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拔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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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少年拉开房门时，栗原清云正盘腿坐在榻榻米上，垂眸凝视着驾于膝上的斩魄刀，唇线轻抿成线，神色平静，墨色双眸中看不出情绪。他转眸，瞥向她受伤的手臂——截断后的肩膀处已被稳稳包扎好，但层层紧裹的绷带中却仍旧能渗出零星的血渍。
蹙眉，他敲了敲身侧的墙，开口低唤：“栗原。”墨发女子这才察觉到他已伫立在门口，偏首将目光转向他，眸子里依然是一成不变的倦意：“啊，队长。”“你有什么事要说就快说。”径自踱进房内，与她面对面席地而坐，他轻吁口气道。
闻言，她又敛眸望向自己的斩魄刀，闷闷的支吾了一声后忽然抬起头严肃地看向他：“您需要变强。”日番谷身形微怔，颦蹙的眉愈加紧拧，碧眸中映着她抬手覆上斩魄刀墨黑刀鞘的身影，不语。
“冰雪系最强的斩魄刀，能力不仅如此。”指腹轻轻摩挲着光滑的刀鞘，栗原的视线不离斩魄刀，“相信您自己是最清楚的。六年前的冬季大战，您与第三十刃对战时遇到的窘境在如今的情势下可能再次出现——甚至更加糟糕。但您明白这六年间您并没有特别的进步，虽说与其他队长相比是太过年轻，不过年轻亦正是您的本钱——黑崎一护成为死神代理以来的不断进步正是个好例子。”
说到这里，她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虽然黑崎一护有疑似主角光环的无限外挂，但这个理由姑且不成立。”“……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抱肘睨她，日番谷语调倏然低沉下来，“我当然有想办法令自己进步，就算现在情势紧迫，我也不能瞬间提升自己的实力。”“所以说……”抬头瞅了瞅他，女子突然诡异地扬起了嘴角，眼里含笑，“您需不需要我来做陪练，来个强化训练呢？”“……”见到她脸上的笑意，银发少年霎时间噤了声，略带诧异地看着她。
“我说过，我的斩魄刀是流水系。”颔首的瞬间她脸上的神情又成了往日里的波澜不惊，目光滞在斩魄刀上时眸子里甚至闪过一丝冷漠，“虽说我本人的实力与六年前同你交手的第三十刃相差十万八千里，但斩魄刀很强——同样的，不是自夸，我的力量与斩魄刀的力量不相匹配，不过掌握斩魄刀的方法已经炉火纯青。”“……你的意思是，用你的斩魄刀把我逼入绝境，然后置之死地而后生？”皱眉，日番谷冬狮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神愈加深沉。
指尖传来斩魄刀微微的颤抖，直达内心仿佛在传达兴奋之意。不悦地锁眉，她维持着低头的动作自呓般喃喃：“要不要试试呢？”
窗外的雨声仿若隔世。
回到仓库冲了个热水澡后，平子真子翘起二郎腿懒散地瘫在沙发上，手臂攀上靠背，昂着头无所事事。
良久，他终于伸手在身侧摸索了一阵，确认找到了沙发角落里的手机后一把抓起它，打开新建信息条件反射性地在收信人那里键入了栗原清云——下一刻又龇牙顿了顿，打开收件箱瞟了眼清一色的“栗原清云”下惜字如金的回答，放弃了这一念头。
百余年前最后的见面以后，通过浦原喜助提供的信息，假面军团知道栗原清云已于他们被迫离开尸魂界一年后“消失”。但几十年前猿柿日世里一脚踹上以死神的身份再度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栗原清云后，一群人又默契地开始保持联系。
因此自从有了手机这种方便的通讯工具，他就习惯在无聊的时候短信骚扰那个墨发女人——即便得到的回复多半是“滚”、“去死”等等，他也依旧乐此不疲。这种情况再联系上平日里被日世里拳打脚踢从不还手，他顺利被莉莎总结为M体质。
扁扁嘴，他忽然觉得这个时候发短信实在无聊，干脆直接打过去会比较刺激，于是按下了栗原清云的号码，纤指箝着手机将其置在耳边，身子因稍稍挪动而歪歪斜斜地舒展在沙发上。
[那家伙……刚刚开始灵压就弱了下来，该不会受了伤吧。]
听着电话那头久久没有接通的嘟声，他咧长着嘴龇牙翻了个白眼。
[不过就算死了也没啥好担心的，收尸什么的喜助来做就好。]
嘟声终于停止，接通的声音让他反射性地拖着懒散的调子开口：“もしもし，这里是平子真子，那边是栗原桑么？”“唔。”那边传来栗原清云一贯的闷哼，虽说平静但金发男子还是听得出一丝有气无力，于是他昂首囧起了脸调侃：“呀咧这么累的样子该不会受伤了吧。”
