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暗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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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法师袍荡进休息室，在绿光下晕染出一片涟漪，映着闪闪发亮的及膝银白色长发，使幽暗的的休息室增色不少。但这短暂的缓和被一双冷厉的银紫色眼睛打破。曼德凯恩冷冷的扫过房间里清醒的三人。掠过萨卡兰时，和它交换了一个意有所指的的眼神。最后，将目光定定的扎在布朗森身上。
布朗森微微抖了一下，眼眶里的泪水被瞬间冻回肚子里。他垂下眼，僵硬的向曼德凯恩行了一个学徒礼。术士冷冷的越过他，走到沙发一头坐下，慢慢扫过已经蜷在沙发另一头的奈妮薇。纳迦低着头，轻轻的伊特里的脑袋放到自己的尾巴上。一些绿色的魔法粒子颤动在她脸的周围，最终旋着优雅的圈没入她的身体。
看来奈妮薇已经用她的魅惑术尝试着从男孩身上寻找答案了。只是，很明显，效果不是那么理想。否则依照纳迦那“没有利用价值的麻烦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的性子，布朗森不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既然如此，让男孩继续滞留在这儿也没有多大意义了。
瞬间想明白这层，曼德凯恩放松的靠上沙发扶手，把脸转向布朗森，收敛起强大的魔压，眼神也渐渐平和。他只需要顺着奈妮薇的局走下去，在适当的时候再增添一个亮点就好。
“让我们继续刚才的谈话吧，年轻的先生。”曼德凯恩扬起一个温柔的假笑，对布朗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就像刚才奈妮薇建议的那样。详细的经过有助于我更准确的判断出小伊特里的情况，从而选择更好的医治方式。而且……”他顿了顿，加深了这个笑容，“我想，你已经站的够久了。为什么不放松的坐下来？”他伸手向布朗森一挥，一只骷髅从男孩背后突然出现的旋转着的洞口爬了出来，“嗑啦嗑啦”的将自己重新组装成一只高背椅。
“我们可以慢慢的谈……”
看到布朗森拘谨的绷着脸坐下，他又转向不知什么时候隐到了暗处的老亡灵：“亲爱的萨卡兰，能给我们一壶蜂蜜茶吗？最好再来点小酥饼。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
萨卡兰哀怨的看他一眼——什么不选，偏偏使自己最喜欢的蜂蜜茶和小酥饼，恭敬的退回制药间。一会儿，又飘着一个放有一组蔷薇彩釉的薄瓷茶具和一碟小熊饼干的矮桌进来。它轻柔的将矮桌飘到沙发前放好，指挥着茶壶为三个清醒的生物倒上蜂蜜茶。
布朗森抱着手中的茶杯，看着在琥珀色热水中不停上下旋转的银叶草花，闻着具有安抚精神作用的甜香，把早上事情详详细细的又复述了一遍。
期间，曼德凯恩几次插话，要求他对法阵的变化和伊特里的反映进行更加详细的描绘。有几次，甚至让他把将两者变化的间隔精确到了极致。术士平缓温柔的的声音和淡淡的微笑，让布朗森渐渐摆脱了进入休息室以来的惶恐不安。当曼德凯恩满意的向他致谢，称赞他精准的记忆力，并向他保证伊特里的伤势并不严重，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继续和他一起学习时，布朗森终于在心中重重的突出了一口浊气。能够弥补自己的过失，证明自己的价值，还有望继续珍贵的友情……布朗森觉得之前的磨难都算不了什么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种沉浸于草药研究和魔法修习时的满足感。
