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迷情药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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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口敞开，衣裙落地。
与凤眸中幽黑的墨色相对，少女骤然展露的雪肌呈现出一种近似毫无瑕疵的白。
同误入狼群的羊羔，这般澄净的白映进浓稠的黑仿佛就该被一口吞噬，更不用说少年体内那种让血脉喷张的药剂，无时无刻不在加剧贪欲。
所有的感官都在瞬间被放大到极致。
而最极致的是热，很热。
纠缠在每一片残魂上不放的寒冷在蒸发，经年不散的血腥亦被少女身上的熏香所取代，那种应季的属于春日的花，带着被阳光晒过的暖……暖到太热了。
热到喉结不断吞咽着，试图找到水分缓解干涸——
少年找到的第一滴水是，少女纤细玉颈上滚下的一滴泪。
第二滴是他试图帮她拭泪的左手被右手的短匕钉到窗棱上，溅出来的血。
‘连祁’意识到连祁的苏醒，也意识到属于眼前那个真正少女小月儿的。
“连祁你做什么！你快放手！”她在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一定就夺过了身体的控制，因为他的月儿呼吸不会那么急促动作不会那样慌乱，不会因为他的血不断地流泪便不停地涌，许更乐见其成他与那位少年的自相残杀。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可‘连祁’笑了，虽然笑得时候气管憋闷得像要窒息般带出咳嗽。
他笑少年连祁光晓得疼痛会带来清醒，却不知过于强烈的情绪同样是执念最喜爱生长的地方，仅仅是一只手而已，哪怕经脉寸断又哪及心痛。
但又更笑自己原来一生所困最多竟也都是些少年所执，甚或更喜欢那时的他与她，才能每每与那位真少年一同逞口快斗义气，还被情药所扰。
最后笑得是他的月儿……
“月儿，我们既是夫妻，我岂不知你？”他的月儿会替所有人处理他这个麻烦，包括不知所措害怕的小月儿。
手被钉住，却毫不妨碍‘连祁’将头微倾，隔着面纱便吻了下去，在真正的少年彻底挣脱前，他知道他的月儿回来一刹，只有她才会毫无所动地迎接这样的一吻，连少女拼命试图拔出匕首的手都放弃挣扎垂落。
哪怕她永远不会回应他的干涸，依仍是他唯一的渴求。
……
一瞬之前，曹肆月正着急着想劝说连祁拔开那把匕首，双手更慌乱徒劳无功地想捂住他的伤口去止血。
一瞬之后，她发觉自己的意识竟完全断掉，跳过了一刹——
双目不知何时合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腕上的相思蛊更被重新唤醒抽疼着。
但最令人不解的无疑是双唇上传来的触感，带着湿润热气的柔软，比帽帷的香云纱更软，简直让人开始不禁思考嘴唇会否是每个人身上最柔软的地方？
……自己脑中怎会有如此惊异的想法，曹肆月怔了一下。
她睁开眼，和另一双眸子隔着纱大眼瞪小眼时……这不是怔不怔住的事了，一定是做梦，她迅速把眼皮重新合上。
却听“咚咚”两声敲门：“公主殿下，您没事吧？刚刚属下们怎么好像听见屋里有您的喊声？”
她张嘴想回应，难料这下柔软与柔软相接的似乎更加贴合……
“公主殿下？”没听到回应，外面的人又敲了一次门。
覆在她唇上的另一双唇终于抽离，虽丝毫没有削减曹肆月面颊跟被火烤似般的烫，她还是得以强逼着自己从喉咙中喊出来句：“本公主都说了自己耍酒疯呢，安心在外面守着就是，别多话！”
