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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因为旧伤加新伤,我两个礼拜没回家,这礼拜周末还没到,我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让我周末务必回家吃饭。
      周五上完最后一节课,我叫上了郭宝宝。
      令我没想到的是,江南也回来了,我们到家的时候,他正跟江澜那二货坐在一起打游戏。
      江南看到郭宝宝还有点惊讶,郭宝宝主动跑过去跟他打招呼,“江学长好,我今天来你家蹭饭。”
      江南朝他点了点头,“欢迎。”
      江叔叔和我妈看到我带同学回来还挺高兴,郭宝宝与人相处很有一套,见我妈和江叔叔对A大很感兴趣,他专挑好玩的跟他们说,把我妈和江叔叔逗得哈哈大笑。
      很懂人心的郭宝宝自然也跟我妈说了不少我在学校的事,我当时觉得这些事没什么,但经他嘴巴说出来就觉得特好玩。
      比如有次我骑车去上课,骑到半路车掉链子了,一时半会修不好那种,我怕上课迟到,急得不行,一学长看我着急,把他正在玩的滑板借给了我。
      郭宝宝是这么跟我妈说的,“他滑着滑板穿梭在一众同学中,那样子特别拉风,特别酷,回头率百分之百,有很多女同学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他,然而我们的梁大师一心只想着赶课,硬是靠着一块滑板,把追她的女同学甩得远远的,最后抱着滑板出现在教室的时候,发现他是最早一个到的。”
      他说完,我妈笑得不行,江叔叔也笑,但是他眼神是停留在江南身上的,想必,他也是很想知道江南在学校发生的趣事。
      可惜我和江南不同届,听到的都是他的光辉事迹,这些光辉事迹想必江叔叔也是知道的。
      江澜是个自来熟,等我妈去厨房忙后,他坐到郭宝宝旁边问:“你叫宝宝?”
      郭宝宝瞥了我一眼,然后特别无奈的开口解释,“我叫郭保保,保佑的保,保护的保,不是宝宝,别听你哥乱叫。”
      江澜,“保保跟宝宝也差不多嘛。”
      江南淡淡扫了我一眼,话却是对郭宝宝说的,“我建议你去改个名,这样就没人叫你宝宝了。”
      郭宝宝,“我倒是想,但我妈不同意。”
      他回身拍了一巴掌我大腿,“也就你叫我宝宝,以后你再叫我宝宝,我就叫你宝贝,看谁先顶不住。”
      他话音刚落我就叫他:“宝宝。”
      郭宝宝回的也快,“宝贝、宝贝、宝贝……”
      被他叫得鸡皮疙瘩都起来,我举手投降,“行了郭大师,我认输。”
      郭宝宝哼了声,“早知道你那么好治,我早就治你了。”
      江澜特别赞同,“我二哥特别好治,我妈嚎一嗓子他就不敢动了。”
      我抓了把他新剃的寸头,“说得好像你敢动一样,这寸头又是被妈押着去剪的吧。”
      说到这个,江南就蔫了,他躲到江叔叔怀里撒娇,“爸爸,你让妈妈再生个妹妹吧,分散点她的注意力,自从二哥上大学,她就只盯着我了。”
      江叔叔好笑道:“你妈妈已经生不出妹妹了,怎么办好呢?”
      江澜,“那你去买条狗回来给她养,猫也行,我一点都不想像二哥那样被她管得死死的。”
      江叔叔抱着江澜,很有耐心的跟江澜解释我妈的良苦用心,两父子抱在一起的画面很温馨,我看向坐在一旁专注打游戏,仿佛对什么事都无动于衷的江南,江南察觉到我目光,他抬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干脆坐到他旁边,拿手撑着下巴看他打游戏。
      江南修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移动,我看得眼花缭乱,看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
      江南打完一局,打算再开一局的时候,我按住了他手,“别玩了,要开饭了。
      江南倒没说什么,把手机放到了茶几上。
      他玩的游戏我虽然看不懂,但直觉告诉我,江南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热衷于玩游戏,他可能只是通过玩游戏来宣泄某一种情绪。
      “萧萧,帮忙把菜端出去。” 我妈从厨房走出来喊我。
      我站起身,“来了。”
      菜做得还挺多,我妈让我先把汤端出去,汤是拿一个陶瓷罐装着的,我欲伸手去端,我妈拍了下我手臂,“拿块毛巾包着,这罐子很烫。”
      我龇了一声,手没被烫到,手臂倒是被我妈打疼了,我伤还没好呢。
      我妈估计是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了,看我表情不对,她二话不说的就抓过我手腕,把我袖子往上面一提,被纱布包裹着的手臂就这么被她发现了,“你这怎么回事?”
