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 ...
-
我提着两个沉甸甸装满鲜牛肉的塑料袋，走出店面，感觉心脏都被幸福感填满了。再看芥川龙之介凶巴巴的侧脸……
芥川龙之介冷漠回头：“你这个女人，在看什么？”
“唔，这个吗？”
我眨眨眼睛，忍不住对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突然想到了一个超棒的好主意！”
芥川龙之介立刻警惕起来，他眯起眼睛，看不见摸不着但能被周围人感受到的杀气立刻弥漫开来：“……女人，你别想跑，也别想敢什么坏事，在下会一直盯着你的。”
“对。”
芥川龙之介微微疑惑。
“请务必保持这种嘴脸。”
芥川龙之介的眉头紧紧锁起来，没错，他大概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我才不管他怎么看我的，直接伸出手，就去扯芥川龙之介的袖子。对方整个人下意识后仰，但还是被我拉住了袖口。
那瞬间，芥川龙之介杀意暴增。
想杀人归想杀人，但拉他的袖子，也明显算不上“干坏事”或者“想逃走”的程度，他瞪着我，极力忍耐着——然后被我拖走了。
我冲进一家店铺。
“老板！有便宜吗！”
紧接着，我把芥川龙之介推到了最前面。他显然很不喜欢这种热闹的烟尘气，在最前面疯狂地冒冷气。
“啊，这个……可以便宜的。”
“哇哦，太棒了，请给我来三份。”
芥川龙之介面无表情地立在我身边，我想，他应该差不多已经猜到了，自己被当做砍价工具人，不爽至极，冷气杀意散发的更快。
感受到他的不满，鱼店老板砍鱼的动作更快了。
临走时，他还送了我们两块三文鱼的鱼尾肉，这种肉虽然质量不如鱼肚，但热一热也可以做成猫饭吃。
啊！
芥川龙之介！
永远的神！
我也知道，购物需要克制，但当你手中握着一个超级砍价神器的时候，谁又能忍住不买东西呢！毕竟，这次芥川龙之介陪我出来买菜，是诸多巧合造成的结果，很可能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况且，芥川龙之介还不仅仅是砍价神器，还是排队神器。
我把芥川龙之介按在队伍末尾。
不一会儿，站在他前面的两个人就面露不安之色，看着身后那凶神恶煞的男人，片刻后，他们就低头垂目地离开了。
芥川龙之介往前走两步。
又有新的排队者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开始在芥川龙之介冷冰冰的注视下瑟瑟发抖。
“……”
“……”
只用了五分钟，原本上百人的长长队伍就已经到了尽头，我喜滋滋地买了两瓶特价老牌酱油，放进购物袋里，而看向芥川龙之介的目光也越来越温柔。
啊，真想知道——
武装侦探社能不能出租社员。
等走出第六家店面后，我终于撑不住了，两只手都在打颤。我只好放下塑料袋，一只手再度扯住芥川龙之介的袖子，借用他来支撑自己。
“女人，你准备逃跑了吗？”
跑你个头啊！
这可是我用生命杀价出来的商品，头可无，货不能丢——！
我对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我休息一会儿。”
“……”
“……”
芥川龙之介瞪着我，足有五分钟，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就拎着这么点东西，累了？”
“什么叫这点东西？”
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超多好不好，我可是按照能让武装侦探社能消耗一周的食物量比例来购买的，超多的好不好！”
“……”
芥川龙之介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前往菜市场，本质上是给武装侦探社买三餐。他好像有点愕然，又有些无措——他总算不再瞪我了，看向菜市场人流如织的风景。
片刻后，我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
什、什么玩意儿？
幽灵吗？
还是妖怪？
“是罗生门。”
芥川龙之介的声音从头顶上落下来。
啊，是他的异能体。
罗生门看起来很像是宝可梦里的鬼斯通，但它脑门更圆，身形更细瘦，宛如蛇一样地在半空中折叠，末端连在芥川龙之介白色风衣的下端。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别人的异能体。
“啊，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伸出手，试着和罗生门握手，“我叫白井秋子，你是饿了吗？想吃什么？”
“……”
“……”
“……你个蠢货。”
骂人的当然是芥川龙之介，罗生门比他有礼貌多了，在我面前摇晃了一下，似乎是在打招呼。下一秒，一道黑影闪过。
啊，那是我的塑料袋们。
罗生门似乎原本想要一口吞，但最后似乎考虑到会吓到我，仅仅只是将所有的塑料袋全部都挂在身上。
我睁大了眼睛。
芥川龙之介平静地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来抓他的袖子。事实上，我确实又抓住了他的袖子——他对此已经麻木了：“你家的罗生门，好乖哦，还会帮人拿袋子。”
