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77、第十二章忠义尽显（1—2）

　　听完郑闰的劝辞，亦青说道：“谢谢郑先生的一番好意！刚才郑先生所说的这诸般‘困难’，在我的脑中也不知翻滚了多少次。我既然出言‘将往西域’，就是已经下了天大的决心。没有思虑成熟，我也不会贸然出口‘要往西域’。十年来，我家夫君杳无音信，也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如果，他还幸存于世，这么长时间都无音信，一定大有原因。此次，我一定要打听到我家夫君的消息，给太夫人，给张顾一个交代。”说到这里，亦青眼圈微红，言语中略带哽咽。
　　看到亦青如此，郑闰一肚子劝阻的话都憋了回去。
　　阿彩走出屋外，不一会，为亦青捧来了一杯热水。
　　喝了一口水后，亦青用手帕擦试着唇角，又对郑闰说道：“郑先生，我记得，自你来到留上村后，我曾和你无数次地说起过西域。你总是将西域描绘成天边仙境一般，而今日却又为何将它说得如此不堪？”
　　郑闰沉吟片刻后方才说道：“张夫人，你是有所不知，说起西域的自然景观，风土人情是大别于我们中原，所以是一个令人可以神往之处。但是，如果真要涉足西域，那又另当别论了。中原的人是根本无法想象得出西域的自然环境是何等的险恶，当然也无法想象到行走在浩瀚无边的黄色沙海之中是什么滋味？那里皆是胡人异族，性情反复，他们今天能够上表臣服汉朝，明天又能勾结匈奴杀我汉人……其中又暗藏着无数凶险。”
　　说到这里，郑闰想起了故主陈睦。他继续说道：“记得建武二十一年（公元45年），西域十八国曾经联袂上书请求复置西域都护，当时光武帝态度决然地不以允许。光武帝是何等天聪英武，他的不许，不能不说是对西域诸国反反复复的一种失望。”
　　看着郑闰那一脸追忆往昔的表情，亦青若有所思地从案上拿起那卷先前看阅的竹简说道：“我这几天正在阅读当朝兰台令史班固所写的《汉书》。此书日前在雒阳被人争相传诵，我也是刚刚得到。此书中专为西域立传，讲述颇为详尽。”
　　班固的大名对于郑闰来说是如雷贯耳。当年的《白虎议奏》便是班固整理成书，他是当代大儒。更重要的是，班固还有一位弟弟，叫作班超，此人少年起便闯荡西域，已建传世功勋，是当朝的一位传奇人物。
　　正在郑闰发怔之时，亦青又说道：“郑先生，阿彩随我多年，我的性情，她最了解。你们不要再来劝我了。今后，有关可能在西域中需要注意的事项，还请郑先生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