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冬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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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捞月——
漂亮的越过七海哉太的防御，星子轻车熟路的，用筷子抄走了对方盘子里被严密保护的食物。
“我的炸肉饼！可恶！星子，你这个家伙又抢我的菜！”七海哉太炸毛。
“这是回敬！是给予先动手抢菜的哉太的——‘正义制裁’！”
“什么正义的制裁，炸肉饼还我！”七海哉太筷子出击。
动作极快的在炸肉饼上咬了个牙印，星子挑衅的看向七海哉太：“你抢呀，你抢呀！”
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七海哉太慢了一步的筷子，此刻在手中拼命颤抖。
这样的话，哼！
“啊，我的煎蛋卷！”这次换成星子叫了：“简直不可原谅！”
把手里的筷子一放，一把揪住七海哉太，星子用力晃起来：“吐出来！吐出来！”
“栽太不对！”（绝对不吐）抢到食物就直接塞进嘴里的七海哉太，被晃得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吐出来！”
“绝对不吐！”这一次，七海哉太话是说清楚了，可是声音听起来，却已经象是三魂六魄散了一半。
“小星，你再这么晃下去……哉太就要进保健室了。”东月锡也救场。
“那就在进保健室之前，给我吐出来呀——”星子继续用力晃。
忍俊不禁的东月锡也肩膀微微的抖动着：“小星，就算……就算，哉太吐出来了，你也不可能……咳咳……”
“没关系！只要他吐出来，我就心理平衡了！”星子少女大言不惭的回答，手下完全没停的继续晃继续晃。
七海哉太已经圈圈眼又圈圈眼，就差直接嘴巴一张，吐出灵魂一道了。
“好啦好啦，小星，你放过哉太吧。我做得不少，你们两个不要抢了。”两个为了食物大打出手的孩子，让东月锡也觉得好笑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头痛。
“臭星子，盘子里那么多，你为什么一定要抢我的！”终于从‘魔掌’中逃脱的七海哉太，扶着还晕晕的脑袋瞪人。
“老是夹走我要夹的，还抢了我的菜的哉太，没资格这么说！”
“想打架吗！”
“打架？你？跟我？”星子挑眉看了七海哉太一眼，转脸：“嘁。”
“气死我了，你那一脸嫌弃的样子，什么意思啊，臭星子！”七海哉太又炸毛了。
“就是字面与表情上的意思啊。”耸耸肩，摊摊手，一副‘连这都不懂，真是拿你没办法呀’样子的星子，看得七海哉太青筋狂跳。
于是，大眼瞪小眼片刻，两个人又开始上演全武行的抢食物大战。
看着又打成一团的两人，东也锡也莞尔轻笑，没再多劝。
要是月子在的话，大概又会一边笑到眼泪出来，一边好脾气的劝架吧。看着原本应该坐着月子的位子上，空荡荡的一片，东月锡也想。虽然知道这样的一天，总有一天会到来。可一直一直在起的四个人，突然少了一个人的身影时，要习惯与适应，还真的需要很长时间呢。
对于月子被人“抢走”这件事，东月锡也觉得星子的反应似乎很正常，只是好象有点太过正常了，正常的……让他有些担心。道理上也好，理智上也罢，对星子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心理上的，、就……希望这一次，小星不会跑去钻牛尖角才好，要不要找个时间谈一谈呢？倒是哉太……东月锡也的视线转到了七海哉太身上。
“如……如果是那家伙的选择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总好过，一直看着那家伙勉强自己，明明想哭还笑成那个难看样子的好。”知道月子的事后，七海哉太沉默了半晌，别过头说出的话，让东月锡也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不知道，小星还能象现在这样一起多久呢了。也许，要不了太长的时间，小星就会象月子一样被什么人拐走了吧。稍微觉得……有一些寂寞了呢——这么想着的东月锡也，完全没有发现自己的思维已经瞬间妈妈化，完全已经进入一种‘女儿长大了，就要离开自己飞走’的落寞心态了。
“呜，好羡慕七海那小子。”
“不用这么羡慕吧，你看七海那惨状。”
