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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Chapter.31 爱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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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爱否?
傅鸣昱猛然推开秦晟言的身子,力气之大,几乎是不科学的。
让这个大男人差一点站不住,趔趄了一下,等再抬头眼中的冰渣子,全都扎得疼。
傅鸣昱双唇苍白脸色发青,还有微微地颤抖。
他擦了擦自己被秦晟言,差点咬到的下唇,心有余悸地瞪着眼,不可置信地垂着头。
大概,不爱。
秦晟言的表情一点一点整理干净,仿佛刚才的怒不可遏都是幻影。
他瞥了一眼臧导的方向,目光带着刀刃,在休斯顿的身上划过,又锁定了傅鸣昱:“傅鸣昱,如果一个亲吻都不行的话,那么你也不必来拍这部电影了。还是说,你真的以为我对你有意思?如果我的临场发挥,每次都被你打断的话,真不知道会拍到什么时候。”
“可是……我……”傅鸣昱自知,自己这次是真的反应过激了。
他们本来饰演的就是一对恋人,亲吻实属人之常情,而且刚才的气氛,确实不再需要多余的台词,如果不是自己推开他,镜头里面的场景,应该是无可挑剔的——
“对不起……”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休斯顿见导演已经停了机器,猛然冲到傅鸣昱和秦晟言之间,一双冰蓝的眼睛,因为怒气而翻涌着黑潮,“秦晟言,你这突袭的手段简直卑鄙!”
“怎么?不过亲一下,还会掉皮掉肉吗?”秦晟言的笑意,浮在面皮上沉不下去,一双眼里流泻出不耐烦,“再说,与你何干?”
“还不许别人说句公道话吗?”休斯顿上前一步正要开战,手腕被傅鸣昱一拉,顿时愣住了,往后看见他羞赧的脸,心中瞬间不是滋味。
“是我……作为演员的素养有待提升……”傅鸣昱底气不足地扯着休斯顿,免得他上去为自己出头,“秦晟言没说错……”
休斯顿皱皱眉,开口还要说,秦晟言已经带着一阵冷风,从自己眼前转身离开。
“回去吧……”今日的情绪翻搅比较大,傅鸣昱再转头想去和导演道歉,秦晟言已经跟着导演离开,似乎聊得很愉快没有什么缝隙能插足。
“你不该跟他一起演戏的。”休斯顿反手拉着傅鸣昱,却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拽着对方,几个无意识的挣扎,傅鸣昱已经把手抽出来,暗地里又懊恼自己做得太过分,显得生疏。
“对不……”
“别再道歉了,你没有做错什么。”男人看着他这个样子,总觉得自己也许是逼得太急,也装作不在意得将手插在口袋里,“回去吧,早点休息。”
傅鸣昱的身上还穿着绸衫,这样在灯光的映照下,真似一位民国的大少爷。
涉世不深,全是青涩,但是又满含着火气和冲劲。
墨玉般得一双眼,涣散着打量头顶的月,真怕他下一秒就被拉进这深渊里,回到他的时代,真怕他下一秒就吟出一句诗来。
他的腰刚才还被秦晟言搂着,缠绵悱恻的柔情,盘旋默契的舞步,原来眼中真的只能装得下一个人。
秦晟言露出的那种沉迷的表情,以假乱真让他心悸,竟然眼角眉间全是风情。
“我先去换衣服,不然……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
休斯顿见他心思全不在这里,只能妥协:“我买了饭在家等你。”
傅鸣昱已经抽身离开,往院子的深处走去。
收拾机械的人员稀疏忙碌,这大宅子是全仿了民国一位大人物的居室,翻修搭建出来。
后院虽做不到样样一致,修剪的草木却不甚粗糙,再往西南偏一点,一汪广阔的私家池子,就显山露水出来。
傅鸣昱还穿着暗紫的绸衫,摆着月牙白的下袍,脚下布鞋湿凉一片,才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岸边,阴冷的黑土裹在鞋上,把寒气传上来。
“不至于投湖吧。”
秦晟言的热气喷涌在他耳边,带着急躁的某种渴望。
“你!你怎么……”傅鸣昱回身要看,却被猛然放大得一张脸,吓得后退一步踩在湿滑的泥上,眼看着就要掉进去,他的手在半空中乱挥?
秦晟言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扯上来,两人俱是松了一口气。
傅鸣昱的重心果然不稳,眼看要扑进怀里,却刻意要避开,所以用一种奇怪的姿势,挂在秦晟言身上,从背后看还以为两人在热吻。
“你呀……”秦晟言责怪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谢……”傅鸣昱摆开自己的手腕,拘谨地站着。
这气氛就僵了。
“刚才我不是故意的。”秦晟言这指代不明,几乎是谜语。
不是故意的?
是亲了他还是冷言冷语的讥讽他?
或是站在他身后吓他?
