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她决定去死[明日方舟]》阿噗噜

12、猫

　　outcast要出个外勤，其实算是早就和博士约好了，只不过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推后；而这会倒是凯尔希主动找过来，提醒她这次可以带着博士一起走。

　　她得出去散散步。医生如此说道，她不能总在那屋子里待着，医疗部提醒博士每天少说也要去甲板上逛逛，她总是答应，就是不去。
　　不过她懒得动也没关系，你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就当给她临时放个假。

　　萨科塔觉得应当还有些别的理由，凯尔希倒也没直接否认，却也没有明说，其实说白了还是阿戈尔的问题，歌蕾蒂娅并不是常驻罗德岛，她和罗德岛只是合作关系，要做的事情远比她流露出来的那些要多得多。
　　“那个红色的阿戈尔，我们对祂的测试有了一点新的进展……”

　　好的，明白了。

　　Outcast没再多想：“我会尽量多陪她在外面走一走的。”

　　***

　　得知博士要和outcast出个外勤，不少干员都找上门来积极自荐要一起同行，她不意外，只是惊讶于第一个找上门的精英干员是sharp。
　　对方的态度不像是准备商量，他东西已经准备好了，摆明了就是要直接跟着去。

　　我又不会让她出事，你这是做什么。萨科塔有些意外。

　　不是担心出事，outcast。
　　sharp极冷静地回答。

　　我们都知道你的实力，也不用担心你因为一时的热血沸腾就把博士和自己卷进危险；我是担心你养不好她，你没那个经验，在罗德岛的时候和在外面是两回事，有些东西不是单纯做好准备那么简单。

　　萨科塔一抬眼，表情没在笑，是觉得自己有些微妙的受到了冒犯。

　　而sharp看着她的那个表情就猜到了七八分，他叹口气，耐着性子坐下来和她解释：
　　说真的，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过她的饮食，材料和我们不一样全部都是特配，不是她太金贵或者多娇惯，是很多东西真的吃不下去……你别这么看我，我有经验也不是在这儿替她说话，我就这么说吧——我陪博士去谢拉格的时候在一家酒馆休息，特意给她弄了最好的肉排，然后眼见着那块肉在她嘴里磨了半天就只能咬出来一个牙印，多一点都不带有的；最后那顿饭她到底什么也没吃，好在极光那里还有应急用的营养液，我只能说她离开我到处乱跑那会没把自己饿死真的是个奇迹。

　　哦，outcast表情冷静，那么，那块被咬了个牙印的肉排呢。

　　我吃了，sharp回答。谢拉格的物价奇奇怪怪，批给博士的假期经费买不了那个品质的肉排，那顿饭还是极光掏的钱。
　　博士之前说要找希瓦艾什的老爷报销，回头和人家上了一次战场就拿了五十万给做干员聘用报酬，我觉得她都不如给我，我用不了这么多，而且能干的比他好。

　　我明白了。
　　女士叹了口气，我会注意的，我会保证博士那一口漂亮的小白牙不会在路上被什么东西硌坏，有必要的话我可以去医疗部立保证书，所以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吗？

　　sharp皱起眉头，表情有些微妙的纠结。
　　我是要和你一起去，不是只是单纯来和你说博士的牙。

　　最后sharp说服了自己的同事，即使她说自己能做很多吃的，即使博士自己也很赞成让outcast负责她的伙食，但是很明显博士不能一路上只吃糖分过高的甜品——如果outcast不介意被医疗部列入诅咒名单的话。

　　他们稍微拉长了一点路上的时间给孱弱的指挥官适应路程，中途他们在一个小镇落脚，outcast趁着sharp去采买物资的时候偷偷拿了当地居民最爱吃的一种小巧的圆形蜂蜜烤饼给她吃，博士闻着香味也有些心动，而三分钟后outcast从她嘴里抠出来那个除了沾了点口水以外几乎完好无损的烤饼，神情严肃地掰开她的嘴去检查博士那口远比她想象中还要脆弱的牙。

