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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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户亮，朕任命你为本次讨伐四国的先锋元帅。”威严的龙椅，身着黄袍的天皇神情严肃地说道。
“是。”站出来的是一个清秀的少年，黑色的发干净利落地束在脑后，与满朝文武不同，他一袭白衣，腰上佩刀的刀鞘却是通透的黑，金色的花纹。强烈的视觉反差。
“圣上，臣认为不妥。”站出来的是满头白发的老文官，“锦户年方二十六，作为元帅太过年轻，臣认为应该任命已为朝廷效力三十余年的中居将军或木村将军为本战先锋元帅。”
少年眉眼中是不服，却碍于天皇没有开口。黑而深邃的双眸盯着老文官，似乎要将他烧出两个洞来。
“朕说是他就是他，哪来那么多不妥！”天皇似乎很不满文官的反对，挥袖把他赶了下去， “锦户，你现在就去准备一下，明日子时出发。”
“是。”少年转身站回原来的位置。
“下朝。”天皇起身，走向帘帐后，一直跟在天皇身边的宫女太监跟着走入了帘帐。
“凉介，想什么呢？”拉开门，锦户向着倚在墙上的少年开口。
“亮，这次和你一起的除了我还有谁？”被称为凉介的少年抿了一口清茶，避开了锦户的问题。
“忠烈伯的次子中岛裕翔，忠义伯的长子与幺子森本龙太郎、慎太郎，三阿哥知念侑李，还有血黛谷的山下智久。”锦户也并不追问，端起另一杯茶。
“你认为有胜算吗？”少年看着漂浮的茶叶，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眸。
“五成，毕竟对方可是有大仓忠义和赤西仁两员大将，还外加最近才刚崭露头角的生田斗真、松本润和龟梨和也，接下了个麻烦差事啊。”锦户轻轻地回答，晃着手中的茶杯。
“说真的，这次战役结束后，你和山下的事也该有个结果了。”少年把剩下的茶一口饮尽，空了的茶杯被放在了小桌上。
“我和山下的事啊，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你和中岛那小子，忠烈伯再老也发现了吧，还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哦。”锦户嬉笑着，但少年看出了，那笑，没有到他的眼中。
“斗真，对方的情报来了。”小栗旬撩开帘帐，把手中的卷宗递给了坐在帘内的人。
“旬，谢了。”生田用手把垂到眼前的发撩到耳后，微笑着接过，“对方的大将？”
“锦户亮，山下智久。这是最难对付的两个，还有天才军师山田凉介，不是一场简单的战役。”小栗沉下脸，盘着腿做到了生田对面。
“你担心什么呀，我们不还有忠义和仁吗？再说了，润和我也不是吃素的，和也就算是为了仁也是拼上了命在战斗啊。”生田笑笑，伸出手抚平小栗皱起的眉头。
“什么叫‘就算是为了仁’啊，我也是在很认真地保卫我们的领土。听你那口气好像仁没参军我就不来参军一样。”龟梨拿起手上的毛笔顺手就往生田的脑袋敲上去。
“什么好像，本来就是。”生田嘟起嘴低声反驳，接下来的话通通消失在龟梨的杀人眼光下，“仁，你看和也他欺负我！”
赤西抬起毛茸茸的脑袋往生田那看了一眼，然后低下头继续睡觉。
“睡、睡、睡，迟早变成猪。”生田瘪瘪嘴，低下头研究小栗拿来的卷宗。
赤西知道，龟梨喜欢他很久了，从很久很久以前就一直喜欢他。可是，他的心里，早就有了一个山下智久。
爱情是两个人的事，那么『我爱你』呢？
是不是，假装你也爱我，那么心里就会好过一点呢？
毕竟，爱你是我一个人的事。
与你无关。
锦户跨上马，铠甲包裹着他纤细的身躯。他身后是二万骑兵和七万步兵、以及一万血黛谷的人马。
山下驱马，让自己和锦户在平行的位置上。
“一路顺风。”内博贵把锦户的马鞍整理了一下，低着头抚摸战马的鬃毛。那句“一路顺风”，不知是说给锦户还是马听。
“内，抱歉。”锦户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抚摸着内棕色的发，“我出发了。”
