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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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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皆有因果,这一瞬,白白才明白为何方才道长那么说。
“姑娘,你能告诉咱们是谁伤得你吗?莫要害怕与警惕,他是道士,我们是来帮你的。”
“嗷——嗷——嗷——”
游魂并未回白白的话,只是不停地痛苦低声嘶吼。
“没用的,她已失去理智了,对于生前之事早已记忆混乱。”简轻风摇头,“你若不信,或许可以再试试,只……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真的会变成试炼。”
回想到恶灵的战斗力,白白看着简轻风,到底还是没有再做什么,怂包似的退回到了他身后。
简轻风见状,低声捏了个诀,一道金光自他指尖溢出。
白白对那几道金光有些惧意,她闭眼转身回避。
半饷后,简轻风才轻道:“行了。”
白白重新转回身时,金光已经消失,而那女子的游魂也已不见。
“你做了什么?”
“她随时会变成恶灵,所以本道用了个法子,延缓了她变恶灵的时间。”
“那咱们还能救她吗?”
简轻风摇头,“此事有些棘手,敌在暗我们在明,想要找出此人怕是很难。”
白白闻言,垂头无奈叹息。
“道长,你说这女子身上的肉丢失了大半,这是巧合吗?难不成那下手之人是个虐待狂?”
“不知。”简轻风摇头。
线索太少,便是简轻风心里再着急,也没办法走下一步。
“先回去吧。”简轻风低声道。
“不是要拿我做诱饵吗?这咱们今儿可是一点收获都没有。”白白跟在简轻风身后。
“倒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知晓了下手之人并非寻常人。”
“道长,你说那灵符碎片是不是也与那人有关?”
“何故这样说?”简轻风停下步子看她。
“你不是说妖怪只要佩戴灵符碎片就很难被人察觉出来吗?比如我?”白白的话顿了顿,“广河县虽大,却也比不过青山。道长你修为那么高,既然灵符在这广河县内,没道理你来了后一点都感应不到。”
“除非……”白白犹豫一瞬后才继续道:“除非对方也用了如你给我一样的荷包,可以遮蔽碎片气息。”
简轻风听了白骨精一席话,眉尾微不可见地一扬。
不得不说,这个白骨精平日里行事虽不靠谱,可脑子却并未退化。
她倒是与他想到一道去了。
“道长……”白白见简轻风不说话,张了张嘴还欲说什么,可到嘴边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口,就觉得眼前倏地一花,晕眩感来得突然,叫白白差点儿没能稳住自己的步子。
“你怎么了?”道长见状,眼疾手快地伸手将其搀住。
白白晃了晃脑袋,摇头,“无碍,可能是方才没吃饱,饿了。”
简轻风闻言,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搀着白白的手,迈开步子大步往前而去。
“喂,道长。你走慢些,手上还绑着红绳呢,你走那么快我跟不上啊!”白白也不清楚自己哪句话激着他了。
白白喋喋不休,简轻风一声不吭。
两人一前一后地消失在夜色中。
也不知走了多久,白白的步子又猛地一顿。
感受到手间红绳倏地系紧,简轻风停下步子转头看过来,“怎么?又饿了?”
方才这白骨精可是刚吃了一个饼子。
白白摇头,她弯腰一脸痛苦的冲简轻风挥手,“不是,是迟迟出事儿了。”
简轻风收起了调侃的脸色,走近她正色道:“怎么回事?”
