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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05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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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四面环水,也没什么高大的建筑,风吹过来冷得连一向身子好的傅应杭都忍不住抖了抖。
但他还是坚定的握着手里的花,见庭舟不回答他,于是自顾自地说:“你刚刚在台上,很漂亮。”
庭舟想问他是怎么看见自己演出的,结果余光里场馆外的大屏幕告诉了他答案。
傅应杭就这样坐在外面,吹着冷风冒着雪,看自己表演?
光是这个假设,就让庭舟觉得荒谬。
可是再看傅应杭的表情,似乎他的猜测是对的。
场馆里里外外路过不少同学,都朝着他们的方向看来。所幸傅应杭还戴着口罩,看不出什么端倪。
对方还保持着递花的动作,玫瑰花束上沾了雪,原本充满攻击力的艳色被一层白笼罩着。
就想是面前的傅应杭,让庭舟猜不出对方究竟想做什么。
他没有伸手,只是看着傅应杭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只是单纯对傅应杭出现在这里而感到不解,但庭舟的语气表情冷淡久了,即使随便说一句都让人有强烈的疏远感。
傅应杭顿了顿,拿着花的手也慢慢垂下去,低声说:“我想看一看......你上台的样子。”
前世他只见过一次庭舟在众人前大放异彩的模样,之后就再也没有让对方抛头露面过。
他知道庭舟有多么耀眼,而这种耀眼只能让他一个人看见。
但是今天再次看见庭舟站在舞台之上,傅应杭心里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愤怒,而是涩涩的。
他的庭舟,应该就是这样。
而不是前世那般,在他自以为是构建的牢笼里,当一只漂亮听话的金丝雀。
这一刻他终于懂了,自己错在哪里。
他不知道这究竟算不算晚,至少现在,他应该为自己犯下的错误做些什么。
傅应杭心里想的,庭舟自然一句话都没听见。他皱着眉头,没什么表情的说:“看完了,你可以走了。”
见他说完就转过身去,傅应杭连忙上前几步拉住他的衣服,“等等——”
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皱起眉头,表情有些痛苦的弯下腰去。
他这个动静不大不小,刚巧被庭舟看见。
庭舟回过头就看见无法动弹的傅应杭,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你怎么了?”
“快散场了,信息素太多,”傅应航说话有些艰难,“有些不舒服。”
“那你快走吧,”庭舟皱起眉头,“再迟点他们就要出来了。”
“不......”傅应杭连忙抓住他说,“把我放在一个没有人的屋子里就好。”
“......”有那么一瞬间庭舟觉得自己是不是上了傅应杭的当,可是对方额角冒出的冷汗,似乎又提醒着自己其真实性。
听着场馆里的结束语,庭舟闭上眼睛,把花拿在手里,架着傅应杭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现在同学们都已经全部卸完妆换完衣服,所以里面没有人,庭舟有些吃力地把傅应杭扔在椅子上。
关上门杜绝了外面的空气后,傅应杭的脸色好了些。他抬头看着周遭的一切,像是想把庭舟生活的每一寸细节都牢记在心底。
庭舟给他倒了一杯热水便没有再管,径直走到镜子前把脸上的妆卸了。
对于卸妆用品他并不是很熟练,草草地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通,露出妆容下清秀的脸。
化妆镜的灯光映照下,他那张脸柔和又有棱角,美得不可方物,清水出芙蓉这个修饰语好像变成了现实。
不知不觉间,傅应杭竟然看入了迷,眼睛定定地放在庭舟身上没有动弹。
庭舟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转头回视过去,对方像是被抓包一般,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氛围有些莫名的微妙,庭舟把妆卸完后外面终于传来散场的声音。
他起身刚想开门随着人流出去,谁知此起彼伏的人声越大,傅应杭的表情越难看几分。
见状庭舟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收了回去,坐在离傅应杭最远的位置上。
“等人散了你再走。”庭舟看着他说。
他今天和傅应杭说的话全部都是让对方离开,傅应杭听他这么说,脸色难掩失落。
傅应杭想说点什么,但又怕庭舟会嫌自己烦,于是便点点头,“我坐一会儿就走。”
他的态度甚至可以说是逆来顺受,让庭舟十分不习惯,这样的傅应杭实在过分陌生。
“你来这里,医生知道吗?”庭舟问道。
“......”
傅应杭没有回答,但看他的表情,庭舟已经猜到了十之八/九。
想起刚刚傅应杭见到人堆之后反常的模样,庭舟皱起眉头说:“病还没好,来学校做什么?”
话音落了,傅应杭却是一改之前的失落模样,在脑海里反复琢磨着庭舟说的话。
顺理成章地,他从这话里听出些关心的意味。就算庭舟没有这个意思,他的心里也泛起些甜意。
见状庭舟知道傅应杭理解错了意思,刚准备解释就听见对方说:“其实好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复课。”
这个消息对于庭舟并不算是好的,傅应杭复课,也就意味着又要在学校里和对方纠缠。
不过好在马上就要放假了,他和傅应杭拢共见不着几面。
但他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点点头,不置可否地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庭舟抬起头,就听见钟嘉逸在外面喊道:“庭舟?你在里面吗?”
听到这个声音,坐在不远处的傅应杭脸色瞬间暗了下来,不再像刚才一样听什么应什么。
他恢复了Alpha的本性,犹如一只蛰伏着的狮子,盯着门口准备伺机而动。
灯亮着外面看得一清二楚,况且庭舟本来就没有瞒着别人的打算,于是应道:“我在这里。”
“我们正到处找你呢,”钟嘉逸的语气里带着些笑意,“散场了老樊请我们吃火锅,就差你了。”
话音落了,庭舟想起来之前老樊的约定,刚想说话就听见身后的人传来动静。
“我好难受,”傅应杭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可以靠近我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