傅鸣昱的脑子里搅和成一团,不知道该挑哪个来问,索性不问了,免得比较一个轻重,漏了自己的心事。
“没……”傅鸣昱哑然,尴尬地笑了笑,也算不上是在笑。
刚才的对话还在半空中,热乎乎的飘荡,这断掉的话题,又让气温冷下来。
傅鸣昱这才发现,秦晟言也穿着刚才的西服,挺拔桀骜的地站着。
月光从湖面上翻上来,打在他精致的脸上,竟然化出一点点的宠溺,也不知是冲着谁。
“上次面试,你怎么在那里?”秦晟言侧头等傅鸣昱出声,等了半天也只能自己来打破僵局,这主动权掌握得带着推辞,也就弱势了。
“褚凡喊我去的,让我把关,他说怎么样也是我的搭档……”
傅鸣昱反应了好一阵子才想起来,他说的是那天雨下的对戏。
自己一个没忍住,就从屏风后面钻出来,但是本来他也不愿意,女人家家得挡在屏风后面,搞什么垂帘听政,总有见不得人的滋味。
“吓了我一跳。”秦晟言的嗓音终于有了笑意。
“我……不……主要是……你演得太好了,没忍住。”傅鸣昱讪讪地答。
“傅鸣昱……”秦晟言思索了一会儿,犹豫地问,“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傅鸣昱的脑子里似乎是被谁撞了钟,嗡嗡地响了好半天。
这是什么问题?
这要怎么回答?
秦晟言也发现自己问得有点唐突和暧昧,只能先等着那边的反应。
湖边草丛里的虫子,就聒噪地喊起来,直叫人想踩死在这,免得扰了身边的人认真思考。
“我……”傅鸣昱的指尖无意识在腰间一划,触碰到带着温度的一块暖玉,他下意识地抓住它摩挲,虚汗让这玉如此滑手而抓不住,“不……知道。”
秦晟言如同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心里痒得让人难受,总要有什么钩子,连皮带肉的去挠一下,或者干脆明明白白得去了病灶:“傅鸣昱……我吻你,你什么感觉……”
傅鸣昱刚要纠正秦晟言,这“问”的发音不准——
大概是自己的耳朵不好吧。
傅鸣昱傻乎乎地笑,急促的眼泪要冒出来。
别问他这个问题啊……
你想要干什么……
秦晟言,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草丛上被松开,又被压下去,衣料簌簌的响。
傅鸣昱眼前出现一个黑影,挡住了月光,他一个愣神往后退,被绊到了石子儿。
谁的手护着他的后脑勺,让他躺在软软的草丛里,湿冷的水汽从绸衫外钻进来,和自己的汗水,汇合弄湿了精致的暗纹。
傅鸣昱看着伏在自己身上的秦晟言,胸膛起伏的差点骤停。
你要干什么?
“是忘了吗?”秦晟言的眼神在背光的时候,冒出一种格外锐利的精亮来,带着箭矢戳中了忙碌的心脏。
傅鸣昱都能听到那声尖叫,又短又轻,却撕裂长空。
“那我们……再来一次。”
回答,呼喊,拒绝,都被双唇封缄。
傅鸣昱气势冲冲又柔情蜜意地缠上来,不容抗拒却讨好的去加深,仿佛掉进了一杯浓烈的酒里,神志不清地呜咽着,扑腾着,然后又不可避免的醉死过去。
他是漂浮在花瓣上的露珠,还是鸟雀衔住的浆果?
飘飘然,又清澈的触感,带着他推开一扇窗户,将流动的空气带进来,随之也有阳光和清香。
原来,这是他想要的。
无力推在秦晟言胸膛的手落下去,犹豫了一会儿又扶上来,但是这角度一转,搂住的,却是他的脖子。
傅鸣昱的膝盖软下来,顺从地仰躺着,满眼的星星和飞虫都涌进来,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不然怎么这样满意得要撑开他。
秦晟言惊喜得安抚他,气息浑浊的织成一双蛛网,要将这两人生生世世地包裹起来。
推不开挣不出,越来越紧,粘在一起,手脚都分不出主人才好。
吻了好久,让傅鸣昱都快忘记这是一个答案。
秦晟言的手环住他的腰,往上带了带,伸手就要从他的腰上钻下去,奈何这一身衣服,却不知道该怎么脱,只能没有章法的去隔着衣料逗他。
但是傅鸣昱却猛然睁大眼睛,身子颤抖着紧绷,手臂松开满面血红地去推拒,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秦晟言只能放了他。
两人对望着喘气,空气的温度随时都能噼里啪啦地烧出火来。
他们在……接吻?
不不不,他们是在对戏吧。
傅鸣昱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抖着。
秦晟言却被他这个样子,弄得很开心。
好整以暇得双手撑地,把他圈在自己怀里,凑近了去看,然后越来越近,竟然用鼻子去蹭了蹭他,把傅鸣昱吓得往上一挣,差点撞上他的鼻梁。
“小心点。”
秦晟言这话说的没有说服力,刚才差点擦枪走火,就地要了他的那个人,明明是自己。
“我……我回去了……”傅鸣昱翻了个身子,居然半跪着要爬出去。
秦晟言伸手去拎他的领子:“别跑。”
“休斯顿还在家里等我。”
傅鸣昱的背后猛地被按趴下,秦晟言猝了毒的声音,贴着他的脊梁骨游上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