“可是，那就是我喜欢的ＴＹＰＥ啊，越看越可爱……”
“喂，你个大Ｍ，把口水擦擦。”
“Ｍ怎么了！啊，好想跟七海换一换啊……那么可爱，就算Ｓ我也没关系！”
“变态。”
“变态怎么啦！”
“绝句。既然这么喜欢，你怎么不去告白啊？”
“我要求不高，养眼就可以了。真的去告白，我怕等不到女神动手，就被别人先干掉了。”
“兄弟，你的痛苦，我了解了。”
小声却清晰的议论打断了东月锡也的思考，转过头，他愕然发现周围原本空荡荡的的座位，现在已经挤满了人。并且，全都在一边吃一边关注着他们这一桌。
“小星，哉太别闹了，我们这一桌已经成了焦点了。”怎么就忘了，因为季节天气的关系，平常的吃饭地点已经改成了餐厅，而不是一贯的中庭草坪了，东月锡也忍不住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叹息。
“哦。”星子停止了与七海哉太的争抢，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把垂下的前发缕到了耳后，随即侧头向着围观者们的方向，奉送了一个温柔之极的微笑。
一片长短不一的抽气声中，隐约听到有人大叫：“啊，不行了，幸福的要死掉了。”
“解决了。”转回头的星子少女，收起了笑容。
“小星……”虽然一下子就把围观者的注意力都转开了，可用的方法也让东月锡也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你这个家伙……”明知道自己的杀伤力，还敢这么干！七海哉太此时的脸，抽搐得比菜被抢的时候还厉害：“要是惹出麻烦来，我可不会帮你的！”
就算总是不服气，七海哉太也不得不承认。与月子的变化完全不一样，也与之前偶尔露出的气质不同。眼前这个一直被他当成兄弟的少女，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不知不觉的蜕变得越来越……男式制服与长长的前发，早已失去了遮挡与弱化的效用。
“能有什么麻烦。”咽下了口中的炸肉饼，星子抬头看着七海哉太。
被这么一问，七海哉太直接卡住了。的确，虽然他那么说了，但仔细一想，他还真的想不出能有什么麻烦……
“小星，你没事吧？”果然还是不对劲，东月锡也终于确定了。
“啊，没事，锡也不用担心。季节性‘姐姐缺乏综合症’而已。”星子说。
“有这种病吗？小星。”东月锡也拿起面纸递给进餐完毕的少女，笑得多少有些无奈。
“不知道。”星子少女回答得死没良心。
“不知道你也敢说！”七海哉太怒瞪。
“哦呀，没想到，小夜久前辈的人气竟然这么高啊。”木之梓濑笑着说。
餐厅安静的另一角里，弓道部的几个人也成了热闹场面的旁观者。跟几个老师一样，他们统一了口径，称月子为夜久，星子为小夜久了。
“呵呵，说得也是呢。”已经退部，却也经常与以前的部员们一起吃饭的金久保誉也笑了：“女孩子成长得很快，有时也就一眨眼的功夫。”
“へえ～～，部长这算是经验之谈吗？”
“算是吧。”金久保誉点了点头。有着一对双胞胎姐姐与一对双胞胎妹妹的他，在这上面，还真的是有几分发言权的。
“不过，小夜久前辈这招，可真是厉害。”
木之濑梓随口的一句赞叹，却让宫地龙之介的脸刷的变黑了。星子那个看起来温柔之极的笑容，对他来说，可是巨大的、无法愈合心理阴影。当初，这个害他一个月也没吃上一口甜食的家伙，每次在抢走他最爱的甜食以后，就是这么对他笑的，尽管当时的杀伤力远不如现在。
手机铃声响起。
看着星子接完电话，起身准备离去的东月锡也有些担心的问：“小星，是那个吧？”
“嗯。”
东月锡也立刻也站了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摇了摇头，星子看着东月锡也认真的说：“锡也，不用担心。已经，没关系了。”
“我知道了。”东月锡也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坚持，也不再多说，只是拿起一个早已打包好的便当递了过去。
星子笑了：“谢谢，锡也。”
“锡也，你跟星子那家伙象打哑谜一样，到底在说什么啊？”七海哉太抓了抓头，一脸的迷惑。
“没什么。”东月锡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回答。看着星子离开的背影，他的心情很复杂。虽然星子的状态，不象以往临近圣诞时那么糟，让他安心了不少。但，象这样拒绝他的帮忙，却还是头一次。
“锡也？”七海哉太拍了拍东月锡也的肩膀：“你没事吧？刚才开始就在发呆。”
