即使没有弗农姨父签名，哈利依然可以利用城堡中那些不为人知的通道悄悄赶去霍格莫德和罗恩会合，这次他同样打算这么做。
一个美好而平静的星期天，灿烂的阳光洋洋洒洒在柔软的绿草地上，身后的尖叫棚屋逐渐消失在高大的杉树后，哈利急切的呼吸着，双腿跑得飞快——实在太糟糕了！
不过两个小时前，当刚刚钻出蜂蜜公爵糖果店的地板时哈利还有几分沾沾自喜，他好不容易摆脱纳威•隆巴顿和斯内普教授，却在叫叫棚屋的篱笆外捉弄马尔福的时候出了乱子。
如果教授听说他的头出现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跳下地道的时候哈利晃了晃脑袋把这种不愉快的假设从头脑里赶出去，太恶心了不是么？他可能会永远失去拜访霍格莫德的机会，眼下还是在马尔福之前赶回学校比较好，最好还能想出一个听上去不那么可笑的借口。
黑暗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哈利跑得两肋刺疼，却丝毫不敢放慢脚步，直到抵达那条倾斜向上的石道。他脱下隐形衣，小心翼翼的藏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只要马尔福说出来邓不利多就会知道一切，至少他不能失去这个。
确定隐形衣不会被发现后，哈利开始尽快向上爬，他实在太紧张了，汗湿的双手在石槽上不断打滑，所以他花费了很多时间才爬到驼背女巫的画像里面。
他用魔杖轻轻敲了敲，然后毫不迟疑的从画像里钻出来，就在驼背合拢的瞬间，哈利听到了迅速靠近的脚步声，走廊尽头出现了她现在最不愿意看到的人——黑色的长袍在身后拂动着，而斯内普的脸绝对比他的长袍还要阴暗。
“是这样，”那张严肃的脸上有着掩藏不住的胜利感，斯内普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满头是汗还努力装出一副无辜表情的哈利，睥睨地扬了扬眉毛——当年就算掠夺者被当场抓住也会是一副不知所惧的傲慢表情，“跟我来，波特。”他冷冷地说。
他们走下城堡主楼，直接下到阴暗的地下室，斯内普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以一种审问者的姿态看着哈利一声不响地走进去，然后跟进，关上门。
他的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惩罚那个和詹姆•波特一样不守规矩的小鬼的方法。
“马尔福先生不久前和我说了一个有趣的故事，”斯内普用一种一点都不觉得有趣的声音干巴巴地说，“他说在霍格莫德看到了一个神奇的景象，比如你的脑袋飘浮在空中，你能想像么，波特？”
哈利警长的吞了一下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不能，先生，我觉得他应该去找一下庞弗雷夫人而不是您。”
“你的脑袋在霍格莫德做什么？”没有理会哈利的说辞，斯内普危险的压低声音，“你的脑袋是不允许出现在霍格莫德的，你身体的任何一部分都不允许出现在霍格莫德！”
“我知道，先生，”哈利勇敢地迎上视线，尽管对方咄咄逼人的眼神让他觉得心虚，“听上去似乎是马尔福出现了幻觉……”
“马尔福看见的不是幻想！”斯内普咆哮起来，不是因为眼前的小子跑到霍格莫德会有什么危险，而是他和父亲一样的自以为是——自以为其他人都是傻瓜，会相信那些可笑的借口，“如果你的脑袋在霍格莫德，那么你身体的其他部分也在！”
哈利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怎么那么像你爸爸啊，波特……”斯内普的声音重新平静下来，带着几分嘲讽和一些成分不明的东西，“极其傲慢，在魁地奇上一点小小的才能都能让他觉得高人一等，所以和他的朋友们，”说到这里他不自然的顿了一下，“还有崇拜者们，到处高视阔步，你们相像得让我觉得恶心！”
“我爸没有高视阔步，”哈利高声反驳，“我也没有！”
“你说什么？”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斯内普甚至觉得有点意外。
“我让你住嘴别说我爸，我知道真相，邓不利多告诉我的，我爸救过你的命，如果不是他，你现在就不可能在这里。”
阴冷的办公室一下变得安静起来，安静得让人不自然的感觉窒息。意识随着那个孩子后出来的话倒转回十几年前，斯内普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过那天晚上的情形了，或许是时间太过久远，或许是之后又太多比那更美好或者更悲伤总之更容易在脑海中回放的记忆……
