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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我惧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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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语出惊人,夏逸尘霎时没了脾气,甚至如坐针毡,云迢为了一个婚姻甘愿付出这么大牺牲吗?
如果不是他,也会是别人吧。
“……哦。”
听他别别扭扭地答应了,云迢松了口气,说:“先送你去上班,晚上吃完饭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夏逸尘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云总,我们还没熟到那种程度,算了吧。”何况他今天为了领证,给两个员工都放了假,还有个什么班要上!
他顶多答应不在外面乱搞,云迢想控制他,没门儿。
好在后者并不坚持,他们都是拥有独立人格的成年人,云迢已经把人算计到手了,暂时不在乎他什么态度,随他去也行。
“好。”
只是过生日,怎么能没有生日礼物呢?
转眼到了下午六点,街上行人寥落,天色昏暗,路灯紧接着都亮了起来,开着暖气的餐厅和小店人满为患,夏逸尘给侦探社落了锁就直奔餐厅,他到的时候,一桌人基本都齐了,还剩两个位置,他匆匆扫了一眼,没问那个位置给谁留的。
朋友们借他生日的名义在年底前聚了一场,可没几个说做样子给他送点生日礼物的,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有点恶心。
上午领完证以后,夏逸尘就回家换上了厚衣服,黑色高领内搭和一件内里羊绒外边牛仔的厚外套,来的路上裹紧外套不怕冷,进了暖气充足的餐厅也可以脱下外套散热。
他推开包厢门一进去,旁边文生敷衍地举起一个小礼炮,彩色丝带掉了他一脑袋,那家伙仰着脑袋笑:“生日快乐。”
“谢了啊。”夏逸尘笑着扒了扒头顶,脱下外套搭在靠背上,在给他留的主位上坐下来。
除了这几个高中同学,还有王家俊和他的老相识夜店老板,范旻,穿衣打扮又骚又浪,这么冷的天还套个亮晶晶的深v背心,勾搭了夏逸尘好几年没成,后来就退而求其次做了朋友。
“迟到啊,自罚一壶。”王家俊不由分说把分酒器往他面前一跺。
“少来,”夏逸尘笑着把透明的玻璃瓶拨开,“一会儿有得你们喝的,现在先把我花了大价钱的这顿饭吃了,盘子也得舔干净。”
真在这里喝醉了,哪还有功夫去找乐子。
哄笑过后,佟安安叼着一根筷子往前探了探身子,胸口抵在桌上,好奇地问:“我早上看见你从民政局出来,干嘛去了?”
夏逸尘心口一跳,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回锅肉,张口就来:“哦,去看看有没有我的工作岗位,侦探社干不下去了。”
“谁信他的话?”佟安安举起一根手指,环视一圈,得到了满意的答案,“看吧,下次找点靠谱的理由。快说,你到底去干嘛?”
就知道他们会不依不饶,夏逸尘无可奈何地放下筷子摊开手,语气遗憾:“好吧好吧,我承认。去结了个婚,背叛了单身贵族这个伟大的群体。”
王家俊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范旻撑着桌面蹭的站了起来,伸出兰花指怒气冲冲地指着他:“渣男!负心汉!你说过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
“旻哥啊,”夏逸尘古怪地看着他,“你难道想和我结婚?”
“想得美,我才不会跟你这种不可靠的男人结婚呢。”范旻想都没想地反击,顺势张开五指,重新坐回舒服的椅子里,欣赏刚做的美甲。
夏逸尘哼笑着心想,有的是人上赶着求他结婚。
“吓死我了,你今天不把这瓶酒喝完别想出这个门儿。”王家俊来了劲儿,摁着他的脖颈非要他喝完那瓶江小白。
文生微微笑着,替他分了一杯,轻声开口:“再提这种不利于组织团结的话,打死你哦。”
眼看实在躲不过了,夏逸尘只能舍命陪君子,饭还没吃饱,酒先喝了一大盅,但他注意着没喝多,不然待会儿出门摔个大马趴才是真丢人。
那个多出来的位置始终空着,这么多年的默契,他们都不用提那个人是谁,但对应的桌面上摆着一副拆封的碗筷。
为了庆祝他的生日,范旻这个主场老板特意留出了大包间,开启今晚的重头戏,侍应生端着一盘接一盘的酒水进进出出。
尹评和佟安安说去上厕所,结果夏逸尘跟王家俊喝完一轮了,两人都还没回来,又过了好半天,正当夏逸尘觉得今天哪儿不对劲的时候,范旻接了个电话,关掉吵闹的音响,坏笑着拍拍手。
“进来吧,宝贝儿们。”
夏逸尘咂着酒,心有所感地看向门口。
缤纷多彩的铁门缓缓推开,几个清秀俊俏的兔男郎簇拥着一个水晶推车走进来,车上从上往下层层叠叠放满了美酒,范旻走上前,在最高处的红酒杯里摁了下打火机。
灯光暗下,一簇火苗窜起,范旻搂着其中一个兔男郎对夏逸尘眨眨眼:“生日酒塔,小嫩模,喜不喜欢我送你的生日礼物?达令~”
至此,夏逸尘终于回过味儿哪不对劲,原来是范旻不对劲,他就说,凭这人的骚劲儿,一晚上怎么可能只喝清酒。
他对这人不正经早就免疫了,连笑容都一丝未变,将酒一饮而尽。“你自己慢慢享用吧,今儿我就算了。”
“为什么?”范旻从酒塔里抽了杯出来,走到他身边贴着腿坐下,在他颈侧哈气如兰,“你来事儿了吗?宝贝儿。”
夏逸尘拧着眉笑得无语,把他推开了些。“我现在是已婚人士。”
大早上闹个不愉快,他连生日都没心情过,看到那几个眼含秋波的男孩就反射性头疼,眼前浮现出昨天晚上云迢纵容他放肆的零碎片段。
这让他琢磨不明白云大总裁是不是想随便找个人发泄,而恰好那个人是自己。
看他突然间走了神,范旻不依不饶地缠上来,又冲门口杵着的几人招招手,不悦道:“不懂事儿,没看到寿星等着急了吗”
兔男郎穿得单薄,布料少得可怜,今天是情趣主题,稍微步子跨得大一点,隐秘之处就会露一点,从肩头到腹股沟,两片黑得透亮的丝绸牢牢限制着他们的活动,头顶着两只毛茸茸的兔耳。
今天的类型都是按着夏逸尘喜欢的地方打扮的,范旻是个纯0,头发长至胸口,这会儿手指绕着胸前的头发打转,柔弱无骨往旁边人身上黏过去。“你又开发出新游戏了吗?今天要玩捉奸在床是不是?”
另一侧也贴过来一个年轻火热的躯体,夏逸尘从桌上拿起空调猛地调低五度,冷风一灌,所有人都打了个哆嗦,他似笑非笑地说:“我家那位不让我玩,来之前特地嘱咐过的,不然不让我进家门,范老板见谅。”
范旻察觉到他突然转变的态度,拧着纤细的眉毛坐直了问:“你来真的?真结婚了?”
“真结了,”夏逸尘喝了口酒,侧头温和地跟那个兔男郎说,“抱歉,能坐过去一点吗?我这人惧内。”
结了就是结了,没什么不好承认的,既然领了证,虽然双方可能都不太自愿,但夏逸尘不是那么没种的人,刚睡了云大总裁,人还放心让他一个人来酒局,他也不能阳奉阴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