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解愠》花里胡哨的fufu

7、第7章

　　在场除去顾泽希萧南霆陈恩，其他的几位男士都有些过度殷勤。
　　“萧哥，吃肉吃肉。”李子杭拿着夹子翻肉笑道。
　　程朝对顾泽希分外热情。
　　沈书擎，孙琪是对萧南霆，程朝，顾泽希都过分热情。
　　至于也带了妹妹的陈恩，陈思今年幼儿园刚毕业，现在还坐宝宝椅在陈恩身边呢。
　　顾泽希收起盘子面色不善的对着一群人说道“我自己来。”
　　希希对人的感情过度敏感。
　　萧南霆就比较糙。
　　程朝根本不觉得有人能看上自己的二缺妹妹。
　　萧西霭跟程花暖交流顺畅，顾潇潇在中间偶尔对着两边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并且赞同其中一方。
　　顾泽希警惕的看着在场所有人。
　　恕他直言，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他都觉得配不上自家姐姐。
　　萧南霆纯粹是姐姐喜欢加上知根知底他才喜欢。
　　学习好的大部分好不过顾泽希。
　　体育好的那叫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长得好的那叫小白脸没内涵。
　　内涵好的那叫长的报看影响心情。
　　总之，对于顾泽希来说，世界上所有男人只要对姐姐有所企图都很有问题。
　　但他会尊重姐姐一切决定与选择。
　　不过想从他这里找切入点想都别想。
　　现在还是学生，首要任务当然是好好学习。
　　休想打扰我姐学习。
　　陈恩站着上帝视角摇摇头，专心逗自己的小妹妹玩。
　　陈思的脾气好的要命，不爱哭也不挑食，更不会吵闹，见谁都笑，第一个学会喊妈妈第二个就学会喊哥哥了，陈恩很喜欢这个小妹妹。
　　不然今天爸妈就是不在家，陈恩也不会带着陈思出门，会直接请个钟点工看。
　　聚餐结束后，大家各回各家，只有住的很近的萧顾两家，回去续了摊，又去逛了家附近的学生街。
　　因为萧西霭没吃饱。
　　因为成绩不理想，开学没多久萧西霭就被限制起来，好不容易跟着哥哥出了门，彻底释放自己。
　　于是兴奋过了头，说话的同时不能进食，最后一顿下来也没吃多少。
　　在场一共四个人，萧西霭是最小的那个，撒个娇另外三个也就陪她去了。
　　学区房附近有学生街，夜晚来了各种小摊也在那摆了起来，香味扑鼻，烟火气浓。
　　有肉片，凉皮凉面，麻辣烫，酸辣粉，臭豆腐，炸串，煎饼果子，烧烤，清流兜汤，鱼丸等等。
　　萧西霭看到了眼里瞬间发了光。
　　姜女士不太喜欢自己的小孩在外面吃路边摊，从小就教育几个小孩要吃东西到有营业许可的店里吃。
　　萧西霭的零用钱都被管控了，但今晚有哥哥买单。
　　她可就不客气啦。
　　萧西霭不是为了吃饱去点东西的，而是为了吃。
　　于是她买了一碗鱼丸，里面四个，硬是一人一个分掉。
　　没饱。
　　又去买了臭豆腐。
　　小份的，一人分俩。
　　还是没饱。
　　当她又又又买了一份肉片时，顾潇潇还是舍命陪君子给她随了一口。
　　“吃不下不吃了，小霭，接下来你自己买的东西自己吃完。”萧南霆认真的说道。
　　萧西霭收回手“好啦好啦，我自己吃了嘛。”
　　顾泽希拿着一串糖葫芦慢悠悠的啃着，这一路他都远远站开，没人叫绝不上前，看时间差不多了，把手里啃了一半的糖葫芦塞给顾潇潇说道“我得回去了，比你们晚放假，明天还要上课。”
　　“那你一个人回去小心点。”顾潇潇又把糖葫芦塞回他手里去。
　　啃了一半的还想塞我手里。
　　“行。”
　　“小霭，你吃饱了吗？”
　　萧南霆说道。
　　萧西霭摸了摸肚子说道“七分饱吧。”