“我与迟迟交换了感识,方才我感受到她传给我的危险信号。”
“走!”简轻风二话不说捏了个诀,他身后的佩剑在这时瞬时出鞘变大。
白白还未回神,她便已被道长拽了上去。
感受到冷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白白有些难以适应。
说来也惭愧,这还是白白作为鬼后,第一次感受到飞的滋味。
白白发誓,等这儿的事结束了,她就要向道长请教一些术法,从前在青山她没觉得,出来遇上事儿后,她宛若一个智障,啥都不会。
一盏茶的工夫,白白与简轻风已从城西义庄飞回到了云来客栈。
此时的街市比方才两人离开时更冷清了。
那些原本还挂在铺子房檐上的灯笼不知何时也早已被熄灭。
云来客栈侧边的小门开着,里面漆黑一片,显然没有人值夜。
“前头有动静。”白白本想上楼去屋子里瞧瞧,可还未动,道长便已开口。
白白跟着道长来到离云来客栈不远的街头。
那里,正有三道人影在纠缠打斗。
“你眼神还好使吗?”简轻风望着前头的景象,头也不回地冲身边的白骨精问道。
“啊?”白白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才道:“不好使,我看不见啊。”
话音刚落,街边那些本被熄灭的灯笼就依次亮了起来。
下一瞬白白只觉得腕间一松,接着身边一空,道长已擒着剑飞了出去。
“自求多福。”冷冰冰的四个字,让白白觉得此时的道长没有一点儿人情味。
随着灯笼被点亮,白白终于看清了前头正在打斗的三个人影。
其中一道人影她分外熟悉,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好姐妹——迟迟。
见那头斗地如火如荼,白白催动灵力拔出自己的骨剑,二话不说也冲进了战场。
可白白刚冲过去,对方似是察觉到他们人多势众,一脚踹飞了迟迟后,便转身隐入了夜色。
白白手执骨剑欲追上去,却叫道长一把拉住。
“别追了!”
“那就这么让他跑了?”白白惋惜。
“先去看看迟迟如何了。”简轻风提醒。
白白点头来到迟迟身边。
迟迟被那人一脚踹的龇牙咧嘴,正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
“迟迟,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客栈里吗?怎么出来跟人打起来了?”白白不解。
“还不是这个傻子!!!”迟迟怒气冲冲地指着此时站在简轻风身边的男子。
白白这时才注意到那男子,只见他身穿一袭与简轻风同款的道袍,容貌虽不及简轻风那般出众,却也是个百里挑一的。
“这是你的同门师兄弟?”白白指着那男子。
“不算同门,却是师弟。”
“此话怎讲?既然是师弟又怎么不是同门?”白白不解。
“你怎会来此?”简轻风没理白白,扭头问身边的青年。
“师伯见你下山许久未归,便遣我来寻你。”青年心虚着道。
“当真?”简轻风一双眼睛像是能洞悉一切,将青年注视地面色窘迫起来。
“好吧,不是师伯命我下山的,是我自个儿……”不久,青年终于妥协,说着还不忘撇嘴,“我已到了下山试炼的年纪,与我年纪相仿的师兄弟都下山了,徒留我一人在山上,师父也太偏心了。所以……”
“所以,你就独自偷跑下山了?”简轻风的声音冷冽,明显有所不悦。
“大师兄,你莫生气,我这不是……”
“莫寻借口,等天一亮,你就回去。”说着简轻风便转身往云来客栈走去。
“啊!不要啊大师兄,我知道你在忙什么,我能帮你的。”
简轻风的脚步一顿,跟在他后头的青年险些没刹住脚撞了上去。
“你偷听我与师父说话?”简轻风一双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神色,那道眼神审视地青年连连往后退。
“这……我也不是故意的,那日我去找你……恰巧……”
简轻风狠瞪了那青年一眼,而后又转身继续往前。
“啧——道长对自己同门都这般冷漠,也难怪对咱们也是不苟言笑了,咳咳咳……”
白白闻此,忙将还坐在地上的迟迟扶起,“没事儿吧?”
“无碍,我有自我修复能力,那一脚还不至于让我如何。”迟迟摇手,“走吧,今日那小子便是道长的师父,我也要找他算账!”
白白扶着迟迟回屋子时,简轻风与那青年已在屋内落座。
“啧……道长,这可是我们的屋子,你们这样不打招呼就进来真的好吗?”
“你的屋子,我付的银子。”简轻风淡淡几个字就让白白闭上了嘴。
行吧这年头有银子的才是老大,谁让白白她没一点积蓄呢?这一路她都是吃得道长的。
“说吧,是怎么回事?”简轻风的目光落在迟迟与青年身上。
“道长,你可得好好管管你这师弟。”
“你们走后,我本是想好好休息睡一觉。谁想半梦半醒时听到了房间里有异动,睁眼就撞上了方才那黑衣人。我与黑衣人打斗时,这蠢货就闯了进来,处处与我作对,还帮着黑衣人对付我。”
说着,迟迟的怒意又被拉了回来,感受到体内上涌的血气,要不是看在道长的面上,迟迟怕是早已上手了。
“这个……那个……”青年见屋子里其余三双眼睛都盯着自己,既心虚又着急,想解释却不知如何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