他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这才感到腹中饥饿起来。他试探着向坐在对面沙发上的术士望去。在得到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布朗森小心翼翼的从盘子里捏起一块小熊饼干，异常斯文的吃起来。消灭了差不多三分之一，他被曼德凯恩轻笑着以“吃多了就没地方放正餐”为由打断。术士递给他一个捏碎后能够直接回到学徒修习室的传送符石，再次向他保证了保证了很快就会治好伊特里。布朗森向在场的三人行了一个学徒礼，又看了看依然沉睡的男孩。他知道曼德凯恩不会允许他观看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他不甘的捏碎了手里的符石。
看着布朗森的身影消失在光芒中，曼德凯恩的脸立刻沉了下来。他将询问的眼神投向沙发上的奈妮薇。纳迦冷着脸干巴巴的回答：“有人在那只老鼠的身上下了禁制。恐怕出卖背后的那只手，将要了老鼠的命。”顿了顿，她又冷冷的勾起嘴角重重补充道，“正如您所猜测的，城主大人！”
曼德凯恩不以为意的转向萨卡兰：“我想那位皇帝是找到了新的合伙人。”他烦躁的抿起嘴，用手扒了扒头发，继续道，“我已经让纳克索斯去了苏梅莉雅神殿。古尔克祭祀已经遵照契约，封锁了我们位于神殿的出口。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把这些蛇给引出来……”
“恕我直言，城主大人！”奈妮薇忍无可忍的怒声打断术士的话，无论眼神还是脸色都冷得可以掉冰渣子，“伊特里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而且，还是万年来第一次再现的依鲁特纯血！您不能为了一群肮脏的亵渎者就把他当成一块泡在牛奶里的肉！”
“好了，好了，奈妮薇……狮子会把幼仔推下山坡，苍鹰会将雏鸟啄下山崖。越是有天赋的孩子，越需要在苦难中磨砺自己。这样才不至于蒙尘世间。”萨卡兰再一次飘到明处，对奈妮薇亮出它生前混迹政坛时的标准假笑，开始游刃有余的打圆场。他又转向术士，“但嫉妒的眼精会使人心堕落。或许，他们已经不适合继续在一起搭档了。”各打两板又两不得罪。
“真是好听！”奈妮薇眼中冷光更盛，嗤笑出声，“雄狮也有咬断幼师脖子的时候，苍鹰也有覆巢的一天，不是自己的骨肉当然说的轻巧！”作为纳迦，她不能容忍任何威胁到幼仔的存在。萨卡兰的温吞显然激怒了她。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尖利，甚至带上了嘶嘶的气声。
突然，一只无形的手卡上奈妮薇的脖子。她被扯摔到地毯上，惊恐的看着曼德凯恩。缺氧的窒息和五脏的绞痛让她惨白着脸在地上痉挛起来。
“你放肆了！奈妮薇！”术士面无表情的站起身来走向伊特里。
奈妮薇艰难的扭头瞪向术士，一只手扣着地毯向沙发边挪移着。她喉咙深处发出恐怖的“咯咯”。愤怒、屈辱、不甘在她的眼中不停闪烁，泪水混着鲜血从眼眶中流出，将漆黑的长毛地毯濡湿成一片。
曼德凯恩抱起伊特里，转过头来正看到这一幕。
“你知道这地下城里有多少只纳迦吗？奈妮薇。正好多你一只不多，少你一只不少。而我，有的是契约水晶。”他嘲讽的勾起嘴角对着地上的纳迦威胁，“找对自己的位子。否则你在某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伊特里装在瓶子里。”他轻蔑的解除了契约的惩罚，看着纳迦奄奄一息的软倒在地，嘲弄的挡回了对方怨毒的眼刀。无论你的怨气有多大，受制于人就得学会和了牙往里吞。刚则易折。就这点来说，奈妮薇，你作为伊特里的保护者还不够格啊！
曼德凯恩最后向萨卡兰点点头，发动法阵将自己传回了位于地下城底层的实验室。
