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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水影 ...

  •   第五章水影:积尸千年恶鬼虫,发丘天官显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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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谁这么缺德!
      吴邪在水里狠狠的呛了一口水,脑子里一阵金星直冒。
      他一口气喘不上来正要冒出水面,却又被那个缺德的狠狠按着头顶,这个人力气奇大让他只觉得像泰山压顶。
      他爷爷的,小爷我大好青年风华正茂那啥的,难不成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个鬼地方!?
      待水里的气泡都消失了,他才看清那个死死摁着他的人,竟然就是那个挨千刀的闷油瓶!
      “嗯嗯——唔唔!!”鼓着眼睛拼命挣扎,吴邪的大脑已经因为缺氧而一阵阵发黑。要是再不给他口氧气,他就真要去见吴家列祖列宗了!
      生死存亡的关口,平日里斯斯文文的小老板也能生出万丈狠劲,他瞅准了那个挨千刀的谋杀犯是个男人都最要命的地方,使出吃奶的劲儿就一下子踹过去。
      那双钳制着他的手立即放松了力道,吴邪赶紧猛蹬几下浮出水面,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大气,才觉得缓过劲来。一把抹掉脸上的水珠子,才想开骂,忽然眼前一花,什么东西就从上面坠下来。
      连着被扔到水里两次,又差点被憋死在水里,吴邪已经处于一种几乎爆发的边缘。饶是大罗金仙在他眼前,丫的小爷他也敢上去拔毛!
      只觉得自己浑身是胆的初次倒斗同志,显然低估了他那个最多就是发狠砸砸酒瓶子的豪气。就在吴邪正抡着自己的拳头,倒竖着眉毛要去找那个敢在他脑袋上找麻烦的家伙晦气时,他忽然看见一张脸。
      一张死人的脸。
      一张支离破碎,眼珠子倒挂着舌头几乎从喉咙里耷拉出来布满血洞还不断往外冒着污血的,死得惊恐万状的脸。
      那个给他们撑筏子的中年男人的脸。
      “哇啊啊啊啊啊——!!!!!!!”好死不死,吴邪吓得一声大叫一下子朝后退去,眼睛却正好又瞄到了更让他惊恐反胃的一幕。
      那个中年男人之所以能倒挂着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山洞顶上此时竟附着一只磨盘大小的尸鳖,两只巨大乌亮的螯钳着中年人只剩下上半身的尸体,锋利的口器一下一下的扯着尸体肚腹中露出来红红白白的肠子,咯吱咯吱的嚼着。
      “唔呕——”反胃的感觉翻上来,吴邪恶心得胃疼。就在他几乎忍不住要呕吐的时候,哗啦啦几下其他人也从水里冒了出来。这时他才发现空气中那飘渺诡异的夺命铃声已经消失了,但是冒出来的三叔、潘子和大奎他们,却像是被什么洪水猛兽追赶似得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军刀,向着岸边死命的游过去。
      糟了,水里面该死的全都是他娘的尸鳖!!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已经晚了。吴邪看到潘子的脑袋已经被那只贪吃活人扔下了中年男子尸体的大尸鳖的螯子钳着,他三叔和潘子正在拼命的救他,但是那尸鳖比解放卡车的车轮还大,厚实坚硬的外壳简直比铜皮铁甲还硬,加上在水里又滑又湿的,扎在那尸鳖悲伤的刀刃不是打滑了就是根本扎不进去。
      潘子的脑袋已经被尸鳖加得掀起了皮肉,眼看就要炸个大西瓜,三叔和大奎也发狠了,竟然直接就去掰那尸鳖的螯子,但是可想而知是完全徒劳无用。
      眼看着潘子已经翻起了白眼挣扎越来越为肉,吴邪明知道自己和潘子相比是云泥之别的身手但是也挥着刀子上去帮忙。可是他还没朝那尸鳖扎了多少下正觉得手腕被坚硬的虫壳子顶得生疼的时候,身边一阵水花,那个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的闷油瓶一下子了出来,然后左手揪着碍事的吴邪领子朝后一抛,右手挥着他那两个发丘天官的手指,神兵一般比方才加上那只小尸鳖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那尸鳖老祖的厚硬壳子立刻像豆腐一样被破开来。接着他两只从那尸鳖身体里夹出来一条白花花的像肠子似得的东西,他们三人方才还完全奈何不得的尸鳖立即完全不动了。
