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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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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刚好是艺术节,宋时绥的尾巴渐渐有点忍不住要露出来了。
许知时全身上下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上台弹奏了一曲《白马教堂的自由鸟》。
表演的很精彩,熟练于心的指法,每个节奏都把握的刚刚好,更何况表演的那个人是许知时。
自由鸟一生向往自由,不该困在不属于它的地方,蓝天白云,绿水青山,每一处的角角落落都是它向往的地方。
表演结束,许知时鞠了一躬,台下的掌声瞬间啪啪而起,是那样热烈而经久不息。
远在人群中的宋时绥对许知时做了一个口型,许知时看懂了,然后极轻点了点头。
……
许知时只是用湿巾把嘴上的口红擦掉了,然后急匆匆跑到宋时绥告诉他的地方。
天台。
他不知道宋时绥为什么会在天台上见他。
很快,他就在不远处看到了那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宋时绥。
宋时绥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开心的笑着:“今晚真棒,像个小精灵似的。”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谢谢。”许知时有些害羞。
因为……宋时绥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知时。”宋时绥叫得那样亲昵自然。
“嗯?”
宋时绥看着许知时,说:“许知时,我喜欢你,你做我男朋友吧。”
!!!
男、男朋友?!
许知时有些懵,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问道:“宋时绥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宋时绥一把抓住一直往后后退的许知时,“我说,我喜欢你,我想跟你谈恋爱。”
许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居然是从宋时绥嘴里说出来的话,“可、可是我们都是男的,男的和男的怎么可能谈恋爱?!”
说完许知时就要挣脱宋时绥,可是宋时绥抓得太紧了,许知时怎么也挣脱不开,“宋时绥!你、你先放开我。”
“知时,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说着宋时绥整个人就要靠近许知时,许知时整个人害怕的躲了过去,“可是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我只是把你当朋友!”宋时绥为什么会喜欢他,他们都是男的啊,怎么可以喜欢,这是不对的。
宋时绥怎么可以喜欢他呢?
许知时还在用力挣脱着,不料宋时绥一个发狠,把许知时狠狠甩在墙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下去,一只手把许知时的双手禁锢住举过头顶,一只手捏住下巴,“知时,你不给我机会,怎么会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我呢?”
“宋时绥,我不、喜、欢、你!”许知时直接明了拒绝着宋时绥。
“我从一开始只是把你当好朋友对待的——”
声音戛然而止,宋时绥的眸子暗沉的可怕,整个人贴得许知时很近,管他喜欢不喜欢,反正他喜欢就够了,下一秒就吻了过去,许知时紧闭着嘴巴,宋时绥稍用力一掐,许知时就张开了嘴巴,宋时绥趁机把舌//头//伸//了进去,开始疯狂肆意扫荡着。
“唔……宋…宋时、宋时绥……”
一句话许知时说得断断续续的。
宋时绥亲他,居然在亲他!!!
过了许久,许知时终于挣脱了束缚,狠狠推了宋时绥一把就要往旁边跑去,宋时绥伸手去抓,没有抓到,下意识伸出脚去绊许知时,一个不注意,许知时踉跄了一下撞到在墙角上。
“啊……”
许知时喊了一下,刚好撞到额头了,宋时绥这时跑了过来,满脸不知所措,语气满是担心,“知时!怎么样?有没有事?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许知时只是抬头淡漠看了一眼宋时绥,这样的宋时绥真的好令他陌生,可怕,他满心欢喜以为自己有了知心的朋友,结果、结果却是……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的人生处处充满了可笑与可悲。
“宋时绥,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联系了,就当我们从来不认识吧。”说完许知时便推开宋时绥起身离开。
宋时绥看着许知时决绝离开的背影,眼眸闪过一丝狠厉。
不联系。
不认识。
许知时你以为你会逃得过我的手掌心吗?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
许知时回去之后就把关于宋时绥的一切信息全部删除。
宋时绥回到家仔细一想,还是他妈的操之过急了。
拿过手机想给许知时发消息道歉,居然发现早已被删除,又换了其他软件,结果都是如出一辙,终于宋时绥忍不住骂出声,“操!”
第二天宋时绥专门起早去堵许知时。
许知时昨天夜里根本睡不着,他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想不通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他对宋时绥的感情一点都没有感觉到?
整个人就跟丢了魂似的,浑浑噩噩走到教室门口,突然看到宋时绥,而宋时绥也看到了他,许知时想也没想拔腿就跑。
奈何宋时绥腿长,不一会儿就追了上来,一把拉住许知时的手腕,“知时,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什么?”许知时不得已停下脚步,扭过身子看着宋时绥,“解释你喜欢我吗?”
不等宋时绥回答,许知时一字一句道:“可是我不喜欢你,我也不喜欢男生,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好朋友对待的,宋时绥,很抱歉。”
许知时拒绝的很清楚明白。
宋时绥也知道没有解释下去的必要了,只是小心翼翼问了一句,“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硬的不行,那就先来软的。
宋时绥刚好捕捉到许知时眼底闪过的一丝犹豫,继续又放轻了语气,一副可怜巴巴说:“知时,你的拒绝我接受了,以后我一定不会逾越的,昨天的事情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昨天是我鲁莽冲动了,对不起。”
宋时绥把姿态放得那样低,许知时反倒变成了那个最愧疚的对象,连忙摆手,一个劲儿去安慰宋时绥。
宋时绥在许知时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嘴角,果然,许知时单纯的很,随便假装假装人就骗到手了。
现在的宋时绥很得意。
以后的宋时绥每一天都在忏悔。
………
虽说上次宋时绥说不会做什么逾越的事情了,但许知时已经明显有意无意避着宋时绥。
宋时绥自然也感觉到了,他几次找许知时,这人总会找各种理由拒绝他,就连那些补品全部原封不动送了回来,就连之前那些的,许知时尽自己所能把钱给了宋时绥,气的宋时绥直接在家当场摔了手机,愣是一个星期没去学校。
满心欢喜去看手机有没有许知时关心他的消息,结果半个字都没有,气不过又摔了手机。
想了想,直接飙车去了梦瘾找陆照白他们玩儿去了。
宋时绥话刚落,陆照白就用劲一拍桌子,“你倒听话,他不乖,你把人调教乖不就好了吗?”
