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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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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白夏刷完卡出来,站在地铁站门口,抬头看了看天。
夜已经黑尽了,天上坠着几颗明星很是惹眼。
明天的天气应该会很好吧!
不适地屈了屈手,一股钝痛袭来,皱着眉抬手看了一眼,指关节处红肿一片,样子有些吓人,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着比较唬人。
更让人难以忽视的是腰腹处的不适,仿佛仍黏腻着对方的手掌,想起那人的摩挲,身子一阵颤栗,想去驱赶那阵不适。
呸,真恶心!
白夏从小身体不太好,小时候更是三番五次地进医院,说是因为白母早产,白夏一直抵抗力不太好。老这样也不是办法,医生建议家长让小孩要多锻炼,家里人再不舍得让孩子吃苦也好过让小孩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就这样狠狠心被送去了学武,就连高考也是以体育特长生进的大学。
原先也一直抱着强身健体的想法学着,没曾想倒还真有用上的这一天。
白夏圆脸杏眼,乍一看就是脸嫩的孩子,显小。看着单纯好哄,还真有欺生的看上了,以为是好想与的,被连哄带骗的送进了包厢。
原本白夏一直在各个剧组做着群演,一天工资也不高,赚个生活费罢了。是群头联系他说有个剧组缺一个替身,想着白夏手底下倒是真的有那么点意思,瞧上了就在这个剧组给这位男二做特约武替,白夏想着工资高几倍,便答应了。
群头之前也是接触过几次的,不说其他的,工作是工作,也算安心,哪想着原来是场鸿门宴。
白夏按照群头给的提示找到了地方,一进门只看见两人,愣了愣,原以为特约演员怎么着也有点其他的人。
“白夏是吧?”坐在沙发上的人问道。
“你好,是我,是王哥介绍……。”
黑衣男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笑呵呵道:“我知道你,听他说过了,这位是我们副导演徐导,过来认人。”
白夏走进,看着另外一个人,倒是很有礼貌,躬了躬身:“徐导好。”
“嗯,坐吧。”男人抬手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
黑衣男很有眼力劲地往旁边让了让,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他。
白夏看着夹杂在中间的位置,顿了顿,还是坐下了。
“来,赶过来口渴了吧,喝一杯。”黑衣男端了杯酒搁在他面前。
“不用了,我不会喝酒!”白夏连连拒绝。
“嘿,你这个小生,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黑衣男放低声音,其实就是说过副导演听的,意味深长的语气:“想想你的角色……”
把酒杯往前挪了挪。黑衣男暗示性地提了一下:“敬敬我们徐导啊,要不是王岩那小子跟我们说你这缺钱让我一定关照关照你。”
白夏抿着唇像是权衡了一番,到底还是端起了那杯酒:“徐导,这杯酒我敬您,你随意。”
说罢,当真一口干了,倒转酒杯没有一滴掉下。
“好!”黑衣男拍手附和:“小年轻好酒量。”
副导演打量着眼前的人,脸嫩看着乖巧,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属于年轻人的朝气,喉咙下意识地滑动了一下。
确实是不错。
“小夏啊,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剧组演个角色啊?”
黑衣男知道对方是看起了白夏,搁这递好处呢,边拿手肘怼了下呆楞的白夏:“徐导问你呢。”
“不是男二的武替嘛?”白夏愣道。
“那不能够,看了看你,倒是觉得你挺适合剧中的一个角色,有没有兴趣试试?片酬嘛,给你这个数,你不是缺钱嘛,正好。”副导演拿手比划了一个数。
白夏还没反应,倒是身边的黑衣男,比他还欣喜的样子:“白夏啊,你可真算是遇到了贵人了,徐导提拨你呢。”
白夏呼出一口气,没答应下来:“谢谢徐导赏识,只是我要考虑考虑。”
“哪里不满意嘛?这个片酬可不低啊。”副导演状是皱了皱眉:“不过你放心啊,这才第一部戏,后面机会多得是呢。”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白夏心里想着,再愚笨也知道其中的弯绕。
“这个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也不是只有你一人,要不你再考虑考虑?”黑衣男瞧出了他的顾虑,也知道副导的心思,便极力挽留着。
白夏只感觉腰腹处摸索过来一只手,轻轻缓缓地揉捏着他的腰,像是暗示着些什么。
白夏身子一僵。
暗示到这个份上了,他还能不明白?
哪有什么角色,哪有什么武替,都是被有心之人拿来介绍的借口。
反手就揪住了那只手往后一掰。
“啊!”男人阵痛出声。
“徐导!”白夏一声怒斥:“你这是干什么?”