见他消失在光柱之中，萨卡兰才再次踱出了阴影。它把还在地上喘息的纳迦移到沙发上，又将一旁矮柜上的恢复药剂和一瓶镇痛药剂给她服下。待她稍事恢复，才冷酷的劝道：“幼蛇总有独立的一天，或早或晚。他必须在捕食中学习隐藏自己，储□□液，伺机绞杀猎物和天敌……若是当危险来临，他还没有长出毒牙，必然逃不了灭亡的命运。我们不会对这样的生物抱有丝毫的同情。”
奈妮薇愤恨的瞪着它。她想要自己的孩子远离危险，但她更清楚即使没有这两人的安排，幕后黑手也绝不会放弃利用伊特里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念头。没有被唤醒血脉之力的幼小纯血，除了具有强大的法术材料价值，更是可控的尖刀。
她悲伤的闭上眼，狠皱眉头，任酸涩的泪涌上眼眶。她不得不承认，城主的安排是正确的。残酷，但是正确……没有人可以周全的保护另一个人一辈子……
她死寂的盯着天花板，两眼空洞。
【帮助交换誓言，我们荣耀彼此。】嘴里生硬的吐着依鲁特语，奈妮薇觉得那仿佛不是自己的声音，【我请求你的帮助，为此，我愿消除你的遗憾。世人忘却你，我必荣耀你的名；世人伤害你，我必视其为敌。我是你眼中的真实，你是我手中的利剑，冥神在上，我们荣耀彼此。】她向老亡灵伸出一只手臂，等待着对方的承诺。她相信对方更加愿意看到一个自愿奉献的仆人，而不是一个被迫屈服于契约、满怀怨恨、伺机报复的仆人。能屈能伸，才能更好的达成自己的目的。
萨卡兰复杂的看着她，跳动的冥火在眼睛深处不断闪烁。它明白纳迦只是以合作的姿态换取它对她暗中保护伊特里的支持。这在一定程度上威胁到了曼德凯恩的计划。如果自己乖乖就范，很可能在不知不觉中违背了契约，招来曼德凯恩的怒火。更何况，身为亡灵，在愿望达成后，违背自己的誓言，将被冥神诅咒。到那时，它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它更惊讶纳迦的情报来源。它的一生有两个遗憾。曼德凯恩确实满足了最大的一个。但是，另一个……家族的信物早已在大迁徙中遗失，很可能已经被毁，连冥界的游魂们都不知道关于它的消息。一只年纪轻轻的蛇怎么知道自己和曼德凯恩之间的“小秘密”，还暗示自己她有办法？或者，她在等自己掉以轻心，自动将脖子送到她口中，告诉她自己的弱点，背叛上一任契约者。在没有更多的线索前，萨卡兰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第二种判断。
它轻蔑的在心中嗤笑，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轻轻触上纳迦的手，满意的看见她脸上的肌肉微微的抽搐。
【誓言交换帮助，我们荣耀彼此。我接受你的誓言，为此，我愿助你达成暗中守护的愿望。你必荣耀吾之名，杀灭吾之敌。你是我眼中的真实，我是你手中的利剑，冥神在上，我们荣耀彼此。】
看着契约的紫黑光雾缠绕上彼此交握的手，扭曲着刻下痕迹，再渐渐的消失。萨卡兰勾起唇角。没有告知对方自己的姓名，对方就没有完全支使自己的能力。而且，自己仅仅答应了对方“暗中守护”的要求啊……
老亡灵飘回制药室把一个黑曜石瓶子交给奈妮薇。指导她药物的用法和潜藏在阴影中的咒语之后，它又交给奈妮薇一块红色的结晶柱，告知了她通道节点的位置，送她离开。
回过身，萨卡兰示意沙沙看管温室，随即也消失在传送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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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朗森站在茶几前。对面壁炉里的火光直刺他的双眼，他不得不低下头去看着面前阴影。火焰的炙烤然他觉得刚洗过的头发更加油腻，整个脸颊都发烫起来。可是四肢和后背却怎么也热不起来，依然一片冰凉。偌大的休息室里冷热不均的厉害。他觉得自己的胃在剧烈的抖动，仿佛刚刚吃进去的午餐正迫不及待想要从里面跳出来。他咬了咬牙，努力抑制住自己冲到火炉旁取暖的冲动。他不能在给导师带来坏消息的同时还在他面前失礼。
