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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记忆 ...


  •   心情烦闷得令人脱线。

      漫无目的散漫在繁华的商业街上,时不时听见商店内促销员扯着大嗓子叫卖声,女孩们受到时尚商品冲击的尖叫声,师奶们讨价还价的吆喝声。

      烦!烦!!烦!!!

      他修长如白玉般双手紧捂住了精致而漂亮的双耳,即使双耳疼痛得叫喊,此刻的他也未曾想过松手。

      他想要一个绝对宁静的世界,让这儿的喧闹一切消失。

      无奈他不是神,不是佛,他没有这样的权利,充其量这些事情也只能他幻想的世界中做到,但,并不是现实!

      他迈开双脚奔跑了起来,全力的奔跑了起来。

      紧凑耳边的风声,如过电影般的吵闹声,一瞬而过人们惊吓般的眼神,还有,突然而来刺耳的刹车声......

      世界彻底的安静了。

      嘴角扯起了一丝丝的苦涩,也淹没在黑暗的世界中。

      我也来见你了!!!哈哈哈!!!!!!!你心满意足了吧!!!!!

      不要说我丢下你一个人了!!!!!!!!

      …………………………………………

      微睁开眼,头疼欲裂。

      这里是哪里?

      浓烈而刺激的消毒药水味冲击着敏感的嗅觉,他微皱起眉。

      白色而巨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着这里。

      欲抬起的手,如灌了铅那般的沉重,头也撕裂般的疼痛。

      他,挣扎起来,很久,很久,却怎么也半坐不起来,身体的各部分都在叫嚣,撕扯着他脆弱的神经线,他不得不停止了所有刺激感官的动作,平息□□上的骚动。

      他感到了迷茫,心中满满是疑问,最终他给人捉回来了吗?不!好像不是!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想不了太多还是不想想太多,心中却不断扩张的恐惧感慢慢吞噬着他。

      片刻后。

      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身穿粉红色短裙少女推开了白色空间的门,静静走到他床边,从被子的一丝凌乱中能看出床上的人儿曾经醒过。

      粉红少女为他拉好了被子,瞬间失神的凝视着他。曾经如此俊俏健全的男孩子如今变成了一个四肢不全的孩子,醒来时能接受这一切么?而且.....粉红少女看他的眼神瞬间变了几变,复杂而混乱,让人读不出情绪。

      轻笑了一下。

      不如……

      残酷的蛇蝎缠绕粉红少女。

      粉红少女伸出了青葱白暂的双手,慢慢的攀上了残绕青年脖子上雪白的纱布,只要稍微用力片刻,手中的青年便香消玉殒。这是自己期待的结果么?自问。

      “你在做什么?”惊讶略带责备的声音,从另一扇门中传来。

      神情专注的粉红女孩惊吓了一跳,瞬间收回了掐在青年脖子上的玉手,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笑嘻嘻的转身面对着刚踏入这白色空间的青年,“煜树哥哥~~~”

      嗔嗲的声音刚落,粉红女孩已经飘至青年身边拴住青年结实的双手,撒娇似的,“没什么哦!我只是见他怪可怜的。不如,杀了他,会对他好一点。”

      粉红少女嬉笑着,说得风淡云轻。

      青年凝视着床上的人,深思了一下,冷漠的说了一句,“随你!”反正,这人与他互不相干。虽然人是他撞倒的,可是他自己突然冲出马路,分明不是找死就是不想活了?可被撞倒的最后一幕,在他面上凝结的不是惊吓而是悲伤的笑容冲击着青年的眼球,更加震撼着坐在副驾驶位上那人的心。

      “真的?”粉红少女语气中透着惊喜,不确定的再询问了一次。

      青年冷淡的点了点头。

      粉红少女喜出望外,连说了几声多谢煜树哥哥,煜树哥哥对她真好恭维的话语。见面了这么久,这是青年第一次送他礼物,虽然这份礼物有点残破,可是他一点也不介意。

      他是一个男孩子,却要在家族人面前要表现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说话神态,服饰衣着也是女孩子的装束,家族中不允许威胁从家族选出来的优秀人选。只要当家人选被挑选出来,就会接受严厉高才式的精英教育,其他候选男孩将会永远消失在这个家族中,不!应该准确来说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即使她们的母亲多么心痛欲绝与不舍,却无能为力改变这种局面。曾经有些母亲合起来反抗家族对落选男孩的做法,得到的最终结果是自己在催眠的情况下,亲手了结了自己宝贝亲生儿子的性命。当儿子死在自己面前,催眠解开了,惨不忍睹,很多母亲都疯了,她们都被关押在家族中一间投资兴建的精神病院里面,无论你是真的有精神病还是没有精神病,无一例外,反抗家族的人都必须受到惩处。至此之后,没有人再对家族的族规有不满,母亲们都忍了下来,更加注心于调教孩子。

      当家人选条件之一,必须做到心狠手辣!!!

      从孩提时代开始,他们就懂得不当别人的生命是一回事。即使兄弟间自伤残杀!!!

      他们受到家族中母亲们近乎疯狂苛刻的教育,为的是自己的孩儿能在最后的选拨中脱泳而出,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不要天人相隔。

      家族中女孩们的命运也没比男孩们的命运好,唯一值得庆贺的是女孩们因为有利用价值而且不会威胁家族当家人选的地位,从而她们被允许的留下来,从小就接受各种各样精英教育,培养成能帮助家族更上一层楼的棋子。

      这个家族的人都是戴上面具而活的。前一刻温暖如风的面,下一刻就可以变成厉鬼的化身。

      从小的教育与成长,使得他们生性变得敏感、多疑、冷酷,明白到这个家族甚至在身边的每个人都不可信,除了至亲。

      而他却是唯一例外。这要感谢深爱他的母亲。

      从小母亲就体弱多病,能怀上孩子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自从她知道自己怀孕的那一刻起,喜出望外的心情夹着浓浓的哀伤,强烈希望自己怀上的这个孩儿是女孩,她不敢声张,这里的耳目实在太多,这件事情只有自己从家里陪伴着的奶娘知道这件事。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倒好,可如果是男孩子的话,自己身体状况也不是不清楚,这孩子能平安出生这已经是上天对她的恩赐了,要这孩子能在众多候选孩子中胜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聪明的母亲想出了以治病为借口到外国小住一段日子,偷偷的生下来这个孩儿,无论是男是女,绝对不能出现在这个残酷的家族面前。

      冬天将至,母亲的身体越来越臃肿,父亲以为母亲怕冷,穿了厚厚的衣服,虽然室内有暖气,可看上去一天比一天显得臃肿。父亲心虽怀疑,却选择无条件的相信。母亲也知道是时候了,便向父亲提出了到外国小住一段时间调养身子的请求,父亲也知道母亲身子孱弱,很少出现在家族人的面前,认识她的人也不多,便同意了母亲的要求。

      竖日,母亲便乘坐飞向美国的班机离开了家族。

      安慰度过三个月之后,孩子顺利在家中出生。母亲不敢去医院,怕事情败露,选择在家里生产,靠自己之力把他从肚里面生了出来,天不从人愿他是个男孩。母亲每次看见他天真可爱的笑容时,却想到了如果他的身份被家族人发现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她今生唯一的孩儿。母亲的泪水从此没有间断过。

      就在母亲苦思冥想怎么把这孩子中家族残酷的命运中逆转过来的时候,奶娘向母亲提出了一个大胆想法,托人把这孩子送到福利院,悄悄地关注他成长,到这孩儿两到三岁的时候向老爷提出申请领养这孩子。

