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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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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太宰治对这个称呼并不满意。
他撩擦川本梨绘腰肢与背脊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指腹毫无规律地敲击揉摁,轻而易举击溃川本梨绘的理智,原原本本袒露出最暧昧的真实。
“它不能令我满足。”
“乖孩子,再想想。”
太宰治低声诱哄,藏在川本梨绘长发下的右手愈发炽热,烫得她咬紧唇瓣才能勉强忍住呜咽和颤栗。
“太…太宰先生。”
川本梨绘欲哭无泪,她感觉自己像一叶小舟,而搂着自己的青年则化身神明,催动平静的水面,肆意玩弄、左右小舟。
“痒…真的好痒。”
一种爬满全身骨头,在血管和皮肉中游移,从骨头缝和脊髓散发的隐晦痒意摧折着川本梨绘。
她无法具体形容感受,更没有胆子反抗太宰治,只能颤栗地讨好太宰治,用他最喜欢的模样——
圆润的杏眼彻底放弃包裹泪水,两道水痕顺沿滚落,啪嗒啪嗒往下掉,嘴里说不出话,只有接连吞咽口水和急促、渐重的喘息。
川本梨绘被身体的诚实折磨得一塌糊涂,她白净的小脸呈现出比羞怯还要动人的色彩,但矜持的底线让她不得不隐忍呜咽,朝太宰治的怀抱深处缩。
仿佛这样可以消弭所有。
至少曾经行得通。
但今天——
很明显,太宰治不想轻巧放过自己的小妻子。
他按捺心头的波澜起伏,哪怕眼瞳虚闭出危险的锐利,哪怕克制到喉结上下滚动,各种思绪涌上心头,无数昨夜的碎片潜入脑海与四肢百骸。
太宰治也没有收手。
青年仅仅是将小妻子完完全全纳入怀中,用自己的怀抱与身形把她藏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盛满真实的杏眼,独自欣赏。
川本梨绘:……
怎么这样!
太宰先生好!过!分!
太!过!分!了!
察觉到讨好办法失灵的川本梨绘呆滞了片刻,她几乎快忍不住身体里四处作乱的痒了,眼泪啪嗒啪嗒掉得更凶,甚至弄湿了太宰治胸前的衬衫。
斗不过太宰治的川本梨绘熟练求饶:
“太…太宰先生,我…很笨的,是个笨…笨蛋。”
“可…可以…直接告诉我您喜欢的称呼吗?”
说着说着,川本梨绘因酒醉断片的记忆也在拉扯过程里逐渐复苏,川本梨绘想起累晕昏睡时,一声低低沙哑、充斥满足的:
“太太。”
“笨蛋?”太宰治俯身凑近,“梨绘忘记了?”
青年唇角微扬,鸢色的眼瞳一片碰撞的浪潮:“需要我帮忙吗?”
他用力按了下川本梨绘后背最敏感的地方。
“别……”
川本梨绘慌忙打断明显打算继续的青年,“我…我有印象了,差一点就想起来了,就一点点。”
太宰治展露个遗憾的表情:“梨绘好过分。”
“……”
太宰先生,明明你才过分!
我!一点!都!不过分!
川本梨绘默默吐槽。
或许是全部浮现的昨夜记忆作祟,又或者是心底蹦跶的不甘心,总之在回应太宰治那声“太太”前,川本梨绘调整了一下脸颊的位置,仗着青年乱掉的心跳,做了件极为大胆的事——
呼吐的滚烫气息偏离早先的轨迹,沿着布料褶皱摸向眼泪濡湿的地方。
纯白色的春季衬衫单薄透气,只不过接受几颗眼泪的照料那一片都湿透了,袒露出胸膛肌肤的白净颜色和一粒红。
娇小可爱、夺目万分的红。
让你言而无信,欺负自己太太!
川本梨绘鼓足劲,满脑子我要报复回去的她,启唇吃下了那粒仅有她能触碰和看见的红,坏心眼地拿唇瓣啃咬。
呵……
太宰治云淡风轻的神色猝然凝固,有些事情即便早在预料之中来临之际,也可能产生无法控制的变数。
譬如:快按捺不住的、想要付诸行动的糟糕念头。
譬如:沁出的薄汗与紧绷的背脊。
再譬如:小妻子白得缺失色彩,需要沾染好些线条和颜料的脖颈。
“看来…”青年语调慵懒欲气,“梨绘想起来了。”
他抬指分拨川本梨绘与「红」相贴的唇肉,挑高她的下颌,强迫她和自己四目相对,“如果梨绘能给我满足的答案,也许——”
太宰治拖长语调,模仿川本梨绘的坏心眼咽回剩余的话语。
“真…真的吗?”