　　“那我们去河边绕绕消消食。”
　　萧南霆看顾潇潇的样子，不要想也知道她积食。
　　“那我不去，还不如早点回家玩手机。”
　　“那你去追希希哥哥，跟希希哥哥一起回家，别自己一个人走。”萧南霆说道。
　　“行。”
　　萧西霭回头看了眼，顾泽希没走太远，喊道“顾泽希等等我。”
　　“快点。”
　　萧南霆搭在顾潇潇的肩膀上说道“走吧，我们从河边绕回家。”
　　“好。”顾潇潇点点头。
　　冬天的河边很凉很凉，所以不像夏天那样人多，静谧的夜晚，落光叶子的柳枝，唯一热闹的是天上的点点星光。
　　顾潇潇看着身侧的萧南霆，说道“你以后想考去哪座城市？”
　　“啊？”萧南霆摘下蓝牙耳机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听的什么歌？”顾潇潇转过头装若不在意的随口复述道。
　　这个时候都没有路灯了，她看不见他带了耳机。
　　“Love Story。”
　　“嗯。”
　　萧南霆只带了一边耳机，但耳机的降噪效果太好，就是只带了一边耳机也不太能听清别人说话，更不说顾潇潇声音本来就不大。
　　他把单边的耳机也收进充电仓，说道“今年过年不在这过了。”
　　“回乡下吗？”
　　“不是，我爸今年因为工作不是又回不了家了嘛，我妈就想着带我们一起去找我爸过年，没给他说，给他个惊喜，就买了大后天的机票。”
　　“嗯，对了，东霁哥是不是也快退伍了？”
　　“嗯，就一两个月，但今年过年是赶不上一起过了。”
　　“除夕可以电话联络。”
　　萧南霆跳起来伸手够了掉光叶子的柳条，在手里缠缠缠说道“我爸那边的水晶市场开的很有名，喜欢什么样的，我去给你找找，就当是新年礼物。”
　　顾潇潇看了眼紫红色的天空说道“紫色吧，天空的颜色。”
　　“看来明天要下雨，那晚上就没有星星了。”萧南霆也抬头说道。
　　“星星也得放假啊。”
　　次日，可怜的顾泽希还得上学，初三的放假时间比高一更晚，考完期末考还得再上五天的课。
　　但高一要讲评试卷，所以加了三天课，第三天下午直接是闭学式，萧南霆一家赶得上那天的晚班机。
　　早起的顾潇潇把伞塞进书包里还不忘给顾泽希塞一把。
　　讲评课不用像平时去学校那么早，顾潇潇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吃饭时，顾泽希在快速粗暴的进食。
　　因为要迟到了。
　　学校离家太近，没有堵车这种不可抗力，顾泽希每一天都是踩点起床。
　　每一天都能看到顾泽希拱食的样子。
　　最后嘴里咬着煎蛋，随手挎起书包就冲出家门。
　　果然不记得带伞，顾潇潇叹气。
　　高一有九门课程，一天就要讲完三门，下午在校时间短，是以所有副科都移到了下午讲评，而主科则放在了上午。
　　顾潇潇在这三天慢慢把教科书搬回了家。
　　到了闭学式那天，因为火箭班结束的早，顾潇潇为数不多的去了萧南霆的班级门口等他。
　　李子杭拍了拍萧南霆说道“潇姐在门口呢。”
　　萧南霆看了一眼只漏出侧脸的顾潇潇说道“我知道她来。”
　　终于，特长班的老师宣布下课，萧南霆单手抽出书包长腿一跨三步并作两步到门口，拍了拍顾潇潇的肩膀说道“走吧，放假了。”
　　“嗯。”顾潇潇抓着书包带子点点头。
　　萧南霆掂了掂她的书包，感受到了重量说道“包给我吧。”
　　“好。”
　　“你书包装了很多东西啊。”
　　“没有吧，书我上午就拿完了，里面就是一点作业。”
　　萧南霆无奈的说道“不愧是火箭班啊。”
　　“对了，你们班怎么结束的这么快？”
　　“徐老师布置完作业就走了啊，卫生前两天就慢慢排人开始做了，不然堆到今天不是要很久，加上要放假了，大家就算做也做不了很认真。”
　　“你们班班长真厉害。”萧南霆笑道。