“……”
芥川龙之介看着我许久，最后做出总结：“……你果然是个白痴。”
算了。
看在他砍价排队神器的份上，我不和他计较了。只要把芥川龙之介当做一个哑巴，他还是很可爱的。
“接下来去哪里？”
“往这边走。”
在砍价神器芥川龙之介和拎包神器罗生门的帮助下，我很快就买齐了剩下的食材。而芥川龙之介也被无数个塑料袋包围，漫步蹒跚，很像是满载而归以至于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小刺猬。
啊。
羡慕。
看看人家的异能力，真的超棒，但凡我之前能有这么爽的异能力，我就是超市里最靓丽的风景线。对比起来，虽然“死亡赋格”好像也很厉害，但实用性和罗生门比起来，就远远不如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糖，递给芥川龙之介。
“你直接放到罗生门身上的塑料袋里就好。”
“不，这不是要带回去的食材。”
芥川龙之介微微一愣。
我往他手里一塞：“是给你吃的。”
“……”
芥川龙之介显然没料到这种情况，他眉毛紧锁，凶神恶煞地盯着那块牛奶糖，好像里面被掺了一碰即死的毒药。
片刻后，他似乎肯定了这样的猜想，抬起头来：“里面是掺了迷药吗？你打算迷晕在下逃跑……”
“才不会呢，你肯定会在之前把我砍成肉沫。”
类似的台词他已经说了无数次了，我都已经会背，从刚开始的瑟瑟发抖，到现在，我已经知道他是个嘴巴没有道德，但异能力罗生门很有道德的家伙了。
“你也一上午没有吃东西了吧？”
“就算如此，在下也能做到……”
“如果饿了的话，可以先吃块糖填填肚子。饿肚子的感觉可是很难受的，不是吗？”我十分诚恳地回答。
“……”
咕噜咕噜。
他的肚子真的十分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我抢在芥川龙之介恼羞成怒，即将杀人灭口之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十分虔诚地向他鞠躬：“非常感谢你今天陪我一起出门买菜，帮了我很多忙，如果没有你，没有罗生门，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一口气买这么多食物的。”
“……”
他僵住了。
好像我那一番话不是诚恳的道谢，而是什么定身术的咒语一般，芥川龙之介就连眼珠子都凝固不动了。
“为表示感谢，我请你吃糖。”
为了证明我，确实没有在糖里下毒，我把他手里的那块牛奶糖拿回来，塞进自己口里。
啊。
好吃。
果然只有那家老甜点铺子的牛奶花生糖最好吃，甜而不腻，牛奶的香甜和坚果的清香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喏，你自己选一块，剩下的我吃。”
这会儿，芥川龙之介总算是找回了思绪，他冷漠地瞪着我：“在下只不过是公事公办，女人，你如果想用这点好处来收买在下的话……”
“你要不要？”
芥川龙之介明显犹豫了，片刻后，罗生门小心翼翼地伸出黑色的小爪子，它似乎不敢碰我，借着塑料袋的掩饰，鬼鬼祟祟地晃动半天，才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手掌心里卷走了一颗糖。
啊。
罗生门真的超可爱。
真想摸摸它的头。
另一边，罗生门已经鬼鬼祟祟地将糖果吐到了芥川龙之介的手掌心里，他盯着这块糖，如临大敌。
“……”
他拆开了糖纸。
说真的，只是吃块糖而已，真的不必用这么舍生取义般——又苦大仇深的表情塞进口里。
片刻后，芥川龙之介表情微变。
我凑过去：“……超好吃吧？”
他斜了我一眼。
大概是甜食真的会让人感觉到幸福，此时此刻，灰白风衣青年身上那种宛如刺猬般绷紧身上所有的刺的尖锐感被柔和地抚平了。他缓慢地咀嚼着，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走神了。
“你要喜欢的话，我还有。”
“不用了。”
他明明很喜欢，口中却继续说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话语：“女人，食材都买齐了吗？”
“我叫白井秋子。”
“白……井……”他像是第一次喊别人名字般，发音微微有些别扭，然后，芥川龙之介扭过头，“……还有什么要买的吗？”
“还差香菜。”
“哪里？”
我指了一个方向，本以为，芥川龙之介会直接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走过去（说实话，那场面就和摩西分海一样），但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诶？
芥川龙之介也在看我。
片刻后，他眉头微微皱起来。
我也跟着愣了一下，片刻后，忽然一个想法蹿进了脑海，雷得我整个人一哆嗦。但这个想法一旦产生，就落地生根，甚至不断地说服我。
我犹豫片刻。
芥川龙之介的眉头锁得更紧。
几秒后，我抬起手，攥住对方的袖子。见状，芥川龙之介眉眼松展，他这才行动起来，抬起脚，往我指的卖香菜的方向走进人流。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