      母亲只能含泪同意了奶娘的想法。

      母亲为了防止日后家族人会查出来对孩子的不利,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全部都得死,包括一直陪伴她的奶娘,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自此母亲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这几年时间她的身子越来越坏,她提出了领养孩子的要求,父亲处理日常事务忙,很少陪伴母亲,怜惜母亲的父亲便同意了母亲的要求,但只能是女孩子,这是父亲为母亲作出的最大让步。

      经过多方面的努力,孩子领养出来了,却要带着女孩子的身份活在这个家族中。

      三年不见的孩儿,母亲默默流泪。

      母亲看着三岁的孩子眼神彷徨不安在自己的臂弯里面,她自责从孩子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好好疼爱过他。

      为了更好的保护孩子,母亲提出了继续留在美国治病的要求,使他远离这个家族的纷争。父亲答应了。

      在美国的日子,母亲也把他当作女孩子那样养着,不断地训练他,为的是日后回到家族中让别人看不到破绽。

      母亲也告知了他的身世,包括关于家族的一切事情。

      他也懂得母亲的苦心,努力地学做一个女孩子。

      为了更好的保护母亲,他一直会以女孩子的身份活在这个家族中。

      直到十年之后,母亲给家族召回,原因,前一代当家去世——父亲。

      他也被母亲带回家族中。

      因为母亲颗粒无收,即使被召回这个家族中也受到父亲其他妻子的冷眼双看。不过母亲并不介意,因为仪式结束之后她便带着父亲给她的遗产再度飞回美国。

      他和母亲平安地又过了几年。当家的少主身体出现了问题,虽然看上去硬朗如初,可是却被病魔日渐寝吃,憔悴了不少,家族中的人只能干着急,请遍了全国最有名的医生医治,只能做的是缓解病情。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开的玩笑,快被家族遗忘的他们,他是男孩子的身份在美国也曝光。经查实,他的确是前当家的儿子,家族中的人纷纷要求他回到家族中,否则她母亲就会有危险以此作为威胁。

      为了保护体弱多病的母亲,他也只好乖乖听话回到家族中,但依旧是以女孩子的身份,从旁辅助当家少主。家族中的人也对当家少主隐瞒了他的真正身份。对他,只是一个女孩子那样的看待。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自从这女孩来了本家之后,家族中的人对他的骚动也逐渐的停息下来。可是来家族中为他看病的医生还是络绎不绝,他头都痛。

      粉红少女对他甜甜的笑了笑。

      青年却没有留意粉红少女眼底里一闪而过的皎洁。

      ……………………………

      脱下了碍事的裙装,穿上了白色舒适休闲的男装运动衣裤,恢复了原本性别。脑袋趴在床上人儿的侧边静静的观赏着他美丽的侧面。

      不知道他紧闭的眼眸睁开时会是怎样?清澈无暇还是深不见底?痛苦?压抑?空洞?迷茫?

      少年淡笑。

      笑自己的胡思乱想,笑自己的迫不及待。

      仿佛刚才起的杀机只是一个玩笑,他真的舍不得他去死。

      夜,永无止境的夜。在这漆黑的世界中,他却觉得如此的安心。不再喧闹的心,不再喧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如果能永远堕落于平静黑暗的世界中,你说多好?

      刺耳的机器鸣叫,少年惊醒,迅速按上床上的紧急呼叫器,二十秒都没有到,白色的空间内涌进了不少穿白袍的人,他们紧急为床上的人进行治疗,而少年此时退到一边静静的观看着。

      是什么令到他如此求死心切?他那时候悲痛欲绝的眼神在述说着什么.....

      不!他的命是他的!

      是他要求青年救治他的!!!

      少年下了一道命令,救不活床上的人,这间医院的所有人等着殉葬。

      围住在床边急救的医生更加卖力,求神拜佛一定要让他恢复心跳。

      经过一轮的手忙脚乱,他逐渐恢复了心跳,身旁的医生也隐约松了一口气。

      少年挥挥手,医生们都无声无息的退了下去。

      为什么呢?少年伏在他的耳边轻问。

      求死欲望这么强烈,无论抢救多少次,最终的结果是否徒劳?不!不能让他死去,他的命是自己的!!!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床上的人这么执着。自出生以来,除了他亲爱的母亲之外,这个人的确能令他牵动情绪的本钱,虽然他本心不肯承认。

      杀他的时候,给人撞破了。

      救他的时候,他却去寻死。

      唉!少年默叹了口气,重新穿回了女装,因为从无线电告知,青年正向这边移动。

      粉红少女轻抚摸着床上人儿白暂无暇的脸庞。唯一奇迹般没有撞伤的脸庞,他全身都包裹着纱布,严像木乃伊。

      想到这,粉红少女轻笑出声。

      门,无声打开。

      门,无声关上。

      仿佛从来都没有打开过。

      ……………………………………..

      微睁开双眼,依旧白色而巨大的空间。

      突然从他身旁窜上一人儿,眼睛明亮的看着他。

      “你睡了很久哦!”从上一次急救以来,他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这人的好漂亮的眼睛很漂亮,淡蓝色的眼眸,清澈透明,如平静无痕的大海静静的荡漾着,长长的眼睫毛柔柔覆盖在大海的上方,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粉红少女忍不住吻了吻对他充满诱惑的双眼,淡蓝色的眼眸急波流转,粉红少女咯咯咯的掩嘴发出微弱的笑声。

      “你是谁?”发出了沙哑的声音。

      我?粉红少女用青葱的手指,指了指自己,想了一会儿,道,“你女朋友!!!”

      床上的人儿皱眉想了想,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本来就是一个玩笑,想不到这人当真的认真想了。

      “那我叫什么名字?”询问的眼神投向他。

      他心底一惊,他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吧!转动脑经一想,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恶魔式的笑容溢唇边。再次看向他的时候早换上一副担心的深情。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么?”打击的面孔,不可置信的神情,两道紧眠的唇片,如泣如诉的眼眸,仿佛他忘记的这一切一切对粉红少女打击相当深,以至使床上的他也觉得迷惑,他们一起或许真的是情侣,是他自己想不起来了。

      他歉意的眼神望向她,清澈而明亮。

      粉红少女深情款款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实质上是想吃人家豆腐,“请不要自责,就算你忘记我,我都会好好爱你的!!!”

      粉红少女身体颤抖的说完这话,伏在他床边作微微哭泣状。他早已在心中狂笑,身体颤抖是因为憋笑憋得太痛苦了,实在忍不住了才趴下用手挡住不让他看出破绽。

      半刻。

      床上男子微微叹气,“别哭!我相信你就是了。”

      嘶哑而温柔的话语,像春风一样吹进粉红少女的心,微微的颤抖。他突然萌生了一种犯罪感。

      他假装擦干了泪水,对他扯出了一个柔弱的淡笑,看进他眼里,床上男人满眼的担心与愧疚。

      粉红少女暗按了他床上的紧急按钮,正欲他开口询问时,医生无声到达他的床边为他做一系列的例行检查,顺利阻止他的询问。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医生向粉红少女点点头,他便跟随医生外出,抛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医生向粉红少女说明了他醒来的情况。

      医生给的检查结果是,虽然他的脑部撞伤,可是没有在脑内形成血块压住神经线,所以不存在失忆的可能,除非,是他自己本身意识想抹杀某些曾经过往的事情所以才会导致失忆,其他身体各部分机能都很好,即使浑身受伤了,他也下意识的保护身体的重要部位,看的出这人平时也有锻炼。只不过,双脚就…可能永久性不能走路,不知道这样的结果他是否能承受。

      粉红少女沉默了一会儿,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去,独自重新走进那间白色的房间。

      他

      睡了。

      粉红少女莫名呼出了口气。

      蹑手蹑脚的走到他床边,静看着他不安的睡脸。

      ……………………………………………….

