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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决战未遂 ...

  •   燕南飞出刀的速度极快,令人猝不及防。但红衣小受也不是省油的灯,轻灵一跃,手中折扇凌空飞出绕着大神的武士刀挽了几个漂亮的花样,轻易抵挡了燕南飞的试探。
      燕南飞冷哼一声,道:“扇中有香浮软筋散,你是万花谷的人。”
      对方挑了挑一双风情万种的柳眉,继续摇着扇子,“敢问大侠尊姓大名?为何非要见琴生不可?”
      “何必与你说这么多?总之今日我非要见他不可,若公子有心阻拦,休怪我刀下无情。虽然中了你的软筋散,但以三成功力对付你仍绰绰有余!”燕南飞说了这么有气场的台词,南宫九听得一愣一愣的,大神不愧是大神,从气势上就彻底压倒了那只小受。
      “好大的口气,那便要领教了。”红衣小受颀长的身形从雕栏一跃而出,一袭水红飘飘然落在戏台上,好似一片轻盈的花瓣。他悠然自得摇着折扇,眼角流光溢彩。
      燕南飞冷酷的面庞上好像结了一层冰,二话不说跟了上去,稳稳落在台子的另一端。
      大概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戏子们一哄而散,于是台上就剩了那两个对决的男人。
      南宫九第一次发现轻功这么管用,她生怕自己错过什么,连蹦带撞跑下了楼,冲进一楼大堂,只见在座的各位客官并没有大惊小怪,仍然饮茶、饮酒聊八卦,只是偶尔瞥一瞥台上。南宫九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听见邻桌有人说:“不知是为了哪个?看这二人身手不凡,梦柳苑又要大赚了。”
      南宫九凑过去搭话道:“我知道,是为了琴生。”然后又趁机问,“赚什么?”
      那人朝西窗努努嘴,“开赌局了。”
      南宫九不自觉地“哇”了一声,真是有生意头脑啊,这等好事,她当然不能落空,就凭这些天对大神的了解,她毫不犹豫冲过去押了一百两在大神身上。
      庄家用一种异常奇特的眼神把南宫九上下打量了几遍,最后问:“你确定要押那名刀客么?别说我们欺生,提前告诉你,万花谷的招数可是有些出神入化。”
      南宫九得意地捏捏鼻子,神气道:“我也可以告诉你,那刀客不是普通的刀客,他可是练了神功的。”
      有人好奇问:“什么神功?”
      南宫九皱了皱眉,她还没机会打探这个呢……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不能丢面子,仍旧十分神气道:“说了你们也不知道,他为了练神功,把头发都练白了。”
      周围的人听了之后,齐刷刷“哦”了一声,而且尾音拐了又拐,最后异口同声道:“原来是练霜月刀法的燕南飞!”
      南宫九干笑着,眼珠子骨碌碌转来转去,没想到大神这么有名,这下暴露了他的身份,糟糕!
      “燕南飞这几年神龙见首不见尾,难道重出江湖了?”
      “当初他偷了北堂家的传世秘籍去练功,没想到练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所以就避世了……”
      “他特意染黑了头发,莫非是想避人耳目来此地幽会?”
      “不用说了,一定是,不然怎么为了一个叫琴生的相好与万花谷的三少爷决战。”
      “……”
      “……”
      南宫九听他们八卦来八卦去,整个人晕乎乎的,隐约听见万花谷三少爷几个字,一个激灵瞪大了眼,万花谷,不就是西门飚血的老巢?她歪着脑袋衔着手指头问:“万花谷的三少爷是谁?”
      众人再次异口同声:“西门飘雪啊!”