就是她喊完，双唇一闭……湿润柔软的触感与微烫的温度好似仍残留着，曹肆月被灼烧般又将双唇迅速弹开。
直到几滴水珠被舌尖尝到，很咸，咸到苦。
苦得曹肆月惊觉她双唇原是被她自己满脸泪打湿，再不纠结旁的，忙睁眼将帽帷直接掀开，急慌慌地朝那一开始叫她落泪的缘故望——
匕首拔出来了，连祁与她退开一段距离，用沾血的匕首从地下的斗篷上割下布条，缠紧伤口。
血红被玄黑一盖，竟真就瞧不大出。
哪怕左手整个被匕首贯穿，连祁包扎的动作亦十分熟练平稳，没抖一下，倒是曹肆月左腕的相思蛊发作疼得她直发颤，未免被看出异样，帽帷重新落下遮住眼中再次堆满的水雾，手只能蜷回袖中指尖在掌心来回地掐
“......你还好么？”掐着掐着，问出来句几乎没有意义的话。
连祁答：“多谢公主殿下挂怀，臣无碍。”
又言：“至于臣为何出现在此处的解释，殿下传高守一过来一问便知，屋内的血迹多少也需要他处理。”
如果她当时没有拽住他去质问一个解释，那个恶魂会出来么？连祁的手会伤么？地上、窗上、乃至他身上都会留下血迹么？
曹肆月看了看自己周身，有尘灰有没换掉的酒渍，但方才他二人那么近，她甚至想去捂住他的伤口竟却没有染上半滴红。
她没帮上任何忙，除开害他受伤。
曹肆月咬咬唇，努力想讲出些有用的东西：“萧玥，也就是另一个'我'说，他们是你我前世所执未解余下的残念。
所以如果你晓得另一个'你'想要什么，也许我们能找出办法阻止亦或至少能开解开解……”
“他想要你。”连祁的回答打断她的话。
如果这四个字曹肆月尚有反驳的余地：“不，不是这样，他纵使想要也该是萧玥……”
连祁的后一句彻底堵死她再开口的任何可能：“他还想彻底取代我，这种欲望越接近殿下越强烈，若殿下当真顾念臣，还请放臣一条生路，彼此保持距离。”
他说这话时正俯身捡起地上的斗篷——
曾经的少女看向少年永远是仰视他的，就像仰望着天上最明亮热烈又到刺眼的太阳，哪怕仅仅一两刻钟前他以为她是个小贼时，也能笑得肆意张扬。
但现在他话里话外都是恭谨的殿下与臣，俯身捡起斗篷，掸掸灰就重新披上，那双本一贯凌厉的凤眸都没有与她对上半刻就与他整个人一起罩进一团黑影中。
然后他绕开她，打开窗，离开。
少女没有任何理由阻拦，双眸一般垂下不再去看，只是在少年走后地上的血点倏而多了两滴，她戴的饰甲太尖终是把掌心掐破。
只是她同样不知其实少年靠在屋外许久没走，直到等到那位齐国公府的世子应召而来。
……
……
有高慎处理后续，连祁本该放下心来，偏偏于他离开途中忽然看见几个神色慌张来回跑的侍从。
近几月来，连祁与高慎一直在合作查些与贪腐、叛党有关的案子，今日他取走清漪园的账簿，倘若事发惹得相关之人心慌倒也寻常，只是他的耳力叫他听清几人的言语——
侍从甲：“找到大公子了么？”
侍从乙：“大公子是被鲁元公主召去了。”
侍从甲：“倒也正好，二姑娘吩咐若见着公主殿下就请她去与朔方王一同主持祭祀高禖。”
他表哥朔方王萧负，今日宴席没有长辈便数他这位嫡长皇子身份最高，请去主持祭典倒没什么问题，可连祁想想将将见过曹肆月的模样，一身素纱胸前更一大片酒渍哪像要准备什么祭典的模样？
何况寻常祭典，哪至于让齐国公府的下人们慌神？
倒让连祁忆起数月前祭天大典的乱象……
“嘶——”少年在林间悬空穿行，瞥了瞥左手伤口的血是越渗越多，虽在黑衣黑布的掩盖下旁人瞧不出，但他心头自然有数这种贯穿伤绝非随意拿布条一缠就可了了。。
可他方才所见，与放在少女屋中那一壶掺了药的茶，更非应被随意了了之事。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迷情药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