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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虚惊一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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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暗了,黑暗中,步星竹看不清周栀脸上的表情,不过也能想象出她那促狭的笑。
脸上烫的厉害,全身的血都往头顶冲,步星竹脑子一热,为了赚回点面子,她决定主动做些什么。
心一横,她从周栀手中夺回了手机,顺手扔在了不知道哪个地方,借着这个姿势,把周栀困在了自己和床之间。
其实心里是有点发怵的,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想干什么,就是单纯的不想让周栀在这件事情上瞧不起自己。
她咬了咬牙,把眼一闭,摸索着掀开了周栀的睡衣。
周栀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惊到了,连点儿反应都没有,直到步星竹顺着摸上了她的腰腹,甚至食髓知味的在她马甲线上流连忘返,她才猛一哆嗦,回了神儿。
她是谁啊,她可是从小就练散打的周栀,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凭借多年练武形成的条件反射,瞬间反压了回去。
本来在宿舍里,又拉着厚厚的窗帘,整个房间里唯一的光亮就是透过门上的小玻璃漏进来的走廊上的壁灯。
即使这样昏暗的环境,步星竹也能明确的感受到两眼一黑,她已经和周栀换了个位置。
步星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头顶上的周栀,愣怔的表情像是在问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就到下面来了。
宿舍里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周栀看不到步星竹的懵然,要是看见了,她肯定会觉得我女朋友真可爱。
然后忍不住狼性大发,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别奇怪周栀怎么会懂这么多,毕竟感恩于互联网的丰富多彩,她已经腐龄三年了。
无声叹了口气,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不可以,现在还不行,会吓到步星竹。
步星竹喜欢的是兔子一样软糯无害的她,要是发现这都是她装的,实际上她不是什么兔子,而是一只扮猪吃老虎的大尾巴狼,那不得连夜扛着周瑶跑了!
如果步星竹知道她的想法,肯定忍不住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跟什么啊,又跟周瑶有什么关系。
事情发生的太快,步星竹还没咂摸出来被周栀压在身下的复杂滋味,身上一阵阵凉风,周栀已经撒开她,又躺了回去。
刚才一番动作,被子已经被挤到了角落里,周栀把被子抻开,复又盖在了二人的身上,还贴心的给睡在外侧的步星竹掖了掖被角。
“睡吧。”
“嗯。”
听着周栀听不出情绪的话,步星竹轻轻应了声。
两个人都是满腹心事,彻夜难眠,装睡倒是一个比一个精湛。
半夜探讨成人话题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的早自习谁也没起来。
可怜顾念一边想着昨天无情的步星竹,一边忿忿地签着三个人的到。
她哪里想的到,这只是开始而已。
昨晚被周栀反压回来,步星竹就隐隐发现了周栀的力气比她还要大。
涉及到重振夫刚的事情,她不甘心,因此一整天都在想着怎么压回去,光顾着发呆了,连作业都没写多少。
晚上一进宿舍,趁着周栀洗漱的空档,她把窗帘拉上,又把昨晚挂在门上的黑衣服重新挂了上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周栀一进来她就落了锁,然后为了显示自己力气也不差,便来个了壁咚,她略微仰头看着周栀,先发制人,气势上一点儿都不输。
可她想了一天的措辞,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周栀就又来新招了。
她在步星竹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大腿上的软肉,酸痛的感觉让她瞬间涌上了生理泪水。
周栀眼角挂几滴泪,看上去楚楚可怜:“阿竹,我,我来那个了。”
步星竹的表情一言难尽,她看着眼角发红的周栀,心想算了,自己老婆,让一让怎么了,上下又不是一次性决定的。
“……你轻点。”憋了半天,只得妥协的说出了这句话。
看她一脸献祭的表情,周栀的心里充满了满足感。
但她注意到了步星竹僵硬的不像话的身体,心想还差点火候,又是使劲一掐,眼泪越掉越凶:“要不,还是算了吧。”
“没,没事,来吧。”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头一次实践起来,说不上多痛快,大抵紧张多于愉悦,半大的屋子里,喘息声不断。
顾虑着步星竹没有成年,除了最后一步,她们都做的差不多了。
其实碰到那处的一瞬间,周栀占有欲作祟,有想过是不是她再用力一点点,把那薄薄的一层戳破,步星竹就会永远属于她了。
可是不行,一想到步星竹会难过,她就舍不得了。
放纵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不仅早自习没起来,连上午的自习课都直接错过了。
中午下了课,顾念来势汹汹的往周栀宿舍门前一站,开始敲门,她本来是抱着不开门不罢休的念头来的,结果没敲两下,门就开了。
是穿着睡衣,睡眼惺忪的周栀。
抬眼一看,果然步星竹还在床上睡的正香呢。
双手一叉腰,顾念开始强力输出:“你说你们两个,见色忘友也就算了,还不上课,那位更过分,到现在还没醒!别以为自己成绩好就不用努力,伤仲永啊伤仲永听过没!”
“要是不想学习,一开始就不要报名留校嘛。”顾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色彩变换,“你们知道我连着两天签三个人的名字,值班老师都要记住我了!”