　　顾潇潇点点头说道“谢谢夸奖。”
　　萧南霆一家赶得晚班机，今年不在这过年，程女士还是要给红包的。
　　她兜里揣着红包袋正准备出门，打开就看到了姜姗。
　　“呀，姗姗。”
　　姜女士画了精致的妆容笑道“来提前给潇潇希希发红包呀，微信发红包太怪了，还是拿着红包袋给比较好。”
　　程柔禾闻言，笑着从口袋里拿出四个红包说道“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先给我们禾禾一个，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两姐妹每年新年，都会互相给对方一个红包，无论是为人母为人妇，彼此眼里还是那个小姑娘。
　　上飞机之前，几个小朋友的私密小群，萧西霭先发了个撒花的表情包。
　　“程姨给我包了一千块钱，我又是开朗的小女孩啦！”
　　往年都是包六百八百这种吉利数字的。
　　当然只是对亲密的这么包，明城常规来说还是包一两百块，不是特别熟的就包五十也有。
　　顾潇潇拆开了红包袋，里面果然也是一千块钱。
　　顾泽希“我也是一千。”
　　顾潇潇“一千加一。”
　　萧南霆“一千加二。”
　　萧西霭“看来她们俩又互感了。”
　　顾潇潇“你们要上飞机了吧？”
　　萧南霆“在候机了。”
　　萧西霭“祝我们一路顺风吧～”
　　萧南霆“……”
　　顾泽希“……”
　　顾潇潇“祝你们一路顺利，新年快乐。”
　　萧南霆“新年快乐。”
　　候机室里，萧南霆给了萧西霭一个暴栗说道“喊你多读点书了，坐飞机顺风。”
　　萧西霭揉揉头，突然想起来，恍然大悟。
　　萧西霭撤回一条消息。
　　萧北霖坐在姜姗怀里，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哥哥姐姐。
　　深夜，程柔禾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喂……”
　　姜姗抽噎道“禾禾，老萧出轨了。”
　　程柔禾的睡意驱散一半，说道“啊，姗姗，怎么会这样呢？你现在在哪啊？霆霆小霭在你身边吗？”
　　“在酒店呢…我让孩子们先睡了，你知道吗，他们真不知羞耻，在客厅就乱搞…我一开门就看见了…只能拦着孩子们，别让他们看见……”
　　“乖乖别哭了，我现在订票去找你，别哭别哭啊，没事，我现在就来了，别急啊。”
　　顾创新被吵醒了，小声问道“怎么了？”
　　“老顾快给我订最快的票，我要去找姗姗。”程柔禾边起身换衣服边拿小行李箱说道。
　　顾创新没摸着头脑，但还是听话订了票。
　　“出什么事了？我陪你一起去呗。”
　　“不了，你在家看孩子，我去就行，我去陪着她。”
　　“行，我买了最近的，一个小时后起飞，我也起来送你去。”
　　“行，快点。”
　　外头动静有些大，吵醒了顾泽希。
　　他推门问道“怎么了？妈你这么晚了出远门吗？”
　　“妈妈有点事情，可能要过几天回来，希希你跟姐姐要听爸爸的话好吗？”
　　“好。”顾泽希看程柔禾焦急的样子，没有多问什么，就是点点头应好。
　　二人急匆匆的出了门，次日一早，因为是第一天假期顾潇潇小小放纵了自己睡到了八点半。
　　往常八点半顾创新已经准备好了丰富的早饭，但今天起床，桌上只有一个白煮蛋跟外面买的一碗锅边糊跟肉包。
　　顾潇潇有些疑惑，一觉醒来家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但也没多说什么，安安静静吃了饭，总觉得有些不安。
　　回到房间，打了电话给妈妈。
　　程柔禾过了很久才接电话。
　　“喂，潇潇啊，怎么了？”
　　“妈，你在店里么？”
