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外红尘滚滚》凤蛮娘

22、一片至诚心要也不要？（下）

　　“一副怪腔怪调，”杨戬鄙夷他，“事情都没完全弄清，你满嘴的污秽也该适可而止了！”
　　太白扬眉一笑：“怎么，我巧妙地指责你表外甥女几句，觉得窝火是吧？杨戬啊杨戬，你护短也要讲点原则吧？”
　　杨戬目不转睛地瞪着他：“哼，我的原则就是护短，看不过去就请把眼睛嘴巴一起闭了！”
　　“抱歉！我誓死要捍卫我说话的权利，尤其是面对着你这样危险不良份子的时候！……你就只会包庇你可怜兮兮的外甥为所欲为，见不得别人说他一句坏话。你的良心呢，那颗追求真理和正义的良心被哮天犬吃了吧？也不怕弄坏了他的五脏庙，我们天庭可没有兽医给你看啊！”
　　“你把话题转到沉香身上做什么？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让哮天犬吃坏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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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药觉得再听下去她就要崩溃了，真君大人你是怎么抓重点的？

　　两位大罗金仙的口舌之争已经从小事上的纠缠，渐渐上升到人身攻击和人格污蔑。尽管争吵的场面已经上演了无数次，可是哪一次都不像今晚这样的不像话。
　　敖药紧紧捂着耳朵，背过身去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直在角落里踢草的逆天鹰突然走过来，拉拉她的衣角：“药药，我想回灌江口去了，可我不认得路，你送送我好吗？”说完不等她回答，硬拉着她就走。
　　敖药忙快走几步拦住他，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鹰仔，你怎么哭了？你为什么要走？”
　　鹰仔有些呜咽：“我……我讨厌这样的主人！”
　　“可是……真君大人也没说什么啊？”敖药说。
　　“那之前呢？吵了多少次，你不也数不清了吗？这样的真君大人，这样的太白，你不也很讨厌不是吗？……从来都没什么仇怨的两个人，为什么不能像我们一样和平共处？药药啊，我想不通啊！”
　　敖药的眼睛也有些红了：“是啊，如果只是八字不合这样的理由，无论如何都解释不通。……既然无法达到知己那样的高度，为什么连同伴的缘分也要破坏掉？大家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另一边的争吵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敖药和逆天鹰还没有走远，和他们只隔了一丛竹子。
　　“喂，”太白先开了口，“你被讨厌了！”
　　杨戬没有看他：“是啊，你不也一样？”
　　“没错，真巧啊！”太白叹了口气，“我最近补药吃多了，上火。”
　　“是吗？我也是，真巧。”
　　“是啊，真巧。”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绕到竹丛的另一边。杨戬伏下身抱住逆天鹰，逆天鹰看看他，又看看太白，问：“主人，你们不吵了？”
　　杨戬点点头：“主人带你去吃夜宵好不好？”
　　逆天鹰破涕为笑：“好！”
　　“真的不吵了？”敖药戳戳太白，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太白笑道：“不吵了，再吵下去的话，会被你唾弃的。你不信？那我指着牛郎织女星起誓！”
　　天空中繁星点点，银白色的天河横贯了整个夜空，牛郎星和织女星缓缓地交汇到一起。