      滴滴答答的尸鳖肠子就这么挂在那个小哥修长坚韧的两根手指上,不时散发出阵阵尸臭。吴邪一看,立即恶心得隔夜饭都涌上来,赶紧拼命划水躲开这个瘟神。
      但那闷油瓶好像闻不到看不到没感觉似得,只是把那尸鳖肠子随手一甩,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上岸。”
      直到坐在岸上的火堆边上,裹着毯子烤上衣服,吴邪才发现从那个闷油瓶把大尸鳖杀死以后,其余的无数尸鳖就全都不知道钻进什么地缝里不见了。
      吴邪坐的地方离着篝火有点距离,他扒光了湿衣服只裹着一张毯子被洞里阴冷的风一灌立即打了个喷嚏,才想靠近火堆,就听到火堆边上的几个人在商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原来那个闷油瓶竟然没杀死大尸鳖,只是手法奇准的揪出了尸鳖的神经系统,而接下来究竟是退是进,都在等着他三叔说了算。
      吴三省纵横地下几十年,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区区几只尸鳖并没有吓退他,反而激起他一探究竟的好奇心。这山洞看起来绝不简单,也许前面就存有那个能催生如此众多尸鳖的积尸地。而积尸地所在的地方,必有奇珍!所以,他们决定稍作休整以后,继续深入。
      火焰烧着干柴在吴邪眼前爆开,他一直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刚才差点淹死他的闷油瓶,心里面对这个闷不吭声的人似乎更讨厌。虽说就算是为了救他,但是他那种方法明明就是要杀了自己!越想越怒,吴邪没发现自己的样子就像一只气鼓鼓的青蛙。但是他接下来却看到,那个闷油瓶子在水里随便的撩了一下刚才还抓着尸鳖神经的右手,然后马上就去抓起火堆旁烤着的馒头送进嘴里。
      “呕——”
      吴邪立即恶心的撇过头。
      这混蛋的脑子进水了?还是他根本就没神经的?居然就这样抓馒头吃!恶心,实在是太让人恶心了!瞪着闷油瓶吃得还挺香的样子,吴邪是怎么也吃不下去了,只好把手中剩下的大半个馒头顺手扔到火堆里,引起了一旁潘子的注意。
      “诶!我说小三爷!你怎么能这么浪费食物啊!现在是在深山里,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东西还要折腾几天,你这么,唉!”看着吴邪阴着脸,三爷又一副别管这小子的样子,潘子只好从自己的那份食物里掏出一个馒头,烤了几下递给吴邪。
      见他不接,潘子还想说什么,忽然“磅”的一声就砸下来个什么东西,他们一看都吓了一跳赶紧躲开,就看到那个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吴邪身后。而地下,正是那个僵着没死的大尸鳖。
      “滚回去!”表情和口气淡淡的,吴邪一听却立马炸了。
      “操!你让谁滚!”跳起来,举起拳头。
      “这里不是大少爷玩的地方!”还是淡淡的,但是吴邪分明从那双墨黑的瞳孔里看到了蔑视。
      “他娘的!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没神经没表情没人性!怪物!!”吼完,吴邪还没梵音过来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右手攒得紧紧的拳头就已经挥了过去。
      而那个闷油瓶好死不死的,刚才那一副君临天下的气魄和毫不费吹灰之力制服尸鳖的凌厉不知道死到了爪哇国,竟然躲也不躲的直直挨了吴邪这结实的一拳头。虽说吴邪平日里基本是个养尊处优的主,但是毕竟是个牛高马大的男人,一眼看去骨架子都要比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闷油瓶大上些许。所以他这一拳头下去,立即就把眼前的人一下揍得摔倒在乱石滩上,啐的一口喷出一口带血的唾沫。
      也许是从三叔家里就开始的?吴邪不知道自己心理面这股窝囊的火气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是怒了,彻底的出离愤怒。
      想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真正和别人红过脸闹过别扭的时候,五根手指头就能数得出来。而至于和别人打架这回事,则更像是天上的月亮那么遥远。
      但是就偏偏是这么一个人,吴邪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得罪了自己,但是他天生觉得那人一副一切都没看在眼里的态度,让他窝火得紧!
