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掌控与征服0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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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明愉也并不是完全说谎欺骗公罗。
意外传送到这个地方，这个溶洞总是给他淡淡的压迫感，他的肌肤如针扎般跳动，危险似乎如影随形。
所以他离开公罗时，用能力浅浅的侦测了一下。
他发现，整个结界的支撑能量全部都来源于溶洞的最中央，如果继续往深处前往，很可能找到破坏整个结界的方法，但是也有可能遭遇无法言说的危险。
不等明愉思索出计划来，茹临不知有用什么办法找到了他们。
明愉当即不再犹豫，再次模拟出小型传送装置，传送到溶洞上方。
却没想到出了溶洞，他们又遇到了其他的信徒生物，又是一场战斗。
在公罗的配合下，他们很快将信徒生物解决。
公罗缓缓将刀刃抽出来，看着信徒生物倒在地面，压倒一片发光的白色小花，远处，虚假的月亮大得像是要压到人身上。
公罗脸色不虞，他从来没有做过逃跑的事情，想到自己竟然对茹临逃跑了，整个人就股难言的滂湃杀意。
忽然，他感觉到眼前一花。
他捂住眼睛，怎么回事……
远处的明愉用数据查看周围，发现周围暂时没有信徒生物要过来，撤回了眼底的能量。
最后，他查看了一下自己所剩的能量。
还剩百分三十左右。
还好，足够使用了，他下意识整理了一下袖口，忽然听见不远处的公罗捂住眼睛，弓起身体，痛苦地呻吟起来。
明愉一惊。
他虽然想让公罗更加凄惨，但是却不想让公罗去死，毕竟只要公罗还在，他们对付茹临的希望就更大。
“你怎么了？”他连忙上前查看。
“眼睛、好痛……”公罗单手捂着眼睛，青筋凸起，在痛苦中难以支撑的跪倒在地面。
明愉蹲在公罗面前，借助微弱的光线一看，公罗的双眼紧闭，正在汩汩往外流着鲜血。
明愉反应过来，立即看向死去的信徒生物。
是刚才的战斗，茹临为这些信徒生物赋予了新的生物特性。
他心情有些复杂，他本来都不打算让公罗变得更加凄惨了，可是阴差阳错的战斗，却又将公罗的眼睛毁掉了。
如果公罗拥有能量，血液根本迸溅不到公罗的眼中，对他的眼睛造成伤害。
“明愉！明愉……”公罗也察觉到自己的现状，顾不得捂住自己的眼睛，一手撑着地面，一手下意识地朝明愉伸出手。
这是所有人感到无助的举动——寻找身边人的帮助。
他失去视野，依旧依靠自己的灵性朝着明愉的方向看过来。
被抛下的愤怒和惶恐再次席卷公罗。
“我在。”明愉朝他伸出手。
公罗渐渐攥住明愉，他似乎从他的手中汲取到了温度，依恋的坐在原地。
他慌乱的心情稍稍缓解，随即想到自己的情况，他又问道：“我的眼睛是不是看不见了？”
“是。”明愉垂眸看着公罗凄惨的模样。
他甚至难以想象高傲的公罗可以那么凄惨。
他双腿弯折坐在地面，刚刚战斗过后，他银蓝色的短发沾染上血迹，还有几缕黏在脸颊，唇色苍白的紧抿起来，紧紧闭合的双眸下，眼睛流出的血迹让污染了洁白漂亮的面颊。
他像是警戒心强烈又认识到境况不妙的小兽，预料了什么可怕的结局，一手紧紧抓住自己可以唯一相信的人，一手捂住了给他带来痛苦的眼睛。
明愉欣赏着公罗这副模样，伸出手，轻轻将血污黏在他脸颊的发丝撩下去。
他不得不承认，漫画作者确实很偏爱公罗，即使这么凄惨的模样，公罗也有一种让人怜爱的漂亮。
似乎感受到他动作中的温柔与呵护，公罗深吸了气，强自冷静下询问：“现在该怎么办？”
冷静不过两秒，他禁不住愤怒，喊着自己憎恨的名字，“茹临！我绝对要杀死他！”
“柯环！我们找到柯环！柯环可以重置我的身体。”他紧紧攥住明愉的手腕。
“冷静一点。”明愉神色平静，语气缓缓放柔。
他知道公罗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更不容易听见别人的话，他伸出手，攥住了公罗另一只捂着眼睛的手。
肌肤与肌肤之间的解除，让公罗感受到了从明愉这里传来的情绪。
——平静
公罗顺从地被明愉攥住手，明愉还在他身边，一切似乎都不到最悲惨的时候。
