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 · 生根》我是吕大王

95、猜测

　　看着清子离开，雅矢抬眉问道：“发生的事情到底是女生不宜还是少儿不宜？”

　　“可能都不太宜……”

　　“啊……？”雅矢有点出乎意料。

　　“这个……”一之仓挠挠头：“那个……”

　　“她都走了，对我也这个、那个的？……”雅矢很无语，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就是……其实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只是……”他原原本本把那天的情况向雅矢描述了一遍，酒醉的一成被野边扶回房去，绘里便留在了一成的房间，直到她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当中接近两个小时，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并不知道。而那日小女拿着一成的房卡是不是开了门，开了门看见了谁，看到了什么，他们也并不清楚。

　　“野边这个家伙，怎么能把喝多的一成和绘里留在一个房间里！”雅矢气愤地拍着桌子，又烦躁地撸了撸脑袋：“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你怎么瞒着不说？！”

　　“我去！我能向谁说？满世界说一成酒醉之后和绘里共处一室？”

　　“……那……那你事后有没有问问他们？一个人也没问？”

　　“问他们？你告诉我该问谁……问一成有没有和绘里做不该做的？问绘里有没有和一成做不该做的？还是问小女有没有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别人做不该做的？我有病吧……”一之仓摊着手，这也太为难他了……

　　“走，去找野边，问问情况。”雅矢也知道自己的抱怨不合理，他其实有点后悔那天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喝多了的弟弟身上，完全没有留意到这反常的情况。

　　野边看到雅矢和一之仓专程赶来询问一成醉酒的情形觉得颇不可思议，诧异道：“你们怎么啦？为什么专程来问这些？”

　　一之仓淡淡说道：“唉……他不是喝多了吗，她女朋友不高兴了，所以想了解一下他的醉态，看看怎么惩罚他……”

　　野边倒抽一口凉气：“这也太可怕了！小女不是挺好的女孩子吗？怎么成了女朋友就这么暴虐了？！那我可不能告诉她，我们可都得向着一成才行，不然他太可怜了……”

　　雅矢拍拍他：“咱们自然是向着一成的，所以先了解清楚，我们好一起想想怎么一起应付他女朋友，要知道总要想办法安抚一下，否则女朋友生着气咱们一成也没有好日子过。”

　　野边想了想也是有道理的，于是仔细回忆道：“我告诉你们，一成虽然喝多了，但已经是属于很乖的了。雅矢你家开餐厅肯定知道，喝醉了最好的莫过于那种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睡觉的，一成就是这种。”

　　“所以，你送他回去的时候就睡觉了？”雅矢问道，似乎情况并不算太差。

　　“那当然，我不是那天和一之仓说了嘛，基本上不省人事。我把他放在床上，看他衣服和裤子都被酒淋湿了，就帮他都脱了，他完全不知道，任我摆布。”

　　“你说你把他都扒.光了？！”雅矢快怒了，一成和绘里都喝了酒，这个野边竟然还把一成脱.光了让他们俩共处一室，要不是知道野边的为人，都觉得他这是在故意陷害一成了！

　　“没有，没有……这哪能呢……还是让绘里帮我一起的呢，怎么能让咱们一成一丝.不挂，给他留了裤衩的……”野边想了想：“你们也别想太多，我离开的时候他的呼噜声都起来了，我估计上去给他两巴掌都未必能醒，不信你们可以去问绘里。”

　　雅矢和一之仓对视了一眼，似乎有点悬，但又好像还有一丝希望。这件事情的真相兴许只有问绘里了。他们向野边告别，匆匆往绘里那里去。他们不敢告诉野边这件复杂的事情，他一向是个乱哄哄的人，兹事体大，他们既担心一成的名声以及和小女的关系走向，又不得不考虑到绘里的处境。

　　但还没有走到绘里家，他们就开始犹豫了。这样的事情他们两个外人该如何开口呢……问她一下午和一成共处一室干了些什么？他们两个不相干的人，绘里大概会臭骂他们一顿吧……两个人呆呆站在路边，十分沮丧。

　　“怎么办？”一之仓问道。

　　“我也不知道……”雅矢也为难了，低头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这件事情也许还得一成自己来。

　　一之仓也是同样的想法，问道：“一成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但……我要是打电话和他说这件事情的话，大概明天就能回来。”

　　一之仓点点头：“他还是自己去问绘里比较好，对了，别忘了你还答应要去告诉清子这件事情……”

　　雅矢一拍脑袋，要和清子说这件事情，还真是有点难以启齿。

　　听完雅矢的含蓄叙述，晴子简直是怒不可遏，哥哥竟然这么不像话！她和小女只是出去逛了一会儿，他居然就这样借酒装疯背叛了自己的女朋友。虽然说雅矢向她解释哥哥喝多了，不省人事，但是如果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小女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如此反常，第二天眼睛会肿成那样，又为什么会受到刺激而记忆错乱！找了半天的原因，错竟然都在她哥哥身上，她失望极了，也生气极了！

　　挂断了雅矢的电话，她呆呆坐了一会儿，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即便是真的喝多了，哥哥总也不能自己做的事情半点印象都没有吧？但凡有一星半点的记忆，他也不至于完全想不到缘由，还拜托他们费劲打探，她觉得这事情有点蹊跷。

