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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有点小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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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贺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手臂受伤了,流风要抱着她,自己又不是不能走了,她的腿没受伤啊。
流风半蹲在马车的木椽上,现在她被流风抱在怀里,看着马车里的箫音,两人大眼瞪小眼。
贺年挣脱流风的怀抱,坐到马车里面,三个人在里面就已经很挤了,因此在流风想进来时立马被贺年赶下去,“我会让箫音帮我包扎的,这里够挤了,你去下面等我。”
流风眼神里满是担心,但贺年说的话他又不会不听。
不过,马车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流风的目光瞥向梁翊。
“梁翊,你也下去吧。”箫音立刻说道。
怕是他不下去,流风不会让步。
“放心吧,你去帮贺管家处理事情,不用担心我。”贺年继续说道。
见状,流风只能听话地下了马车。
帘子放下后,贺年倒在箫音身上,“痛死我了。”
贺年拿开捂住手臂的伤口,现在她的左手手掌上都是凝固的血迹。
她刚刚都没有一点痛意,毕竟遇到的事转变得太快,自己都处在震惊当中。
现在回到马车上,整个人脑子就都空了出来,只能感受到痛意了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箫音知道马车上的药放在哪里,毕竟之前梁翊的药都是在马车上换的。
她立马从一个小抽屉里取出金疮药,撒在贺年的伤口上。
“啊!”贺年一震,这也太痛了吧。
“你忍忍。”箫音手撒药的动作没有停,又拿出绷带将贺年的手臂包扎好。
梁翊是跟着流风下马车的,现在就站在他的旁边,无形的紧张感萦绕在梁翊的身上。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不应该在杀手盟吗?
或者说他这么几天就已经平定了杀手盟的内乱了吗?
梁翊见过流风,在一个月前的杀手盟总部,当时盟主兴高采烈地将流风介绍给杀手盟的高层与顶尖的杀手。
那时梁翊望着站在高处的流风,他的眼神比杀手盟的每一个人还要冷酷与残忍,仿佛就是因嗜血而生。
但现在的他只能说非常的平静又有着炽热,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人。
这世上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脖子上还有。”马车里贺年轻微仰了仰脖子,不敢有大举动。
梁翊立马竖起了耳朵。
那人的武器是杀人于无形的丝线,所现之时,就是人头落地之时。
当然,梁翊也只是听说,毕竟见过的人早已湮没于黄土中。
“你难道是被人劫持了?”箫音将金疮药撒在手指上,为贺年涂抹。
能出现这样的伤口,又是在手无缚鸡之力的贺年身上,肯定是被人劫持才有的。
“被你发现了。”贺年一囧,“早知道就带你去了,不然我怎么会这样。”
贺年想要用手摸脖子上的伤口,有点痒。
但立马就被箫音制止住,“你别乱动,我现在给你绑绷带。”
贺年又安分了,脑子里又在想其他事转移注意力,“你说如果留疤的话,是不是会让人觉得我是僵尸,头和身子还是缝起来的。”
贺年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
箫音身子一抖,“我不会让你留疤的。”
不然之后自己看贺年都会做噩梦了。
简单地处理完成之后,贺年就准备下去,毕竟这矿场的事还没有解决完。
“贺年。”流风见贺年掀开帘子,立马伸出手。
贺年扶着流风,下了马车。
“哪个杀千刀的我去搞死他。”箫音从马车里蹦下来,挽起袖子准备去揍人。
“别冲动。”梁翊拉住她。
“管家,情况怎么样了。”管家已经出现在流风的旁边。
“已经处理好了,刚刚已经让贺春送张钰和刘老板去医馆了,并且顺便去报官了。”管家回答道。
“那个胡老板呢?”她刚刚一直背对着他们,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死了。”贺管家回道。
“啊?”没想到就这么死了,“刚刚报官不会最后说要我们偿命吧。”
贺年对于这书中杀人偿不偿命是一点都不清楚啊。
如果之后将贺府里的那个人抓去砍头,贺年可不干啊。
“不会,这件事我会处理。”流风从后面说道。
“哦。”贺年激动的心放了下来。
流风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只是为什么他觉得流风哪里怪怪的,几个月不见整个人就像换了样,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成熟了十岁。
恐怕是受了不少苦。
“小姐,这里我会解决的,你先回去休息吧,你身子也不好。”贺管家说道。
“行吧。”贺年点点头,说道,“那我让流风留下来帮你?”
