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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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羽没能睡着。
本来之前从来不觉得房间里的味道有什么，但是出去一趟，回来察觉出味道不对了，便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于是叶飞羽想到了更多的东西。
之前他房间里没有什么味道，父亲生病他去医院陪床，对医院里的消毒水和各种药味不习惯。后来父亲不在，他自己住在家里，又总觉得那间房子里满是腐朽味道，好像自己住下去，也会像木头一样烂掉。
可是自己搬来这个公寓，完全是沈行秋的私人领域，全部都是沈行秋的味道。但自己却并没有花太长时间适应。
或许是最开始自己还是beta的时候就知道沈行秋身上带着这个味道，也或许是刚过来的那一个星期已经感受到了最浓烈的、易感期期间的信息素味道，也或许是自己心烦意乱没工夫关注这些东西只想好好休息逃避现实。总之自己很轻易接受了这个房间是带着玫瑰味道的。
现在甚至因为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压下了玫瑰味道开始不适应。
叶飞羽觉得事情有些失控。
但是又觉得这件事本来就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从自己分化开始，事情发展就不是自己可以安排的了。
就像自己，先前根本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隐情。
更不知道自己还会有生殖腔和假性发情。
想到这里叶飞羽简直要羞耻爆炸。
十五分钟后，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不出个一二三四的叶飞羽还是起身，他用手背贴了贴脸颊。
一片滚烫。
叶飞羽熟门熟路地走到浴室，拘一捧凉水，带走试图带走脸上的热度。
过一会儿，等到脸不是那么烫的时候，他推开门，走到沈行秋房间。
房门紧闭。
沈行秋在家的时候叶飞羽不会到他房间去看，沈行秋上班的时候叶飞羽在家也不会进这个房间。所以这还是第一次，叶飞羽站在这个门口。
他伸手敲了敲门。
等了两分钟。
没有动静。
沈行秋不在房间？
叶飞羽有些疑惑，他站在沈行秋房间门口，转了个圈，最后疑惑的看向书房的方向，走过去。
书房的房间也是关着的，之前沈行秋不在家的时候叶飞羽可以进，但是今天沈行秋在家，叶飞羽怕沈行秋现在正在书房处理工作，自己贸然进去会打扰他。
于是他斟酌着，又敲了敲门。
还是没有动静。
？人呢？
叶飞羽拿起手机，想给沈行秋发消息问一下。
可是聊天页面，两个人的对话还停留在三天前沈行秋问自己可不可以把书房抽屉里的文件拿出来放到玄关等会让助理回来拿。
自己拿出来放好之后给他拍了照片说放好了。
他说谢谢。
自己说不客气。
现在沈行秋明明就在家里，自己不叫他，却在手机上问，好像也不是很好。
于是叶飞羽又转了转。
他看了衣帽间、储藏室、放映厅、小阳台……
最后抱着一种必然的结果走上了顶层。
顶层是健身房，还有一个露天泳池。
之前叶飞羽没事的时候过来过，但是他精神不好，也就是转了转，看了看那些器材，在跑步机上走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倒是沈行秋好像每天早上都会醒很早过来锻炼。
叶飞羽知道沈行秋有坚持锻炼的习惯——主要是共同度过了一周的发情期，就算是那时候心态爆炸极度抗拒并且因为各种原因迷迷糊糊不愿意面对现实，但是也知道沈行秋身材不错，肌肉线条结实流畅。纵然有先天因素，也断断缺不了后天锻炼。
但是叶飞羽一直没见过沈行秋锻炼，只是知道这件事，以为他会是每周抽出两天的时候去健身。
叶飞羽顺着楼梯往上走，手下是光滑的木头扶手。他不自觉的想到了那天早上。
第五天的时候——因为前四天每天起床沈行秋都已经在厨房了，于是叶飞羽的起床时间也开始越来越早。这天他定了六点二十的闹钟，在六点半之前推开门，终于发现厨房里没有沈行秋的身影。
叶飞羽就像是考试万年老二的学生终于得了一次第一，暗暗决定以后每天都这个时候醒。
可是又忍不住想知道之前每次都比自己考得好的沈行秋是什么作息。
过了大概十分钟，等到叶飞羽把豆子放到豆浆机里，和了面糊正在做饼的时候。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羽？”
叶飞羽回头看过去。
沈行秋穿着灰色卫衣，从楼梯那里走过来。
身上带着水汽，并且有比之前都浓的玫瑰香味。
沈行秋说：“怎么起这么早？”
他说着，站到叶飞羽面前看了看叶飞羽做的东西，然后打开冰箱。