      看着那个人倒在地上仍旧,居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一双黑色的瞳仁仿佛盯着自己却更像是穿过自己看相深远的黑暗。看着闷油瓶这个样子,本来还觉得自己就算生气但是也不该把别人揍得嘴角出血,更何况这个人刚刚还救了包括自己在内的所有人。
      但是只要一接触到那双仿佛淡漠得没有感情的眼睛,吴邪就控制不住自己。他控制不住自己去揪了那个人的衣领把人提起来,控制不住的在他面前大吼大叫,控制不住的又一拳砸在那个人柔软的腹部。他还记得那双瞳仁的焦距终于凝聚到自己脸上的时刻,但是,他却记不起来自己到底朝那个闷油瓶子胡乱的吼了什么东西,记不得他究竟把的拳头在那个人丝毫没有抵抗的身体上招呼了多少下,他只记得,自己在后颈挨了一下剧痛昏过去前,他一个二十五岁身高一米八还多的大老爷们,哭得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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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哗啦——”
      吴邪清醒过来的时候,除了颈子后面隐隐的钝痛,就是耳边阴河哗哗的水声。
      刚想揉揉还在疼的脖子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一看,竟是被捆着就像过年的一节粽子一样,被仍在行李堆里。
      “喂!这是怎么回事……”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异常。潘子见他醒了,抄起水壶咕嘟咕嘟的就给吴邪灌下几大口凉水,使得他还有些浑浑噩噩的脑子立马清醒。才看清,原来他们已经再次开始前进。
      脑袋清醒过来以后,吴邪就发现除了仍旧有些作痛的脖子,全身也乏力得很,别说他现在被捆着,就算没被捆着,他也只觉得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酸痛得很,就好像是才刚跑完二十公里马拉松似的。看旁边潘子给自己喂了水径自到船尾忙活,其他人也没一个搭理自己的,索性又一下子倒在行李包上。
      脑袋清楚了,进洞以后发生的事情,具体来说大多数是他惹出来的蠢事,渐渐浮上脑海。
      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自从再见那个闷油瓶子……不对,是自从进到这个水盗洞里,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容易发怒。本来他从小虽然说不上是个乖乖牌但是也从来没惹过事,有什么也都是力求大事化小,但今天却处处给闷油瓶找碴。明知道不是人家的错,但是偏生就看他不顺眼似的,逮着了机会就去和他作对。
      闷油瓶只是凭实力买了那把龙脊背,你没钱你和别人较什么劲?
      闷油瓶闷归闷了,可是人家天生从娘胎里带来的也许就这样,关老子什么屁事?
      闷油瓶把他摁水里真是妖救他,只怪他自己常年养尊处优体力不如人只好自认倒霉?
      闷油瓶,好吧,珍惜农民伯伯的劳动果实,是中华民族五千年的传统美德……
      不知不觉已经想岔了的吴邪还没想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处处针对这个闷油瓶,他三叔就过来了。
      “大侄子啊,你没事吧?”总算吴三省还记得自己是他侄子!吴邪郁闷的撇过头。
      “唉,你也别怪我们!小哥他把你捆起来,都是为了你好!刚才你也见着了,你跟发了抽风似的去打人家小哥,但是小哥不但没怪你,只是说这刚才那阵夺命铃声除了蛊惑人心,还能侵蚀人的意志。都怪我太鲁莽,就不该带你下来,唉——”又是一声长叹,吴邪暗暗心惊。
