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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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删除掉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变态,水澄回归正常的生活。
经过这件事打岔,他面对褚然倒是不尴尬了。因为他发现对比起真正奇怪的人,他跟褚然那完全就是朋友间的正常互动。
但是很快,水澄发现褚然不太对劲。
虽然表面看起来一切如常,但褚然盯着他发呆的频率大大增加,而且眼神时不时变得忧郁。
“你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说。”一起吃饭的时候水澄担忧地问,“我绝对守口如瓶。”
褚然并不说话,他摇摇头,把自己没动过的冰可乐推给了早就把饮料喝完,被辣翅辣得嘴唇通红的水澄。
水澄推辞一番后推辞不过,快乐又不好意思的收下这杯充满友爱的冰可乐。
水澄换了好几个方向试探褚然为什么不开心,可是褚然全都摇头。不仅如此,褚然大概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情绪变得更加的不外露了。
水澄想不出来原因,也不希望褚然继续难过,于是选择场外求助好友李森。
水澄:【如果一个人突然变得很失落,可能会是什么原因呢?】
李森:【考试没考好?跟朋友吵架?】
水澄:【没有吧,应该都不是。】
他们还没开始考试,他加的褚然朋友也都很正常,还会在朋友圈里开褚然玩笑。
李森:【既然如此,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李森:【被女神婉拒了。】
水澄:“……”
怎么可能,那可是褚然!不管是褚然被喜欢的人拒绝,还是褚然居然会喜欢上别人,都跟天方夜谭一样。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躺在床上,褚然用手机打着字。
【不应该让你担心,抱歉,下次我会注意。】
发出去的信息顶端有着大大的红色感叹号,代表着他已经不是对方的好友。
发消息的人仿佛没看见感叹号似的,漆黑眼睫低垂,继续一板一眼的打字。
不如说,红色感叹号的存在反而让他话多了许多:
【不是故意不告诉你原因,但这原因不适合让你知道。】
【不能让你知道被删掉的是我。】
【今天你能接受我的可乐,我很开心。】
红色感叹号存在感强烈的出现在每一句话开头,褚然盯着它,抿了抿唇。
删除好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厌烦。
水澄厌烦身为同性恋的账号主人……那么水澄很可能是直男。
心脏不受控制的变得沉重,褚然点开水澄的头像放大了看,那奥特曼打小怪兽的图片,越看越透着一股宁死不弯的气息。
褚然退出小号切回大号,就见好友群里在@他。
【前几天问你情况如何,你说水澄可能是直男,真的假的?@褚然】
【消失好久了,也不在群里冒泡……振作起来啊!@褚然】
【哎……然哥啊,不是我不盼着你们好,但是直男扳弯不实际啊你知道吗。】
【适当保持距离吧然哥,不然到时候难受的是你。】
自从知道褚然暗恋水澄后,这几个人几乎是每隔两天就会来八卦一下进度。不久前询问时,意外又不太意外的听褚然说了一句“他可能不喜欢男的”。
事已至此,也只能安慰安慰。
褚然看着那些建议他远离水澄的话语,眼眸中情绪晦涩难明。
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
趁着还没太过熟悉,正好可以保持恰当距离。不然越陷越深之后再亲耳听水澄告知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可能,无异于酷刑。
顶端突然跳出来他特别关注的人的消息,褚然迅速切换界面。
【我看老乡群里说这个周末会举办活动,你想参加吗?想去的话,我们可以一起。】
【当然,不想去就算了,不勉强的。】
适当保持距离。
这次如果跟水澄一起出去,又会有更多的接触。
种种想法在褚然脑海中闪过,最终凝聚成一个字。
他快速打字回应。
【去。】
【微笑.jpg】
*
周末的活动是去郊外自助烧烤,大家一起坐大巴出发。
水澄看一眼身边的褚然,心里挺高兴。
他是见褚然情绪低落,所以试着邀请褚然一起出去玩,没想到褚然真的答应了。
既然愿意出去走走散心,那心情应该很快就能变好了吧?