“我们该怎么做？”他低声问。
明愉的眼眸滑过脸上闪过茫然的公罗，想到了自己的计划，他问道，“你相信我吗？”
公罗的唇不自觉紧抿起来。
相信？
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相信这个词汇，从小在柯家长大，他所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的实力。
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永远不会背叛他。
可是在明愉的询问他，在他轻柔的声音中。
“相信……”他紧紧攥住明愉的手，失去了所有实力的他，能相信、能依赖的只有明愉。
所以他才对明愉悄悄离开那么愤怒。
他已经忘记了第一次见面对明愉的印象，忘记了在结界外，接受明愉示好时他施舍般的态度，他能记得只有明愉肌肤的温度，如漩涡般危险的柔软。
裹挟着他，深陷进他所恐惧又渴望的深渊中。
明愉翘起嘴角，“很好。”
公罗敏锐地察觉到明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他兀的，觉得自己也有些轻松，为能让明愉高兴而感到轻松。
而后，这股轻松又被眼睛的痛苦所覆盖，让他为现在的状况感到愤怒。
茹临，绝对要杀了他！
明愉松开公罗的手，缓缓为公罗擦拭脸上的血污：“其实我一直在读取结界的数据，现在已经读取完毕，我可以更改结界桎梏，但是这个过程会很长，会被茹临发现。”
公罗静静倾听。
“我需要你拖住茹临。”
“可是我还没有回复力量。”公罗无焦距地看着明愉。
“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暂时拥有实力。”
公罗似有所感，明愉说出方法，“吸收信徒的能量。”
公罗攥住明愉的手腕的那只手不由紧了紧，信徒能量和眷者能力不同，信徒依靠他人的负面情绪修炼，所以会大范围散播恐惧、绝望……眷者吸收的是另外一种纯净能量。
现在这个结界把所有纯净力量吸走了，但是还有信徒的能量。
眷者不是不能吸收这股能量，只是一旦吸收，绝望和恐惧就会污染心智，重则彻底堕落成没有理智的怪物，轻则成为信徒那种依靠他人绝望恐惧修炼的人类。
“我……”这也是公罗最后的选项。
如果真的遭遇到必死的危险，就算是成为信徒，他也会选择杀死自己的敌人。
明愉知道他担心什么。
“别担心。”明愉一点点擦去他脸上的血迹。
一只手不太方面，他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擦拭公罗的另半张脸，公罗依旧攥着他的手腕。
明愉装作不在意，徐徐道：“我的能力可以模拟各种能力，只是效果没有那么好，我曾经模拟过净化眷者的能量。”
洁白的指尖触碰到公罗眼睑，将他眼底的血迹擦掉。
他轻声诱哄：“我的能量会进入的身体，为你守住最后一点心神，无论你吸收再多的能力，你也不会堕落成信徒，更不会堕落成怪物，出去后，只要花上几个月的事情，彻底排出被污染的能量。”
公罗沉默。
明愉知道公罗已经开始动摇，他没有继续劝说，只是反问道：“还是说，你觉得你会排斥我的能量进入你的身体？”
公罗睫毛微颤。
他的能量已经侵入明愉身体两次，他知道这是一种多么亲密的行为，只要被侵入者有一丝丝的排斥，两个人都会非常痛苦。
“该怎么做？”公罗垂下眼眸。
明愉毫不意外，伸出两只手，捧住公罗的脸颊，“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试一试。”
曾经高傲的公罗，出现在他面前就会被他用眼神驱赶的公罗，竟然也会毫无防备地仍由他将手放在他的脸上。
明愉不由感叹，在公罗沉默不语的默认下，毫不犹豫将自己的能量送入公罗的体内。
公罗体内的能量已经所剩无几。
几乎是在明愉的能量刚刚进入时，本性霸道的公罗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些能量占为己有。
除了占有，明愉还感受到了公罗的不安，暴躁、排斥，以及想要摧毁的欲望。
但是他也感受到了公罗的抑制。
虽然明愉曾经是最优秀的辅助，但是不喜欢与他人亲近的他从没有进入过他人的身体，与他人能量交融过。