      他对他撒谎了。

      除了,他双脚可能真的以后没法行走这个真实的事实外。

      他眼神空洞,漫无目的游走在这个白色的空间,像是在想一些事情,像是什么都没想,眼神飘忽不定,却显空洞。

      他心疼了!

      突然苍凉一笑,嘶哑的声音从喉咙微微发出,像是认命了般接受这样的结局。

      他费力的抬起缠满纱布厚重的双手,从手上传来的痛楚刺痛着感觉神经,手还活着!嗯,活着!

      可是,腿部下面无论怎么费劲,纹丝不动,真的死了!嗯,死了!

      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嗯,废人!

      他想狂笑,声嘶力竭的狂笑,可到唇边的声音怎么也无法溢出来,变成了哽咽。

      粉红少女静静观察这个男人的神情变化,一会儿苍凉,一会儿喜悦,一会儿悲伤,最后像到达了疯狂的临界点!

      再不制止男人继续疯狂的狂想,这男人可能会疯了!

      粉红少女微叹,出其不意对准男人的脖子手气针下,之后迅速拔出,没有半点犹豫和迷茫,一气呵成的动作,如此的漂亮。

      男人再度昏睡下去。

      …………………………………………………

      他,怎么样?

      嗯,很好!就是不太愿意说话!

      恢复情况呢?

      比预期中还要好!

      近来,在某组织在找一名男子,根据样貌特征描述,很像我们撞倒的男子,你要注意点!

      嗯,知道了!

      如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带这名男子轻易外出,我已经派人去查这个人的资料,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凡是都要小心谨慎,不要为家族带来麻烦!

      嗯,知道了!我会小心处理!

      最好!

      ……….

      ……………………………………………………

      陪着这男子身体状况一点一点的恢复,他就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虽然浪费了不少工作时间,可是不知道为何,就是对这男子却放心不下。这名男子也像渐渐接受了他的存在。

      推着轮椅,走出了白色空间,感觉时光逆转。

      粉红少女把他推到一个巨型花园里面,抒发一下近来沉闷的空气,他双手自然圈住他如雪的脖子,脸亲昵的贴着男人的脸磨蹭,惹来男人一顿脸红,推开他不是,不推开他也不是,总之让他吃满了豆腐,每次看到他满脸的无奈,他就咯咯咯的笑,银铃般的笑声,心里的阴霾也扫清了不少。

      在恢复身体的这段日子内一直都有他陪伴,也时不时看到一名青年的男子在看他,也只限于看,从不说话。男子也没所谓,世界上奇怪的人太多,要一个一个了解的话,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他聪明的选择无视!

      双手无意识的柔柔毫无知觉的大腿,瘦如枯枝,悲伤悄悄爬上了眉梢,连粉红少女偷偷在他左边面颊亲了一下都不知道。

      他呆望着前方。一个身体残疾的人能做什么?期望别人来养?等待别人抛弃?还是自己等待死亡?种种的选择他自己也是不乐于看到,他要自己生存下去,靠自己的双手活下去。

      但是,要怎么生存下去?

      他,迷茫了!

      没有了焦距的双眼,陷入了大雾中。

      直到感觉的双唇有点疼痛,才拉回了神。

      一双皎洁的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意,凝视着他,长长略弯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秀挺的鼻子呼吸着轻微的香气,心微微颤抖,他饱满微薄的双唇正啃着他的双唇!!!

      认清这个事实的他吓了一跳,连忙想退后,可惜迟了一步,粉红少女拉着轮椅的控干让他动弹不得。

      他也想过用双手推开他,考虑到对方女孩,用手推开他十分伤害那女孩的自尊了。就在他进退两难干着急的时候,他已经憋不住喘了口气,女孩顺利的滑入他口腔里,舌头不断与他追逐纠缠。

      粉红少女觉得吻够玩够了,适时的放开几乎缺氧而死的他。粉红少女意犹未尽的舔舔双唇,报给他一个甜甜的微笑。他知道那个人正在楼层上方监视着,而不知道监视着的人。是他还是他。

      监视者紧握的手指微微泛白,双眼锐利的盯着花园那对貌似恋人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身上发出来的寒气却令人惧怕。

      原来是他!!!

      冷笑溢出唇边,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粉红少女将累了的人儿扶上床躺下,想起刚才偷吻的那一幕不禁窃喜,笑他的笨拙,他红起来的脸很好看,让人不禁想起红彤彤的苹果,垂涎欲滴,禁不住亲口。

      他瞄了他一眼,想不到他也正看着他,欲言又止,娇嫩略肿的红唇一张一翕的诱惑着他,他不禁的偷摘了一口。

      嘿嘿。他的脸又红了。

      这个人真好玩。

      帮他盖上被子,笑盈盈的对他说声午安,偷偷吩咐下面的人好好看管着他,别让他走了!转身疾步离去。

      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床上的人微微睁开了双目,依旧是白色的空间。

      他双手撑着床挣扎着起来,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养他基本上身体已经康复,除了那条依旧没有知觉的腿,依旧没有恢复记忆的大脑。

      心中的空洞不断扩散,蚕食、吞噬、恶化!

      这样残废的人活着世上有什么用?除了给别人增添麻烦还有什么用?他什么都记不起,什么都不想记起,死,或许是他唯一的出路。

      正当他拿起放在床头柜边的小刀划向手臂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每次看他一言不发的青年走了进来,冰冷的面孔带着浓烈的杀气,“哼,殉情么?你不配!”

      温润的嗓音没有一丝情绪起伏,看似淡淡的语气,却蕴藏着无限的杀机。

      他错愕了一下,接着双眉紧皱,淡淡看着眼前人,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为何这样说,他身上的杀气不是假的,更重要的是手上的小刀无声无息的给他打飞了。他什么时候出手的,他更不得而知。

      青年冷眼与他对视。

      单手拔出了不知道何时已经顶在他头上的枪。

      他没有觉得害怕,本来就想寻死的他,生无可恋,死亦何惧。

      淡蓝色的双眼慢慢转深,闭上,无作任何的挣扎或者是辩解,静静的等待青年的裁决。

      “你们在做什么?”刚推门进来的粉红少女大惊,迅速抱着他,横加在枪的前面。意思很明确,要杀他,先杀我。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为了一个仅仅相处了几个星期的他而言,为了一个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他而言。为何?为何?为何?他没有想这么多,当他看见了凌驾在他头上的枪支时,他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不得不承认,他对他情深了。

      外面艳阳高照,在道路上行走的人开着细小的风扇机在赶走炎热,但此房间里面很明显温度却降了几度,寒冷的低压在三个人之间缓缓流动,无声无息。“让开!”青年格外温柔的声音像是对疼爱的妻子说情话般动听,少女却知道他生气到极点。

      粉红少女倔强的眼神表示出他的坚持。却在此时,他用生命想保护的男人却推开了他,冷冷的对上了青年无情的双目。

      “请便!”平静淡定的嗓音没有一丝情绪的起伏,仿佛现在被杀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对视了片刻,青年缓放下了手中黑得发亮的枪,嘴角边扯起了一丝的淡笑,“好胆识!”