“啊，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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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
毫无预兆的，便轻轻飘落。
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却不见送快递的人。一直站在室外的星子，虽然穿得不少也还是隐约觉得些寒意了。
“美丽的小姐，可是在这雪中迷路了？”米发男生右手轻抚胸口，略弯腰行了一个礼后，直起了身低头看着星子，语声一派温柔：“需要帮忙吗？”
“不许动，打劫！”星子少女很煞风景的指着对方手里的包裹，开了口。
“糟糕，遇到的竟然是强盗。”米发少年微笑着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我的快递怎么跑到你那里去了，四季。”抱着入手的盒子，星子抬头看神乐坂四季。
米发少年却没回答，只是笑着摘下了自己的围巾，把星子包了起来。
“四季！”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星子不满了。
“那个东西，你已经不需要了。”神乐坂四季拉起星子的双手放到了自己脸颊上，忍不住叹了一句：“你的手，好冰”。
“我没戴手套，手当然不会暖和的。你没事吧，先是伪骑士风，现在是伪绅士风？你最近是不是罗曼史类的东西看多了，中了浪漫风的毒了？”忍不住吐槽的星子，却在对上神乐坂四季那双与土萌羊极为相似的红眸的时候，愣住了。
那双眸子里，有着太多太多的情绪。温柔与宠溺中带着怜惜，忧郁与悲伤中带着不确定，还有着隐隐的迷茫在浮动。
“星子，看我看得入迷了？”带着笑意，神乐坂四季开了口。因为相互凝视着，他自然不会忽略星子那一瞬间的怔然。
黑脸，星子一脚踩下，毫不留情。
“呵呵。”单脚跳了开去的神乐坂四季，却没有呼痛，只是笑得很开心。
“午休时间快要结束了，我要回教室了。”星子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神乐坂四季从身后抱住了星子：“再待一会，星子。”
“四季，出了什么事了？”星子能感觉身后人的轻颤，正源源不断的随着力气越来越大的双臂传过来。
“星子，你会一直在的，对吗？”神乐坂四季问。
“你会一直在的对吗，星子，你不会消失的对吗？”没等星子回答，神乐坂四季便再一次的追问。
“四季，你……”一波接一波的强烈不安感，从身后人的轻颤中慢慢的传来，星子怔怔的站在那里，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星子，不要去到我伸手无法触及的地方。”
不是玩笑，不是捉弄，身后的人，是真的在……害怕。
“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星子空着的手，抚上了困住自己的手臂。
“人生，有着无数难以预料的意外，同样也充斥着不可预估的可能性。”
“如果我说会一直在，也许说完的下一秒，就会出现我不得不离开的理由。所以，我无法给予四季一个肯定的回答。对不起，四季。”
手臂缓缓放开，神乐坂四季的声音从星子头顶传来：“对不起，星子，我最近状态不太好，吓着你了。”
“我没事。倒是四季你，不要紧吗？”
“嗯，没事。”神乐坂四季握住了星子的手：“我送你回教室。”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四季。”
“星子！”
星子停下脚步，有些奇怪转头：“怎么了，四季。”
“之前给你的东西，一定不要离身，特别是那个六芒星。”
“嗯，我会牢牢记住的。四季，再见。”微笑着挥了挥手，星子小步跑开声音还远远的传来：“围巾，我先拿走了，等洗干净了还你。”
看着自己的围巾，与少女奔跑中飘动的长长马尾一起上下翻飞。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抓紧，却只能捕捉到飘飞的雪花。
动动了唇，象是还想说些什么的神乐坂四季，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冬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