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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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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全员受伤的关系，这几天迦勒底处于休憩状态。
正在跟迦尔纳冷战的阿周那跟被罗曼各种躲避的咕哒子来到舷窗前他们闲聊的老位置。
“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rtion.”咕哒子看着窗外的暴风雪，既悲伤而又惆怅。
“......”阿周那扶额，过了半晌，他艰难地说道，“我是印度人。”
“是啊，这又怎么了，你还是能听懂英语的吧？”咕哒子一脸奇怪地说道。
“能转换成印度口音吗？”
“我又不是印度人。”
“......”两人无语凝噎，对视半晌之后，又笑了出来。
“谈恋爱好难。”咕哒子感叹道。
“谁说不是呢。”阿周那也附和道。稀薄的阳光从舷窗外照射进来，他却丝毫感受不到暖意。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爱，无论时间长短，无论结果如何，即使反复轮回，在一成不变的日常中生活，即使终究会灭亡，可谁不会呢？”咕哒子忽然一抽风，说了一段无比正经的话出来。
“你从哪听来的？”阿周那鄙夷的看着她，“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突然就想到了。”咕哒子挠了挠后脑勺，说道，“你说会不会是什么前世的记忆什么的。”
“你就想吧。”阿周那嗤之以鼻。
凡人哪里有什么前世的记忆，只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遗忘罢了。
然而阿周那却觉得自己没必要讲出来。
毕竟无知是福。
“灰色啊。”咕哒子给自己点了根烟，说道，“你觉得，那是怎样的一种颜色呢？”
阿周那看着烟雾在空气中弥漫。
“不知道。”他皱了皱眉，觉得这颜色太像他身上衣服沾灰之后的模样了，每回一变脏他就想洗干净。“我讨厌灰色。”他说道。
“是嘛，我倒是蛮享受的。”咕哒子坏笑着，又朝他喷了一大口烟。
“御主......”阿周那火冒三丈，立刻便要来追她。
“哈哈哈哈...”咕哒子转身就跑。“迦尔纳，你弟又起肖啦！啊不对，你弟又暴走啦！救命呀~~~哈哈哈哈~~”
迦尔纳看着一见面便像三岁小孩一样的御主和英灵，叹了口气。
一直这样也挺好的。他突然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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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应该去爱，无论时间长短，无论结果如何，即使反复轮回，在一成不变的日常中生活，即使终究会灭亡，可谁不会呢？”
耳边回荡着少女的声音，罗曼看着自己检测的结果发着呆。
之前对咕哒子他们带回来的圣杯的调查有了答案。
而答案便意味着终结。
正因如此，罗曼才会下定决心，并且去找了阿周那。
没什么的。他想道。我没有她不行的话，她没有我还是可以的。而且——
即使是人造人，她还是很年轻，还有很漫长的未来，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即使不是她，换做任意一名御主，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条件摆在面前，罗曼觉得如果是自己的话，应该都能得出这个答案。
只不过如果换成了她的话——
仿佛发生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一直以来压得罗曼尼喘不过气的秘密与恐慌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以言说的平静。
无论迎来什么样的结局，我也不会害怕了，仅此而已。他想道。
他一直很容易感到害怕。
不过既然最害怕的事情都已经发生，那么其他的也就变得不值一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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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你是越来越聒噪了。”
当阿周那再一次把咕哒子从睡梦中早早唤醒，咕哒子下意识的想点上一根烟，却发现烟已经被她抽完的时候，她十分不爽地说道。
“今天我还真不是跟你说那家伙的。”阿周那严肃地说道。“也不是梦，虽然我还是看不清。”
“怎么了？”咕哒子被他的情绪感染，不由得也严肃起来。“我还以为你又来跟我抱怨那家伙越来越像个牛皮糖一样看似抱怨实则炫耀呢。”
“你不觉得医生最近很不正常吗？”阿周那说道。“而且更正一下，我没有炫耀，我是在很认真的抱怨，你有想过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单人床的苦逼吗？”
“这苦逼跟我有什么关系，第一我比你小，就算两个人也没问题，第二特么的我根本就不可能有体验到的机会，所以我想这干嘛？”咕哒子说道，“你是说最近他忽然喜怒无常，患得患失，变得跟你一样聒噪讨厌的事吗？”
“而且还经常在房间里制造各种噪音，又哭又笑，像个多动症儿童一样到处乱走。”阿周那补充道。“我哪有他那么吵。”顶多碰倒了点东西而已，无意，无意的！他在内心说道。
“啊？我以为他是间歇性废宅自我厌恶症候群，”咕哒子说道，“难道不是吗？以及你要是也像他那么吵，相信我，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还算理智的跟你说话了。”
“唔，还有这种病？那倒是形容的很恰当......”阿周那沉思了一会，说道，“不，虽然我一开始也这么认为，然而并不是这样。”
“厉害，你是怎么发现的？”咕哒子说道。“我每次就光感到头疼了。”
“我站在他房门前录了两个小时的音，然后听出来的。”阿周那说道。
“不错啊！组织上看好你啊阿周那同志！”咕哒子很是表扬道。
