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在看什么？ ...
-
南风第一个站起来，落落大方的说：“同学们好，我叫南风，东南西北的南，微风的风，我们班的男同学要是打篮球的话可以找我啊。”
“噢噢噢噢，好啊。”底下立刻有男生应和。
段熠第二个站起来，他站的板正，却又单手插兜，给人一种既很有礼貌又有点痞气的感觉。
林写意转头，正巧看到段熠轻缓的抬眸，瞬间，那双狭长含情的眸子里蕴满了光，他目光直视前方，又好像没有聚焦，有点懒散的感觉，说：“我叫段熠，熠熠生辉的熠。”
说完，他就坐下了。
很简短的介绍，可林写意就是觉得他的自我介绍是最好的。
……
班级里一半的人都已经介绍过了，很快就到了林写意。
面对自我介绍这种事情，越是临近她，她越是紧张，真的要到她时，她的心跳已经紧张的要跳出来了。
林写意狠狠握住桌面，站起身，她目光不敢看任何人，只能低垂着头，声音很轻，“我叫林写意，写作的写，意思的意。”
她停顿几秒，没思考出什么兴趣爱好来，只能作罢，赶紧坐下。
……
等所有人自我介绍完之后，这节课已经临近下课。
程风看着班级里的座位，说：“我待会儿贴一张成绩表，按照排名排位置，定下之后，我会根据身高适当调整。”
这话一出，底下哀嚎声一片，他们都不想和熟悉的朋友分开，林写意也一样。
课间。
林写意就看到冯鹿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她有些好奇的问：“鹿鹿，你这是……”
冯鹿动作没停，嘴里回答着林写意的疑问，“我求求各路神仙，让我和你分到一起啊。”
“有用吗？”林写意迟疑的问，摆明了是不相信的。
“心诚则灵嘛。”冯鹿随口回道。
林写意心里还是不信的，但又忍不住抱着一点侥幸心理。
万一呢。
于是，她也学着冯鹿的样子，在心里默默许愿——希望和段熠的距离近一些。
林写意不敢太贪心，不敢奢求和段熠的距离很近，只求，能够稍微近一些就好。
第二节课刚开始，程风就在黑板上画了一张座位图，他随即在上面填写数字。
林写意和冯鹿的视线都紧张的注意着程风的动作。
一起尘埃落定，冯鹿和林写意是前后桌，而段熠竟然到了林写意斜前桌。
冯鹿失落的收回视线，林写意则是有些喜悦。
等班级里的人换好位置后，程风看着段熠这么个一米八几的人坐在第二排，总觉得会挡住后面的人，他略微沉吟，开口，说：“段熠，你和你后面的人的同桌换一下。”
段熠回头看了一眼林写意，回头应声，“好。”
程风又陆续调换了几个人，座位基本上就定了下来。
林写意在第二排第五列，段熠在第三排第四列。
冯鹿再次和林写意同桌，喜不自胜对她说：“你看，有用吧。”
林写意对上冯鹿开心的表情，余光瞄了一下段熠，点头，“嗯，有用。”
坐在林写意身后的人，听见两人像是加了密似的对话，有些好奇的伸出头，问：“你们在说什么有没有用啊。”
冯鹿干脆直接转过身，对着那人把她求神做法的事再次说了遍。
那人很给面子的“哇”了一声，继而懊悔的说：“早知道我也求求了。”说完，似乎意识到他身边的段熠，又心虚的补充了句：“不过，能让熠哥坐在我旁边，也是老天开恩了。”
说着，他还冲段熠心虚讨好的笑笑。段熠嗓子里溢出一声笑，也不知道是在笑冯鹿说的事情还是在笑他同桌的讨好。
不过，看样子不像是生气就是了。
冯鹿也不在意，问那人说：“你叫什么？”
“哦，我叫魏毅。”他挠挠脑袋，笑得憨厚。
冯鹿听见这个名字，有些惊奇的戳戳林写意，说：“一一，他叫魏毅唉，和你名字还挺有缘的。”
林写意转过身，说：“是吗？魏毅你好，我叫……”
“林写意。”
她话没说完，段熠突然接上，顿时，三人的视线都落在段熠身上。
他面对这样的视线，泰然自若的扬扬眉，似是在问“怎么了？有事？”的样子。
三人又齐刷刷收回视线。
冯鹿感受到空气的静谧，开口打破，“我叫冯鹿。”她笑着，“不过，你小名叫一一，他叫魏毅，谐音唯一，确实挺有缘的。”
不知道是不是冯鹿的错觉，她总感觉说这话时有道视线盯着她，让她心里感觉奇奇怪怪的。
林写意点点头，说：“是挺巧的。”
魏毅倒是没感受到什么，他粗线条的继续笑，说：“照你这么说，我们熠哥和林写意还有我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都同音呢？”
冯鹿突然觉得那道目光又和善了点。
她手臂虚虚搭在桌面上，说：“是哦，那我不是掉进Yi窝里了吗？”
段熠突然轻笑一声，对着冯鹿说：“那你要不要改个名，加入我们。”
“那……”冯鹿佯装思考，“还是不必了，我觉得我名字挺可爱的。”
“好啦，鹿鹿，快转回来啦。”林写意看着老师走进班级，赶紧叫冯鹿。
冯鹿一回头，果然对上程风的视线。
下一秒，她慌乱的移开。
程风轻轻拍了拍讲台，说：“来几个男生去搬书。”
瞬间，几个男生齐刷刷站起来。程风看了看，说：“行，就你们了，跟我走吧。”
段熠被南风拽着，也懒洋洋的跟在后面。
