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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杏花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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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您说该如何是好啊!”槐花说明了她看见的情况,方才才在丫丫哄劝下止住的眼泪立马又落了下来。
“可怜大小姐,如今刚有身孕,姑爷竟是个贪花好色之辈!”
槐花跟在江柳身边,如今认得几个字,也学了一些词,此时骂起李岑丰来一点儿都不客气。
江禾初时被槐花吓到了,以为江柳出了什么大事,方才听完槐花说明内情后,心下有了定论,赶忙交代丫丫,点上府里十个青壮家丁和十个做事利落的婆子,带上槐花儿一起出了江府。
“槐花,你指路。”
江禾此次出来,坐了马车,槐花坐在车夫旁边,跟车夫交代。而那二十个婆子好家丁都跟在身后。家丁身上的短打,让常年劳作的劲肉都显现出来,婆子也都各个壮实。
丫丫跟随江禾坐在马车上,江禾此时小脸儿一肃,面无表情的样子,让丫丫有些担心。
“二小姐,许是槐花看错了也未必,您先消消气儿。”
丫丫和槐花都是陪伴在江柳和江禾身边几年的丫鬟了。自然都堆各自小姐最是上心,丫丫忠诚万分,对于江柳的事情她也感到气愤,但当下她最关心的是江禾生气了。
方才在府里江禾才和老爷夫人说开了,如今又出了这档子事情,本来就忙碌的江禾,丫丫担心一下子身子骨儿吃不消。
“我无事。”
知晓丫丫的关心,江禾半晌回道。出了这个事情,对于李岑丰她没有什么感情,就是对江柳,这个在大夏和她从微时相依为命,抵足而眠的姐姐,如今却遭遇婚姻不幸。
此前她其实可以更好的考验和把关姐夫的人选,但何夫人做媒,且江柳也看上了,她想着无论如何,幸福也好。往后归家也罢,总归她做的越大越强,李家那边自然不敢亏待的。
没想成婚没多久,竟然闹出这样的事情来,好在当时江柳成亲之前,她做了后手。
只是,她心有愧疚,如今李岑丰好处理,江柳那边儿刚诊出怀孕,却无法像当时处理江海一事一般瞒着的。
此时,杏花楼里,李岑丰和几个刚结交的富户之子,正在把酒言欢。
每人身边都坐了两位花娘,而李岑丰身边只坐了一位,组了今日局的王少爷,告诉李岑丰说,给他点了杏花楼最近的花魁,最是小意温存,服侍得让人飘飘欲仙。
李岑丰如今新娶妻未几月,正是贪恋个中事的时候,江柳有些死板,但他也能得其中乐趣,如今才认识的王少爷,却说给他安排了花魁,男人的自尊和面子都有了。当下仔细看了下身边的女子,身段如柳,人如其名一般惹人爱怜。
“李公子怎么不喝,是怜怜哪里惹您生气了?”一汪秋水瞳看着李岑丰,我见犹怜的样子。让李岑丰有些火热。看着身边几位朋友都有花娘作陪,自从娶了江柳后,银钱像是花之不尽,自觉是有了身份之人,如今又有人上赶着安排花魁,觉着面子里子都有了。
当下将怜怜细腰往怀里搂住,借着她的手喝下了酒。
酒一入腹,霎时间有了一些异样,李岑丰早先就在友人劝说下喝了几杯,如今花魁喂的酒就像是点火一般,当下他抱起了花魁,入了早先就定好的房间。
李岑丰将人放到了床铺上,区别于他平日里的思文冷静,此时的他红着眼睛,像是磕了药一般,眼里就只有这种事情。花魁怜怜像是抖落的骨朵儿一般,脆弱到惹人怜惜。
外间几个公子哥儿,听到里间传来的动静,开心大笑起来,各自搂着花娘去了房间。一时间活色生香。
等到几个公子哥儿结束了,回来后,发现那边儿的动静还未结束,最先组局的王少爷有些不安地道。
“会不会……放多了?”
王少爷这话一出,立即惹得右边儿的玄色长衫公子的嘲笑。
“放多了?王兄,你怕是忘了,此前我们酒里可是下了不少,你看那李岑丰的样子像是如狼似虎要扑上去的不?还是多亏了这怜怜姑娘,加了一剂猛火,你看李兄此时正在快活。岂不快哉?”