      男人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什么好胆识,对于一个寻死的人来说,自杀与他杀有什么区别?

      粉红少女微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立即软了下来,趴在了盖住男人的腿柔软的被子上,蹭了两下,表示不满。

      “这只是一个游戏。”青年淡然。

      这个游戏也未免太过刺激了,粉红少年心想,当然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否则他真的在男人身上开个洞,这很不划算。

      床上的男人轻抚摸着少年柔软的发丝,像是安慰,眼神冰冷凝视着一步步优雅走过来的青年。没有一丝放松的警惕心,像是猎人注视着猎物般,一点也没有松懈。

      青年放低了枪,却没有放下手中的枪,谁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改变主意。

      他现在不想死了,眼底略过那个对青年放下警戒心的女人,从他用身体挡住枪头的那一刻,说没有心动是假的,毕竟有人愿意用生命去换取已形同废物的他,他不想他担心,更不想他为他伤心。他不知道他们究竟能走多远、能一起走多久。现在的他只有一个思想,想和他永远在一起!这个不惜用生命保护他的“女人”。

      青年嘴角翘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无奈床上的男人无暇欣赏,聚精会神盯着青年所有的动作,床上的女人像是感受不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依旧一动不动的趴在他的腿上。

      “你很漂亮!”想不到青年第一句话竟然是充满了挑逗性,令床上的男人闪神一下,很快面上恢复了平静,“不!应该不是说漂亮,漂亮形容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合适,怎么说好了!”青年眯起双眼,双手抱胸,假装想了想,“抱歉!我想不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一个漂亮的过分的男人!不不不!!!你看我又说错话了!”青年自我嘲笑了一下,语气中却没有半点要改正的意思。

      床上的男人压着怒气。

      床上的女人闻言也把头抬起来,惬意的把身体挂在男人身上,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柔软无骨的身子紧贴着男人的胸膛,有意无意之间用身体挡在了男人的胸前,微笑的转过头,“煜树哥哥~~~说谎的男人没人爱哦!!!”看似是一句开玩笑的话语,床上的男人听出话中有话。

      他不动声息的用手臂圈上粉红少女的后背,准确无误的遮挡了粉红少女心脏的位置,彼此的身子更加贴近,彼此的气息更加交融,莫名的升起了一阵燥热。

      青年微微笑了笑,没有吱声,眼神静静的看着床上的男人,好像要把床上的男人看出一个洞。

      突然间,青年手中黑色发亮的枪再次抵住男人的头,他笑了笑,想不到他竟然可以为他做到这样的地步,一个认识几个星期的男人有这么大的魔力让他屡次的反目?不!既然这个男人能让那个男人也这么痴迷,这个也没有什么好惊讶的!

      青年唇边溢出来一丝苦笑,很快消失掉,刚才像是一个幻影。

      “拿开你枪。”一把发亮发寒的银色枪支顶上了青年的心脏,握着这把枪的主人眼神坚定而执着。

      “煜树哥哥!”粉红少女缓声微叹,“你我协定,没有忘记吧???”

      冷漠而不甚在意的眼神游离在青年心脏的位置,只要青年稍有动作,他都会毫不犹豫把银色的子弹送进他的胸膛。

      青年像是第一次感受到粉红少女的震慑力,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很快恢复了平静,修长的双臂依旧握住黑得发亮的枪,丝毫没有受到粉红少女话语的影响。

      “如果我执意呢?”青年这句话问得很轻,却犹如一个十吨重的石头压在少女的心上,他生气了。

      粉红少女的微笑在唇边逐渐扩大,“那就要看谁的枪快!”平淡的话语透着无比的自信。

      青年有一瞬间错觉这真是他认识的妹妹?不,他很快就否决了!面具,何以辨别真伪!

      “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吗?”青年气定神闲,抬起单手抚摸上粉红少女白暂无暇的面孔,根本不当少女手中的枪是回事。

      少女错愕。“他就是老头不惜生命救的那个人,知道吗?”很轻很轻的一句话语,包含着无限的隐秘的话,少女闻言,脸上瞬间色变。

      床上的男人也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虽然心中很多疑问,他却知道这些疑问的来源于他该死的失忆。

      每次想要想起的时候,总是头疼欲裂,从心底里面涌出的痛切心扉,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不敢深入去想,这种感觉太难受了,他下意识的选择了逃避!

      少女无声的放下了紧握手中的银枪,紧咬薄唇,低着头。柔顺污黑的长长头发揭盖了他的脸容。此时此刻,床上的男人和青年都不知道少女在想什么。可是,男人却感到得到怀中的少女在颤抖,他紧了手臂,把她更加嵌入怀中。在青年的面上,他清晰的看到了胜利的浅笑。

      紧张低压的气氛再次涣散了起来。

      粉红少女在男人的怀中挣脱了出来,拿开了男人圈在身体上有力的双手,缓慢下床,站到青年身旁,静静的,没有吱声,仿佛此刻的她便是不存在的人,这个空间上只有他和他!

      男人错愕!

      青年冷笑!

      少女沉默!

      这个局势在瞬间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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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会是他?如果不是他,那该多好???

      不过没有如果!!!

      嗯。

      没有如果!!!

      家族已经下了追杀令,就算今天哥哥不杀他,还有一群人想杀他,毕竟是家族上上任的族长下的追杀令,现今族长的他也同意。

      他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他亲爱的母亲的命还在别人手上,他无路可退、无路可选。

      心,清晰传来的阵阵痛楚,只能选择沉默!

      对不起!

      请原谅我!

      坐在床上的男人嘴边溢出苦笑,想不到刚才拼命救他的人现在却站在想杀他的敌人身边,沉默而对,却没有注意到少女是空手走到青年的身边,把银枪留在了男人的棉被上。

      或许这是给男人最后一丝的希望,或许是给自己的。

      男人知道现在自己没有得选择,唯有死。一个残废的人怎能跟一个手脚健全的人去比,更何况那个人手上有一支黑得发亮令人发寒的枪。

      不过,他并不想死得不明白不白,眼里拼出精光,“我究竟是谁?为何你......们要杀我?”男人在你字面前停顿了一下,他不想把少女归入杀他的人行列当中。不过事实证明,少女的确放开他的手了。

      “你知道他是谁吗?”

      照片上的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很亲密,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很明显这个人的眼神中倒影着另一个人,而且这张照片应该是合照,可是给人无情的剪掉了一半。

      男人近乎痴迷的看着那张照片,脑海中的雪花片段一个个拼凑起来。

      这个男人名叫海雨,非常温柔动听的名字,人与其名般非常懂得体贴别人,温柔大方,只要有求于他的事情,他必定帮你。

      可以说是新生代的好男人,俊男们追求的理想对象,淑女们结婚的必选夫婿。

      遇上他,是我的幸福还是他的不幸?他不知道。值得肯定的是,遇上了他的那段时光是他最快乐的日子!

      他真的以为这样可以一直下去,幸福下去,他喜欢他!