他们一群人在聚集地点等大巴,水澄注意到有不少人在暗戳戳地朝他跟褚然的方向看。
水澄碰了碰褚然手臂,跟褚然开玩笑:“好多人在看你。”
褚然掀起薄薄眼皮看了一眼那些人,脸上没什么表情。
这倒是很符合水澄对褚然的印象,酷哥大概就是这样的,从来不会回头看一眼爱慕者。
水澄继续开玩笑:“如果看到喜欢的类型又不好意思要联系方式的话可以跟我说,我帮你。”
褚然笑了一下,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换了个位置,挡住了任何可能看向水澄的目光。
大巴到了,大家排队上车。水澄他们排在队伍末端慢慢移动,等到上去时前面已经没有位置,得往后边走。
水澄埋头走着走着,突然好像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抬头一看,看见一个有些面熟,但也想不起是谁的男生。
“嗨。”那男生戴着一副银丝眼镜,风度翩翩的模样。他不动声色地看一眼水澄身后的褚然,又将目光移回了水澄身上。
“好久不见,真巧,坐一块儿聊聊吗?”那个男生说着,拍拍身边空着的位置。
什么好久不见,这是谁,为什么上来聊天不先自报家门的啊。
虽然不记得是谁了,水澄还是表面淡定的一点头:“好久不见,我跟我朋友一起,以后有机会再聊。”
拉着褚然在后排坐下,水澄去看褚然的脸时,发现褚然微微皱着眉。
“怎么了?”水澄问。
褚然看一眼之前打招呼的男生,又看一眼水澄,欲言又止。
水澄想了想:“你想问我那是不是我朋友?”
“嗯。”褚然点点头。
“不记得,可能很久之前见过吧?毕竟老乡群聚会,有一两个曾经见过的人也不奇怪。”水澄说。
这件事对于水澄来说就是个小插曲,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车辆平稳行驶,目的地说不上远也说不上近,车子里吵吵嚷嚷,是很多人在自我介绍和聊天时发出的声响。而就算在这样吵闹的环境里,坐在水澄身边的人一如既往地安静。
水澄有不太严重的晕车症,他坐在靠窗的位置,车开出去一段距离后他就感到有些头晕,导致他注意力涣散。
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来跟褚然搭讪,又被褚然冷酷摇头拒绝。
好酷,什么时候他也能变得这么酷就好了。水澄盯着褚然搭在腿上,看起来流畅又有力的小臂线条想。
当一个没有感情的冷酷霸总,口袋里装着可以无限刷的黑金卡,遇到喜欢的人就面无表情掏出黑金卡,说出经典台词——“女人,刷我的卡”。
不过褚然不是霸总,口袋里不会装黑金卡,大概除了手机外什么也不会装吧。
水澄神飞天外胡思乱想之时,被他盯着看的手臂动了。褚然将手伸进裤兜里掏了掏,拿出来什么,放在水澄面前打开。
一颗蓝色的薄荷糖。
“……啊?”水澄回过神,他看看糖又看看褚然,疑惑道,“给我的吗?”
“嗯。”褚然说着,又把糖往前递了递。
为什么会突然给他糖?
水澄动着晕车的脑袋努力进行思考,得出一个猜测:“你是不是看出来我晕车了?”
褚然点了点头。
水澄:“!”
这到底是什么绝世好室友!前后左右的人羡慕吧,就他有好室友的糖吃。
水澄拆开包装把糖吃进嘴里,一边感动一边头晕,感受着凉凉的甜意直冲脑门。
所以当他看见褚然再次将手伸过来时,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褚然的手里是空着的,上面没有东西。
水澄先否决了褚然这是要他把糖吐出来还给他的意思,百思不得其解后,试探着将手搭在了褚然暖暖的掌心上。
被他搭住的手一抖,褚然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连眼睛都睁大了。
“不……不是要握手感谢吗?”水澄小声说。
说完水澄就感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握住了,身边的褚然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
“……糖纸。”褚然压低了的声音响起,“吃完给我就好。”
“哦哦。”水澄更懵了,他的思绪在褚然又说话了、褚然手好烫好像在出汗,褚然居然连糖纸都会帮扔之间来回跳动。
最后水澄说道:“糖纸我下车扔,没事的。”
“……嗯。”褚然没有勉强。
他似乎累了,调整姿势靠在椅背上后,闭上了眼。
水澄看看闭上眼的褚然,又看看自己还被握着的手,经过一番沉思,还是贴心的没有进行打扰。
褚然肯定是太累了,所以连还拉着他的手都忘了。
不过也没事,朋友嘛,握个手多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