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 不去仙山也幸福》幻，虹殿

14、十四：阴阳骨

　　十四：阴阳骨

　　凤栖刚回到儒门天下，就有儒生向他传言，说是乐监司有请。于是凤栖又去了听音小筑，听音小筑内，乐监司正在调琴，看到他过来，忙招手让他过去，凤栖笑道：“这么晚找我，是有要事？”

　　乐监司道：“是有事要问你……”乐监司看凤栖，不放过他脸上一点儿变化，这才道：“你要异度魔界断层合并……”

　　凤栖早知道他的心思瞒不住儒门之人，但也没想到乐监司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顿时觉得有些别扭，像是被人揭了短，脸上就有些发红，懦懦着不说话。

　　乐监司叹口气道：“我们只是奇怪你怎么突然参与这事儿了……实不相瞒，两位桥主的意思是，魔界断层绝不可合并……龙首则让我问你，你为何要让魔界断层合并？”

　　凤栖听到这些，意识到这事儒门并不是全然不会帮他，才道：“魔界断层合并引出的自然之力能使剑雪转生……我这才花大力气促成此事……”

　　乐监司叹口气道：“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转达桥主与龙首，你先回去休息吧。”

　　凤栖心情忐忑的回了房门，一夜无眠。

　　翌日，儒生又来传他，说是龙首于宫灯帏设宴，请凤栖前去赴宴。

　　凤栖一路忐忑着到了宫灯帏，等在那里的不只是龙宿，还有尹秋君。凤栖见了两人，先向两人行礼，然后才坐下来。

　　尹秋君开门见山，第一句话就说：“你想用魔界断层合并的力量，来使剑雪无名转生？”

　　凤栖点头。

　　尹秋君又问：“你可知道魔界断层合并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

　　凤栖摇摇头，道：“应该会很大吧……”

　　尹秋君有些怒，气笑道：“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异度魔界断层合并的破坏力很大，很可能造成苦境地貌异变，这样的后果过于严重，我与师兄才会极力阻止此事……更何况，据我们所知，魔界断层合并很可能会让两个被封印的势力复苏……”

　　龙宿问道：“可是师兄信中所说的长生殿与不老城？”

　　尹秋君点头，对这两个势力似乎很是厌恶。

　　凤栖道：“他们是什么样的组织？为什么会被封印？”

　　尹秋君眉宇间十分鄙夷厌恶，道：“哼，歪门邪道罢了。那个不老城倒没什么，只是他们主子野心极大，在南武林造成无数惨案，又到荒城行凶，荒城将此事托付给法门处理，后来法门教主殷末萧将此事告知师兄，邀师兄一起制裁此人。后来，师兄与殷教主合力将此人封印在玄机之门中。不老城之事算是告一段落。后来又有长生殿，这个组织很是残忍，将完好的人体器官分开保存，给有器官破损者更换，本来是好事。此举大大延长了人的寿命，也让很多人免于病痛折磨。可是，这群人贪得无厌，弄得辖区人人身体不全，惨案时时发生，后来又有老毒肆虐，引得内里人员人人老化，觊觎起玄机门外的不老之水，如此与不老城连年征战，弄得民不聊生……师尊对此事十分反感，就让师兄封印了他们……这次异度魔界断层合并很可能将他们放出来……到时候……他们若是对儒门记仇，那我们儒门就麻烦大了……所以与公与私，我们也不能让魔界断层合并……”

　　凤栖没想到魔界断层合并和会有引起这样的后果，略加思索，道：“如果我能将魔界断层合并引起的自然之力转移呢？”

　　尹秋君与龙宿看他，示意他说下去……

　　凤栖道：“我与剑雪的元胎因为种种原因，使得元胎内里很不稳定，剑雪要想孕化，就必须依仗强大的外力，而异度魔界断层合并的力量正好可以倚赖，所以，我才要促成魔界断层合并。”

　　尹秋君道：“你真的能让这股自然之力转移，让它影响不到苦境？”

　　凤栖笑道：“这个我有信心！”