他也是第一次，第一次通过能量去感受到另外一个人。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公罗会沉迷于这种感觉。
因为掌控欲，能量延伸出，他有一种完全掌控公罗的错觉，公罗的心跳、呼吸、甚至每一瞬间的情绪变化，他都能清晰的感知到。
明愉微微失神瞬间，很快回过神来。
都是错觉，对自己情绪掌控力强大人完全可以模拟出相似的情绪欺骗对方。
比如他。
明愉恢复冷静，继续操控能量，凑近公罗耳边，“做得好，现在我会用能量守住你的心神，覆盖你的眼睛，你可以吸收结界内的信徒的力量了。”
公罗原本以为自己会很排斥，但是明愉的能量传入身体，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喟叹了一声。
冷静和冰凉的熟悉感传递而来。
他几乎是渴求得想要吸收明愉的能量。
公罗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按照明愉所说的，吸收游离在身边的信徒能量。
信徒能量刚进入身体，他便感受到身体宛如被针刺般疼痛，平静的心情也变得暴躁混乱，绝望、恐惧……不，他想制造绝望恐惧。
“冷静一点，它们影响不到你。”明愉的身影响起。
“呃……啊——”公罗痛苦得呻吟，他两只手狠狠抓住明愉的两个手腕，几乎要将明愉的骨头碾碎，他无数次想要终止吸收能量，然而粘稠又恶心的能量又让他重新体会到了强大的感觉。
在痛苦与绝望的海洋，他感受到一股冰冷清澈的力量一直守护着他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那仿佛是他理智的港湾，让他得以冷静思考。
明愉、明愉！
他不自觉呼唤这个名字，
四周，无数锁链出现从虚空中扭曲着冒出，因为获得了能量，宛如拥有生命般蛮横地向上生长。
它们和往常的模样不同，变得漆黑，泛着红光，疯狂蔓延，疯狂向上生长，将入目所及之处弄得宛如水蛇森林。
明愉为这幅场景惊叹。
这就是属于s级的力量吗？
就算变成信徒，公罗想必也是s级的信徒吧。
“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明愉收敛心神，轻声说道，最后把能量灌注在公罗眼睛上。
公罗已经没有思考的余地了，他缓缓睁开眼睛，新的世界在他眼前展现。
一切都是红与绿的交错，各种数据在他眼前展现，世界变的井然有序，又充满冷酷。
这是……
这是明愉使用能力后的世界。
和柯环的能力相似，明愉可以自己使用自己的能力，也可以辅助被人，但是辅助的要求太高了，需要将能量灌注在别人眼中，而且对战斗的增益效果也不大。
所以，他的能力从未给别人辅助过。
现在，刚刚好给暂时失明的公罗用来示物。
忽然，明愉感受到什么，他抬起头，看到在锁链的丛林之中，一道由雾色的身影笑眯眯地看着他。
茹临！！
察觉到他的实现，茹临嘴角的笑容越裂越大。
“准备好了吗？”茹临滑腻的声线问道。
公罗感知到什么，猛然回过头。
瞬间所有向上生长，意图捅破结界的锁链朝着茹临齐齐袭去，在攻击达到前，茹临如雾气般消散。
“如果准备好了，那就开始吧！”茹临的声音回荡在四周。
明愉思索茹临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忽然，他感受到地面在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的深处出来了。
那个溶洞……
结界破裂，黑夜消散，外面的天色却也已经变成傍晚了，晚霞照在他们身上，公罗漆黑泛红的锁链组成桥梁，飘荡的载走明愉。
在不断升空中，明愉看到一道黑色如巨山的身影在茹临消失的后面浮现，睁开巨大的红色眼睛。
——伪神降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掌控与征服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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