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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1、第二百九十一章.最和平的解决方式 ...

  •   (谁还不是一个新生代了。)之(这大概是苗王最不想听到的结果了……)
      一路静寂无声,暗色之中只见天有轮月,一束浅浅白光至那高空散落林内,尽管如此,许是无灯之故,四周之景依旧漆黑无比。
      本该无人的密林中,突然鸟鸣渐起,只见百人之影至暗夜之下穿梭不见,在这微弱的亮光处,看不清他们面容,更显得他们像是偷人宁静的盗贼。
      然而,沙沙之声却在片刻后逐渐减缓停下,不知何故,百余之人忽然止住脚步,静静看向前方微光之下的人影。
      是的,他们在半路上被人堵住了,只是在确认其身份后,没有一个人举起手中之刀。
      月色不算明亮,却勉强能够看清拦堵他们的人是一位女子,不举武器之故,也只是因为对方是他们的自己人,不过在场却无任何一人敢上前与之搭话。
      最终还是女子自己先一步开口道:“我要同你们一起前去梅香坞。”
      “……”众人不语,亦或者准确来说他们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苗王只派了我们出去。”见没有人开口,赫蒙少使只能作为第一个发言人与其进行沟通。
      听着对方言语中的为难之意,她欲要张口的言语不由一顿,心中也有了些许的纠结,毕竟自己并非那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但是想起苍狼,她又觉得有些不甘,话说自己的弟弟被人打了,这个面子总归是要讨回来的吧。
      于是坚定了自己的内心,摆了摆手道:“无事,只要你不说,我不说,皇叔就不会知道我出去了,也请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众人更加不敢多言,现在的情况令他们拒绝也不是,不拒绝也不对,毕竟苗王那里追究下来,他们也不好做出解释,最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了赫蒙少使的身上。
      看着百人投来的希望之光,赫蒙少使自然也猜到了他们心中的想法,不由扶额,微微发出一声叹息:“夕玥小姐,并非我们不愿意,只是苗王确实并未允许你的外出,我们拒绝完全也是迫于无奈啊。”
      夕玥孤鸣不禁有些失落,到底还是没有继续纠缠下去,而是转身让路,赫蒙少使也是在这时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幸亏对方并非那种毫不讲理之人。
      然而知道他们离开,逐渐消失在这片密林之时,夕玥孤鸣却是突然至嘴角扬起一抹趣味之笑:“哈~如此便以为吾会乖乖听话了吗,果然皇叔这的人还不太了解我呢。”
      要知道,自己可是连小王都拿自己没办法的问题孩童呢。
      呵呵~如果苍狼在场听见了,肯定会忍不住开口,让对方有本事站在北竞王的面前说一遍。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这孩子打小就被宠坏了,不过想想也确实没错,甚至北竞王对夕玥的“溺爱”比苍狼还过。
      除了学习之事,毕竟在此方面,他是绝对的苛刻。
      至于原因,无人知晓,也没有人敢问,只有夕玥与苍狼二人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夕玥认为是因为小王觉得自己一出生父亲就不知所踪,母亲从未与自己见面,大概是因为可怜自己的身世,所以才给了她一个充满爱意的家庭。
      而苍狼与夕玥想的其实没有多少出入,更多的还是认为对方是一个女孩子。
      加上苗疆王室血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女辈了,所以对于北竞王的“宠溺”,苍狼也就自然而然的当成了理所应当,包括他对自己姐姐的态度也是绝对的尊重。
      许是入夜,梅香坞寂静无声,来到之时几乎看不见任何的人影,百人就这么站在门口等待了片刻,迟迟无人出来,见状他们已然提着武器冲了进去。
      外院的一阵杀啊之声顿时惊起了里屋人的注意,待在梅香坞的主人与留宿之人纷纷走出房间,看着外边已经被人破坏的梅花树,老板娘顿时怒火攻心。
      一道强光闪过,只闻轰的一声,瞬间就见两三小兵被一团力量突然击飞,空中的鲜血更是犹比红雨至天端落下,凄美又显悲凉,让人看的同情又觉美艳。
      当然,以上仅是来自于夕玥孤鸣的评价。
      “……”众小兵只觉脖颈处没有由来的突然一凉。
      不过对于此状,仍然没有人后退就是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正统的苗疆后裔,若是他们这一战后退了,只怕他们也会觉得自己有愧自己的血脉。
      何况,身为王的下属,战场之上,牺牲总是数不胜数,他们假如退缩了,那么还有人来守护他们的国家吗?