　　尹秋君沉思片刻，道：“这件事我回去与师兄商议，稍晚给你答复……”又对穆仙凤道：“好好照看你们龙首……”说完化光离开了。

　　凤栖看尹秋君离开，还是不敢动：这边还有龙宿师兄啊……

　　龙宿看尹秋君离开，对凤栖道：“江湖传言，吾好友佛剑有一子……名唤圆儿……”

　　凤栖听他突然说起这些无关紧要之事，很纳闷，一脸不解的看他。

　　龙宿看着茶杯，接着道：“听闻他近日在万圣岩身现邪气，又不畏圣气，大概就是魔界要的阴阳骨了……”龙宿抬眼看他，眼神犀利，“此子不日将进儒门，汝在儒门等着吧。”

　　凤栖十分惊喜，这么说来，龙宿师兄是不反对他所为之事了！于是笑道：“多谢龙宿师兄……”

　　龙宿看着桌上茶杯，摇着华扇，冷然道：“此子性命绝不可有失。还有，记住汝的承诺……”

　　凤栖躬身行礼，道：“凤栖决不让师兄失望……”

　　于是，向龙宿告退。回了儒门天下。

　　凤栖在儒门等着圆儿的到来，一边看着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件：奈落之夜宵因抢造化之钥，杀了断雁西风，与燕归人结仇；羽人非獍因姥无艳的关系，力护奈落之夜宵，与燕归人无奈对上；愁落暗尘因救其父，需要奈落之夜宵相助，亦对上燕归人；奈落之夜宵因燕归人的救命之恩，竭力护持燕归人……凤栖看到这段，叹口气，真是好复杂的关系啊！接着往下看：公法庭得到消息，异度魔界要于鼎炉分峰抢昊天鼎，于是，公法庭决定联合中原武林正道围攻异度魔界……啊，怎么会围攻异度魔界呢？凤栖不解。陆掌史道：“你不是要让魔界断层合并么，桥主同意了，但是又怕异度魔界合并后，魔界内部实力太大，所以准备将魔界女后九祸除掉，这么一来，就算未来异度魔界断层合并，中原武林也不会立即受到魔界的大规模入侵……”

　　凤栖听后“哦”了一声，说道：“到时候，我想去看热闹……”

　　旁边的数监司道：“这个龙首早有准备，让我们准备好窥镜术，便于凤栖你了解那场战役的详情……”

　　凤栖闷闷的“哦”了一声，怎么防他防得这么重……闷闷的道：“怎么不见乐监司？”

　　“乐监司去万圣岩接人去了……”

　　……凤栖好闷，只好乖乖做着手上的儒门公务。

　　这边乐监司刚到万圣岩山脚，便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和一个酷似佛剑分说的小孩在一起，乐监司便猜到这个小孩便是他此行的目的，而这名女子当是道境玄宗的六弦之三——赤云染。于是，上前向赤云染行礼，又问那小孩道：“小公子可是圣行者之子，圆儿？”

　　圆儿对乐监司一脸戒备，往赤云染那里靠了靠，也不回答。赤云染答道：“道友何来此问？”

　　乐监司笑道：“在下奉吾主之命，前来万圣岩与圣行者商议些事情，事涉圣行者的小公子，所以，在下才有此问，若是唐突到夫人与令郎，还请夫人勿怪！”说着诚心道歉行礼。

　　圆儿闻言，觉得这个姐姐是去找他爹爹，跟着他一定能见到他爹爹，激动之下，忙道：“我就是圆儿，圆儿想见爹爹，可是万圣岩那帮秃驴不让……”说到后来，对万圣岩很是气愤。

　　乐监司闻言，温和的笑道：“原来真是小公子，”对圆儿行一礼，又道：“那汝跟着姐姐上去可好？”

　　圆儿忙点头答应。赤云染拉住圆儿道：“不可再为圣行者添挂碍……”

　　圆儿一脸委屈的看她，乐监司道：“吾定不会为圣行者添挂碍，吾此次前来正是为圣行者解忧……”乐监司看着赤云染，道：“阁下要是不相信吾，可以与小公子同行……”看圆儿一脸期待得看那女子，又道：“就算是了了小公子的一桩心愿，嗯？”