      我欲抽回手,我妈语气一下变严厉了,“说,怎么回事。”
      听到动静的江叔叔走了进来,“这是怎么了?萧丽你不要老是吼孩子。”
      我妈把我手拉到江叔叔面前,“手受伤了都不说,要不是我发现了,还不知道他想瞒到什么时候呢。”
      我不在意的说:“妈,我就一点小伤,你不用大惊小怪的。”
      “你小时候都摔骨折了也说是小伤,你什么都不缺,就缺心眼。”
      江叔叔劝道,“行了,你别说孩子了,是不是小伤,等会吃完饭找刘医生来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江澜跑了进来,江南紧随其后。
      江澜语气带上了浓浓的关心,“二哥,你哪里受伤了?”
      我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没事,就破了点皮。”
      江南则是直接走上前拉开了我衣袖,他皱了皱眉问道:“你这纱布……”
      我忙打断他,“绑得很有艺术感是不是?郭大师帮我绑的。”
      郭宝宝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样子想笑又不敢笑,他干脆出口替我解释,“他是因为救人受伤的。”
      我妈让他说具体的,他错开了江南那段,只把在天桥上发生的事跟我妈说了。
      江南眼睛一直看着我,我有点不自在的摸了摸后脑勺,“事情经过就是这样了,我没想到他会突然掉下去,情急之下就伸手拉了他一把。”
      江叔叔,“见义勇为是好事,不过下次你要确保自己在安全的前提下才能出手救人,亏得是个孩子,要换个大人,就不是磕到手,而是把你一起带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我有分寸的。”
      我妈拆我台,“你懂个屁的分寸,从小到大,这样的事你没少做,也没少受伤,你能顺利长到这么大,都是靠你老梁家祖坟冒青烟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世界没你不行啊,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能耐啊。”
      她开始细数我以前干的那些“义举”,“八岁,泳都还没学会,就跳下水池救狗,差点没把自己淹死;九岁,帮人爬树捡风筝把腿摔伤了;十岁,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就敢为了同学出头,去挑战高年级的孩子,你要打赢就算了,还打输了;十一岁,替同学跑1500米比赛,把膝盖磕破了;十二岁……”
      我仿佛在经历大型社死现场,没缝可钻的我把头抵到了离我最近的江南肩上。
      江南假咳了一声,“我肚子饿了。”
      我妈声音戛然而止,江叔叔把她给拉出去了,我稍稍松了口气。
      江南弹了下我发烫的耳朵,我站直身体,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江澜扯了扯我裤腿,“二哥,你真棒,我以后要像你学习。”
      我赶紧捂住他嘴巴,“祖宗诶,你可别像我学习,这话给妈听到我俩都不用吃饭了。”
      饭后,我妈不理会我的拒绝,真的叫来了刘医生,等纱布拆开一看,我妈气得打了我一下,“这么大面积擦伤,你管这叫小伤?”
      刘医生,“你这手要是处理不好会留疤。”
      听到刘医生这么说,我妈更气了,“别的美术生都恨不得给自己的手上保险,你倒好,你是嫌自己手太好看了,所以要添点瑕疵吗?受伤了不知道去医院,自己随便买药随便包扎,猪都有脑子,你脑子在哪呢?”
      见我妈又要开始长篇大论,我换了个位置,挨着江南坐了下来,果然,我妈不敢对着我吼了,见江南看向我,我朝他调皮的挑了挑眉,他给了我一个稍众即逝的微笑。
      刘医生帮我重新处理了伤口,“记住,伤口结痂前,千万不要再碰到水了,你这伤口很明显就是碰过水,所以才好得慢,洗澡的时候注意点,我给你的药一天最少上三次。”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刘医生,“光知道不行,你要做到,不然真的会留疤。”
      我小声嘀咕,“又不是女孩子,手臂留点疤有什么关系。”
      刘医生没听到,坐我旁边的江南确是听到了,他说,“你最好听医生的话。”
      刘医生走后,郭宝宝起身跟我爸妈告辞,我妈想留他在家里住一晚,郭宝宝拒绝了。
      江南本来也要走,被江澜死缠烂打的留下了。
      他还说要跟江南一起睡。
      我觉得江澜多少有点得寸进尺,江南肯定不会同意。
      没想到江南也同意了。
      身为便宜弟弟的我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江南肯留在家里住,最高兴的就是我妈了,江南和江澜在房间玩,她像闲不住一般,一会送水果,一会送点心,也不怕人家觉得她烦。
      我刚吹干头发躺到床上,穿着睡衣的江澜就跑了进来,“二哥,打牌三缺一。”
      “没兴趣。”
      江澜跳上我床,抱住我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撒娇,“去嘛去嘛,我想玩。”