　　她还是决定压一压自己的气恼和抑郁，先打个电话给哥哥好好聊一下，哪怕真的已经做错了什么，他们也要一起好好努力争取小女的原谅才是，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可不对。

　　一成这边，和小女的沟通依然不十分顺利，女孩子总是四下张望、顾左右而言他，完全不愿听他的倾诉和回忆，当他一旦进入深情回忆模式，她便挑着眉头斜睨他一眼，似乎带着一种不屑，这让他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

　　实际上这个小女眼瞧着一成这信誓旦旦、款款深情的模样，心里确实是嗤之以鼻的。瞧着眼前这个男生似是一派诚恳端正的模样，言辞深情恳切，但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般两人你侬我侬，相看不厌，那个小女姐姐怎么会连一丝眷恋也没有直接说要换回来呢？

　　她们这次互换只是各自说了一句话便换回了，并没有什么交流的时间，但那个姐姐说“那就这样吧”的时候脸上灰心认命的神情，没来由的让她感同身受般地辛酸和悲伤。她抬眼看看眼前还在叨叨的男孩子，也并没有多帅，但胜在一副万分诚挚的模样，小女心里冷哼，就像是这样忠厚深情的人出手可比要浪荡子更加伤人。

　　一成刚刚正在回忆山王操场上那座高高的秋千，在他奋不顾身截停秋千受伤痊愈后，他们反而常常会去那座秋千玩一会儿，但每次一成都兢兢业业守在秋千旁边，防止再有人与她开玩笑吓到她。春天的时候她几乎每次来都会去荡秋千，渐渐地她能荡高一些不那么害怕了，但只能是一成推，旁的人谁也不行。

　　他回忆得动情，却刚好瞥见小女一侧嘴角略挑，微微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心里似是被刺了一下，尖锐地刺伤般疼痛。他知道她忘记了，也明白她的无辜与无奈，但为什么呢，为什么对自己的讲述，对于彼此的曾经却那样不屑一顾呢？

　　他默默望着她，她忘了一切，兴许只有眼前的模样没有改变，其他却都变了，他担心自己早就不是她会感兴趣的那个类型。虽是心痛，他还是摇了摇头给自己鼓劲，眼下她已经忘记了，自己却不能放弃，曾经答应过她的事情，无论她变得如何自己都要做到。两个人之间的情分原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守住，当她忘却，就只有他更努力才行，一旦他也迟疑了，那份脆弱的牵绊怕是就真的留不住，要散去了……

　　“一成，你的电话。”藤真的声音在客厅响起。

　　一定是清子或者雅矢的电话，一成赶快起身急忙跑去客厅，接过电话却是清子焦急的声音：“哥，你好好想想那天你到底做了什么没有？”

　　“什么？”一成诧异，哪天？做了什么？他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是送沢北那天，你喝醉后。”

　　“……听说……是野边把我送回房间睡觉，我醒了就下楼来找你们。怎么了？”他有些困惑，清子没头没脑问这个做什么，他赶紧问道：“是小女那天遇到什么事情吗？”

　　清子顿了顿，将从雅矢那里听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给他讲了一遍。说完许久没有听到一成说话，清子焦急问道：“喂？！哥，你听到吗？”

　　“我……在听……只是我真的不记得。”他脑子里混沌一片，他的记忆在喝了几口以后便完全中断了，直到醒来，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期间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其他记忆。

　　清子叹了口气，仔细想想她是不愿意相信哥哥会做什么背叛的事情的，但是现在他自己也说不清当时的情形，还真是让她不得不相信哥哥兴许真的酒后失德了。

　　“我明天早上就回来。”一成忽然开口说道，现在这个点已经没有回秋田的车子了，他明天一早便赶回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一定要自己去确认。哪怕真的是自己犯了错，他也要自己去确认事实真相。

　　“好，我也觉得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确认的。无论对错，总要明明白白的。”深津兄妹的性子是一样的，不是含糊的人。

　　刚挂断清子的电话，一成又接到了雅矢的电话，雅矢觉得有点抱歉道：“这件事情吧……我那天都在照看美纪男，然后一之仓他还有好几个喝多的小伙伴要关照，所以……”

　　“别说了，雅矢……这事情怎么能怪你们，总归是我自己的错……我只求能问清楚那天到底怎么回事，如果真的是我……我真是太对不起她了……”一成有点说不下去，也许自己不仅背叛了她，还直接导致了她记忆错乱，自己真是该死。

　　“一成……一成你听我说，你先不要着急，不要急着自责，我们去问过野边了，他说他送你回房间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彻彻底底睡着了。也未必真的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也许只是一个误会，等你明天回来，回来问清楚再说。”雅矢很担心，一成现在一定悔恨至极，他想宽慰他，但也知道小女现在的情况，说什么都很无力。

　　“雅矢……我明早就回来……我一定会搞清楚这件事情的。”虽然心里不安又愧疚，但一成知道还不是伤心忏悔的时候，一定要尽早把事实搞清楚，越拖可能她的记忆越是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