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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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相许都不要啊？”顾倾歪了头看他，眼睛闪闪发亮，“那就去喝酒吧，我请！”
带着慕容七拐八弯来到一座小破屋前，屋子里黑不隆冬的，还传来几声震天的呼噜声。
顾倾捂住耳朵摇摇头：“每天都睡那么早，人生还有什么乐趣。”让慕容在原地等着，自己大摇大摆推门而入。
屋子看上去很小，其实里面更小。一床一桌一椅，再加上四处散布的干草树枝什么的，就把整个房间塞满了。
熟门熟路地走到床尾，移开干草堆，地面上有个环，顾倾向左拧三圈后一用力，一整块边缘平滑的石板就悄无声息地脱离了地面，石板下露出向下延伸的台阶。
床上的人突然翻个身，口中含糊不清：“臭小子……”说完又打起呼噜。
顾倾充耳不闻，慢悠悠走下去，再上来的时候提了两只坛子，一脚把石板踢回去，也不管闹出了多大的动静，朝床作个“谢啦”的口型，就闪了出去。
床上的人又翻个身，“姓顾的也会道谢？果然是梦……”
喝酒这件事，可以很俗，拥美女数名，听着小曲儿喝花酒；也可以很雅，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顾倾挑了雅极的时间和雅极的地点——深夜月下屋檐上，以及俗极的喝法——捧着酒坛大口灌。
顾倾举起坛子就是一口：“十六年的女儿红就是好。”看着身旁的人皱眉：“喝个酒还那么斯文，你内力多没处放？”
慕容渐也不以为意，咽下一口以内息催起的酒箭，答非所问：“看来你这一年字京城混得挺不错的么。”
“不错不错，相当不错。”顾倾立起身，俯瞰寂静的城市，指点江山，“东边有家点心铺子，里头的师父手艺冠绝天下，我常去挑难看的吃。”
“难看的？是试验品还是瑕疵品？”
“都不是，”顾倾扁扁嘴，“那个人有个怪癖，做了好快呢的必然故意乱放调料，做好吃的定要捏坏形状。”
阿嚏！周訾枫揉揉鼻子，这是被哪个小妞惦记上了？他喜滋滋地臆想着，不知道是隔壁家的小玉还是对街的小桃？
“他说自己做点心是偷窥了天上的食谱，算泄了天机的。如果色香味形俱全，会惹来麻烦的。”顾倾翻个白眼，“其实他就是给自己的变态找个理由。”
阿嚏！又一个，周訾枫皱眉：一个惦记两个骂，哪家的小鬼在背后说老子坏话？胆子那么大，以后别想从老子手里买点心吃！
“这人挺有趣的，”慕容笑容浅浅，“改天要去会会。”
“还有更有趣的呢，”顾倾说得兴起，不自觉露出一股子稚气，“城南钱家的海味店，什么水产都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种类；边儿上是家当铺，从来都不让典当东西，只收故事；再过两条街，沈姑娘开的胭脂铺子，天天门口排长龙，女的看东西男的看人……”说着说着忽回头问：“这回你在京城待几天？我带你一家家逛。”
慕容想了想：“两天吧。”一下瞥见他变了脸色，心里有些不忍，脑子一糊涂，脱口而出：“最多三天。”再瞥一眼，那张小黑脸果然立刻雨过天晴，转眼乐开了花。
顾倾心满意足地躺下来：“今晚月色真好。”摸过酒坛子就要喝，拎起来又觉手感不对，才想起已经喝完了。
一坛酒哪里够他的量，顾小馋猫还没有喝畅，心里痒痒得难受。凑过去偷偷瞄慕容那坛，里头水光隐隐，估摸还有小半坛。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就开始满地打滚。
“啊我醉了，”在原地左左右右一阵乱滚，最后克服地心引力，辛辛苦苦滚呀滚，终于滚进慕容怀里整个人赖进去，软绵绵道：“慕容慕容，我喝多了怎么办怎么办，慕容慕容……”一面用四肢缠定他，一面乘其不备，从他背后一点点把两坛酒换了位置。
听他一声声唤自己的姓，慕容拍拍他的背：“我认识你十年了，你什么酒量我能不清楚？”
“有十年了么？”顾倾继续搬运大业，装傻，“喝醉了想不起来了。”
眼看着就要换完了，慕容忽伸手捞过有酒的那只：“既然你已经醉了，那剩下的我来解决吧。”作势要倒。
“不用了不用了！”情急之下顾倾也不演了，扑过去就抢，口不择言：“一人做事一人当，一人的酒一人忙。就不劳您大驾了。”
眼疾手快躲过突袭，慕容立于月下，戚然神色一闪而过，低语：“反正……替你收拾残局也不是一次两次，早习惯了……”
顾倾一愣，身形随之慢了一拍。于是，眼睁睁看着他仰首灌酒。随着喉结一上一下的动，酒逐渐少了下去……
等到把坛子倒过来使劲晃也流不出一滴液体时，顾倾才啊一声清醒过来，指着慕容悲愤道：“你居然抢我的酒喝！十六年的女儿红啊……你还我还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