　　还好，牙没事。

　　可怜见的，我可怜的甜甜宝，也不晓得那群皮糙肉厚的阿戈尔把你带走后怎么养得好你，所以你还是别乱跑的好。
　　outcast啧啧感慨起来，她检查了一下没发现博士的牙齿没有被崩裂的痕迹，松手之前顺便捏了一把她的脸，又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你的这口牙比我知道的绝大部分种族的幼崽还要脆弱。

　　博士叹了口气。
　　“……我真谢谢您没把我形容成上了年纪的老人家。”

　　她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两腮，sharp正巧回来，手里拎着的是当地特产可以长期保存的水果冻和用兽肉糜做的小型肉饼，特意让人去了筋膜和软骨，稍微热一热就可以吃了。

　　他看了一眼还在揉脸的博士，又看了一眼盘子里最后一个蜂蜜烤饼，冲着outcast说你现在知道了吧？

　　萨科塔悻悻点点头说知道了知道了，Sharp随手捡了盘子里最后一个烤饼塞进嘴里又伸手去接博士手里的行李，博士反应了一下才表示那是我刚刚没咬动的吐出来的那一个，sharp头也不抬的说您在谢拉格咬不动的那些都是我替您吃的，也不差这一个。

　　博士眨了眨眼：“现在想想忽然觉得有点恶心了。”

　　Sharp立刻反问：“那您打算直接折现报销吗？”

　　博士：“……那还是算了你吃就吃吧，不要浪费。”

　　***

　　任务的目的是小丘郡，outcast速度极快地和当地的罗德岛办事处干员们打成一片，当天就从那里带回来一份热气腾腾的烤蛋糕和口感极佳的奶茶；sharp负责检查附近的环境是否安全，她回来的时候看着近卫不不在，就跟着摘下博士的兜帽看了看她这一路上折腾得乱糟糟的头发。

　　博士自己不会整理头发，那条黑色暗纹的精美发带早就失去了原本的用处，跟着收进了sharp的衣兜。

　　outcast试探着整理了一下博士的头发，而看着博士梳头的动作她都忍不住跟着牙酸，第二天她请来了一位金发的瓦伊凡少女，性格甜美，脾气温柔，生的也格外漂亮柔美。她看见博士的第一面就不由分说地夺走了她对自己头发的掌控权，举着梳子站在她的身后小心翼翼摸了摸。

　　多漂亮的头发呀，她一脸的痛心疾首。
　　您的发带呢，您的装饰呢？您应该用来打理头发的那些养护品呢？……哦还有这个衣服，简直就是审美的灭顶灾难……为什么会有人舍得给您这样的姑娘穿这种衣服？
　　Outcast在一边煞有其事地凑热闹：跟着点头说对呀对呀真的就是灾难，小简妮你能不能做个向导，找个几个合适的店我去买两件新的给她试试？

　　博士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的干员，衣服上有罗德岛的特殊定位和小型监控装置，凯尔希特意提醒她不要换掉，这样就算出了事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
　　可是萨科塔笑嘻嘻地表示您在这儿换个衣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只是穿一阵子而已，小丘郡是个闭塞安宁的小地方，就连我们在这儿的干员每天最大的消遣都是喝喝下午茶，您也不想那副神秘兜帽人的样子到处乱走，给我们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警惕吧？

　　……博士果然没再继续拒绝。

　　半个小时后sharp一脸冷淡的拎着几个兜子回来，outcast翻了翻后只找到一条毫无装饰的雪白长裙，款式保守又朴素，拎起来的时候简妮只看了一眼就无声转过头去，表示自己不作任何评价。