林写意视线透过玻璃，一直跟随着段熠的背影，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林写意的视线中。
男生搬书很快，程风又钦点了几个男生发书。
这一天，林写意看着崭新的书，一笔一划的写上自己的名字和班级，脑海中全被段熠的名字占满。
第二天，开始正式上课。
林写意每次传递东西，一定会向右转，只为能够看段熠一眼。
在班级里，她再次见到了更加生动全面的段熠。
他会在课余时间和老师开玩笑，老师也总是会想到他，不管好事还是坏事。
他最喜欢的事情仍旧是晚饭时间去打篮球。
他会在打篮球回来时，先在外面站一会儿，吹吹风。
他不喜欢纯牛奶，不爱吃太甜的东西。
他买东西时，也总是会分给周围的人。
因着他这个习惯，林写意也会借口分给他一些东西。
虽然段熠每天过的都很鲜活，但林写意也发现，每次上课时，段熠一定会很认真，课间时间，也经常会坐在座位上，攻克难题。
曾经林写意听到过别人说段熠的拿第一都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但现在，林写意发现，他们说的大错特错。
因为他们不曾注意过段熠努力的样子，所以将他的努力尽数揭过。
——
林写意再次踏着晨曦进入班级，罕见的，冯鹿竟然已经待在座位上了。
林写意边放书包边说：“鹿鹿，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冯鹿低垂着头，胡乱的摇摇头，说：“没事，今天起的早了些。”
林写意没有转头看冯鹿，但听她的语气却有种含糊不清的感觉。她转头，“鹿鹿，你在吃……”
东西吗？
剩下三个字被林写意尽数咽下，她看着冯鹿肿胀的眼睛和她被头发丝遮掩的严严实实的口罩，突然觉得不对劲。
她难得强硬的转过身，面对着冯鹿，说：“鹿鹿，你转过来。”
林写意说话仍旧是一如既往的轻，但这次的语速很快，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柔和的天空中突然来了一大片乌云。
冯鹿转过头，努力弯起眉眼，笑着说：“哎呀，一一，我就是有些感冒了，再加上昨天喝太多水，所以眼睛肿了。而且我怕传染你，就带了口罩。”
“真的？”林写意仍旧留有疑虑。
“真的。”冯鹿肯定回答，继而怕她不信，又补充道：“比珍珠还真。”
林写意疑惑的视线在冯鹿脸上留恋不去，最终松了口气，说：“我还以为你哭了呢？吓我一跳。”
冯鹿听到林写意的话，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打着哈哈，说：“怎么可能呢，你想太多了。”
林写意边翻开书，边说：“今天中午琦琦说要来找我，你和我们一起吧。”
冯鹿迟疑一瞬，说：“不了，今天中午我有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了，下次，下次一定。”
林写意有些失落的点头，“好吧。”
冯鹿看林写意信了，也松了口气。
余光中，林写意看着段熠从外面走进来，修长的腿迈开的步子很大，她粗略估计，段熠一步，她要两三步才能赶上。
这么想着，她又垂眸看看自己的腿，又悄悄看看段熠的。本想偷偷比一下差多少，却陡然注意到段熠在她身边站定。
“看什么呢？”段熠的声音在林写意头顶响起。
林写意被吓得只能靠下意识去回答段熠的问题，“看看你的腿和我的差多少。”
话出口，就听到段熠轻笑一声。
一瞬间，林写意羞耻感爆棚。她双颊瞬间染上绯红，恨不得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段熠把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掩去他眼底的笑意，他轻咳一声，说：“行吧，你站起来。”
林写意脑袋还有点懵，脑海里一边徘徊着“他叫我站起来干嘛？”的问题，一边么懵懵的站起来。
疑惑又清澈的眼睛看着他。
段熠又闻到了林写意身上的茉莉花，他突然很想喝水，喉结因着吞咽的动作，滚动几下。
他和林写意并肩站着，说：“现在知道差多少了吧。”
林写意连忙点头，实则根本没去比，她的注意力全都被段熠吸引，更何况，她现在脑子更乱了。
段熠单手握拳抵在唇边，眼里的笑好像要化为实质一般，“好啦那就坐下吧。”
林写意点点头，像是接收到指令一般，视线微微移动，又落到书上。
原本她熟悉之际的汉字，此刻像是能飘出来一样，全都挤在她的视线中，反而导致她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晨读开始，她身边突然出现很多很多杂乱的读书声，才唤回林写意的神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在看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