“哎呀,”黑衣男动手去掰,“白夏,快放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哪想白夏看着文文弱弱,手底下力气倒是不小,黑衣男硬是没有扯开。
“哦?”白夏将他的手往前一扔,‘嗉’地站起身来。
副导演钝痛的缩在沙发上,顿时只有男人的呼痛声。
白夏冷着眉眼:“我倒想知道徐导这是干什么呢?”
黑衣男赶紧去搀扶副导演:“徐导徐导,你没事吧?”
副导演抽着气嘟囔着:“没事,没事。”
黑衣男这才又转过头对着白夏喝道:“白夏,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哦?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黑衣男看着眼前人轻蔑的眉眼,想站起身来给个教训,被副导演伸手拦下了。
“呵呵,性子倒是烈的很,可比你才进门时的低眉顺眼好看多了。”副导演倒是不甚在意,甩着手活动,还是要维持自己那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慢悠悠地说道。
“这样,我也不为难人,”副导演开口:“你低头,开口说个价,这杯酒你喝了,全当赔罪,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过,那角色该是你的还是你的,没人能抢走。”
白夏冷眼看着递到面前的酒,混着房间里璀璨夺目的灯光,仿佛晃荡着醉生梦死的涟漪,他知道这杯酒意味着什么,没有接。
“不是说好有大把的人等着看这个角色么?恕我无福消受。”
“那可真是可惜。”副导演佯装惋惜地低下头放下了酒杯,伸手想去摸白夏的脸,被白夏退后一步一手扇开了,啪地一声脆响,副导演看了眼被扇开的手,已经起了红印:“白夏,其实我还挺喜欢你的。”
“可惜啊,就是爪子太硬了,得找人给他磨一磨才行啊!”副导演瞥了眼黑衣男吩咐道,整理了衣服转身出了包厢的门。
“哎呀,你跟徐导置什么气啊!”那黑衣男算是尽责,还在原位苦口婆心地劝慰:“白夏呀白夏,既然徐导敢在这放这个话,就不怕你来事,不过是确实瞧上了眼,见个面道个歉这事不就过去了?徐导不都说了,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嘛。”
“哦?”白夏淡淡道:“这么好的机会,还是留给你自己吧!”
说罢,上前拿上手机就准备走。
“你可得想清楚了,出了这个门,以后你若是还想在这片混,那可就不太容易了。”
白夏概不理会,走上前拉开了门就想离开,被门外站着两个大汉拦了去路。
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顿,没有说话转身去看沙发上的人,不知何时,对方已然点了一根烟燃在指尖。
烟雾缭绕,模糊了对方的神情。
“机会,给过你的,是你自己不要,”黑衣男没有去看他,只低着头去弹烟灰:“来软的怕是不成了,徐导交给我的事我也不能不做,你不要的机会我还得要。”
懒散的语气,胜券在握的姿态。
“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情。”白夏也放开门把,徐徐转身,望了望面前堵门的两个大汉。
“什么?”黑衣男诧异地反问。
“我来这,原本就是打着做武替的心思来的,”白夏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做武替?”
“?”
“当然是因为比较能打!”
说完,飞起一脚一个回旋踢,其中一个大汉‘啊’地一声惊叫,应声而倒。
未免太出其不意,另外一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利索出拳直冲面部,被白夏一拳包住动弹不得,眼见倒地的人已拎着啤酒瓶挥舞过来,攥紧拳头带着大汉后退两步,酒水磕在了门框上,迸溅开来,来人见一击不成,又握着残瓶刺往下路,可见真心是发了狠。
被扼制住的人用另一只手去击打白夏手肘,白夏为避让残瓶利器,松开了手,退的时候又是一脚踢到那人手上,对方吃痛,瓶子跌落,捂着手跪倒在地。
见只剩一人,不再纠缠浪费时间,利索一拳出去,磕在对方腹部,到底身型还是有差距,也被大汉一拳扫到了身上。
白夏皱着眉感受了一下。
还好,不是要害。
黑衣男见两人反被制服,望见白夏看过来的眼神,害怕地往沙发后缩了缩,哪里还有刚才点烟的从容。
但仍是色厉内荏道:“你敢动我一下!”
白夏笑了笑:“我这最多算……正当防卫。”
……
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话,他知道对方就算今天吃亏,就算自己手里没有哄骗对方说自己手里有录音,也不敢闹大。
心思全敛在眉眼下。
就是这工作……以后怕就是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