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花卷一（很白很白）》凝欣

9、第 9 章

　　圣诞节一个人过。。。华丽丽的郁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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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思且的案子一时震动朝堂，向来与他交好的官员莫不战战兢兢争相自保，户部尚书吕从愚再三请罪，自请随御史王练之下去查勘罪证，玄王念在他一向忠心谨慎也就准了，吕从愚将家人安顿在吕令伤处，只带了几个家人小厮便急急赶往昌元郡。

　　吕从愚有三子，俱已各自结婚生子分房过活，夫人是吕令伤夫人的姨表姐妹，故此带着两个姨娘和两个女儿执意搬到吕令伤处。

　　七月里玄王赴明安避暑，林鸢随同南下。吕沁心接了吕从愚之女，表妹吕思洵吕思微过府走动。吕思洵一贯娇纵，即便到了镇远侯府上也是一般，日日要这要那，府里家下人虽然不敢说，底下却是怨声载道。

　　七月里下午正是闷热时候，吕沁心歇午觉，吕思洵却闲不住四处乱走，一时到了林鸢书房外，正要推门，廊下坐着的采萍忙走到跟前笑道：“这是侯爷的书房，因里面堆放的多是公文，一向不让人进去，姑娘要看什么书，夫人正房那里也有小书房。”

　　吕思洵眼睛斜斜一瞥，道：“侯爷既然随王上避暑去了，自然公文都带在身边，姐姐现在午觉，我也不好去打搅，不过是拿两本书看看，便是侯爷在了也未必会说什么，难道我进去就是会乱拿东西不成？那你且跟着我进去。”

　　采萍忙陪笑说：“姑娘自然是不会的，是我多嘴了。”说着只得开了书房让吕思洵进去。吕思洵进门四下一打量，四面墙壁边架上从顶到脚堆的都是书，案上也是一摞摞的书并折子，她顾自到架子前翻检书，采萍站在门口候着。吕思洵翻了许久却没有一本中意的，桌上几本又去翻了翻，却瞥见一本折子上吕从愚几个字，立时放下书来看，采萍见了忙上前掩起折子陪笑说：“姑娘难道架子上没有中意的书？”

　　吕思洵哼一声道：“你倒是拿我当贼防着，我也不要看书！”说着跨出书房门一路去了正房。

　　当日用过晚饭后，吕沁心叫了采萍过来，她一面喝茶一面问道：“侯爷的平时笔墨可是你伺候着？”

　　采萍一时不明白意思，只得点了点头。

　　吕沁心又道：“侯爷宿在书房时也是你伺候？”

　　采萍方明白过来一点，忙道：“原是奴婢和云香两个伺候的，因为云香到了年纪放出去了，暂时只有奴婢一个，侯爷说原是要请夫人再买一个的，想是近来忙，夫人还不知道。”

　　吕沁心将茶碗一放，道：“谁问你这个了？下午思洵要去书房看书可有这事？”

　　采萍点点头，吕沁心道：“那你阻她做什么？难道吕家五小姐还偷了我们侯府里东西？虽然侯爷书房里有公务文书，毕竟思洵也不过是闺阁女子，便是看到一两眼又如何，侯爷便是在也不见得会说什么，倒是你这奴婢，仗着侯爷一贯宽厚，倒欺负起主子来了。”

　　采萍见不对，忙跪下磕头道：“奴婢哪里敢，不过是白担心几句……”

　　话还未完，吕沁心已经道：“你不必说了，侯爷虽然不在，我也做得了主，这样欺上的奴婢，明日就叫人牙子来领去卖了，眼前干净！”

　　这话一出，屋子里人人都一时愣了，采萍已是在底下抽泣起来，府里旧有的丫鬟双红清荷金桃都面有不忍，却又碍着吕沁心，不好求情，而一旁的吕思洵，则忍不住一脸得意。

　　一直在旁坐着不出声的林珑轻声道：“嫂子何必这样生气，采萍一向在府里还算好，下午虽然不懂事冲撞了吕姑娘，也就是个担心太过的罪罢了。叫她给吕姑娘好好赔个罪罢。”

　　吕沁心听了笑道：“姑娘太仁慈了，这样的奴婢，留着看着也是心烦，不如打发了再买好的。”

　　林珑声音虽轻，却很坚决，“嫂子和吕姑娘不知道，哥哥一向严禁旁人进书房，连我也是没去过的，因为采萍和云香原不识字才让她们书房伺候。下午吕姑娘去书房原是没什么，但是若打发了采萍叫哥哥知道倒不好了。”她缓了缓口气又道，“采萍一向伺候哥哥也是许久了，哥哥原也一直说要给她恩典放她出去，若嫂子现在打发了，虽然也是有道理，却不免叫别人看了笑话，再者也难以交代，我看不如等哥哥回来了再说，这几日只打发她下人屋里呆着就是了。”说着转向采萍道：“你把书房钥匙给我，我自去锁了，以后你就去后院打扫，别的事等侯爷回来再说。”

　　吕沁心听了一时也说不出什么，点了点头道：“姑娘说得也对，这么着也好。”只是吕思洵一时面色上下不来。

　　林珑带了清荷往后院锁门，走到后院廊下时叹了口气，清荷道：“姑娘又怎么了？”林珑叹气道：“采萍是因为我的话才……”说着摇摇头不再言语。

　　玄王避暑不过一月便回连都，林鸢到家时听了吕沁心说明此事，脸色微微一变，道：“既然如此，采萍便不用在书房伺候了，也不用打发出府，交给林珑处置就好。夫人不用在这上多操心。跟王上出去这一个月，还有许多事要处理，晚饭叫我罢。”说着也不等吕沁心回答，自往后院去了。

　　林珑见了林鸢轻叹一声，道：“采萍是委曲了。”

　　林鸢点点头，低声道：“我知道。”停一停又忽然说：“你也委曲了。”

　　林珑略略怔一下，随即微笑道：“哥哥说的什么呢，倒是采萍，不如让她来服侍我吧。”

　　林鸢瞧着林珑，一时说不出话来，只点点头，半晌方道：“今年去明安，我看左右风景不错，到秋天必定漂亮，你养好身子，到时候带你去打猎去。”

　　林珑一笑，道：“嫂子必然也高兴的。”

　　林鸢神色一暗，旋即又道：“大家一起去，人多也热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