“唔。整只手断了。”淡定的声线没有跌宕起伏，倒是让他眼角抽搐地沉默了几秒：“……你为毛不直接把你的上半身砍断呢。”“留着下半身做什么，难道奸尸也是你的嗜好？”他想栗原清云大概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于是吐舌平淡地回应：“至少我对你的尸体没兴趣。”“放心，我懂。你M做腻了想要反攻却发现翻不了身，于是只把希望放在尸体上。”电话头的女声比他更加平静，听得他囧脸掩面，不置可否。
栗原清云难得没有再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在平子真子扶额沉默之际迅速转移了话题：“你说的那个事，我考虑过了。”“毛？什么事？”金发男人拧眉反问，顿了顿又猛然间想起了什么，道：“呀咧，你打算用水潋了？”
就冲他那个“毛？什么事？”，电话那头的墨发女子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听着忙音，平子不禁纠起眉龇牙咧嘴地将手机随手抛回了沙发角落，头稍稍向后一仰又成了适才慵散的姿势。
[啧，女人怎么都这么麻烦。]
刚这般惬意了没多久，视线范围内就出现了猿柿日世里烦躁的脸，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拖鞋一个用力抽上了脸——“嗷”地惨叫一声，他一跃而起捂住自己的脸，从指缝中哀怨地盯着刚冲完澡出来金发还滴着水披散的少女，对方一瞥眼果然满脸不爽地喝道：“你那恶心的表情是怎么回事，秃子！”
“我的所有表情就没见你顺眼过……”低声嘀咕着，平子幽怨地别开了视线：“栗原受伤了，貌似整只手都断了。”“哈？”挑起眉梢发出不满的音节，她凶神恶煞的表情又添了几分愠怒：“那女人欠扁么？”“是啊，你赶紧去浦原那里教训她吧，说不定还能赶上她用水潋始解的经典场面。”斜睨着身侧的手机，他提了提音调，仿佛在强调这是个不错的建议。
“什么？！那女人要用水潋？！”日世里颇为激愤地跃身，抄起桌边的馘大蛇就朝仓库外头跑去，嘴里还不忘吼着“那女人脑子烧坏了吧混蛋”，下一秒却又被身后金发男子闲散的声音叫住了：“诶等等，日世里！”“干什么！”暴躁地转过头瞠他，她有些恼怒地瞪大了双眸：“不要想阻止我！我是绝对不同意她用那把刀的！”
“不是，”平子真子缓缓敛眸看向她身上微敞的睡衣，抬手冲它指了指，语调漫不经心：“只是你这样出去，会被城管抓走的。”
于是少女恼羞成怒地将拖鞋朝他的脸扔去。
被再次袭中脸的平子叫苦不迭地捂住留下粉红鞋印的脸，略带吞吐的声音从指缝间溢出：
——“还有……记得带伞。”
与此同时，浦原商店内栗原清云正面无表情地跟满面笑容如沐春风的浦原喜助进行口舌战，一旁的日番谷冬狮郎则是气定神闲地喝着茶。
“地下训练场。”墨发女子的语气平缓却不容抗却。“不行啊栗原桑，我有预感这些天地下训练场会很抢手呐~”一手轻捋膝上惬意蜷着的黑猫的毛，米金发男子笑得特别无辜。
淡瞥一眼黑猫，她翻着白眼道：“那你给我一个封闭空间。”“可是栗原桑，制造空间很麻烦的~”展开折扇掩着嘴角的笑意，他的语气显得左右为难。“那就打开山寨版穿界门，灭了拘突让我们待在断界。”她面不改色，显然有要发展面瘫与其对峙的趋势。
“栗原桑……”惨兮兮地歪头瞅着她，浦原看起来颇为无所适从。但是桌子对面的女人明显不把他的可怜模样放在眼里，依旧不为所动地没什么表情，喝了口水后抬眸对上他的视线，语调变得抑扬顿挫：“去吧，少年，我会精神上支持你的。”
这回就连一旁抱着看戏态度的银发少年都差点呛到了。
他眸子里带着埋怨地看向栗原清云，心里不禁腹诽：且不说称呼浦原为“少年”，在断界进行强化训练什么的玩笑未免开得太过分。
于是浦原喜助叹了口气，缓舒气息后踌躇道：“其实……封闭空间什么的是有现成的啦。”顿了顿，又粲齿无辜地笑着，“只不过……会吸待在里头的人的灵压就对了。”
“太好了。”日番谷冬狮郎刚想说什么就被栗原不紧不慢地打断，她喝着茶转眸瞟了米金发男子一眼，咂咂嘴手撑着侧脸平静道：“你先进去，等它吸饱了再换我们去。”
因此浦原喜助终于欲哭无泪了，眼巴巴地望向大腿上静卧的黑猫，投去求助的目光。
哪知四枫院夜一仅是睁开眸子闲逸地施舍他一眼，缓慢张嘴：
——“你就去吧，喜助。”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拔刀(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