　　萨科塔吐槽说果然不能对你这种雇佣兵出身的糙老爷们审美有什么期待，sharp则说你在让我去买女士裙装的时候就想到这一点才对。

　　博士本人对衣服没什么意见，要不然她也不可能穿着这身兜帽衣柜里还有个十七八套一模一样的都不打算去后勤部商量换个款式，但是在outcast的邀请下她还是依言换上了衣服出来。

　　听着脚步声的简妮转过头，眼睛一亮，下意识哎呀了一声。

　　“哦哦哦~这不是很不错嘛！”outcast很自然地拿着终端开启了连拍模式，博士有点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安静地走到一个光线极好的位置上任由outcast转着圈把自己拍了一遍。

　　萨科塔转动角度的动作顿了顿，帽檐之下的嘴角缓缓露出一丝浅笑。

　　——她不是故意夸人，这身衣服是真的很好看。

　　像是一捧未曾落地的轻盈絮雪，又像是照亮旅人归途的一抹月光。
　　……远比那声沉重的制服更加适合她。

　　不知道拍了几十张后outcast终于意犹未尽的停手，戳了戳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的sharp，“你再换个款式买两件回来吧。”

　　从博士疯狂摇头的动作里知道再买也没有报销的sharp选择拒绝。

　　简妮凑上去，摸了摸博士垂在身后的长发。

　　“您可以出去逛逛，这儿没什么惊奇的大事情大人物，但总体来说倒是很适合您这样的在这儿修养一阵子。”
　　比起气场强硬态度冷淡的sharp和相对温和好相处多的outcast，简妮明显更倾向亲近明显更加病弱纤细的这位“上司”，也许是她从里到外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攻击性，之前替博士打理头发的经历反而倒是让瓦伊凡的少女有些莫名地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在她的肌肤上造成什么青紫的淤痕，而外面的那些人会不会更加不知轻重，给她造成一些完全没有必要的伤害。

　　她想了想，倒还真想出来一个觉得还算不错的消遣地点：“前些日子这儿来了个剧团，演出的东西都满新奇有趣的，本地人不少都很喜欢，不过我这儿没存他们的宣传单，您若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去看看。”

　　“我和她一起去。”sharp没有丝毫迟疑。

　　Outcast却表达了反对意见。

　　“你放松点，也让她放松点，你总不能和在罗德岛一样二十四小时跟着她，这行为在罗德岛习以为常但是在外面多少感觉有点变态——你说是不是小简妮？”

　　少女没有回答，但是她犹豫的表情明显已经表示了他的答案。

　　Sharp看向博士，她点点头，于是近卫也跟着退了一步：“带上罗德岛的紧急通讯——这是至少也是必须，我会附近三十秒内能赶到的地方巡逻，其余的我可以同意。”

　　Outcast没再继续要求，博士的手上乖乖带了紧急通讯装置，她站在门口对着干员们点点头说我走啦，白发的女士很宽容的表示快去玩吧快去玩吧，等回了罗德岛我可不敢和凯尔希医生这么强行申请了。

　　“……你要去人多的地方还是叫着sharp跟你一起去。”
　　她最后叮嘱了一句。

　　但是摆明博士没打算听。

　　——因为她的装置一天也没有响，而人也一天没回来。

　　钟表的秒针喀拉喀拉地响着，在热闹欢快地白天倒还算得上可以勉强无视，可等到晚上的时候，秒针摆动的声音就仿佛在心脏上缓慢凌迟，等到连outcast明显已经坐不住马上就要冲出去的时候，sharp终于回来了，他的表情一如既往没什么明显的变化，身后跟着神色如常的博士，头上少了临走时简妮给她搭配的发带，头发轻飘飘地散落下来，拢都拢不住。

　　“你别这么看着我。”近卫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也是半个小时之前才找到她……或者说博士找到我。”

　　Outcast没舍得训斥，只是有些嗔怪的看着一脸无辜的博士。
　　“您这是去哪儿玩啦？”

　　博士想了想，回答说：
　　“……我捡了一只流浪猫，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