      一个十分现实的问题,答案是无解的。
      因为所做出的选择不同,所以每一个人的解答都并非正确,不过他们不怕牺牲就是了,毕竟路是自己选的,再苦再累也必然将其进行到底,这才是身为一个战士该有的理念。
      “你们,苗人,该死!”就在这时,那个方才朝他们攻击的女子发话了,神色愤怒的看着这些私自闯入的苗疆之人。
      然小兵也不是吃素的,不过苗王说了目的只在于杀了万朔夜,所以对于其他人,他们多少还是保留了一丝人性。
      只见赫蒙少使走上前,微微颔首,语气礼貌道:“还请你们离开这里,我们不会伤害你们,只要你们愿意交出万朔夜即可。”
      “哼,敢在老娘的地盘上拆家,还敢向你老娘我讨价还价要交人,你几斤几两啊,怎么不去河边照照镜子你是哪头的人啊,要杀要剐一起上,至于讨人,踩着你老娘我的尸体过去了再说,我恋红梅身为老板娘这么多年,就还没有见过几个敢在我面前那么嚣张的。”
      说完已然又是一击攻向他们,赫蒙少使已然来到了几个即将遭殃的小兵面前,勉强提刀挡住了如此猛烈一击,但还是被震退了几步,口吐朱红。
      被救的小兵之中,有一人连忙反应过来,将赫蒙少使险些倒下的身子扶稳:“少使,你没事吧。”
      “没……”本来想回答没事的,只是在抬头瞬间,瞧见对方容颜的时候,赫蒙少使却是愣住了,情绪中更是说不出的复杂,许久才发出一声尴尬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咳,原来是你,好巧啊。”
      串场了不知多少次,结果依旧无名无姓的小兵:“……”
      嗯,现在的他更想找一个深坑跳下去给自己埋了。
      本来以为对方见自己的次数不像苗王那般多,他应该是认不出自己的,加上自己帮他完全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反应,谁知打脸竟然来的如此之快。
      赶忙将人松开,鞠躬道歉:“抱歉,是我过于唐突了。”说完,又急忙避开身去,躲过对方充满疑问的神色,不再与他对视。
      “你叫什么名字?”
      小兵回头看向赫蒙少使,眼角微抽,有些无奈的指了指眼前已然弥漫的淡淡“硝烟”,“少使,现在应该不是闲聊的时候吧。”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人是你们要抢的,现在又在那亲昵的模样是什么鬼,到底还打不打了。”
      终于,杏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直接翻了个白眼,说实话,就那两人的模样,加上自己也有爱人的缘故,真的很难让人不往那方面去想。
      听对方这么一说,正常的人只会认为他们在开玩笑,只有恋红梅的动作微微一滞,视线朝他们的方向多留意了几眼。
      见到被人误会,小兵连忙急着摆了摆手:“没有的,事情不是先生想的那样,我……我们只是朋友。”说完目光看向了赫蒙少使,似是在等待着他的回应。
      看着对方因为急于辩解而憋红的面颊,不得不说,确实很是可爱,好在赫蒙少使也没有想要逗弄人的心思,很快就点头,澄清了事实。
      杏花歪了歪头,一脸的不解,不过对方既然不承认,他也没有逼迫二人一定需要成为一对,毕竟人的爱是有自由权利的。
      或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苦,又或者他们真的不是天生一对的那种。
      显然,他们肯定选择自己是第二种,至于杏花的误会,他们表示一点也不想成真。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样身份,有何种的事情,作恶就是作恶,罪不可饶恕,所以今日你们这群苗人,一个也别想离开。”说着,刚才发愣的恋红梅已然再一次行动。
      小兵们也不在犹豫,本着心中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一股劲的朝前冲,就在即将与梅香坞老板娘对上招数之时,突然一道影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众人纷纷停手。
      对方还未来的及回避,夕玥孤鸣已然取下身后之剑,以剑柄为力挥出一击,恋红梅顿时后退数步,鲜血瞬间从口中喷出,被随之而来的冥医一把扶住:“老板娘,你没事吧。”
      看了一眼冥医,恋红梅立刻推开他的手,随即倒在一旁赶来的聆秋露身上,神色微冷的看向面前女子:“又来一个不知死活的苗疆人吗,美救英雄可是会付出性命的,还是说你认为你有那个能力。”