　　赤云染只得点头。

　　乐监司三人上了万圣岩。一到万圣岩建筑附近，就被僧人团团围住，圆儿当场就要运功，被赤云染拦住。乐监司向万圣岩大日殿行礼道：“在下儒门乐监司，有要事相商，还请圣尊者不吝一见！”

　　须臾，大日殿传来传音，“有请……”

　　众僧这才为乐监司一行放行。到了大日殿，乐监司向诸位僧者行礼，然后道：“在下此次前来，有两件事与圣尊者相商。一者是为武林公法庭传递消息，公法庭感于异度魔界近来行事猖狂，所以召集武林同道一同讨伐异度魔界，”从袖中拿出信件，“这是公法庭之主的亲笔信函，请圣尊者过目……”乐监司将信件交给光明尊者后，在一旁等待圣尊者的答复。

　　过了半刻，圣尊者道：“此事吾知道了……第二件事呢？”

　　乐监司这才道：“第二件事与圣行者有涉，乐监司斗胆僭越，请圣尊者邀圣行者前来……”

　　光明尊者道：“佛剑分说正在受刑，不得私离阵中……”

　　乐监司道：“这……请问尊者，圣行者因何受刑……”

　　光明尊者道：“伊已承认，圆儿是伊之亲子，近来又包庇亲自行凶……”

　　“这……”乐监司听到后一句现出为难之态……

　　这时圣尊者道：“去请佛剑分说……”

　　“圣尊者，此事……”光明尊者还要反对，被圣尊者打断，道：“乐监司即有此请求，定能给出使人信服之理由。”于是，着人去请佛剑分说。

　　乐监司喜道：“多谢圣尊者通容。”

　　不一会儿，刑僧带着佛剑分说前来，圆儿一见佛剑，便扑过去，哭诉思念之情，佛剑只是摸着他的头，看到殿上的乐监司有些讶异。乐监司向佛剑分说行礼，道：“佛剑大师，久见了……”

　　佛剑淡淡道：“乐监司……”

　　乐监司又对佛剑行一礼，这才转身，化出数本书册，交与圣尊者，这才道：“吾儒门虽不理会江湖事，但是亦听闻圣行者之事。于是，便着人在圆儿时常活动的地方打探一番……这是当时圆儿活动镇上的百姓的口录。”乐监司顿了一下，又道：“当时百姓言，圆儿初时浑身白毛，类似猿类，并与一只成年母猿相伴……百姓言，圆儿与那成年母猿当为母子……吾等亦寻找过此猿，可惜……”乐监司垂目，面带悲悯。

　　这时圆儿道：“呜呜……猿妈妈被坏人杀死了，所以圆儿无法为爹爹洗清罪名。”

　　光明尊者，看到这么多人的证言，开始怀疑自己心中的认定，犹豫道：“但，圆儿确实是佛剑分说之子……”

　　乐监司道：“吾儒门也有此论断……”看众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她，乐监司又道：“吾等虽然没有发现母猿，但是留心到母猿出没的环境……那个地方正是佛剑大师与邪之子一战时的战场……众所周知，大师当年穿越时空，在三十年后与邪之子一战，中途爆出舍利，化身修罗，这才为苍生解了末世之劫。恢复后，损失了六十年功力……”

　　光明尊者道：“乐监司的意思是，此猿误食佛剑舍利，这才有了圆儿……”

　　“正是……”

　　圣尊者道：“乐监司言之有理，证据充分。圆儿之事，罪不在佛剑分说……”说着去了佛剑的刑罚，又瞬间治好佛剑外伤。又道：“但是佛剑包庇亲儿，重伤僧侣，着其在万圣岩面壁思过……”

　　乐监司本来很高兴，可听到后来，又很失望。但是，圣尊者处罚佛剑分说师出有名，她也无法说什么，只得道：“万圣岩处事果然公允，乐监司拜服。”又道：“只是，吾主人尚有事交代，可否让吾与大师一谈……”

　　光明尊者道：“这……”

　　佛剑道：“龙宿所言何事，你在这儿说即可……”