他细细思索着，那晚的什么让他还记忆深刻呢？打人柳下的洞口、破旧的尖叫棚屋、疯狂嗜血的狼人，那两个疯子是阿尼玛格斯……不对，这些都不是……
斯内普忽然想起满月冷清的光芒下，那个伤痕累累人扬起嘴角带着坏笑却英俊不羁的脸，他说，“你可以把我当成那只狗。”、“你被狗咬过么？”
然后呢？他吻了他，在月光下，不分场合，不管轻视多么危机，也不顾他是否愿意，一个完全自主的傲慢亲吻却轻轻地落在了他的唇瓣上，让人不由自主地接受了。
他只记得他的亲吻有多么温柔，然后用全身的力气给了他一拳。
回忆到此结束，斯内普让自己看起来不过是短短的一个愣神，随后阴冷地笑起来，“我想校长他肯定没有告诉过你你父亲救我的背景吧？或者他可能是认为‘那些微不足道的东西’会毁灭你想象中一些虚伪的夸张形象。”
斯内普得意地注意到哈利犹豫不定的咬住嘴唇，也暗自庆幸自己可以从回忆中迅速调整过来，但是他却没有继续讽刺下去，“现在，把衣袋翻出来，波特，不然就把你送到校长那里去。”
后面那句话明显起了作用，本来无动于衷的哈利开始慢腾腾地拿出口袋里的东西——那些不久前他才和罗恩在佐科笑料店买的魔法产品，以及一张空白的羊皮纸。
“是罗恩给我的，”哈利有气无力地辩解，“他上次从霍格莫德带回来的。”
“真是感人，你竟然一直带在身上。”斯内普讥讽的扬起嘴角，他快速地逡巡了一遍，然后拿起了那张明显很突兀的羊皮纸，“这是什么？”
哈利努力使自己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回答，“一小张羊皮纸。”
“羊皮纸？”斯内普语调古怪的重复一遍，幽暗的黑眼睛似乎是想从那个不听话的男孩身上看出另一个答案，但很明显他失败了，“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
“让我看看吧，”他从长袍里抽出魔杖，指着那张无辜的羊皮纸，“显示出你的秘密来。”
地图仍然是一片空白。斯内普有些不耐烦了。
“本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命令你显现出被隐藏起来的秘密！”木制魔杖笃的一声敲在羊皮纸上，斯内普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兴奋——似乎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纸上书写似的，瘦长的字母从纤维中钻出来，可斯内普的脸却逐渐阴沉下去。
“月亮脸先生向斯内普教授致意，并且请求他不要把他那大得不正常的鼻子伸到别人那里多管闲事。”
一旁的哈利震惊得目瞪口呆。斯内普面部的肌肉微微抽动着。
羊皮纸还在继续，“尖头叉子先生同意月亮脸先生的话，还愿意加上一句，那就是斯内普教授是丑陋的蠢货。”
斯内普当然知道那些绰号意味着什么，况且那把叉子的儿子现在就戳在他的办公室里，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忍无可忍的时候却忽然冷静下来，胸腔内的心跳莫名的快了……
月亮脸和尖头叉子，那么他的绰号是不是也应该——
就在这时第三行文字逐渐显现出来——“大脚板先生愿意表示惊讶：像斯内普这样的傻瓜怎么竟然成了教授。”
哈利害怕得闭上了眼睛，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他没能看见斯内普教授脸上那种古怪的神情，像是一个寻物者，在多年后与失物相遇，那一刹那的讶意和茫然失措。
他反复阅读着这句讽刺意味十足的文字，即使那只是一道基本的初级咒语，根本不是来自那个手中缓慢划过的羽毛笔，他还是有种奇异的感觉，丝毫没有注意之后出现的第四段文字。
然后斯内普转过身，那张怪异的羊皮纸被他攥进掌心里——这个东西曾经属于他，他忽然产生了一种把羊皮纸没收的想法。
但是他没有。
斯内普大步走到壁炉前，抓了一把飞路粉扔进火焰，声音冷漠的叫了一声‘卢平’。
他只是想掩饰掉刚才所有的心理变化，事实证明这种烟是十分成功，因为在哈利眼里，斯内普教授已经被气疯了。
2011/05/06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Chapter 56 羊皮纸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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