      我动了动腿,“你先下去。”
      江澜:“你先说你去不去。”
      我拍了下他腿,“你压着我怎么下去。”
      江澜跳下床,“快点。”
      我被他连拖带拽的拉到了他房间,江南正坐在床上洗牌,江澜跳了上去,还回头喊我,“二哥,你也上来。”
      我没上去,拉了把椅子坐到床边,“先说好啊,我不怎么会打。”
      江澜,“先说好啊,输的人要贴小红花。”
      打了十几轮下来,我脸上被江澜贴满了小红花,江澜都笑得没边了。
      我瞬间觉得打牌没意思了,欺负弟弟才有意思,我从桌上拿过来一只白板笔,朝江澜笑得和蔼可亲,江澜看穿我意图,“打不赢就耍赖,哪有你这样的。”
      我凑过去抓他,他一下躲到江南身后,“二哥你要能抓到我,我保证躺着不动给你画乌龟。”
      “你说的啊,到时不许哭鼻子。”
      我越过江南去抓他,他像个猴子一样灵活的躲开了,江澜没抓到,倒是把江南给扑倒了,江澜笑得不行,我正想从江南身上起来,没想到这二货弟弟对着我腰一通乱挠,我最怕痒了,差点没笑瘫在江南身上,好不容易抓住江澜作乱的手,江澜又像个泥鳅一样挣开了。
      我从江南身上起来,江南身上的睡衣被我弄开了几个扣子,大片胸膛露了出来,脸色微红,活像个被我轻薄了的良家少女,阿呸,这什么比喻。
      我伸手擦了擦被迫笑出来的眼泪,“江澜你死定了。”
      我追着江澜跑,江澜被我追得上蹿下跳,还算整齐的屋子一下乱成了鸡窝,我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她拿鸡毛扫敲了敲门,我俩瞬间偃旗息鼓。
      因为谁都不想被鸡毛扫伺候。
      等我妈一走,江澜朝我做了个鬼脸,“看吧,我就说你抓不到我。”
      我坐到椅子上,决定不跟小孩子计较。
      手上的纱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掉了一半出来,一直看着我动作的江南也发现了,他拍了拍床边的位置,“过来,我帮你弄。”
      我坐了过去,江南的睡衣扣子已经扣好了,还扣到了最上面一颗,想到刚才的画面,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江南低着头,白皙修长的手指一圈圈的帮我缠绕着纱布,长得好看的人,连手都这么有观赏性。
      江澜把掉落在地上的扑克牌一张张捡了起来,他打了个哈欠,“两位哥哥,我困了。”
      我站起来,“你睡吧,我也要回房间了。”
      他拉住我手,“我床够大,我们三个一起睡吧。”
      我弹了下他额头,“你想得到美。”
      江澜未达目的,又发挥了他不达目的就死磕到底的本事,先是撒娇,撒娇行不通就去告状,萧丽女士心偏得没边了,见江南没反对,一个鸡毛扫给我敲服了。
      我抓了把头发,回头看向江南,“你做哥哥的不管管?”
      江南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摊了摊手,“你小时候也是这么闹我的。”
      “我哪有这么夸张?我那会可比他现在小多了,七岁不到,况且,我闹你又不是为了跟你一起睡,我只是想跟你一起玩。”
      江南掀开被子躺到了最外侧,“你自己搞定,我先睡了。”
      江澜拍了拍中间的位置,“二哥,快点上来。”
      我咬了咬牙,也躺了上去,大不了等江澜睡着了就回房。
      这床的确够大,躺三个人也不挤,等我躺好,江南就把卧室灯关了,只留了盏橘黄色小灯。
      刚才还说困的江澜,此刻精神好得不行,先是要我们陪他玩脑筋急转弯,接着跟我们吐槽他同学,我眼皮越来越重,听到后面都不知道他说什么了。
      睡到半夜被尿憋醒,我动了动身子,好家伙,我被左右两边挤成了夹心饼干,这还不算,身上还被他们一人压了一条腿,江南还搂着我腰,头抵在我脖子上。
      好不容易把他们的腿拉开,江南又缠了上来,我想起在他房间床上放着的那两个布偶熊猫,这家伙好像有抱着东西睡的习惯。
      我怕吵醒他,动作很轻的拉开了他的手,好不容易坐起身,我急忙往厕所走,解决完内急,看了下时间才凌晨三点,我在回去江澜房间和回自己房间之间犹豫了下,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江澜房间。
      才走开一会,我枕头已经被江南抱着了,他果然是习惯抱着东西睡的。
      我也不用枕头了,就给他抱着,将就着躺到了床上。
      正睡得迷迷糊糊,我又被江南给抱住了,原先的枕头不知哪去了,他把脸埋在我脖子上,呼吸出来的热气特别蒸人,我挪了挪脖子,没一会他又挨了过来,嘴巴像小狗一样在我脖子上蹭了几下,感觉就像被他亲了几口。
      被他无意识的亲了几下,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没人亲过我呢。
      被他这么一闹,我彻底没了睡意,就这么睁眼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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