      可惜,他错了!在他的心中他只是他爱的那个人的附属品,表面上恩爱如一,实质他同床异梦,他爱的并不是他,另有其人。

      当他死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他,说他是害死他的人。其实不然,他是为了保护他心爱的人才与他好上,他是他保护他爱的那个人的牺牲品,没有任何意义。

      他,深爱着他,而他却深爱着他人。

      可笑吗?八点档的肥皂剧都没有他那么悲情,以为得到了自己今生的唯一,最后的结果却落得了如此下场。

      更可笑的是,他所爱之人却因他而死,他也想也想不到,他临死前说的话,不是想念他,要他好好生存下去,而是对他表白,他所爱之人竟然爱的是他,十分剧情化,真狗血!他只有无奈的苦笑。

      那个人死后,他接近了疯狂,他冰冷的话语像锋利的刀子一把把插向了一颗一直深爱着他的心,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残忍的告诉他是他爱之人的牺牲品,为了保护他,不惜牺牲任何人,他存在于他的身边只有这么一个意义,他对于他来说,他什么都不是。

      为了帮爱人复仇,他把他用作饵引诱杀他爱人的杀手出来。无疑他是成功的,却得到的结果是两败俱伤,他用枪把对方杀死了,自己也受到了重伤,卧病在床,却因思念成疾,生存的意志力不强,日渐消瘦,最终的结果,他也随他所爱之人远去。

      在他生病的那段期间,他一直都没有去看他,他在那场报复的游戏中丝毫无损,而他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看他。只能向他身边的人打探消失,到他死的那天,一直不肯落下的泪水,无声滑过了脸庞。

      即使受到了背叛,心,还是会痛。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家族的人下令围剿追杀他,死脑筋的认为他是因他而死,他也应随他而去。古代葬礼风俗的夫唱妇随么?

      不知道是上天的眷顾,还是对他的惩罚,每一次他都能顺利逃过追杀。

      逐渐他对这种整天给人追杀的日子厌倦了,本想一心求死,对于杀手的追杀再也不躲避,甚至优哉游哉的站在了杀手的前面与杀手对视,拜托他一枪就把他结了。无奈,所有杀手都有一个通病——多疑。不相信敌人会如此顺利让他杀。硬是认为他会暗地里使手段,借着微弱的灯光用枪指着他警戒般走过来。

      昨晚倾盆大雨,很多地方渠道不通,雨水不能及时排出,灌满了整条街道,泛起了阵阵的恶臭,不知道那个缺德鬼把道路的沙井盖挖开了,事后待雨水排出了却没有及时盖上,马路上露出了一个隐形杀手。

      他不知道那个杀手是不是第一次杀人,还是第一次遇上如此想求死的敌人,导致他精神紧张太过专注于前的人而忽略了地面上的陷阱。扑通,毫无疑问他掉进坑里面去了,也许他万万也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吧!

      他也想不到有这样的意外事情发生,错愕了一下,捧腹大笑,连给人追杀的事情都抛到脑后了。既然上天不让他死,那么他就顺着天命活下来就好了!

      他弄到了一张假的身份证和护照本计划出发到韩国。临走前走过那条商业街看看有什么需要购买,想不到意外就这样发生了,还投怀送抱了狼窝。

      这个青年一早就知道他是他家族追杀的敌人,为何还要等他身体康复了,不在他生病的时候一枪把他结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抬起头,冷静的对上了青年的眼,就在青年闪神的瞬间注意到棉被上那把闪亮的银枪,手迅速的移动了起来,拉开了银枪的保险拴直指青年的头部。

      一对一。

      他已经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包括他生命中根本没有粉红女孩出现过的轨迹,很明显,他在欺骗他。呵呵!!!他就那么好欺骗么?

      心中的苦闷溢出,说不出的难过,眼神倔强的冰冷。

      ==========、、

      青年冷笑,斜眼看了一下站在身旁的女孩,这个女孩果然不简单,把选择的最后留给了那男人,也可以说那女孩在借刀杀人,如果今天他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他真的要重新评估身旁的女孩,想不到清澈眼神的背后却如此阴深寒冷,像精明的蜘蛛无声无息把网撒开静静的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

      青年心里赞赏着少女的聪明,同时知道这个少女是以后会威胁他地位的存在,即使他家族中的接班人必须是男性,可是世界没有唯一的定律。青年有了这层认识,不知道什么时候抽空的手上多了另外一把枪抵上了少女的头部。

      少女一直都静静的,即使面对这样的情况还是一声不吭,沉默以对,甚至让人怀疑他是否站着睡了?

      一对二。

      低压气流依旧徘徊不定。

      “好了,煜树哥哥,玩够了!”一直没有开腔的少女突然出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无比锋利的小刀架在了青年雪白的脖子上。

      “我只想淡淡的生活下去,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老头值得么?还是说上上任族长和老头有一腿,所以才如此执着的要杀掉他所恨之人?”

      雪白柔若无骨的双臂缠上了青年雪白的脖子,仿佛只要青年有所动作,他手中的小刀会不长眼睛,那里碰碰磕磕伤着了就很难说了。

      “你是谁?”青年发话。

      “我?”少女轻笑,“我当然是你的好妹妹咯!”只要你不冒犯我的情况下,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却令人无限的深思。

      好妹妹?好妹妹会把锋利的小刀架在哥哥的脖子上?这句话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青年冷哼!

      “别这样生气嘛!你知道我的心都是向着你的!”娇滴滴的声音分外煽情。

      青年和男人同时翻了翻白眼。

      少女继续,“我知道他是伤了你的爱人,你才那么恨他,不过你也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多得他,你的爱人从此会不会与你阴阳相隔呢?”

      最后一句话是少女对着青年耳语,嘴边勾起的自信满满的笑容,让床上的男人看着迷了眼,眼前的女人根本就是一个妖精,非常懂得勾人心神的妖精。

      这回青年沉默了。

      是他的爱人自作主张滥竽充数去充当杀手,明明是个半吊子,连枪都拿不稳,反而自信满满说要去杀人,反过来给人杀了都不知道。他对他的爱人的自负实在无力。

      这回倒好,人就杀不了,反而一身都是臭沟渠味回到了别墅,如果不是他亮出了家族令牌,恐怕那座别墅方圆十里之内都给人追击。连平时最爱与他一起玩耍的小狗也对他猛吠一阵,仿佛不认识这人,事后太令他伤心了。

      那天煜树也刚好没有别的事情提早的回到了别墅,打算与他斯摩共聚一番,却意想不到的是居然等到一个比街边乞丐还要臭的人回家,脚下还一瘸一拐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

      煜树立刻丢下了手中的书,把人抱进了浴室,把热水器的温度调到适宜,动手脱掉了他身上的衣服,看也不看一眼的丢进了垃圾桶里面去,用温水冲掉他身上的黑得发臭的泥浆。

      黑色的脸恢复以往的白暂,头发也在温水的冲洗下恢复了原本的棕色,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瞅着眼前人,而眼前人黑着脸一声不吭的帮他清洗着身子,他现在只要乖乖不动就可以了。

      煜树把一瓶昂贵的沐浴液和洗发水全用在他身上了,在帮他清洗身子的过程中发现了不少一青一紫撞伤的痕迹,手臂和腿上尤为最多。每看到一处新的伤痕,他的眼神就黯淡了一分,他发誓要把那个人千刀万剐。

      一个黑乎乎的人抱进了浴室,然后抱了一个红彤彤的人出来。

      煜树把他轻轻地放到床上,那双小绵羊的眼睛怯怯的注意着他。他依旧板着面,命令人把最好药油拿过来,把他的裸脚放到他腿上,涂上药油,轻轻地揉着。时重时轻的力度无不透漏着他的生气。

      床上躺着的人儿大气也不敢喘一口,也不敢叫疼,这是他自己自讨苦吃的事,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他只能默默承受这份甜蜜的痛苦。