尤其是想到男神那不赞同的表情,好像她是帮朋友逃课的从犯,就更委屈了。
“谢谢,你受委屈了。”周栀边说着,给了顾念一个拥抱,栀子花的气息环绕,总是令人非常安心,“下次不会了。”
顾念正感动的不行,突然觉得手指一动,有什么东西被勾走了。
“你你你你……”
顾念“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看着周栀毫不客气的拿走了她买给她们俩的午饭,无比后悔做了这个决定。
昨晚真的累坏了,以至于到现在步星竹都没醒过来,考虑到下午是自由活动,周栀也不打算叫醒她,而是笑眯眯的把顾念忽悠了出去。
等顾念再一次对着紧闭的房门干瞪眼时,她才意识到,周栀和步星竹简直就是一丘之貉,哼,不满的哼了一声,心想我再也不来了。
其实顾念走了没多久步星竹就醒了,不过她吃了点东西,就又躺回床上和周栀继续腻歪了。
按她俩这情况,也算得上新婚燕尔了,所以粘了点,也可以理解。
等她们又睡了个下午觉,去餐厅吃了晚饭,磨磨蹭蹭的去上晚自习时,才发现班里异常的热闹。
很多人有目的性的都围在一起,看方向那应该是周瑶的座位,他们的手上或多或少的都拿着东西,或是一支崭新的笔,或是一个精美的小礼盒。
人围的有些多,声音太过嘈杂,具体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偶尔有一两个“离开”“出国”之类的字眼传入耳中。
看着一路小跑过去的顾念,步星竹眼明手快的拦住了她:“发生什么事了?”
“周瑶……”步星竹暗中观察周栀,发现她的神情还算正常,“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今天中午鑫哥发的群消息,周瑶要出国了,明天就走。”
步星竹和周栀都有些不自在,她俩今天一天光顾着腻歪了,压根就没看消息。
“你看,她妈妈跟她一起来了,估计已经办完手续了。”
“好漂亮啊。”不知道谁发出的惊叹,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上次惊鸿一瞥,已经觉得很美了,这次见面有了仔细打量的机会,才发现她的五官非常立体,眉眼深邃,有点像欧洲人,又没那么张扬,听说她是英日混血,当真是美得令人心动。
周瑶大概只遗传到了她的五分美貌,就已经非常瞩目了。
“啊啊,宣传委员开会,我先走了。”顾念仿若大梦初醒,她摇了摇头,大叫着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周瑶身边的人渐渐少了,她小声告了声抱歉,起身走到她妈妈身边,用日语说了句什么,得到她妈妈点头的反应后,她又走向了周栀。
“周栀,临走之前,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一下。”
她这么说,又被这么多人盯着,周栀也不好拒绝,考虑到这个时间,天台比较安静,她也没多想,就把周瑶带到了天台上。
她回身看着周瑶,总觉得周瑶跟前两天又不一样了,或者说,她终于正常了,“你……”
“看你装的不亦乐乎,只是想装装试试看罢了,反正我就快走了,即使实验失败也没什么不是吗?”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周瑶耸耸肩,笑得很漂亮,“然后我发现我装不下去。”
搞什么,是在阴阳她装吗?
不过她确实挺能装的,就像现在,她心里明明已经破口大骂了,面上还能扮作无辜的样子:“嗯?你说什么啊,周瑶,我怎么听不懂?”
不过周瑶也没这个闲情逸致和她打太极,她想到自己约周栀谈话的目的。
“我要去日本待三年,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你们已经分手了。”
“那么,她就是我的。”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就像是女巫在吟唱。
“周瑶的工笔刀呢?你见周瑶的工笔刀了吗?”
开完会回来的顾念,一听周栀和周瑶去天台谈话了,心里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仔细查看了周瑶的东西,果然发现少了一把工笔刀,她接连问了好几个人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登时就急了。
步星竹一路跟在她身后,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周栀有危险!”顾念也顾不上详说,叫上步星竹,俩人拔腿狂奔,直冲天台。
“周栀!你没事吧?”
步星竹本就体力好,一听周栀有危险,跑的比兔子还快,她憋着一口气上楼,等见到完好无损的周栀,才开始大口喘息。
乍一看到步星竹,周栀也有些懵,她反问道:“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
这时候顾念也喘着粗气上来了,周瑶一看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觉得实在是没趣极了,冷哼一声,绕过三人就准备下去了。
“周瑶。”周栀叫住了她,“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周瑶没回头也没搭话,她只是停顿了一下,便缓缓下楼了,谁也不知道她想了什么。
周瑶走了之后,周栀看看步星竹,步星竹看看顾念,然后俩人都开始盯着顾念,等她一个说法。
顾念也有些窘迫,她磕磕巴巴的说:“那个,周瑶工笔刀不见了,我以为,我以为……”
周栀一直没想起来什么工笔刀,她挑了挑眉,一个画面突然挤进了她的脑海。
“周瑶,学校查违规用品,你的工笔刀这几天先收到柜子里吧。”
“好的,谢谢。”
周栀有些哭笑不得:“所以呢?你以为她会拿着工笔刀对我怎么样?”
“周瑶不是有点病娇嘛,我怕她对你下刀子,日剧里都是这么演得。”顾念自知理亏,声音小的可怜。
“你想什么呢,这是法治社会。”真是拿她没办法,周栀无奈的伸出手,指指头顶的方向,“举头三尺有监控,以后少看点电视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