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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朋友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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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一切都发展得很顺利。
我背着叶知秋回到兼职的地方,帮他点了一份店里热销的套餐,我自己则继续回到岗位上工作。
叶知秋乖乖坐在能看到我的位置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好像对我的工作内容很感兴趣似的。
我也常常抬起头去看他,每当我们视线交接,他就会对我露出甜甜的笑容。
我顿时感觉身上充满了力量,重复过千百次的机械工作都变得没那么无聊了。
没错,我心想,这就是我想要的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我们还跟之前一样要好,这让我很开心。
但有些地方还是跟之前不一样了。
第二学期开学后,因为我在店里的表现良好,经理同意我可以有空的时候再来兼职,按小时计费。于是我开始了跟高中时期一样的半工半读生活。
叶知秋仍旧时不时来店里陪我一起工作,我约他一起吃饭他大多数时候也会答应,但不知何时起,他喜欢问我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如果我没空,你准备跟谁一起吃饭呀?”
“一个人吃吧。”这是我大部分时间的回答。
但有时候我也会说:“跟李洛特一起吃。”
李洛特就是那天跟我一起在前台工作的同事。最近他总在工作的时候找我聊天,还好几次约我一起吃饭。因为他帮过我的忙,我对他并不讨厌,当然,叶知秋永远是我心里的第一人选。
可惜叶知秋最近总喜欢问一些假设性的问题,我如实回答过几次,说如果他没空,我会考虑答应李洛特的邀约。每次我这么说之后,叶知秋就会紧接着说:“那你跟他一起去吃饭吧。”
这样的情形反复发生几次之后,我终于找准了规律,不再将李洛特以及任何其他人纳入选择范围。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非常明智,那之后,叶知秋再也没有拒绝过我的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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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以为我跟叶知秋的友谊可以就这样维系下去,但开学后不久发生了一件事,使我认识到我们分手不仅影响到了叶知秋的高中同学聚会,他的其他生活也还在持续受到波及。
那是一个稀松平常的周日,我正好轮休,难得可以拥有悠闲自由的一天。
我跟叶知秋约好了一起去商场放松,在此之前,当然是先要去食堂填饱肚子。
叶知秋比我先到食堂,他说先去帮我买好我喜欢的土豆饼。然而等我满怀期待地踏进食堂大门时,却看见他坐在饭桌前,被一群熟悉的面孔团团围住。
记得上次见到这群人也是在食堂,他们似乎都是叶知秋在大学里的熟人,当时叶知秋对他们的评价是“很讨厌”,我还记得其中有一个男生名字叫“小远”。
现在正在对着叶知秋高声叫嚷的人正是小远:“喂,听说你被人甩了,是不是真的啊?是真的吧?不然你怎么一个人在这?说起来,最近确实没听到你炫耀——”
“关你什么事?”叶知秋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总比你一直找不到1要好。”
这句话疑似是在反击,但小远听了也不生气,仍旧笑眯眯的:“看来是真的咯!哈哈,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叶知秋你这个烦人精,什么人能忍得了你啊?”
“就是,作的要死!”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闭嘴!”叶知秋一拍桌子站起身,紧接着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了,叶知秋立即耷拉下眉眼,一脸委屈地看着我。
我连忙几个大步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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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出现,小远一行人顿时一脸惊讶,瞬间安静下来。
但刚刚他们说出口的话我不能当做没听到,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我知道他们是在找叶知秋的麻烦。
“道歉。”我认真向他们提出要求。
“为、为什么?”小远后退了几步,“我、我又没说错!大家都说你们分手了啊……而且,他刚刚也骂了我呢!”他说着抬起一只手指向叶知秋。
“我哪有?”叶知秋立即否认,之后又拉着我的手解释说,“是他先惹我的,我只是正当反击而已。”
“你!”小远似乎更生气了。
而我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其他更重要的地方。我觉得我可能又发现了一条地球人相处的社交规则:在小团体中,不仅找不到对象的那个人会被其他人笑话,被分手的那个人也会遭遇其他人的各种冷嘲热讽。
确实是这样的吧?
就像叶知秋,因为跟我分手,他的高中同学以此为由挑起了事端,小远他们也拿这件事来嘲笑他。
是我把分手想得太简单了。
后知后觉醒悟之后,为了弥补这个过错,我再一次脱口而出说了谎:“谁说我们分手了?”
“啊?”在场所有人包括叶知秋都呆住了。
“你们……没分手吗?”小远身上的气焰彻底消退了,这让我觉得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是的,我们根本没分手,”我尽量把话说得义正词严,“所以你根本没理由说那些话为难他,你必须向他道歉。”
“啊……这个……”小远的脸涨得通红,他支吾了一会儿,突然跺了跺脚,“哎呀,对不起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瞪了我一眼,“你真讨厌!”
说完,也许是觉得羞愧,他突然抛下在场的一干人等,转身飞快地跑走了。
他的同伴见状,也吵吵闹闹地跟着离开了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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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这下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惹事了。”我松了口气。
转头一看,叶知秋正双眼亮晶晶地盯着我:“你、你刚刚说什么?”
“哦,那个啊,”我连忙解释道,“我才知道分手的事对你影响这么大,我想帮你解决麻烦,所以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就这一次而已,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呃,”叶知秋脸上的表情凝滞了一秒钟,继而重新微笑起来,“我当然不介意了,哈哈!不过——”他眼神游移,“你对朋友都这么大方啊?那如果其他人遇到这种事,你、你也会这么帮他吗?”
这个问题我很熟悉,因为已经见过很多类似的了。我毫不犹豫答道:“当然不会了,其他人跟我又没关系。”
“哦。”叶知秋低下头,我看到他嘴角的笑容在不断扩大。看来我的回答没有出错。
“不过,”我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你经常遇到今天这种事吗?”
“……算是吧。”叶知秋摸了摸鼻子,小声说,“就是小远他们嘛,我跟他们一直不对付来着……”
“那岂不是之后他们还会来找你的麻烦?”我很是担心,“那怎么办?我也不是每次都能正好赶到。”
叶知秋抬眼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要不,”他小声提议道,“之后你也继续假扮我的男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