      下面的仆人早已把他弄脏的地方打扫干净,用消毒药水清洗干净,他们的主人最受不了就是他家有别的味道出现,包括一切他不熟悉的味道。

      房间里安静的可怕,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到。

      煜树把他身上所有的伤处全都涂上了药油,洗净了双手,从仆人手上拿过一条干净洁白的毛巾,开始帮他擦干头发,甚至服侍他躺下盖好被子,全程依旧一声不吭肯也没看他一眼。

      他知道他生气了极点了,即使有满肚子的委屈也不敢现在发作,这是他自己自讨苦吃,怨不了别人。

      眼巴巴的看着煜树俊美的身影走出了房间轻带上门,吩咐仆人煮一些清淡的东西送进房里面去,眉头紧皱的可以打出结来。

      打开房间的针孔摄像头,凝视着渐渐沉睡的人儿,轻微皱起的双眉,证明他睡得极不安稳。

      关掉了针孔摄像头,利落的转过身,是时候该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了,唇边勾起了一丝邪气。

      这是什么地方?周围都白花花的一片,看不到尽头,他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试图想找到出口,却什么都看不见,他大声的叫喊,回应他的只有寂静,吼出去的声音淹没着他这个白色的空间里。

      整个空间仿佛只有他一人,空旷的可怕,孤寂的可怕,他蹲下身子小声的哭泣,嘴里面碎碎念着他爱的人名字。

      “少爷!少爷!少爷!”照顾他日常起居饮食的仆女端着香气四溢的粥推门进来,听到一阵碎念,以为少爷醒了,正想叫他起床吃点东西再睡,发现少爷漂亮的双目紧闭,呼吸有点急促,脸色苍白,吓了一跳,把端着手上的粥也打翻了,连忙上叫管家,管家看了一下少爷的脸色,马上叫了起来,“快!快把少爷送进最近的医院去。”

      得到命令的人七手八脚的把少爷抬上了车,司机更是不要命的猛踩油门,期望以最短时间到达医院。

      管家冷静的拿出了手机,把情况告诉了刚开车出门的煜树,煜树把车子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向反方向开去。

      刚到医院,煜树便收到了家族人来电,家族的某个重要据点受到炸弹袭击,很多兄弟和重要干部死的死,伤的伤。受到炸弹袭击的那个据点,刚好是他开车去的那个据点,炸弹爆炸的地方刚好位于据点的总部楼,如果刚才不是接到他爱人入了医院的来电,情况紧急他来不及想那么多横冲直撞了过来,那些受伤的人员或死亡名单中可能就有他的名字了,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把据点炸了,也就是摆明了给他下的挑战书咯!他温柔的笑了一下,笑容却比腊月的冬天还要冷。

      青年回过神来,冷冷放下了手中的双枪,像是接受少女的建议,少女也非常识趣的夺下了他手中的枪,放下了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子,平静的退却到一边。

      低压气流瞬间瓦解。

      “那你打算怎么做?”青年侧头问。

      “你愿意帮助我们么?”少女反问,平静的走到男人的侧旁,柔柔男人墨般的头发,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口,仿佛刚才的背叛没有存在过,男人也错愕。

      少女非常自然的圈住男人的手,把头轻放在男人的肩膀上,静静的等待青年的答案。

      “你真的喜欢他?”

      少女点点头。

      “好吧!”

      “多谢煜树哥哥!”

      前者叹息无奈,后者甜蜜娇气。

      一场风暴化解得有点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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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自己的杰作在自己手中一点点完成,羽叶有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更俊俏了几分。

      虽然是完全不同一个样貌,可是从男人身上无形散发出来的气息,羽叶敢肯定是同一人。

      终于帮男人戴上了漂亮的面具,自己也脱下碍事的裙装放下了假发恢复了真身,穿着一身悠闲的着装,英气逼人。

      男人看他的那时也闪了闪神,这是他得到的最满意结果。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羽叶拍拍手,笑容亮丽的欣赏自己的杰作,真想冲上去抱着他亲两口。唉,只可惜只能意淫不能行动,憋死了!

      自从那次之后男人就警惕着他,他也对他亮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只是沉默了一下表示接受。

      这个反应有点让羽叶失望,他以为他会大大惊讶一番才是,想不到,竟然是不冷不热的反映。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他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反正现在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他只是一个陌路人而已,一个非常热心救他出狼窝的陌路人。

      嗯。陌路人。胸口划过一阵痛楚。

      趁着男人发呆之际,羽叶终于忍不住偷亲了他一口,男人诧异,瞬间脸红,他捂住嘴偷笑。

      如果能更深入就好!羽天无奈。

      与煜树约定的日子是今天,他也应该差不多时候出现了。

      约定的时间过了,他人还没有到。羽叶着急看着手上戴着昂贵的劳力士手表分秒针的移动。

      他不会反悔了吧!羽叶不禁担心。

      紧闭的房门终于推开,听到轻微响声,坐在床上急躁玩弄着劳力士手表的羽叶大喜,立即轻跳下地,落地的双脚还没站稳,便一个华丽丽的大转身,挂上高兴的笑容,抬头正欲开口,娇嗔一下煜树几句,看到来者何人后,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很快,脸上的笑容更甜更灿烂了。

      “六叔好!”羽叶一脸阳光灿烂,非常有礼貌的对来者欠了欠身。

      那个六叔挂着牲畜无害的笑容对羽叶点了点头,目光便转向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眼底下闪过一丝的精光,快速得令人难以捕捉。

      可是,还是给轮椅上的男人捕捉到了。怀疑,不解,迷茫,甚至带点仇恨的眼神,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得罪过这种人吧!

      六叔笑眯眯,开口便问羽叶,“这就是煜树世侄撞伤的人?”虽然话是对羽叶说,可是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男人半点。

      “嗯。”羽叶轻点头,留心注意着六叔的一举一动。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偏偏选择在今天他们逃走的日子,准没好事情发生。羽叶来了本家这么久,这个六叔是上上代的族长,誓言旦旦要把父亲的爱人碎尸万段,下令追杀男人的人。虽然隐居后已经不理事很久,如今却为了煜树撞伤人这么小的事件登门出山,居心叵测啊!难道煜树那边出事了?

      羽叶虽然心里着急,却表现出风淡云轻。

      “怎么了?我还是觉得女孩子好看。”六叔乐呵呵的说道,显然话中有话。

      羽叶错愕了一下,审视一下自己衣装。糟了!忘了自己现在恢复男儿身!不过他面上很快就堆砌了笑容,“六叔,我只是玩玩了嘛!!!看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变成男儿身之后会不会能勾搭一两个赏心悦目的美女陪陪伴。”羽叶顽皮的闪了几下眼睛。

      六叔干笑了几声。

      把话题再次转向了那男人,“今天打算外出走走?”

      很明显六叔的这句话是问向他的,男人点了点头。

      “你不会说话?”

      。。。。。。男人点了点头。

      “噢!这么俊俏的男孩子不会说话实在可惜,可惜啊!”语气中充满了怜悯,在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怜悯,倒是有点活该的神色。

      “嗯。我都是这样觉得。”羽叶有点苦涩的摇了摇头,从眼角的余光不难看出他对那男人的警告,别中了别人的陷阱。

      男人忍着怒气,催眠自己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听不见。脸色依然不改,反倒眼神有点悲哀,像是认同了六叔的话,为自己可怜的身体掬一把泪。

      好小子!戏比我演得还要逼真!六叔继续安慰,“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说不定能治好呢!要相信这个奇迹!”好像说得真有这么一回事。

      男人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低头沉默,表现出依旧是哀伤可怜样!气死你!!!