      西门飚血……就是那个穿水红长裳、风情万种的家伙,难怪一身红,因为飚血了嘛!南宫九眉尾抽抽、眼角抽抽、嘴角抽抽,然后惨叫一声,倒下了。
      天呐,她的未婚夫竟然长了个极品小受的样貌!这叫她一介御姐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没有人在意躺在地上抽抽的南宫九,倒是热烈讨论起来燕南飞和西门飘雪究竟哪一个更有胜算,要不是南宫九的爆料,他们铁定押西门飘雪,不过如今可要好好掂量了。

      台子下面越来越热闹,下了注的人纷纷回了座,兴致盎然观战。
      备受打击的南宫九缓慢地爬起来,默默凝望着台上巍峨不动的燕南飞和西门三少,她真不是故意的,可怎么看都像小攻和小受在闹别扭……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看,还是一样的感觉。叹气,在这样一个氛围中,她彻底腐化了。
      庄家那边刚刚喝出一声:“买定离手!”
      众人都兴奋地等待决战时刻,不料老鸨匆匆跑上台,高声道:“琴生今日身子不适,谁也不见,还请二位停战,改日再来!”
      燕南飞被冰冻了似的表情终于有了点融化的迹象,西门飘雪风情万种的小眼神也有所收敛。台下都是一大片喝倒彩的声音,南宫九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回赌局那边抢回了自己的一百两银票,将银票收好就开始害怕了,大神的身份是她泄露的,想起他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发出的警告,南宫九不寒而栗,可见惹恼大神的后果很严重,不如,携款潜逃吧……于是,她缩着头踮着脚滴溜溜往侧门转出去。

      扶风台一丈之外便是湖,水面上画舫林林,有的靠岸停泊,有的在湖心缓缓划着圈。湖周围架着高高的拱桥,一座座可通往别的园林或楼阁。南宫九完全不记得刚才是怎么进来的,只知道自己彻底迷路了。这梦柳苑简直像个八卦迷宫,加上那些莺莺燕燕的欢声笑语,南宫九七荤八素了。忽然之间,一笔挺的身影闪在她面前,沉着脸问:“你要去哪儿?”
      南宫九确定自己携款潜逃未遂了,悲哀地抚摸额头,“我出来方便,然后迷路了。”
      燕南飞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严肃道:“我已经打探到了琴生的住所,今夜你要密切监视。”
      咦?看来他还不知道身份泄露了,南宫九松了口气,忙点头道:“好、好!”
      燕南飞领着南宫九避开热闹的地方,往偏僻的小路拐了许久,进了一座寂静的院子。屋门下挂着两盏灯笼,一个写着‘琴’、一个写着‘生’。南宫九释然了,还以为大神多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琴生的住所,原来有这么明显的标记……她还在胡思乱想中,被燕南飞一把拽上了屋顶。南宫九晃了晃,哆哆嗦嗦道:“我恐高啊。”
      燕南飞不予理会,径自去剥瓦片,剥了一片又一片,终于找到了寝室。他招呼南宫九过去,用极低的声音说:“你在这里监视,若有动静就朝隔壁院里扔片瓦,我在那打坐。”
      “打坐?”南宫九心想,说的好听是打坐,不就是睡大觉么。
      “方才中了软筋散,我要运功散毒。”
      “哦。”南宫九才哦了半声,燕南飞已经走了。她伸长脖子努力看,也没看见大神究竟在哪个地方打坐。于是更加确信他是去睡觉了。有点愤慨,但是拿了人家的钱,就该办点事。南宫九开始认真的盯着那个小孔,房间里漆黑的,啥也看不见,她又不是猫头鹰会夜视。好吧,既然大神说要监视,那就这样监视好了。Orz……

      清晨,鸟鸣风轻。一缕缕阳光自湖面洒过来,金红耀眼。一半身子挂在屋檐外边的南宫九正睡得酣畅淋漓,忽然觉得刺目,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然后一翻身,整个人失去了依托从屋檐滚了下去。就在这一刻,她惊醒了,尖叫一声,然后“嘭”地落地。
      但是,一点都不痛诶,还软乎乎的。
      不过在刚才她尖叫的时候似乎还听见一声惨叫,南宫九左顾右盼,终于发现自己背后压着一具身体。不会把人给砸死了吧?她一个激灵弹了起来,作孽啊……转身一看,那人趴在草地里,水红长裳,墨发披散在后背,手里还握着一把玉骨扇。这、这、这也太离奇了!从屋顶滚下来砸中未婚夫的概率是几多?