      什么?!原来是自己被那鬼铃音搞得发了抽风。也是,谁让他是第一次下斗的菜鸟,完全没有任何实战经验更不用说抵御危险的钢铁神经,所以着道也是他活该。偷偷瞥一眼那个闷油瓶,发现他仍旧闷着,只不过这次竹筏子是由他掌舵。前头昏暗的矿灯光里,他肿起来的左脸非常明显。记得自己不知揍了那一拳……,想到这里,吴邪一张老脸红了起来。
      觉得自己确实是犯了错误,他便听下了三叔的劝告,为了在到达目的地前不让自己再惹出乱子,便安静的缩在行李堆里。其实他现在并不难受,不知道是闷油瓶捆人确有技巧还是看在三叔面子上(天真啊……你M了……),扎着他手脚的绳索仅仅是让他不能蹦起来再伤人,绳结勒得不紧。所以,其实现在他是整个筏子上最舒坦的人。既不用在船尾时刻盯着黑暗中会杀个回马枪的尸鳖,更不用待在最危险的船头。
      安静下来后,一时间耳边只有竹篙划水轻轻的声音。吴邪在盯着看不真切的漆黑洞顶五分钟后,视线又忍不住瞟向船头的闷油瓶。
      模糊的光晕中,只能看清他身后那把龙脊背刀柄上的反光。吴邪的这个角度看不到他的脸,但是能想象到黑暗中仍旧只有淡然到冷漠的那张脸。此时也许是被之前的尸鳖折了大伙的士气,三叔便要他和潘子一起在船头盯着。他不像潘子,单膝跪着一只手拿着军刀直在另一边膝盖上完全一副随时就能如猎豹出击的样子。闷油瓶只是就那么随意的坐在竹筏子上,从他脑袋微微仰起的角度看来,他一定是盯着那什么也看不出来的洞顶。或者,以他不同常人发丘天官的双目,还真能从那上面看出什么恶鬼来?
      想到这里,吴邪不由得一个哆嗦,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像他每次倒霉之前的预感那样,从他起了寒碜的心里蔓延开来。
      果然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吴邪还在琢磨那个闷油瓶连帽外套背后那两个令人匪夷所思的“THE MUSE”,下一秒却毫无预兆的,整个人忽的腾空而起。一双油黑发亮的巨大鏊子,竟然逃过监视着四面八方的四个人十六只眼睛蹿到竹筏下面,瞅准毫无防备的吴邪就是狠狠的一夹。初始的震惊过后,一股难以言语的剧痛立即从吴邪被巨螯扎进去的腰眼传到他的每一个细胞。
      一切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吴邪甚至没来得及呼救,他想开口却觉得喉咙里堵上一股血腥气,伤了内脏和“今天他爷爷的老子怎么这么倒霉第三次掉水里了”的想法才从脑袋掠过,就被拽进漆黑冰凉的阴河中。
      三爷和潘子还没发现出了什么事,就见那个本来想尊泥菩萨样塑在前头的小哥忽然惊兔一般一步就从筏子前面蹿到筏尾,一把推开以为闷油瓶要朝自己扑过来还在愣神的胖奎,一个猛子就扎进黝黑的水里。
      潘子眼尖,一扫立即发现了问题!
      “三爷!小三爷哪去了!”
      经他那一嗓子,众人才发现原本如烂泥般瘫在竹筏中央行李堆上的吴邪,竟然不见了!
      意识到自家侄子出了事,再回想刚才被尸鳖咬穿肚肠的中年男子,三爷也慌了。虽然他是在斗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一想到自家那个总有些天真的侄子要是就这样被自己害死在这里,那心尖就被揪紧了。无奈除了小哥,他们根本没看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不顾浪费资源的危险,把装备里所有后备的电胆子和矿灯都翻出来,刷刷几道光柱尽管不能穿透黑暗的阴河,但是也许能给水下的小哥提供有限的照明。
      竹筏停了下来,四周除了水声没听到一点打斗的声音,筏子上的几个人都紧张的额头满是豆大的汗珠子。
      “快看!在那里,前面,前面!”潘子眼力好,发现一团黑影擦过竹筏下,紧接着后面便是一道流星赶月般的光芒用就连奥运冠军都望尘莫及的速度朝那团黑影紧追过去。
      原来是水中能见度太低,为了引导竹筏上的人,在水里的小哥便打开了狼眼手电衔在嘴里。
      “块追上去,块追!”