      呛声谁不会,不过对于夕玥孤鸣而言,现在的她并不想因此而再生祸端,自然也就不想与老板娘斤斤计较,加上站在他们的角度来说,苗人这一次的作风真的就好比偷家盗贼。
      面子这种东西在她眼里又不能当饭吃,由此她直接点名了来意。
      “只要你们愿意将万朔夜交出,我们便可说话算话,留尔等一条生路,若是不愿意的话,那么就休怪吾手下不留情了。”
      “苗人施舍的同情,不要也罢!”恋红梅再次支撑着站起身,眼看情形不妙,冥医连忙看向了身后的一名女子:“柳霞,快去将屋中正在修养的笑不老先生请出来,应该还能在支撑一会,你们先等着,我这就去搬救兵。”
      闪身离开时,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苗兵的人数,大概一百出头的样子,或许比以往的人数看起来少,但是梅香坞会功夫的人毕竟不多,由此这一百多人若是仅凭他们几人,哪怕苦苦支撑,恐怕也无法与那么多人硬抗。
      也不知他们是怎么看待万朔夜的,反正很离谱就是了,大概在苗王看来,俏如来等人应该还未离开吧,难不成他们的真正目的是在于守株待兔。
      不过片刻之后,冥医就把这样的想法甩了出去。
      毕竟别忘了步霄庭可是报过信的,想来苗王应是知晓的。
      如此冥医就更加糊涂了,最后干脆懒得再去思考。
      现在只能祈祷独眼龙还未走远,但愿赶得及。
      想着,冥医已然加快了脚步,向着印象中独眼龙离开的方向极速追去。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是赶上了独眼龙的步子,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他的手就往回梅香坞的路继续疾奔。
      “冥医,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有事情……”
      “俏如来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现在回去救人要紧,梅香坞出事了,那几个不久前离开的苗疆人又找上门来了,一进来就指名道姓的要我们交出万朔夜,先不说那家伙在不在,总之梅香坞的人恐怕是坚持不住了,毕竟苗疆这次直接派出了百来小兵。”
      独眼龙顿时不再说话,默默跟在对方的身后,显然他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梅香坞之中。
      一阵白烟突然至四周聚拢,看着眼前神奇之景,站在前排的几个小兵纷纷傻了眼。
      或许他们自认为自己征战多年,外边的什么大风大浪,什么奇形怪状自己都多少见过了,直到……
      无人言语,或者说他们大脑一片空白,除了脑海中狂刷的卧槽之外,他们已然再也找不出任何的词汇了。
      问,一键变装看过吗?没有,但肯定能凭词语猜到一些,而且也蛮符合现实,所以当这一幕出现之时,他们反而不觉得有什么。
      但是一键变性见过没?别说见了,他们就是听着也不相信,然而当事实就摆在眼前之时,他们只觉得更加离谱了。
      只是在苗疆众人中,却有着这样一个奇葩,只见对方一脸惊讶,亦或者说,其实是惊喜的:“男女形态切换自如吗,这也太帅了吧,好有个性的姐姐啊,若非是敌方,说起来我都想与你教朋友了呢。”
      一键换回大号的万朔夜,听着夕玥孤鸣对自己的称呼先是愣了半晌,随后有些愤怒的挥刀指向对面少女:“我不是女的。”
      “……”夕玥孤鸣疑惑了一时,不过仅是片刻她便看出了端倪,如果没记错的话,老师应是说过,有些病症用常人的眼光,是看不出差别的。
      尚且不想惹出事端的她顿时摆了摆手:“哈,抱歉,是我看错了。”
      “呵~原来还是一个……”还未等棘陵鹰羽开口将话说完,夕玥孤鸣便已然抬手一掌落在了对方的脖颈处,那家伙只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便昏了过去。
      赫蒙少使精准接住了倒下的身影,视线与眼前之人相对:“夕玥小姐,你这样做,苗王……”
      结果对方却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发出一声轻笑:“没事的,不用担心。”
      话落,又看向了不远处的万朔夜:“我们不闹事,只要你愿意与我打一场,一决胜负,我就能够保证你们在场所有人的安危,不过你不能够拒绝,至少让我为苍狼报了那一刀之仇。”
      赫蒙少使头疼扶额,心中更是纠结这件事该不该告知苗王,不过就算他不说,苗王应该也会从其他人的口中听到吧。
      虽然苗王基本不会对夕玥孤鸣做出如同对待苍越孤鸣那样的做法,但是他还是有办法让夕玥孤鸣吸取教训的。