      六叔一步步的接近了他,羽叶也无声无息的靠近男人以策万全。

      从前,这个六叔掌管家族时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笑里藏刀,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都会用尽手段抢回来,不惜任何代价。虽然家族里面会有人不满,可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胡闹,上级对下级的命令是绝对的服从,这是家族的一条铁血规定,只要你对上级的态度有一丝的怀疑,下一秒就会永远不会再见到这人的存在。

      羽叶隐秘十多年的身世也是这个六叔挖出来的,可见这个六叔的能耐。不可否认六叔虽退居幕后可还是掌管着家族很大的权利,地位不可动摇。族里的人都对他毕恭毕敬,就算是现在的族长也对他敬畏三分。只要他决定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推翻,包括现在的族长,否则,只有死!

      六叔微挑起他嫩白的下巴,俊俏的面孔曝光在他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的惊讶。手迅速的划过他的下巴,移到下巴与项颈的连接处,踌躇了一下,又立即收回来手,脸上顿时荡漾着笑容。

      果然做到滴水不漏!这块面孔也做得太精致了,令人难以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那么俊俏漂亮的人儿。

      “好!好!好!”六叔连说了三个好!虽然不明他意指什么,可是现在以静制动是最好的办法。

      六叔双臂一甩,把双手负在背后双握着,大步流星的离去。

      羽叶不明所以,六叔的到来说明了什么?煜树的不出现也说明了什么?说到底六叔现在离去是不是说明了他们安全了?

      太多的疑问在羽叶的脑海徘徊,还不忙对离去的人欠了欠身,道了声慢走。

      羽叶呼出憋在心口里德紧张,好险!好险!虽然不知道六叔这次到访的目的是什么,但好歹暂时度过了这个危险。

      现在,必须快点走才行!至于煜树……可能八成给人逮住,走不出来。

      羽叶太过专注于想事情,而忽略了男人在注意着他一举一动,直到他漂亮的眸子看上了他,才给他吓了一跳,四目相对,说不出的暗潮汹涌。

      好了,要走了,时间紧迫,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羽叶静静走到他身边沉默推起了轮椅,出了房门,转弯抹角的转向了后门,只要走过这条长廊,就能达到后门,出了后门,上了车,就一切安全了。原路上竟然一个人都见不到,一切都显得太过安静而恐怖。

      羽叶十分紧张,紧握轮椅纤细的双手逐渐泛白,漂亮的双眸不断的从走过的地方各个方位打转。

      安静,太过安静了。仿佛在这里的只有他们两个人,只听见轮椅细微滚动的声音,这里严似一栋废弃的房子,可长廊两边修剪的整齐的草木,干净的地面,无不证明着这里是有人住的地方。

      羽叶尽管心里十分狐疑,可脚下的步伐丝毫没有过度的加快,像散步一样悠晃着。

      在轮椅上的男人沉默,偏侧微低的头让人猜不着他在想什么。

      羽叶莫名在心里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这样做值不值得。为了他,他违背了对自己所作的诺言。

      不管了,既然赌局已经开始了就骑虎难下,他给自己设的一个赌局。即使知道这个男人喜欢的并不是自己,他也想赌一把。都是一见钟情闯得祸。

      微风萧萧,卷起了一阵苍凉,无色无味的毒气正向四周扩散,侵入了庭院,喘进了鼻孔,流转于肺部,达到于四肢百骸。

      片刻,羽叶顿感四肢酥软,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口鼻,同时示意男人这空气里面有毒,屏住呼吸一口气推着轮椅飞奔,还剩下不到五分之一的路程,直接敞开了后门。

      手脚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推着轮椅在平坦的路上狂奔了一百米左右,他知道四周埋伏着敌人,他们静静等待着猎物的精疲力尽。不知道上天的眷顾还是什么,对面迎来了一部的士,也许这是他们也没有想到的吧!羽叶停住了脚步,抬起无力的双手,黄色的士稳当的停在他身旁,他很想把轮椅上的人抱进入车内,可惜有心无力,双脚不听使唤,身体软绵绵的滑落在地上。

      司机大哥连忙推开车门下车,分别把他们一个抱上车一个扶上车,车子还没有坐稳,后面传来了几声枪声。羽叶催促司机快点开始离开这里,司机大哥睨了一眼他,听者后面的枪声越来越近,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毫不含糊把折叠到一半的轮椅甩上了后车厢,立即开车狂奔,逃命要紧。

      羽叶手脚无力躺在车后座,隔壁的男人早已承受不了昏死过去,果然身体还没有恢复好的关系吗?很想去碰触一下他,有心无力,只能怪自己一时大意,明知道六叔没有这么容易放过他们,责怪自己的一时大意。

      脑袋越来越沉,枪声虽然越来越近,却十分艰难的移动,很明显敌人与其他人战斗着。虽然,他不知道帮他们的人是谁,他还是很感谢。

      枪声越来越接近,比刚才的速度快了几倍,失败了吗?果然,还是逃不掉吗?隐约中听到司机大哥说了一句脏话,后面外加了一句坐稳了,一个急转弯,他昏睡了过去。

      ========

      醒来时意外般映入眼帘的是一间米黄色的房间,窗边配搭着非常浅的粉红色蕾丝边窗帘,床边米白色的梳妆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光滑的墙壁上挂着一套女性长裙装,怎么看这间都像是女性房间。

      我到底在哪儿了?羽叶动了动手脚,貌似气力都回来了,虽然还有些酥软的感觉,他挣扎着起身,白玉般的双手无意中触摸到一个柔软的物体,吓了一跳,手立即缩了回来。

      那个柔软的物体非常小的嘤咛了一声,盖着被子的脑袋伸出来了一□□叶连忙跳下床,可惜手脚还有点软,实实的摔了一跤,虽然疼痛,却不敢吱半点声出来。

      床上的人儿动了动,貌似发觉床上少了一个人,逐渐醒来,睁开了琥珀色的双眼,敝见床下疼到张牙舞爪的人,都说爸爸的啦,说什么另一个客人病了,房间太小塞不进三个大男人,非得要她和他睡在一起,好了,现在倒是吓着人了。自己的睡相真的有这么差吗?连人都踢下床底了。

      虽然她现在只有十三岁,也不太介意和别人睡啦!

      少女瞬间变换的表情一个不漏的看在羽叶的眼里,在这无数变换的表情中,羽叶看不到一丝敌对的意思。

      少女伸出玉腿缓下了床,羽叶立即闭上了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少女却被他这样的动作逗出了笑声来。

      羽叶微睁开双眼,从她的脚跟一直扫上去,到膝盖处便是裙。“我有穿睡衣哦。”甜甜软绵绵的声音带着些幼稚。羽叶全睁开双眼,只见一个长发飘飘有着琥珀色眼眸穿着桃红色睡衣的女孩子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羽叶不禁耳根一红,虽然自己以前经常以女生的身份出现,却甚少和女孩子打交道的他,不知怎么办了。

      女孩微笑着向羽叶伸出了单手,“我叫维微,别人都叫我微微,请多多指教呢,大哥哥!!!”

      大哥哥???羽叶蒙了,眼前这么身材妙曼的少女看上去至少也有十七八岁了吧,剔除她说话时还有点幼稚的语气,差不多和他一样的年纪,大哥哥未免太抬举他了。

      羽叶无视她伸过来的单手,自己勉强的站了起来,要一个女孩子扶起自己太丢脸了,道了声谢谢!

      女孩也丝毫不介意,直径走到门口,开了房门大喊,“爹爹,客人醒来了哦!!!”