　　乐监司犹豫再三，最终鼓起勇气，闭着眼道：“主人言：‘佛剑好友之子，乃数千年难得一见之蔚为奇观，吾若不见，将抱憾终生矣！’”乐监司此话一落，再无人言。乐监司等了半晌，怯怯的道：“所以，主人遣吾来接圆儿小公子去儒门……”

　　佛剑闭了闭眼，对圆儿道：“圆儿跟那个……”看看乐监司，又道“圆儿跟着那个姐姐，要乖乖听话……”

　　“圆儿知道了！”

　　乐监司当着众人的面抱起圆儿，道：“那吾先回儒门了，诸位请。”说完向众人行一礼，化光而去。

　　等乐监司离去，赤云染才道：“儒门能挡得住异度魔界？”

　　佛剑道：“乐监司实力非凡，值得信任……”

　　赤云染只得点头，道：“此事吾要告知弦首，请。”

　　乐监司带着圆儿直接去了宫灯帏，龙宿一见圆儿，便言是看到了小版的佛剑好友，对圆儿十分宠爱。当夜就留圆儿在宫灯帏过夜，又命仙凤去六庭馆取些小孩玩的物什，圆儿的吃穿用度都一一过问。

　　凤栖见到圆儿已是三日之后，那天龙宿带着圆儿来儒门天下认人，来之前破天荒的打好招呼，要众人拿出最和蔼可亲的笑脸了，别吓到了圆儿。龙宿牵着圆儿的手来了儒门，看起来对这孩子很是重视。带他转了一天后，让他留在六庭馆中，与同龄的孩子在一起。凤栖看到龙宿和圆儿在一起，眼中闪过一抹差异，他们两一起时，他在圆儿身上只看到圣气，并没有众人所说的邪兵卫之邪气，而龙宿身上的气息似乎强了不少，莫不是嗜血反噬之力变弱了……可是当他们都分开后，圆儿身上就有邪气流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栖压着心中诧异，到了晚间才去看龙宿。凤栖到了宫灯帏，就见龙宿在亭中等他。

　　龙宿道：“没想到汝现在才来……”

　　凤栖笑道：“师兄等很久了吧……”

　　龙宿道：“取出阴阳骨，汝可有把握？”

　　凤栖点头，道：“这事没问题，只是……”

　　龙宿道：“有问题？”

　　凤栖道：“我今天发现……”于是将早间的所见告知龙宿。

　　龙宿听完笑道：“吾道什么事，这事汝不必管……邪兵卫本就是嗜血者之力……”

　　凤栖道：“但是……我在之前在他身上只看见圣气……”

　　龙宿道：“可是紫色的圣气……”

　　凤栖点头。

　　龙宿一手催功，笑道：“汝同时发一道魔气，一道剑气……”

　　凤栖一言行之，只见圣气、魔气，一遇龙宿之招便同时被敛，并渐渐发出紫芒，慢慢消退……

　　“这……”凤栖惊叹。

　　龙宿又坐下，道：“儒门华威之招，伏圣降邪。吾也是日前从圆儿身上看到这个效果的……”

　　凤栖想到这样就可以解决嗜血反噬之力了，喜道：“太好了……”

　　龙宿摇头道：“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只能压制嗜血反噬之力一时，并不能根除它……难怪师兄当初会说那样的话……”

　　凤栖顿了会儿，笑道：“有办法压制它，总比任它摧残师兄的身体好……”

　　龙宿笑了笑，又道：“异度魔界近来打探乐监司下落，阴阳骨之事，你赶快进行，尽快交给魔界……”

　　凤栖神色一凛，道：“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将阴阳骨交给异度魔界。”于是匆匆向龙宿告辞，回了儒门。

　　到了儒门后，凤栖去御医院要了迷香，这才去了六庭馆圆儿的居所。到了那里，他点燃迷香，迷晕圆儿后，施展“封魂咒”。将圆儿灵魂封于指尖，然后取出阴阳骨，再施展“复之印”，医好圆儿，这才将圆儿的灵魂放入圆儿体内。又施展微风诀，吹散迷香气味。这才离开六庭馆，回到自己住所。

　　翌日，隐身去了笑蓬莱，将阴阳骨放到五色妖姬房间，看着五色妖姬将阴阳骨送入异度魔界，这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