川本梨绘追问。
按照平常的相处和曾经目睹的画面她不该信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告诉她,太宰治值得托付一切。
川本梨绘握起太宰治腰腹处一小块衬衫布料,她长睫颤颤,眼尾湿润和哭后的淡红交织成——抬眸偷瞟,含羞带怯的凶巴巴:
“别…别骗我。”
“会哭的。”
“很难过的哭。”
太宰治含混地“嗯”了声。
又有什么关系呢?
青年心情颇好,从始至终他什么承诺也没说,全是小妻子自己猜测。
嗯,最多故意暗示了半句话。
哪怕回应含糊,川本梨绘也放心许多,她舒出口浊气,左手抚上太宰治衣襟纽扣,一粒粒抚摸着。
应该…算加分行为吧?
她想。
“老公。”
声音很轻,两分羞怯、两分期待和六分心慌意乱。
青年绷紧到极致的身躯满足地松懈下来,他揽扣川本梨绘腰肢的右手也停顿了。
太宰治周身萦绕着欲说还休的意味,眉眼里暗涌暂且后退,换上浅浅的笑。
效果好得超乎想象!
以为自己安全的川本梨绘焉耷耷的小尾巴重新翘起,她高兴得忘乎所以,所有思绪全部被“我竟然满足了太宰先生!”、“太宰先生这么好满足吗?”和“有机会我要去芥川君面前拉仇恨!!”占据。
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发现……
短暂的愉悦和满足结束后,青年眉宇里柔和的笑意一点、一点消散殆尽,片刻的欢喜就像迷失沙漠、四处找寻水源,却只获得一小口水的旅人——饮鸩止渴罢了。
随着这口水饮尽,舔舐干净每一丝水,更多、更汹涌的渴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想要更多、多到足以满足余生,不,这令人刻骨铭心的渴求根本没有止境。
太宰治很久之前就意识到,占有欲的源头。
她用温暖挤进自己心底,害怕他逃避、恐惧被丢弃,盘踞于最牢固又最危险的位置——
扎根在渴望的欲想内。
“梨绘。”太宰治语调紧凑,他垂首埋向川本梨绘的脖颈处,吮出朵浅薄的虞美人:
“想吃豆腐吗?”
*
……吃豆腐?
川本梨绘眨了下眼睛,几秒前还大着胆子“欺负”太宰治的她,又恢复害怕的瑟缩模样,怯生生地偷瞄青年。
“太…太宰先生……”
“我不该咬您,可是…我真的没有用力,您…您…”
她断断续续您了好半天也没底气说出剩余的话语,刚刚流尽的眼泪又一次在眼眶打转,悬悬欲坠,“我…我不想吃您做的硬豆腐,会…”我怕您用它敲我。
川本梨绘软乎乎地求饶着,那副惨兮兮的样子和眼底的湿润反复拨弄太宰治的思绪。
昨夜……
青年鸢眸半敛,藏起翻涌的亮色。
他终于握进掌心的小妻子昨夜也像现在这样,可怜巴巴又控诉的垂泪。
不敢咬他也无法忍受各种难挨高处的川本梨绘,唇瓣紧抿,只剩下细碎的呜咽声起起伏伏。
差点忘记。
太宰治表面神色坦然,掩藏的舌尖却渐次舔过自己牙齿,一下下描摹痕迹摁回翻涌的迫不及待。
当时,川本梨绘裹在一团灰黑的薄被中,小夜灯光线昏昏,氤氲的薄薄亮色在她生有红色虞美人的肌肤上方流淌。
川本梨绘的眼泪簌簌落下,接二连三敲落在她自己圆润白皙的肩头和锁骨窝里。
盈起一道道交错的痕迹,闪闪发光。
“太太。”
太宰治声音暗哑,“不痛的。”
“真…真的吗?”川本梨绘抽抽搭搭问了句。
“当然。”青年笑得意味深长。
*
太宰治口中的吃豆腐真的不痛吗?
这是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毕竟对此刻的川本梨绘来说,它是痛的也是不痛的,纷杂的感知一如透过窗帘渗透进屋内的午后阳光,不知不觉就醉了她的眼睛。
迷惑她的心神。
唯一能感受的——
是青年粗沉的呼吸声,肌肤沁出汗水的粘稠和炽热的、彼此交织的体温。
一切的一切悉数倾泻,让川本梨绘彻底沉溺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