“我阿周那自然与众不同。”阿周那努力压下得意的嘴角说道，“这个家伙想救你。”
“救我？”咕哒子呆了呆，“你确定？”
“是。”说到正事，阿周那说道，“他似乎觉得，如果跟魔术王同归于尽的话，或许便能拯救你。”
“可这么一来他不就死了吗？”咕哒子皱眉。
“所以我提前来告诉了你。”阿周那说道。
“我知道了。”咕哒子点了点头。“魔术王的坐标已经被探测了出来，他走了之后，谁来把我们带回去？”
“达芬奇之前有考虑到这一点，”阿周那说道，“好像有相应的装置。”
“真是全能之人啊....”咕哒子叹了口气。“我会永远怀念她的。”
“你想怎么做？”阿周那问道。
“阿周那，每个人都要做出选择。”咕哒子看着窗外的暴风雪，说道。
“你的选择是什么？”阿周那问道。
“我要打败魔术王。”咕哒子看着他，眼睛中蕴含的坚定意志连英灵都要为之动容。“这是我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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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咕哒子分别之后，阿周那走在回到房间的路上，然后果不其然地发现迦尔纳在不远处等着他。
阿周那抱着双臂，看着他。“找我有事？”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
迦勒底的时间转为了晚上，灯光渐暗，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黑暗之中。
模糊不清，暧昧不明。
阿周那站在光晕边缘，看着黑暗中的迦尔纳。
“明天就是决战了，御主决定要打倒魔术王。”他忽然说道。
“嗯，我也知道。”迦尔纳点了点头。
“所以，你现在有事吗？”阿周那挑眉。
金色的英灵踏着雾霭一般的黑暗朝他走过来。
轻柔的触感宛若蝴蝶一般飘到眼睑，阿周那闭了闭眼睛，讶然地看着他。
“是今天的晚安吻。”迦尔纳看着他，青空色的眼眸清澈温柔，“还在做那个梦吗？”
“嗯。”阿周那垂下视线，低声应道。
他一直都看不清，无论是那个被自己对准的人，还是对准他的自己。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苦恼着看不清，却又恐惧着看清，从这个梦出现到现在，他一直在这两者之间犹豫徘徊。
其实他才是真正陷于灰色地带的人吧。阿周那在心里苦笑一声。
“看不清就不要看了，”迦尔纳顿了顿，说道，“没什么的。”
“你就是为了对我说这句吗？”阿周那眯起眼睛。
“还有一句，明天就是决战，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迦尔纳停了一下，任由雾霭一般的黑暗将气氛渲染的暧昧无比，“对不起。”
“啥？”阿周那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你就是要跟我说这句话？”
“嗯。”迦尔纳点了点头，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就是这句。”
“.......”阿周那捂着刚被他亲过的眼睛，一言不发的走了。
那家伙是笨蛋吗？他咬牙切齿，却又带着一点悲伤地想道，明明......
明明该道歉的是我啊，傻瓜。
决战的日期到来了。
阿周那一如既往的早早便来到传送阵前。
咕哒子没有迟到，而且可以看出她已经来了有一会了，正站在窗前看着雪。
“医生呢？”阿周那问道。
“还在睡觉吧，不过这会也应该来了。”咕哒子耸了耸肩，没有烟可抽，她便给自己冲了一大杯咖啡。
不一会，罗曼尼便冲进了指挥室，迦尔纳跟在后面。
“抱歉抱歉，”罗曼不住地道歉道，“今天闹钟出了点问题，要不是迦尔纳顺道把我叫醒....”
“嗯。”咕哒子说道。“没事。”
然后罗曼一如既往的来到作战指挥台前。
“那么，我就要开始——”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咕哒子打断了。
“医生，”咕哒子看着传送装置上显示的地点时间，说道。
“嗯？”罗曼应了一声。
“没有人值得你流泪，值得你这么做的人不会让你哭泣。”咕哒子说道。
“这，”罗曼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想说什么？”
“啊，最近在读莎士比亚那家伙留下的句子，其中有几句觉得还不错，”咕哒子说道，“还有一句。”
“什么？”罗曼说道。
“A sad thing in life is when you meet someone who means a lot to you, only to find out in the end that it was never meant to be and you just have to let go.（生命中令人悲伤的一件事是你遇到了一个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但却最终发现你们有缘无份，因此你不得不放手。）”咕哒子平静的说道。
“无论你想做什么，住手，不要做。”罗曼凝重地说道。
“为时已晚。”咕哒子说道，“以令咒之名，阿周那，控制住医生，待在这里，直到我们回来为止。”
“你！”阿周那骤然被令咒的力量所控，不由自主的控制住了医生，他怒视着咕哒子，“你想做什么？”
“.....”咕哒子露出了一丝微笑。“也许你觉得我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医生，”她眯着眼睛，说道，“然而，看着当下的你，我便只想活在当下，仅此而已。”她留恋的看了一眼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的罗曼，转回到传送装置上，温柔的视线复又变的凌厉。
“阿周那，让医生开始传送，然后和他待在这里。”又一条令咒被使用，阿周那和罗曼看着咕哒子与迦尔纳被传送走。
最后的影像传送了过来。
“迦尔纳，怼他！”
过去了一段很短又很长的时间，阿周那恢复了自由。
“阿周那.....”罗曼一开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尔后便只剩下了平静，他说着，声音中不可抑制的带上了一丝颤抖，“把他们....带回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