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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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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下吧。”妻子蕙香走过来给伏案的藤真披上外套。
“谢谢。”藤真握了握妻子的手。
藤真健司和妻子小野蕙香是上野一所大学的教师,藤真教外国文学史,妻子教外国美术史。他和妻子在25岁那年结婚,如今已过了5个年头。30岁对藤真来说并不是一个尴尬的岁数,相反正是他魅力正当的时候,虽然已不是篮球手,但他的身上依旧保持着年少时那股冲劲,各方面都优秀的他在大学自然有无数的追求者,他选择了和自己有共同话题共同爱好的小野蕙香。毕业时他和蕙香约定,如果3年后彼此之间的感情还坚定那就结婚。
蕙香有着日本传统女人的温柔贤惠也有着当代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而藤真也或多或少有着日本男人的大男子主义,结婚时藤真希望妻子可以辞掉工作在家里,妻子不同意,不想在年纪正青正拼事业的时候做家庭主妇,藤真也没有过多的坚持毕竟他在爱妻子的同时也是尊重她的。
“十一点了。”妻子指了指墙上的挂钟:“不必这么辛苦的啊,我会心疼,大学教师又不是中学教师。”
“你不知道。”藤真拉过妻子坐在自己腿上:“我要申请副教授资格,辛苦些也是不得已。”
“那,今日藤真君可不可以为我休息一下呢?”妻子说着靠近他耳边耳语了一阵。
“哦?你算了日子?”藤真笑着圈了圈臂弯中的妻子。
“嗯。”
“等我。”藤真轻轻的在妻子唇上啄了一下,去了浴室。
跟妻子结婚5年,彼此间早已适应了对方的身体,夫妻生活依然保持着新婚时的激情,只是妻子的身体自那一年小产后一直不太好,藤真顾惜着妻子的身体,这几年避孕措施一直做得很好,他想暂缓几年再把要孩子的事情提上日程,今日妻子的话又将这个念头重燃。
辗转轻吟,一室温存。
激情褪去,藤真欲退出,蕙香拉了他一下:“等等,一会再出去吧,多待一会儿。”
藤真笑着又伏上来:“日子准吗?”
“哪有那么准嘛。”蕙香轻笑:“只是想藤真君多留一会儿。”
“时间长了你会不舒服,乖。”藤真轻轻拍了拍妻子脸颊,退出,按灭床头灯,揽了妻子入怀:“睡吧。”
陷入黑暗,听着身旁妻子入睡的轻微鼻息声,藤真许久不曾有的失眠在今夜格外严重。
没人能否认藤真的优秀,包括他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觉得自己的生活就像隔了一层套,他头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还是下意识的否定了一下,藤真从不会怀疑自己,这是他的人生信条,也是他自信的一部分。
他有多久没回翔阳了,他有多久没和昔日的队友见过面了,这些年他一直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从没停下脚步,就像此时他要申请学院的副教授,如果成功他便是这个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
周末,妻子回了藤泽娘家,藤真没有一起去,妻子善解人意,猜想大概丈夫有事,没有多说什么。
“花形。”藤真拨通了人在东京的花形的电话。
“藤…藤真?”花形接到藤真的电话有一点点惊讶,自毕业后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周末有空吗?叫上长谷川我们回翔阳去看看。”
“啊,有空、有空,我给长谷川打电话。”花形回复他。
翔阳还是以前那个翔阳,球队的更替交叠一年又一年的重复着,只是再也没有出现藤真健司这样的人物,他走后的几年球队也依旧沿袭了学生教练的模式但成绩不理想,学校便请了专职教练,斗魂的标语旗帜仍在,学校篮球部请过藤真回来做他们的顾问,藤真回绝了,再以后每年都有球队的邀请。
在离开翔阳的12年后藤真又回到了这里。
藤真和花形长谷川在翔阳汇合,长谷川依旧拘谨的叫藤真队长,藤真则是拍拍他:“放轻松,我早就不是你们队长了。”
谁的青春里都有肆意,只是肆意的方式不同罢了,看着墙上一排排洋溢着他们青春笑脸的照片,那是这个学校的荣誉,也是藤真曾经的荣誉,那些曾经在运动场上挥洒的不止是汗水还有梦想。