叶飞羽说：“睡醒了，就起来了。”
叶飞羽猜测沈行秋可能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因为他很快就说：“不用起这么早的，我平时都是六点起床，六点五十就下来做饭了。昨天那是……不熟练，所以提前了。”
——叶飞羽现在还记得当时沈行秋带着一身刚沐浴过的水汽，因为刚刚运动了，所以有浓浓的玫瑰香味，靠得近了还会有没完全散去的薄荷沐浴露的香气。在自己身边，拿勺子的时候，刚刚锻炼过的肌肉鼓起来，结实有力。
刚刚脸上才散下去一点的热度好像又起来了。
叶飞羽拍了拍脸，踏上了最后一节楼梯。
楼梯直通健身房，不过还有一个小拐角。
叶飞羽走过那个拐角，一眼就看到背对着自己正坐在划船机上锻炼的沈行秋。
他好像已经锻炼很久了，身上的灰色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划船机是锻炼背部的。
叶飞羽朝他走过去，只看见沈行秋每次拉动器材的时候，背部肌肉用力，肩胛后收，整个背部和肩胛的肌肉鼓起，因为有汗水，在灯光的照射下水光淋漓。
越走越近。
玫瑰味也越来越浓。
叶飞羽下意识摸了摸后颈的阻隔贴。
阻隔贴好好的，自己应该不会再闹出突然散逸出信息素的笑话了。
叶飞羽安心了一点，又往前走了走。
但是越靠近，沈行秋信息素的味道就越来越重。
□□里本来就含有大量信息素，现在沈行秋这样大汗淋漓的。空气中信息素含量超标，叶飞羽觉得自己越来越热。
他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在离沈行秋还有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站定的时候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念头。
沈行秋每天早上锻炼，但是下楼的时候身上只有水汽，虽然也有信息素味道，但是远没有现在浓。他一直都在楼上健身房洗澡，甚至换了衣服才下去。明明可以下楼回房间洗澡，但是选择在楼上洗，是不是有一点，是为了照顾自己呢？
沈行秋做完一组背部锻炼，从器材上起身，余光就看到了一个人影。
叶飞羽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哪里的，现在满脸通红。
沈行秋面朝叶飞羽，一步还没走过去，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浑身是信息素味道对叶飞羽刺激太大了。于是他停下脚步，问：“小羽，你还好吗？”
刚刚锻炼了这么久，气息还是平稳的，只是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低哑。
叶飞羽用手背贴住脸，觉得自己脑子混混沌沌，身体也有些犯软。
他小声说：“没事。”
“你来找我吗？”
“嗯，”
叶飞羽想到自己的来意，斟酌了一下，看沈行秋：“哥，我想要一个笔记本和笔。”
“可以啊，书房有，你自己拿就好了。”
“好，谢谢哥。”
沈行秋随口问：“要笔记本做什么啊？”
“就……记一些东西。”
叶飞羽有点尴尬，不想直接告诉沈行秋自己想写日记，觉得这样好像是有点矫情。更害怕沈行秋知道了会对自己的日记感兴趣。虽然理智上知道沈行秋不是会窥视别人隐私的人，但是他还是不想染沈行秋知道。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概率都不行。
沈行秋好像想说什么，话都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只是看着叶飞羽。
叶飞羽都打算走了，临走前余光扫到沈行秋，脚下怎么都动不了了。
现在的沈行秋和之前半个月的沈行秋一点都不一样。
是自己分化那天，在沈家见到的那个沈行秋。
眼神晦暗，带着审视和隐忍。
但是这一次叶飞羽还没来得及后退一步，沈行秋就微微侧身拿起了放在一边的毛巾。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再把毛巾拿下来的时候，又是之前那个温和的样子了：“嗯。去吧。”
叶飞羽看着沈行秋的脸，有两秒的时间。
沈行秋现在没有一点刚刚那个阴沉晦暗的样子，反而笑了笑：“去吧，现在这里都是信息素味道，你已经不是beta了，一直呆在这里会受到影响。先下去吧，本子和笔书房里都有，你自己拿着用就好了。”
叶飞羽被提醒，身体的感知卷土重来，他觉得自己腺体确实已经有点不舒服了。
于是没有功夫再想沈行秋的神色，只觉得是自己刚刚过于不舒服有些眼花。
他匆匆点头，转身往回走。
急着离开的他没有发现，在他转身之后，沈行秋并没有接着锻炼，而是保持着那个拿着毛巾的姿势，紧紧的看着他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