      西门飘雪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痴呆,红红的鼻子里淌出两行粘稠的红色液体。
      南宫九两手捂嘴,目光惊恐,这下真的飚血了……
      西门飘雪看见愣在自己身边的南宫九,咬牙切齿道:“你……想谋财害命么?”
      南宫九真的有些内疚,瞪着一双乌青的熊猫眼楚楚可怜望着他,“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在下面呢……”然后她在身上摸了半天,将昨天西门飚血赔给她的那锭银子还回去,“喏,算是医药费咯!你看,你昨天打了我,我今天伤了你,两清了哈!”
      西门飘雪咬紧牙关爬起来坐着,掏了条手帕捂住鼻子,一双桃花眼此刻恨意凛然,把南宫九上下来回鄙视了好多遍。
      南宫九受不了这种目光,叉着腰站起来:“喂,你够了吧?”
      西门飘雪捏着鼻子,带着浓浓的鼻音不屑道:“好好伺候你主子,少来打本少爷的主意。”
      南宫九皱眉问:“你嘛意思?”
      西门飘雪一手仍然捂住鼻子,另一手却打开了折扇,边摇边说:“虽然还没有人从屋顶跳下来砸我,不过类似的招数本少爷见识过几百回。比如在树上捡纸鸢失足摔下来,比如在船头失足落水,比如请人客串强盗想我出手英雄救美……哼,那些女子哪一个不是花容月貌,可惜,入不了本少爷的眼,更别说你这样的……”
      南宫九斜着眼冷冷看着他,真是个自恋的家伙,误会她故意摔下来砸他就算了,还一边流鼻血一边耍帅摇扇子,真是可笑。她语带嘲讽反问:“我怎样的?”
      西门飘雪睨了她一眼,双肩抖了抖,道:“是你要听的,不是本少爷故意损你,断袖本身就稀罕,加上你这副样貌,还有娘娘腔的声音,真是人间极品。”
      >_<。南宫九气得嘴都歪了,不过强压住怒火,笑道:“在下无名小卒而已,说到极品,怎么比得过西门三少,连臭名昭著的南宫燕宁愿逃婚也不嫁你,可想而知……”
      “你说什么?!”西门飘雪噌地站起来,怒视南宫九,“那是她有眼无珠!总有一天,我会叫她心甘情愿嫁给我,对我千依百顺!”
      “是吗?”南宫九幸灾乐祸抚了抚掌,笑道,“你可知道她身在何处,与何人在一起?说不定等你找到她的时候,她早就与别人生了个胖娃娃。啧啧,都不通知你一声就给你戴绿帽子,真是可恨……”
      “住口!”西门飘雪气急败坏将那块满是血迹的手帕摔在地上,一想起南宫燕逃婚闹得他颜面无存,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再好的修养也抛到九霄云外了。
      南宫九作出惊恐状,啃着指甲小声说:“传说中玉树临风、温文尔雅、惊才艳绝的西门三少,原来是这么副坏脾气,在下终于明白南宫燕逃婚的真正原因了……”
      西门飘雪鼻口处还有残留的血迹,眼角使劲抽,想不出任何言语来对付这个牙尖嘴利的丑东西,真想一掌拍死他算了。
      恰时,戴着黑纱斗笠燕南飞抱着大刀不急不缓走过来,并未在意发生了什么,只对南宫九说了声:“你醒了。”
      南宫九恢复了老实样子,乖乖地站在大神面前答话:“昨夜里没有动静,不过早上有动静,我一跳下来就碰见了他。”
      西门飘雪也立马变了副表情,若有所思道:“原来你们也在监视琴生。”
      燕南飞照样不理不睬,转身道:“吃饭。”
      南宫九屁颠屁颠跟了上去,临了还冲西门飘雪拱鼻子。
      “啪”一声,西门飘雪收了扇子,撩了撩衣袍,静静尾随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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