　　“妈妈这几天不在明城，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好吗？”
　　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了姜姗的啜泣声，顾潇潇小心的问道“是姜姨怎么了吗？”
　　“姜姨这里出了点状况，先不说了宝贝，妈妈先挂了。”
　　顾潇潇拿着手机，私聊了萧南霆。
　　顾潇潇“你那边怎么了吗？”
　　过了三分钟，他依旧没回。
　　只好又去问萧西霭。
　　萧西霭直接回了电话。
　　“潇潇姐，我爸出轨了，我妈要离婚，我要没家了。”萧西霭哭着说。
　　顾潇潇震惊不已，只能尽力温声道“小霭，你跟姐姐说说到底怎么了好吗？”
　　“昨天是妈妈开的门，她不让我们看，把我们关在外面，自己进去不让我们进去，二哥着急就自己输了密码，一进去就看见我爸我妈扭打在一起，旁边还站着一个裹着被子没穿衣服的女人。”
　　顾潇潇愣住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说道“小霭不哭不哭。”
　　家里安安静静的，顾潇潇捏着手机，逼着自己坐在桌前完成每天的学习任务，心绪却怎么都安定不了。
　　最后还是放下了笔，走到窗边的竹藤椅子上坐下往外看去。
　　心不静时，顾潇潇会看窗外的世界放空。
　　从家里往外看去，能看到一颗茂密的红花羊蹄甲，树的年纪很大了，和煦时，阳光穿过树叶撒在窗前，配着叽叽喳喳的鸟鸣，悠然祥和。
　　雨季来临时，雨打西窗也是别样风味，玻璃窗上滴滴滴滴迸溅水花，舒爽的白噪音让人进入冥想状态，心自然就静了。
　　坐了半天，作用有但不大，不想浪费宝贵的时间，她带上耳机，里面播放英语听力，继续放空。
　　程柔禾是三天后回家的，与她一起回家的还有姜姗一家。
　　她早早发了消息嘱咐了顾创新挪窝。
　　顾家一共四个房间，一个主卧两个孩子住的次卧，还有一个客房。
　　顾潇潇出门，就见一向精致的姜姗依旧化了妆，粉底液遮瑕也挡不住下巴的淤青跟脖子的血痕以及红肿的双眼。
　　见到顾潇潇的同时依旧强撑着笑着叫她“潇潇。”
　　“姜姨。”她也不知道说什么。
　　程柔禾牵着姜姗的手对萧西霭说道“霭霭，这几天跟潇潇姐姐住吧，潇潇，先带妹妹去收拾。”
　　顾潇潇点点头，走过去无声的牵起萧西霭回了房间。
　　到了房间还是按捺不住，说道“小霭，你先在房间里待着，电脑可以开，没有密码，我去外面帮忙收拾东西。”
　　萧西霭眼睛肿肿的点点头，缩在窗边的藤椅上无声的玩手机。
　　她实在太想知道，萧南霆怎么样了。
　　她一出门，就看见了搬着行李箱上楼的萧南霆、萧北霖、顾创新和顾泽希。
　　萧南霆面色如常，只是没有了常在脸上的笑，眼中有些红血丝，看见顾潇潇的时候，还是笑着打了招呼。
　　只是那笑不达眼底，勉强的很。
　　萧北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有些不安，在萧南霆的怀里扭动。
　　顾潇潇走上前，接过萧北霖安抚。
　　萧南霆也顺势松了手。
　　顾创新说道“我先去做饭，潇潇希希帮忙收拾一下啊。”
　　“嗯。”
　　顾泽希拉起行李箱往客房走去，萧南霆跟在身后。
　　大哥不在，他是家里的大哥，得帮妈妈照顾弟弟妹妹，还得照顾好妈妈。
　　萧北霖在顾潇潇怀里也不安分，顾潇潇有些控制不住，只能抱着他到沙发上，随手摸了根签字笔，再顺手扯了张日历，用背面给他涂涂画画让他安静下来。
　　姜姗这次回来是处理离婚的。
　　他们在一起几十年了，财产高度结合，分割不易，但萧海是完全过错方，跟小三同居了三年，证据凿凿，她准备起诉萧海净身出户。
　　但她无法不在意自己的孩子们，会留一笔钱支持自己的孩子。
