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你（修改版）》野焰

18、第 18 章

　　第十八章
　　离开时，刘医生的眼神仿似透视镜，看得严寒后背发毛。
　　当严寒回过神来，山羊和蚯蚓已经躲在酒吧的一个角落，敞开心扉。
　　“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明明心里想的要死，还要死撑，没劲！”
　　“那是情趣，那是找贱，知道不？到你了，也这样!”
　　“我才不要！我要找的一定会是体贴我的，懂我的好姑娘!”
　　白色的小气泡，晶莹的玻璃，在灯光下，魅惑无边。不想掩饰的愁绪，在友情下，更显真实。
　　飘来的问话，悠远而暖心：“你呢，找到你的黑马王子了么？”
　　“什么黑马王子，我就是王子，我要找的灰姑娘，正和他的王子缠绵。”
　　“山羊，难道你喜欢。。。。。。？”
　　“对，别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美好了，就让我还存一份幻想也好。”
　　“还真是。。。。。。品味怎么都一样呢。”
　　震破耳膜的噪音，熙攘喧闹的人群，光怪陆离的灯光下，藏不住着杉莫名的感伤，忧郁在那一刻，狂妄地弥散在蚯蚓周围。
　　原来，他也是寂寞的，原来，他也是别扭的。

　　夜风中，严寒对着程小满的脸，左右端详，习惯性地，将鼻子轻轻地窝在程小满满身的檀香味里，无法移步。
　　这样的时光，自己曾经幻想过多少次?在每次的宿醉迷乱间，在每天的午夜梦回时，在每天的人际交往时，脑海里总会冒出这个人，他的那句口头禅，他想对着他，讥笑着，谩骂着，豪迈地说出那句：“走你丫的，我也懒得理你！”
　　可是，现在的他不敢，打死他都不敢，他只想到了另外的一句，现在最想说的那句：“我就想理你！一辈子就只想理你！”
　　人生总会有许多的不确定和期然，在每一个路口都会遇到应该遇到的人，朋友，敌人，甚至是冤家，每一个人，都镌刻在生活的每个点上，无法抹去，即使离开，即使忘记。那个点，都还在，让你去逃不开的摩擦，契合，再摩擦，在契合，就这样，一辈子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尽头。
　　严寒，是他的那个点吗？会是配合自己的人吗？
　　程小满只是静静地站着，慢慢地品味着。他从没去怎么撕心裂肺地想起他，甚至，他压根就很少想起这个人，只有在面对杨杉时，他才会意识到，自己还认识一个叫严寒的人，既是朋友，也是冤家，更是债主，尽管钱，他早就存好，可是，他却不想去还，也许，在心底是有祈望的，祈望哪天，他会来找他，踢踢他斑驳的木门，满不在乎地说着：“快还钱!快点给我还钱！真当借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啊？”
　　可惜，一次都没有，这么长时间，一次都没有。。。。。。
　　偶尔间，从杨杉的嘴里能听到零星的动向，对于他，他希望他事业顺利，生活幸福，这些，最浅显的祝愿，远非面对那些关系户之间，泛泛而言的应酬话语。他是真心的，真心的希望严寒按照自己的轨迹，享受生活。
　　回忆一旦触动，便一发不可收拾，他想起了许多，曾有的煎熬，曾有的领悟，而更多的则是曾有的深切的迷茫。
　　排遣不掉的寂寥，来自内心的谴责，无法言说的恐惧，这些，却找不到诉说的对象。。。。。。

　　他曾经去过邻市的一条小巷，据说，那里有很多的“同的”去那找伴，程小满也去了，可是，在见到那些奇怪的人之后，他就将那份好奇和惆然，硬生生地掐死在自己的记忆之外。
　　在那些打扮怪异的人的身上，他想到了严寒简单的牛角扣大衣，蓝色的牛仔裤；在那些冷漠而刺激的脸上，他却想到了严寒暴怒时颈间粗粗的动脉；在彼此为数不多的交谈中，色情而直接；他还是想到了严寒每次想干坏事而又停滞害怕的羞涩。
　　原来，即使是“同的”，也会是仿似来自不一样的世界。原来，这样的群体并非少数，只是，大家都隐藏在黑暗之中，偶尔出来小心翼翼晾晒着彼此的隐私。甚至还有结过婚的出来打打‘野食’。
　　他们的，来自黑暗浑噩；而严寒的，却是阳光明朗。
　　对于保守而敏感的程小满来说，无疑，严寒更对他的胃口。
　　可是，在看到许多和他一样的人，也在努力工作，坚强生活时，某些迷惘和不安，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消散。他甚至有时候还庆幸自己终究还是没有和黄翩结婚，他没有想过祸害一个善良的女孩子。对于”同的"之间，找异性结婚后，感觉幸福的屈指可数，几乎为零。
　　爱不爱，有什么关系？只要感觉好就行。他就这样开导着那些迷茫的人，也这样开导着自己。
　　他知道：属于他的东西，即使现在不是，将来的哪天它还是会乖乖地送到他的面前。
　　程小满不是特别纠结的人，对于自己，对于家人，甚至朋友，他总认为：每个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路，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都会在既定的一条路上行进至华发染霜，岁月迟暮。
　　他却偏偏将自己一生中还算重要的一件事搞错，而且错的荒唐，错的蹊跷。
　　所以：他躲起来了，好比爬行的蜗牛，发现前方的道路，并非最安全，它总归会在壳子里扭捏一番，然后，露出真身，继续前行。
　　程小满，无疑就是那种背着防备硬壳的蜗牛一只。他害怕一切不太确定，工作，感情，还有未来，所以，他从不会主动，尽管他也期待和向往。
　　他的这些想法当然不能和严寒说，不是有句哲理的话么：谁先动心谁就输，他程小满，还没有那种失败无所谓的豪情。
　　一来是年纪，二来是阅历，三来是环境。
　　他没有一条能够让他理直气壮的。
　　而这些，他不知道怎么和一个同性沟通，一直以为：自己的爱人是软香如玉的异性，没想到却是要和他一样器官的同性，虽然认同是一回事，可是，真要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要短暂的激情，然后用一生来拼凑的的片段回忆。他程小满，要找，就要找和所有夫妻一样相携一生的终身伴侣，
　　所以：程小满希望自己的真心，能够用在最合适自己的人身上，而这个人，会是比自己还要小的严寒么？
　　他不知道。他只是感觉：严寒对他，就像对自己家人般的亲近和依赖，这是不是就算一个良好的开端？
　　今天，是不是就是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只是，这个时间。。。。。。是不是太快了些？
　　摸着严寒后颈窝微微蜷曲的发尾，程小满的狐狸心思，就像上了发条的钟表，飞快地运转。

作者有话说

　　废话一箩筐~~~~~爬走
ps：今天发现这文上了月榜，不知道会不会遭砖头？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