现在流风不再是之前贺府里像养在深闺的人了,贺年毫不客气地把他当做了工具人。
“不用,小姐和姑爷还是先回去吧,你们好久不见,也有很多话要谈。”贺管家立刻拒绝。
他怎么能看不出流风的变化,身上散发这微微的血腥气,恐怕最后也只有小姐能控制他吧。
对,是控制。
流风刚刚见贺年被劫持,整个人就气血上涌,不过不是担心贺年的伤势,怕是在场的人都已经躺在血泊当中了。
“也没多少话。”贺年不明白为什么贺管家放着这么好的工具人为什么不用。
流风听到这个话,眼睑低下,遮住自己眼中的神情。
“你有话。”箫音连忙在贺年的另一只耳朵旁吼道。
怎么这个人脑子比自己还木。
刚刚她听贺管家喊流风姑爷就知道了两人的关系,本以为两人是情投意合,谁知现在竟是流风一厢情愿。
她可怕流风哪个不高兴,直接将此地变成下一个竹林的场景。
“好好好。”贺年挡着耳朵,还以为离开了楼玉环,耳朵就能清净点,没想到这个更猛。
贺年觉得楼玉环和箫音一见面就是像是遇见知音,一拍即合啊。
“那就拜托流风驾车了,贺春走了不没人赶车了。”贺年一脚踩上了马凳,说道。
终于有个事能让流风干了,自己就是个大聪明。
“别别别,我和梁翊会干的。”箫音立即接话,“正好我们在马车里呆着久了,就想呼吸新鲜空气是吧。”
箫音用手肘推了推梁翊。
梁翊点点头。
“行吧。”贺年点点头,进去了。
这箫音平时啥事都不干,是个能享受就不会主动干活的人,怎么今天突然开窍了。
难道是怕自己干得太少会被炒鱿鱼?
贺年还在绞尽脑汁地想着,此时流风就进来了。
说实话,贺年的确有点不想让流风同出一个地方,着实是有点尴尬。
好歹也小半年没见了,之前也就相处了几天,流风也不是之前那个样子了,贺年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
流风紧贴这贺年坐着。
贺年就浑身一紧,开始像乌龟爬一样往旁边挪。
流风突然抓住贺年的手,磨搓这无名指的戒指。
贺年仿佛冻住了似的,看着流风。
他怎么敢的啊。
贺年想要抽出手,但是没有用。
现在的流风让他回想起之前自己夜不归宿缩在书房时,强硬得吓人。
贺年有点怕。
喂,我可是伤者啊。
贺年想要扯着喉咙大声向流风吼,但还是缩了缩脖子。
现在的流风她可不敢惹。
梁翊驾驶着马车,箫音靠在他的身上,看似情浓意浓。
但实则箫音的两只耳朵专心听着里面的声音,虽然一直悄然毫无动静。
箫音急得都要打开贺年的脑子看看她里面有没有一点叫做爱情的东西。
“你这几个月还好吗?”贺年放弃了,开始略微干涩无营养的谈话。
“你呢?”流风没有直接回答贺年的问题,转而问她。
在没有他的日子里,是否还像之前一样开心地笑着呢,又是否重新找了另外的人。
外面的那两个人,是流风没有见过的,贺年又是像从前一样喜欢捡人,是不是在自己走后,又捡了一个人来替代他呢。
流风不敢多想,他怕失控。
“还行吧,也就简单地赚了几百万两银子。”贺年突然很想在流风面前凡尔赛。
看见没有,这个家都是她在养的诶。
说完,又安静了。
竟然没有反应,难道这不是很厉害吗,贺年被流风那毫无一点反应的样子伤到了。
箫音扶额。
难道贺年不应该说自己这几个月很想他什么的吗。
虽然自己也不会说这种话。
再次陷入沉寂,贺年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路途崎岖不平,贺年的脑袋就开始晕乎起来。
看来她就不适合做马车,晕车着实难受。
期间,她也忘了两人之间的尴尬,直接靠在流风的肩上,闭着眼睛休息。
流风当然也发现贺年的不对劲,或许从再次见到贺年就注意到她病态的样子愈发明显。
此次来疆城贺年怕是受了不少罪。
刚刚贺年在包扎伤口时,流风等在马车旁边。
贺管家就特意在聊天时提到,此次来疆城不只是来看玉矿,最重要的是来见他。
贺年在上路没几天受不了路途的奔波,直接病倒了,本可以原路返回,但还是坚持想要见他一面。
贺管家话中无时无刻不在埋怨流风,这几个月都不见信送到皇城,让贺年变成这个样子。
可流风对此是既心疼又感动。
贺年的脸都像被削尖了似的,之前脸上被楼玉环喂得长了肉,一下子就又瘦了回去。
流风揽着贺年护着她,是那样的易碎不堪,不敢多用一分力。
贺年在流风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子,呼吸声渐渐变得平静。
真想,她能一直这样呆在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