藤真的人生不需要别人的安排,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怎么去做,会把要完成的目标按照自己的计划完美的实现,从小到大都是如此,在别人看来那些所谓的阻力,比如牧,比如南,比如湘北,并不是他前进的阻力,相反是动力。
“藤真,给学弟们一些建议吧?”球队教练对藤真说。
“我很久不打篮球了,怕有些东西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藤真笑道。
学弟们对这位前翔阳篮球队学生教练久仰已久,他是翔阳篮球队第一任学生教练,那一年的IN赛,他带领翔阳篮球队打出了神奈川队最好的成绩,也是那一年藤真给自己的高中篮球生涯画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他没有带着遗憾跨入大学校门,所以他对篮球不再像年少时那样执着,他想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是藤真君吗?”一声响亮的男中音在篮球馆响起,随着声音藤真看到了一个他不太熟的但记忆颇深的人,三井寿。
“你好,三井君,好久不见。”藤真上前跟他握手。
原来三井寿现在是湘北篮球队的教练,带队来翔阳打练习赛,球队教练刚想介绍发现他们认识。
“高中时同时期打过篮球的。”藤真笑着解释。
“藤真君现在还打篮球吗?”三井寿问。
“不打了。”
“哦,那有点可惜。”
藤真花形长谷川看完了整场湘北和翔阳的练习赛才离开,和他们当年高中时一样都是些不服输的家伙,只不过此时湘北的教练席是三井寿,角色的换位令藤真想起自己十七岁时做教练的模样,那时不过是个孩子,却要坐在教练席冷静的思考战术,现在回想起来藤真觉得那时的自己其实心里是一团火,谁都浇不灭的一团烈火。
离开的时间稍晚了些,藤真邀花形和长谷川去了居酒屋。
都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可岁月善待他们,十几年的光阴没有夺走他们任何东西,相反给他们的人生履历增添了很多色彩。
花形东大医学部毕业后进了东京最好的医院做医师,这位学霸一点也没有浪费他的才华。
长谷川法学院毕业后做了律师,这位在律师席上替人辩护侃侃而谈的律师在自己昔日队长面前还像十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一样拘谨,藤真的气场无论何时都是一样的强大,这是长谷川给藤真下的定义,虽然藤真总是笑说已经不是你们的队长。
酒越喝越多,最后藤真已有些微醉,花形不放心劝了劝。
“有你这位最好的医师在,怕什么?”藤真笑着拍拍花形的肩膀。
蕙香从藤泽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到家时藤真不在,又等了些时候还不见人回来,便打了电话,居酒屋里还是有些嘈杂,藤真起身去外面接了电话,夜风微凉,正好清醒一下:
“嗯,放心,一会儿便回去。”
走时在花形和长谷川的强烈要求下,藤真还是让他们送了自己回去,他们的队长真的,嗯,不太能喝。
蕙香与藤真的高中同学只有过一面之缘,是在藤真和她的婚礼上,不熟,基本是陌生人,但还是很礼貌的谢过了花形和长谷川送他们出了门口。
关上门再回来时藤真已和衣躺到了沙发上,不想动。
“去哪里了?”蕙香一边去浴室弄热毛巾一边问。
“唔…回高中学校了。”藤真一只手撑开用手指揉着两边太阳穴,闭着眼。因为多喝了点酒,又吹了夜风,头隐隐作痛。
“头痛吗?”蕙香放下手中的毛巾,拨开藤真的手指,坐到沙发上,把藤真头放到自己腿上,用手指帮他轻揉太阳穴。
蕙香和藤真结识是在大学,蕙香没有参与过藤真的过去,没有与他能一起回忆的青春,可是爱情这种东西有什么青梅竹马先来后到一说呢?蕙香试图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看着藤真因醉微红的脸,她从不知道丈夫还有这样的一面。哪样?也没有哪样吧,只不过是多喝了一点点酒,蕙香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有些乱。
“我要怎么样去爱你呢,藤真?”蕙香眼圈红了,这是蕙香一直想问的话,是问藤真也是在问自己。
“就这样…”藤真握住蕙香给自己揉着太阳穴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下。
夜凉如水,却凉不到带有爱意的他们。
END
成文 2021.1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