内喜欢锦户，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他，锦户知道。但是他做不到去回应内的感情，他于内，是单纯的哥哥对弟弟的爱护，他的心里，也早就有了一个山下智久。
山下看着内离去的背影，那么单薄，好像风一吹就会倒下一样。
“内的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山下附在锦户耳边轻轻提问。
“傻瓜，我考虑了他还有你什么事。”锦户刮了一下山下的鼻梁，爱怜地撩起他长过眼的发，“你总是这样，居然给你的情敌说话，该说你博爱还是说你什么好呢。”
“你应该说我有同情心。”山下握住锦户撩起他发的手，轻轻印下一吻。
“咳咳。”在两人身后的知念咳嗽了一声，这可是在十万人眼皮底下，这两个不知矜持的家伙。
两人相视一笑，站到了军队的最前头。
出发的号角响起，马匹扬起尘土，蒙住了眼。
内看着那个渐渐消失在地平线的身影，沉默着。明明告诫过自己，不可以喜欢他，可是一颗心拦也拦不住就直奔他而去。
好爱。
好爱他。
谁是那个爱。
谁又是那个被爱的他。
“斗真，喝点水吧。”松本润端来两杯清茶，抽走生田握在手中的卷宗，“你也不是神，这么下去开战前你就先倒下了。”
“谢谢，润。”生田顺从地饮了一口茶，原本消瘦的脸庞又瘦了一圈。
松本看着从生田手中夺取的卷宗，白纸上几个名字被圈了出来。
“山下智久、锦户亮。”松本轻声念出那两个被圈出的名字，“这次这两个是重点人物啊。”
“嗯，山下是血黛谷的谷主，这次连他也出战，看来天皇对四国是想尽快拿到手。”生田用纤长的手指点在第一个名字处，“锦户是最近战功显赫的新人，实力也不容小觑。”
橘黄色的烛光摇曳着，映着两个素衣青年的脸庞。
“时间也不早了，熄灯吧。”松本吹灭蜡烛，帘帐中是寂寞的深蓝。
“晚安。”生田松开束发的头纱，浅棕色的长发柔顺地垂下。
“嗯，晚安。”松本撩开帘帐，身影在黑夜中隐去。
柳枝折，清泪落，默默相思，愁绪拆不破。
一曲新词无人和，孤寂难说，凄楚难平仄。
枉言情，时已过，恨晚相识，空叹机缘错。
天意无常谁能测，何故执著？此爱本难舍。
“悠歌声自远方来，送别伊人远长征。半壶清酒，骊歌声声浓，离别步步重。好意境，好意境。”山下半拥着锦户，眯起眼睛细细倾听飘渺的歌声。
“只惜伊人已离去，空留一地碎琉璃。”锦户顺着山下靠在他怀里，用纤细的手臂攀上山下的肩膀。
低下头吻住那张没有好话的嘴，缠绵着，似乎就想这样不分离。
“睡吧，我去巡视。”山下松开手，站起身向帐外走去。
“晚安。”锦户听话地躺下，入秋的夜风已是微凉，风寒是军人最大的敌人。
“晚安。”山下在锦户的额头印下一吻，留下一个背影给那个安静的人。
“冲啊！”锦户大声叫喊着，身下的良驹听话地驰骋在广袤的沙场，向着迎面而来的敌人毫不畏惧地冲去。
麻木地挥舞着手中的剑，青铜色的铠甲被溅上鲜红的血液，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厚重的铠甲大大妨碍了锦户的行动，他便用剑锋挑开它，手起刀落，又一个士兵倒在他的面前。十万大军在这场战役中占不到多少优势，这一点锦户知道。
两柄剑碰撞在一起，摩擦出银色的火花，“叮”的一声很清脆。赤西仁用力架住迎面而来的锦户的剑，然后蹲下躲开背后的袭击。
山下还未从马上落下，血黛谷的马匹都配备着厚重的铠甲，杀伤力很强。
“弓箭队！”不远处的城墙上，整齐地站起一排早已埋伏好的士兵，将手中的弓拉满，霎时，铺天盖地的箭便向着他们飞来。
生田站在弓箭队后，冷着眼盯着战场上那个用力挥舞着剑的身影。
“亮，小心！”山下大喊道，却无法抽身去帮助那个丝毫没有注意到箭就在自己背后的傻瓜。
锦户听见喊叫，本能地回头向后看去，然后，万箭穿心。
他就这么倒下了，胸前是二十余支箭，背后一把刀刺穿单薄的胸膛。刀的主人叫小栗旬。
“亮！”山下的吼叫震开了他周围的士兵，原本纯黑的瞳仁泛上可怕的红。
这场战役结束得很快，原本插在锦户背后的刀已经被主人带走。敌方的主力被重挫，赤西仁和龟梨和也成为山下的刀下魂。
四国之战，牺牲了锦户亮、知念侑李和山田凉介，告捷。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1 楔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