“再说了,现在市场上那么多那个药,你随便把人拐到酒店再神不知鬼不觉在水里放一点,那人不就自然而然是你的了。”陆照白说得那样理所当然。
旁边一人起哄道:“我靠,小陆总这么熟悉流程,看来平时没少这么干过吧?”
“呸,滚蛋!”陆照白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就男人这点事儿,还用想吗?动动脚指头就有无数个想法就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
宋时绥喝了一口陆照白给倒的酒,虽然他也很喜欢许知时,但如果以这样的方法得到他,他还不如直接来来得干脆。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姿色不错的M//B中规中矩站在那里,宋时绥轻微皱了皱眉心,转头看向一旁的陆照白,“你叫了人来?”
“那不废话,”陆照白挑了挑眉,“你这大少爷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不得给你意思意思几个。”
“我不要,谁他妈爱要谁要!”
“嘿,怎么每次都这么倔,怎么?这次是为你那什么许什么许知时守清白?”
“我坦白跟你说吧,那种事吧,都是练出来的,你这什么都没实际操练过,到时候把人往床上一带,什么都不会,应跟你好的也该跑了,所以听哥们一句劝,拿他们练练手,反正你又不亏。”陆照白苦口婆心给宋时绥讲着一堆大道理。
宋时绥反问:“你自己都说男人了。”
“对啊,”陆照白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所以这两者有什么冲突吗?”
“装什么傻呢?”说这话的是白修竹,白家的小儿子,最近在办理出国手续,最后一次和宋时绥,陆照白他们聚会。
白修竹听了个大概,再看宋时绥一系列的反应,瞬间明白了什么,只能说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宋时绥陷进去了,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也不愿承认。
白修竹说:“时绥,喜欢一个人是要讲究真心与尊重的,如果你真喜欢的话,所有方法都不再是方法,而是用对方式。”
白修竹说的每个字都很慎重和严肃,宋时绥的眼神闪了闪,随即嘴硬道:“哪能真喜欢他,我就一玩玩儿。”
白修竹摇了摇头,“那就祝你成功。”
……
宋时绥喝完手里的酒待了没一会就走了,白修竹因为出国各种事也走了,只剩下陆照白一个人和几个M//B,几人眼观鼻,鼻观心,不敢有什么大动作,陆照白挥了挥手,“还傻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伺候。”
话刚落,几个M//B一峰窝朝陆照白涌了上去,那场面好不奢靡香艳。
陆照白是他们几个当中开荤最早,也玩得最花的那一个。
几天之后,宋时绥把许知时约到学校后面的一个小破胡同里,许知时攥紧手里的小纸条,看着面前的宋时绥,下一秒就想拔腿跑。
“知时,”宋时绥眼疾手快抓住许知时的胳膊,“知时,你现在躲我一时,你能躲我一辈子吗?”
“高三了。”许知时说。
高三了,宋时绥马上就要高考了。
“什么?”宋时绥问完瞬间明白,反问道:“你以为我就必须循规蹈矩高考吗?我可以再留一个高三的,而且还能和你分到一个班再或者我们分到一个座位。”
许知时瞪大眼睛,摇了摇头,“不,你不会这样的。”
“为什么不可以?”
“我实话告诉你,我为什么每次都能光明正大逃课,而且那些老师明明看见了,还非要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因为我爸是这所学校的投资人,懂吗?根本不需要我去说什么,那些小事都会被安排好。”
学校的投资人?那不就是……宋氏集团的董事长吗?
宋时绥难道……难道是……
宋时绥突然靠近许知时,贴着他的耳朵蛊惑一般似的说:“知时,跟了我就没有任何人可以欺负你,包括你的父母和那个吸血鬼哥哥,嗯?”
说着就要捏住许知时的下巴吻过去,许知时偏过头躲了过去,“你非得这样逼我吗?”
宋时绥深深吸了一口气,上手抚摸着许知时的脸,接着用力一掐,“你难道就不是在逼我吗?”看着许知时没有多少肉的脸颊,宋时绥立马松开了手,语气没什么温度说着:“许知时,我没有多少耐心的,我不保证明天会做出什么来的。”
宋时绥索性也不装了,整个一地痞流氓样,真当极其不要脸。
“没有耐心吗?”许知时自嘲笑了笑,“所以你打算用什么方法?”
“强买?强卖吗?”
许知时看着宋时绥的眼睛,眨也没眨,眼眸里满满都是冷意。
“你说呢?”宋时绥眼眸泛着兴味,“你,我势在必得。”宋时绥说得那样自信,好像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
许知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知道整个人像具行尸走肉的尸体一般,他知道命运不公平,却没想到会这么不公平,他知道自己这一生不顺遂,却没想到竟如此不顺遂,明明他都那么积极乐观爱这个世界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这个世界却还是如此冷漠无情?!
许知时扯着嘴角笑,直到眼泪悄无声息落了下来,这才放声哭了起来。
他真的好恨,却不知道去恨谁。
他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而他唯一的价值就是许季扬的血库,一个可以随叫随到的血库而已。
多么可笑又可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