      咚咚咚,一名男子三步并作两步抱起女孩,亲了女孩额头一下,“早安!”

      女孩甜蜜的笑容在唇边绽放,在男人的脸颊上回了男人一记。

      这不是昨天的司机大哥?

      司机大哥抱着女孩推开了半掩的房门,“唷!醒了!肚子饿了吧!来出来吃早餐吧!”说话期间,男人已经拉起他的手走出了房门,还没有从状况中醒来的羽叶呆呆的跟着他出了房门,走进了饭厅,坐在饭桌的凳子上,他把女孩也放到了另外一边的凳子上,走入厨房端出了两碟还算丰盛的早餐,外加一杯牛奶。

      “爹爹,我还没有刷牙呢,怎么吃早饭啊~~~”甜腻的声音,顽皮的笑容,得意的眼神,像个调皮的小孩子一样。

      男人一拍额头,“对哦!我怎么忘记了呢!”

      男人走入另外一间房间,不久,拿着一套新的漱口用具出来,抱起在凳子女孩放下地,“带哥哥去洗手间。”

      女孩点了点头,“走吧!”手非常自然的拉着他离去。

      羽叶连开口问的机会也没有,他是不是逃离了追兵?怎么只有他一个,和他在一起的男人呢?他怎么样了?既然自己能脱身,那他也应该和他一起!虽然满腹的疑问,但现在只能保持沉默,找准时机问问。

      “对了!”司机大哥像是醒起了什么没说,冲着他们的背景大喊,“和你一起的那个朋友在我房间,发烧发了一个晚上,刚退烧。”他指了指刚才他进去的那个房间。

      听到这句话的羽叶大步流星的向那间房跑去,甩下的女孩站在原地上一股怒气的瞪着她老爸!

      后者无奈的笑了笑。

      面色苍白的他俊俏双眉紧皱不断呓语,虽然听不清楚他在说话,可他知道现在在梦境的他十分痛苦,羽叶的心抽搐般疼痛。明知道他想念的不是自己。

      羽叶抚摸着他的眉头,在他耳边低声诉语,“不要害怕,不要悲伤,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一定会让你幸福。”即使你不需要我……最后这一句没有说出来,代替的是紧握着他的手。

      我只是一个代替品,一个代替品,说爱我的人都是在欺骗我,他们只为着他们着想,他们并不爱我,表面上的甜言蜜语,实际上是蜜口腹剑,可怜吗?可悲吗?可恨吗?我是一个没有爱的人……

      梦中不断挣扎,很想开口求救,从脑海拼命搜索名字竟然一片空白,想不到自己可怜到连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那个能依靠的人早就在心底里面死了。他悲凉的苦笑。

      双手环抱着双膝蹲在漆黑世界的角落里。好累!好累!!好累!!!如果能这样子一直下去,你说多好,没有悲伤,没有痛苦,没有虚伪,有的只是这一刻渴求心灵的平静。

      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感受到他变化的羽叶十分着急,哽咽着不断呼唤他,“醒醒!!醒醒!!!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他知道这次的背叛首当其冲受到伤害的便是他亲爱的母亲,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值不值得。记得亲爱的母亲与他分别时对他说过,以后你就是独立的一个人了,母亲不能再为你做些什么,你要坚强,好好活下去。母亲老了,离蒙主召唤的日子不远了,某天你觉得母亲拖累了你,是你的负担,请你舍弃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母亲会在天堂上祝福你的。

      羽叶紧握男人的手。

      谁?是谁在呼唤着我???十分熟悉的声音,日日夜夜对着几十个夜晚的声音,心微微急促的跳动。

      是他!真的是他!!!心中莫名狂喜,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模糊逐渐清晰的脸庞,这个说爱着自己的男人,焦躁难耐的声音一声声低唤,我该相信吗?

      你有资格得到真爱吗?

      男人一遍一遍的问自己,矛盾心情让他更加痛苦,不断地挣扎!放弃!挣扎!

      羽叶看着男人痛苦呓语的脸,心揪紧般疼痛,男人的痛苦像加倍的偿还在他的身上。

      连续两日两夜未合眼,他守在男人的身旁,半步都没有离开,感觉只要他放开握着男人的手,男人就会永远离去一样,他不能失去他!别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从车厢内看见撞倒他时,他悲伤决然的眼神那一刻起,从他眼神中流露的情感嵌入了他的心内,平静安稳的心情泛起了阵阵的涟漪,在心中不断地扩大扩散。再次在病房中见到他时,那种澎湃的心情难以压制,他害怕别人侵蚀他的感情,没有了自我,他起了杀心,却因煜树的出现未能成功。他该庆幸还是悲哀呢!!!

      他半步都不肯离开床上的男人身边,那两父女都对他没有了法子,只好任由他,这几天出车的时候都碰到很多陌生的面孔在附近走动,像是在寻找。每次那些人有意无意过问的时候,他的心提到嗓子眼那儿去了,尽量用比较随和的声音去应对那些人。

      羽叶知道他们很快会找到来,没想到这么快,仅仅才过了两天的时间。根据司机大哥的叙述他十分肯定那些人是六叔派来杀他们的,他从衣服里面找出了一张金卡递给了他们两父女,叫那两父女离开他们,这里已经变得十分的不安全了,而且这是他们家族的事情,他们父女是出于好心才帮他们的,没有必要连累他们,金卡里面的钱都够他们父女不用愁过一辈子的生活了,这算是报恩吧!!!

      他赶走了两父女,一个人静静的呆在他的身边,他知道他们很快会找到来,而且他们的命也活不长久。

      既然你不愿意醒来的话,那我陪你好了——煦。

      少年低声叫出了一直都没有喊过的名字,唇边绽放着凄楚的苦笑,十分妖媚。

      他割开了自己手腕跳动中的脉搏,一股炽热的红流争相涌出雪白的手腕。

      不!不!!不!!!在梦中不愿意醒来的男人此时却如此清晰的感受到身边的少年所做的事情,他陪他一起死!!!

      难过、痛苦、绝望、尖叫冲击着男人的大脑,此时的他不许他未经过他的同意就死,既然他愿意把生命再次奉献给他,他相信了!他相信了!他相信少年真的是爱他!

      他要醒来!他要醒来!!他要醒来!!!他不可以再错过了!!!!

      如此般的思念不断充斥着大脑的每条神经,刚才几乎看不到有起伏的胸膛,现在跳动得如此剧烈,睡在他身旁的少年步向了昏迷,呼吸微弱。

      羽叶!羽叶!!羽叶!!!你醒醒!我不要你死!!!你不要死!!!!!你不是说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吗?怎么现在反悔了?你不遵守诺言,骗子!骗子!!大骗子!!!

      昏迷朦胧中他听到了此生最想保护的人急切呼唤哽咽的嗓音。看来,上天还是对我不薄啊!临死前还听到此生最想听的话,死亦无憾了,虽然听到最后是大骗子。

      少年笑了,甜蜜在唇边绽放。

      男人看痴了!

      男人略为粗糙的指腹抚摸上少年微冰的唇,俯下身像是承诺重重吻上一吻,拾起丢在床上的小刀,毫不犹豫划下右手跳动的脉搏,与他的左手十指紧扣。剩下的左手轻拥他入怀,让他苍白的脸贴近胸膛,听着他渐停息跳动的心脏,我来陪你了!

      和煦温柔的笑容在脸上绽放,虽然他看不见,他确信他能感受得到。

      今生错过,来生再续!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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