      几个人忙七手八脚的用竹篙撑起筏子,潘子急了甚至把胖奎一把拖进水里,两个人猛一发力的在后面推动着竹筏,沉重的竹筏也迅速的朝着水中那点隐隐若现随时都会隐没的星芒追赶而去。
      等他们终于追上狼眼手电的光芒把竹筏朝岸边一撞便跳下去以后,就连曾经在越南和老挝的丛林中身经百战的潘子,也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
      矿工灯光柱的强烈照射下,眼前已经到了一处足球场那么大的岩洞。两层楼高的洞顶和原本布满乱石的地面,此时黑压压的一大片尸鳖正在争相拥挤蠕动。黄色的光芒反射出他们背甲幽森的黑光。尖锐的利爪挠在石头上的沙沙声不知这洞里的尸鳖是不是都集中到了这里。而那些从他们口器中滴下的恶臭尸水和小如巴掌大似车轮的巨螯挥舞着,让人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在这一片尸鳖的包围中,他的大侄子正被一只巨大的尸鳖着腰眼子往岩洞深处移动。而吴邪被巨螯夹着的腰上渗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那件白衬衫的下半部,而人也因为剧痛几乎失了神智。
      尸鳖见到了新的猎物送上门来,立即沙沙的围过来。尽管头皮发麻,但是三爷还冷静的指挥着潘子和大奎,一面点燃携带的火把驱逐较小的尸鳖,一面挥着工兵铲砍杀着不断涌过来的尸鳖。
      “三爷!快去帮小哥!”吼完,潘子干脆扔下手中的火把,左手又抄起另一把工兵铲抡开了胳膊砍杀着尸鳖,很快就开出一条落脚的道,三爷立即朝着小哥和自家侄子的方向杀过去。
      已经不知道砍杀了多少只尸鳖,被黑金古刀劈开的碎块就像小山似的堆在两边。但是这该死的尸鳖到底是从哪个地缝里冒出来的!源源不绝,张起灵只觉得自己无论如何挥刀,无论砍杀多少虫子,却就是不能靠近那个已经快要被尸鳖拖进洞窟深处的傻瓜!
      双手握紧古刀龙腾缠绕的刀把,一双看起来有些清瘦的手臂上此时鼓起结实的肌肉。漠然的眼中此时流露出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急切。随着吴邪的肩膀开始被拖曳进尸鳖涌动的墙缝里,他只觉得自己怎么能,怎么能让这个人落得肠穿肚烂被尸鳖啃噬干净的下场!这个天真的傻瓜虽然处处招惹自己,但是他不能就这样让他死了,不能,他不能!
      “吴邪——!!”忽然大喝声一声,三爷被惊得差点就挨了尸鳖鏊子一下。
      这闷油瓶!
      才想叫他,就看到张起灵猛地撕下已经湿透了的上衣,一只张牙舞爪几乎就要奔涌而出的青黑色麒麟盘踞在他的左半边身子上。然后下一刻就是一蓬血雨,那个小哥竟然毫不犹豫的在身上麒麟纹身龙头的部分狠狠的一划拉,顺着刀锋立即一片猩红喷出来撒向已经拥挤得层层叠叠的尸鳖。
      生死就在瞬息之间。
      顷刻间,无数尸鳖就像是见了最可怕的天敌一般,慌不择路的奔逃而去。
      潘子和大奎一脸吃惊的看着方才还和他们酣战不休的尸鳖变戏法般从眼前消失,如果不是乱石滩上残留的无数死虫子,他们打死也不敢相信刚才自己还处在一片几乎就让他们都折在这里的尸鳖中。
      “快救吴邪!”说完,许是一下子猛地放血放得狠了,那个小哥一个不稳单膝跪到地上。潘子才要过去扶他,闷油瓶却做了个手势制止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一只洞窟深处,潘子才奔过去和三爷一起把依然昏迷的吴邪扛了过来。
      就在众人各自包扎着伤口的时候,三爷看看自己大侄子虽然失血过多,但是只是疼晕了过去,看到那个把自己的血当喷泉似撒的小哥也包扎好伤口坐在一旁休息后,才有心拿起矿灯朝着隐没在黑暗中的洞窟照去。
      “嗡——”的一响,三爷一愣,做了个手势赶紧让原地休息的众人起站起来,然后高高的举起手中的矿灯把散光圈调到最大,忽然黑暗中就现出一片莹绿色阴惨惨的尸群。
      阴着脸,三爷的口气竟是一场的凝重:
      “看来,积尸地,到了!”
      TBC
      敬请期待第六章:积尸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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