　　她至多可以抚养两个未成年孩子，不是因为精力问题，而是经济问题。
　　准备出国的萧西霭，艺术类特长生的萧南霆，自闭症的萧北霖，都是一大笔经济支出。
　　虽然家里她赚大头，可要她一个人抚养这三个未成年的孩子，还是太勉强了。
　　姜姗其实私心，不想抚养萧北霖，但她会定期支付萧北霖的抚养费，并且不需要萧山支付另外两个孩子的抚养费。
　　这个决定她还在犹豫，主要还是支持几个孩子自己的意思。
　　晚上吃了饭，姜姗把自己生的两个小孩拢到客房里说话。
　　程柔禾咬着筷子，叹了口气说道“今天早点洗漱吧。”
　　“嗯。”
　　顾潇潇看了眼紧闭房门的客房，垂了垂眸，还是转身开始帮忙收拾东西。
　　姜姗坐在床上，指甲掐了掐手心说道“我要跟你们爸爸离婚。”
　　“不论妈妈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萧西霭慢慢的说道。
　　“好孩子，但是妈妈要说的是，妈妈…”姜姗实在有些难以说出口。
　　“妈妈只能，带走你们兄弟姐妹中的两个，虽然妈妈赚的多但妈妈实在负担不起你们三个…即使是你们爸爸定期给抚养费，我也咨询过了，以你们爸爸的收入，也只能给到每个月两千。”姜姗十分难堪的说道。
　　萧西霭连忙说道“妈妈，我不出国，我会好好读书的，不会花很多钱。”
　　“小霭，委屈你们三个的生活水准，妈妈自然可以养你们三个，可是小霭，妈妈就是不想委屈你们的前途，你出国得去，霆霆的民舞得继续学，霖霖的病也得治。”
　　“这是爸爸妈妈之间的问题，不是你们的问题。”
　　“大哥会跟着爸爸的，负责帮妈妈照顾你们中一个。”
　　萧南霆一直没说话，他已经猜到了妈妈的决定。
　　“所以妈妈决定留下谁？”
　　姜姗低下头说道“妈妈想带你们两个走。”
　　所以留下萧北霖。
　　她也有私心，人是本能会偏向自己的孩子的，已经跟老大商量过，不带走老大，她已经要割下自己的一块肉，不能再割第二块了。
　　萧南霆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我跟爸爸。”
　　“霆霆你…”姜姗不可置信的抬头。
　　“我跟爸爸。”
　　“二哥…”萧西霭颤抖的喊道。
　　“就这样吧，妈，我跟爸，你带小霭跟霖霖，不用担心我，大哥不是快退役了吗？大哥会照顾好我的。”
　　“可是，霆霆…”
　　“霖霖根本没有对亲生父母的记忆，在他眼里，您是他的亲妈妈，我是他的亲哥哥。”
　　萧南霆知道，跟着姜姗的日子一定比跟着萧海要好，萧海把萧北霖带回了家，可这些年是他们真情实感的照顾萧北霖。
　　萧海连萧北霖什么时候要去复诊都不知道。
　　萧南霆做不到把一个需要时时刻刻关注的弟弟交给一个目前看来并不靠谱的父亲。
　　这是他能做到为数不多的事情了。
　　“而且奶奶那边，她不会乐意爸养霖霖的，而且我已经高一了，再过两年我就成年了，很快就有照顾自己的能力，您也不必太操心。”
　　姜姗张了张嘴，就被打断了。
　　“这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妈，你也舍不得霖霖的。”
　　姜姗伸手，捂住了脸，不让孩子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眶。
　　是的，她也做不到舍弃萧北霖。
　　这些年，带着萧北霖复健的是她，萧北霖生病了一夜未眠的也是她，给萧北霖找学校关心他学习的还是她。
　　“霆霆…”
　　萧西霭抱着哥哥的腰不撒手，哭道“我真讨厌爸爸。”
　　她还是个初中生，有放弃出国的勇气，却实在没有离开自幼从未分别的母亲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