几人一听,立时猥琐的笑,此时那动静方才一停,不到一会儿怜怜那似哭似笑的声音又传出来。
听得几人心痒痒,其中一人,轻轻推开了门,如此一来,李岑丰和花娘那般模样,竟然都落入众人眼底。
一时间众人皆有些把持不住,搂住身边的花娘朝脸上亲上去,场面一度混乱,只有那玄色长衫公子借口这里不清净,带着花娘离开,去了房间里。
众人也未当回事情。
“公子,怜怜可是杏花楼最火热的花魁,如今这般,怕是要被毁了。”玄色长衫一出房间,搂着花娘的手就放开了。而那花娘也收起了那柔弱娇娇的模样,正色道。
“呵,有一个怜怜就会有第二个怜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希望这次她能把事情办好,不然她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
“诺。”
两人离去后不久,江禾等人就到了杏花楼的门口,此时杏花楼正华灯初上,红粉色的灯笼高挂,那守在门口的人,见江禾此等阵仗,一人去了里面通知老鸨,一人将江禾等人拦在门口。
“杏花楼不准女眷出入,请打道回府。”
槐花跳下来车,气愤地想要推开这人,却左右都推不动。气得眼泪都出来了,而江禾在丫丫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出来前好歹她还是换了男装,此时她玉冠盘发,精致的眉眼,唇红齿白,着一身月白长袍,看上去竟像是哪家误入凡尘的小郎君一般。
但门人看人无数,见这华服公子耳朵上的耳洞,一眼就猜出来面前的郎君怕是来闹市了。
“请这位小娘子回避,杏花楼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
江禾却不答话,她冷眼看着这杏花楼三个字,手往前一指,随行而来的十个婆子,立马冲在前面,将门人给推倒开来,清出来一条儿道让江禾进去。
而那十个青壮家丁也不甘示弱,个个挺直身板跟着江禾后面走进去。
等江禾走入杏花楼大厅的时候,老鸨翩然而至,阅人无数的双眼,一眼就看出来江禾是小娘子,但碍于不知江禾底细,也不好当面拆穿。
“小郎君此时来,都怪我招待不周,若是不嫌弃,我领着去二楼歇着,今日怜怜正好在接客,咱们楼里的姑娘个个都水灵,小郎君且跟我来二楼看看如何?”
江禾正要开口,槐花却抢先,质问老鸨。
“我们姑爷在哪里?”
江禾心知老鸨想要带她去二楼解决事情,不料一时不察,槐花却是捣了乱。
“原是来抓奸的……”江禾如此阵仗,早惹得看热闹的人围观了,听了槐花的话,都晓她们一行人来的目的。
索性江禾也不是很在乎,当下便对老鸨冷声道:“在下今日前来,想必妈妈已经猜出来了。也无意打扰营业,若是可以,带我们去二楼找人事便了了。”
老鸨此前要带人去二楼是为平事,如今江禾此行的目的,杏花楼围观的客人都猜出来了,若是她这厢退让,让客人如何是想?
当下她赶忙翻脸:“原是小娘子易钗而弁?我们这里可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老鸨这句话,当下如一粒石子扔进了水里,杏花楼里人声鼎沸,此时静了一瞬后,又热闹开来,许多销金客都在看热闹,还有人对着江禾等人评头论足。
“这小娘子够味儿,不知……”一些人猥琐笑着,丫丫在旁边听着,赶忙瞪眼过去。
丫丫这下子,确实捅了狼人窝了。
“小娘子身边儿跟着的丫鬟确实丑得不行……啧啧啧”
“丑又如何,看不出来嘛?这定是个雏儿”
一时间议论声更大了。
而江禾却是不为所动,她能带人来,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当下也没有顾及什么,直言。
“我来此,只为解决我那贪花好色的姐夫,为我姐姐讨些公道。若是妈妈让开道,我们还好说。若是不让,今日怕是不能让杏花楼继续开张了。”
江禾说话的时候,旁边一个婆子,将一袋子白银仍在了地上。老鸨错眼一看,怕是有个百两之多,顿时她收起怒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哎呀,原是这般啊,小郎君早说嘛,害我误会了。哎,哎,哎,都散了吧,今儿个呀,每桌我送一盘卤肉当做赔礼~”
老鸨这样一吆喝,大部分也都散了,看了热闹不说,还白得了一盘子菜,有那虽然不太稀罕这菜,也都给了老鸨面子,一时间人群散开了去。
老鸨可不嫌弃这银两在地上,吩咐人将银两收起来,她自己亲自带着江禾等人上了二楼。
此时间,李岑丰才歇了事儿,而怜怜却是苦不堪言,她清楚地知道,有人打开了房间的门,她这般作态早被不知多少人看了去,虽然杏花楼不忌讳房中事,但如此这般羞辱一样的事情,传出去她花魁的名声尽毁了去。
当下她也顾不得仪态,掩面哭起来,李岑丰从未如此爽快过,看着花魁一身狼狈,有些羞愧,当下搂抱着哄人。
“怜怜不必担忧,我这就去将你赎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