      比如,即刻送往苗北,不难想象,夕玥孤鸣可能要遭殃了。
      当然,她自己本人并不知晓就是了。
      ……
      一路疾走,穿过丛丛木林,二人最终在梅香坞停住了脚步,看着依旧不见人少的苗兵,冥医歪了歪头,眼里出现了一抹不解,最后……拉着独眼龙就往梅香坞内部跑,边跑还边说:“快点,一定是里面出事了。”
      然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却是一道又一道银光利刃层层交锋,一“男”一女身影交错,在梅香坞的一片空场之地打的密不可分。
      “……”冥医当场懵了神,一头雾水的来到笑不老的身边,手指着那边对战的两个人,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笑不老也给予了同样的神色,问就是他也是不久前刚出来的,对于现在的状况全然一概不知。
      然而当时在场的人有老板娘与……秋露姑娘呢?万朔夜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想着,冥医已然看向了一旁脸色虽已恢复血色,但唇色依旧苍白的老板娘,欲要张口询问,最终却在一声武器落地的声音中将视线从新转回了战场。
      夕玥孤鸣手中的剑在回旋之时,瞬间被万朔夜的大刀击落在地,眼看对方持刀挥起,愈有一击致命的想法,她已然顾不得保留,直接将隐于手腕处的小刀从袖口滑出,快速下腰躲过此击。
      紧接着万朔夜似是察觉了对方的动作,干脆也不在留情,将刀收回鞘中的同时,抬脚踢向对方的手腕。
      “哎呀,看样子是被发现了呢,不过谁还不是一个新生代了。”说着,手背身后,将刀换了个位置,同时后空翻,裙摆飞舞犹如偏偏蝴蝶,令人看的眼花缭乱。
      趁着对方愣神之际,她已然来到了长剑跌落之地,脚尖点地,轻落于剑柄之上,然后一个微劲,长剑抛入空中,银色的剑光在明月衬托之下闪过一个弧度,指剑发出一声响指,长剑瞬间系在了身后。
      回头之时,万朔夜已然回神,看着对方收剑的动作略有疑惑。
      “我们平局,今日不打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而且我这家伙不喜欢占人便宜,所以赫蒙少使领队,我们撤兵回去吧。”
      “夕玥小姐,苗王他……”赫蒙少使有些着急,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苗王的话记在心上,但是话又说回来,领命苗疆任务的人应该是他与棘陵鹰羽吧。
      也就是说就这样“空手”回去,那么第一个遭殃的人必然是他们,若是他们将夕玥孤鸣也一同跟来的事情说出去,虽然他们的惩罚可以减半,或者从轻处罚,但是那样遭殃的人必然是夕玥孤鸣。
      对方见他久久没有跟上的动作,自然知晓他的纠结,与那个面熟小兵对视了一眼。
      “……”心里幽怨了片刻,但还是好心将赫蒙少使带到了夕玥孤鸣的面前。
      “苗王会知晓此事的。”赫蒙少使的语气是无奈的,虽然自己与夕玥孤鸣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是出于初印象不错的缘故,他还是挺担心如果苗王真的生气起来,实在很难叫人想象。
      “我知道。”然而这家伙的回答,却令赫蒙少使即将开口的话咽了回去,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之人,显然是觉得她疯了,对方之为根本就是在挑衅王的权威。
      夕玥孤鸣却已然不再发言,其实她没有说明白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每个人所站的角度与所需的利益各不相同,世界上本就没有完全的对错,与我们而言,他们有错,与他们而言,我们亦有错,只是相同却又全然相反的方向罢了。
      在亲人的眼里她仿佛永远也长不大一般,然而只有她自己清楚,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应是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活的通彻,到底是生在皇室,身为一个经历过其中熏陶的人。
      依旧保持着如此纯良心态,亦或者说得到另类升华的她,是该好好感谢自己那位来自中原的老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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