　　第二天书生醒来时，发现房里多了几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
　　太白点住他拔剑的手，上前自我介绍：“我们是织女娘家的人。”
　　书生迟疑了一下，问：“你们有何贵干？”
　　杨戬淡淡说道：“告诉我们，你同织女的事。”
　　“不说的话，你们会把我怎样？”眼角突然瞥见桌上的信笺正是织女写给他的那张，一跃而起将它夺走，揣进怀里，好像它是珍宝一样。“你们已经知道得差不多了，又何必来问我？”
　　敖药说：“我们想听你说一遍。自己的猜测总免不了带些偏见，所以我们想听你说。”
　　书生苦笑一下，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在下姓郭，单名一个翰字。我和织女……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想说织女有丈夫，她的丈夫是牛郎。尽管年年他们只能相见一次，但你们都默认他们的关系，不是吗？可织女不这样想，她已经等得太久了，久得感情都已经淡了。什么海誓山盟天长地久……不要用时间去考验感情，它太脆弱，经受不起。我们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怎么认识的想必你们也没兴趣知道。昨晚的事，你们都看见了？……织女怎么说？”
　　“她一看到我们就走了。”太白回答。
　　“是吗？其实她没必要害怕，反正我们都已经分开了。”
　　逆天鹰想不明白：“你们不是真心吗，为什么就分开了？”
　　“她说昨晚是她和牛郎最后一次在鹊桥相会，以后他们就不会再被银河隔开，说是天庭的规矩要改还是怎么了。”
　　“你既然知道她不爱牛郎，那还让她回天庭去？”杨戬突然问道。
　　“就算她提出要和牛郎分开，王母和玉帝也不会同意，他们撂不下这个面子。何况她在天庭还有很多事要做。如果因为我的缘故，要再让她遭受天规的责罚，我心不忍。还不如早日挥剑斩情丝，两两相忘的好。虽然要忘记她很难，但时间久了，也就不会那么难受……至于织女，我想她会为自己的幸福下决定的，我相信她。”郭翰说道，“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离开郭家后，太白问杨戬：“织女和郭翰的事，你有什么看法？”
　　杨戬叹道：“也许天条应该多加一条——若夫妻不相安谐，则和离。”
　　“哇塞！杨戬你的想法越来越有大唐的气势了。牛郎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人，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苦苦等待的妻子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把他给忘了。他还以为快要和织女团聚，已经兴奋了很久。”
　　“那又如何，这种事情本来就勉强不得。”

　　四人走到街上，发现今日的汴京似乎有些不一样，大街上时不时见到公差匆匆赶过。遇到茶楼的小跑堂，太白上去问了一下，小跑堂说：“当朝的驸马陈世美试图杀妻灭子，欺君罔上，已经被包大人用虎头铡给铡了。如今这会儿，公主和国太已经到了开封府，向包大人兴师问罪去了”
　　“小哥等一下，你刚刚说的是陈世美？”太白大惊。
　　杨戬问：“怎么了？”
　　太白把小跑堂打发走，对杨戬说：“请你节哀，你可敬的舅妈王母娘娘已经成寡妇了。”
　　“你是说陈世美是王母转世康寿公主的夫婿？”
　　太白点点头：“不过我觉得奇怪，之前青鸟不是还特意下凡来打探过王母的情况吗，敖药你也还记得吧？现在发生这种事，难道她都没探听到？任凭这种事发生，把王母置于这样的境地，不像是青鸟一贯的作风！”
　　“确实很奇怪。等回去再向青鸟问清楚吧，”杨戬想了一下，“不知道哮天犬和老大他们查到什么没有，这么还不回来！”
　　“二爷，我们回来了！”从街角突然闪出梅山兄弟三个。
　　太白不禁感慨：“你们几个的轻功跟曹操有得一拼。”
　　“什么意思？”敖药问。
　　“说曹操，曹操就到。你见过这样的轻功吗？”
　　杨戬向梅山兄弟身后张望了一下，却不见哮天犬的踪影。“哮天犬呢？”
　　老四回答：“二爷，我们和哮天犬顺着那股奇怪的花香，一直追到西北的敦煌，就失去了线索。不过我们知道了那股花香是什么，是从西方传过来的一种花，叫……叫御米花。”
　　“我是问你们哮天犬呢？”
　　老四支支吾吾地，偷偷用胳膊肘推推老四，老四又推推老大。
　　“哮天犬去哪里了？”杨戬又重复了一遍。
　　老四只好答道：“哮天犬他……他还有点事，办好了马上回来。”
　　“需要我再问什么事吗？”杨戬有些气了，“老大你说。”
　　“二爷我……我不能说，我们答应了哮天犬不说出去的。”老大别过了脸。
　　杨戬把目光移到老四身上，老四是个急性子，被杨戬看得发毛，索性坦言道：“好了，我说就是了，反正二爷你迟早都会知道的。也不是什么大事，但对哮天犬来说就是大事了。就是……哮天犬有心上人了。”
　　太白不由地再次感慨：“这个消息太给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