阿德曼托斯一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手中的古籍。布朗森已经进来很久了。对方恭敬的叫了他一声，就乖乖的站到他面前，适当的保持了一个谦卑的距离。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他不需要学徒的报告。孩子的眼光总是会被成人欺骗。这种时候，听被曲解过的信息还不如没有信息。阿德曼托斯在等一个可靠的消息。然后，布朗森的经历才值得一听。
左侧的墙突然扭曲成一个幽深的黑洞，一条条闪亮的银线在洞里勾勒出一扇雕工精致的门，吸引了休息室里两人的目光。这扇密门只有阿德曼托斯的契约灵能够开启，也随每个契约灵的爱好而改变着自己的风格。看着门上逐渐成型的曼陀罗花和太阳，阿德曼托斯愉悦的将书本和上。他等的消息来了。
一只黑龙皮靴从门里踏出，毫无声息的落在青石地板上。接着一具包裹着黑色紧身皮甲的身躯从门里挤了出来。皮甲优雅的紧贴在他的身上，收束出精瘦有力的腰肢。裹在黑色皮裤里的腿修长有力。来人全身都被黑色包裹着，只露出了一张常年不见日光的苍白的脸。铂金色的短发飞扬肆意，一双邪气的暗红眼眸流露出高傲嘲讽的光。
他轻轻的对阿德曼托斯行礼，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布朗森。看到对方在捕捉到自己的目光后萎缩的微微一颤，他坏心的冲布朗森邪狞一笑，露初尖锐的犬牙。得意的看到男孩因为自己的动作涨红着脸握紧了拳头，颤抖的更加厉害起来。
布朗森愤怒地甩给对面的吸血鬼一记眼刀。那么一瞬，他就想冲过去对着宛如艺术品般的脸狠狠来上记直勾拳。可是，布朗森明白，这个看上去手无寸铁的吸血鬼是个多么危险的刺客。刺客几次拐着他去看自己执行刺杀任务。很多次，他都目睹了刺客温柔的微笑着，从那件吸光的黑色皮里抽出丝线，绞断受害者的脖子，痛饮鲜血。那只吸血鬼就像是潜行在黑夜中的猎豹，优雅而又锋利，在迷惑猎物的瞬间就会扑上去咬断对方的喉咙。
“你这么急冲冲的赶回来，不会就为了调戏我的学徒吧？格拉迪斯。”阿德曼托斯出声示意吸血鬼坐下，暗地里白了自己学徒一眼。不就是被一只吸血鬼看上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要是喜欢就接受对方的殷勤，要是不喜欢就当作享受好了。忸忸怩怩的样子真是丢脸啊！
“杰瑞，准备一份茶点。”阿德曼托斯在心里吐完槽后，示意学徒离开。知道太多的小孩是管不住自己的表情的，而这就足以泄露己方的很多秘密了。
布朗森如蒙大赦般转身跑出休息室。再被那只吸血鬼看上一会儿，说不定自己真的会不顾一切赏他一记魔法飞弹。
“其实，你知道，我更喜欢红酒的。”格拉迪斯•沙普利安苦着脸做到一侧的沙发上，对阿德曼托斯抱怨着，眼睛却跟着布朗森直到后者消失在门后。他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转而严肃的看向一旁的术士，“对方出手很快，苏梅莉雅神殿的出口已经封闭了。我恐怕再大的取悦也换不来那位尊贵的女王对主神的背叛。”
“连你这个神子的请求也不行？”
“正因为如此，我不能更背着我的陛下去毁了她在冥神心理的地位。”格拉迪斯一脸痞气的说着严肃的话题。
休息室里一片沉默，直到布朗森小心翼翼的端着茶点进屋。
布朗森敏锐的察觉到休息室里仿佛有一股暗流在看不见的地方涌动。搔着自己的好奇心，又让他捕捉不到。
“把茶点放在几上。杰瑞。”阿德曼托斯抬起头看向他，“坐下来，跟我们讲讲今天你的经历。”现在，他需要从杰弗里•布朗森嘴里听听曼德凯恩的动向。
布朗森迅速的将上午的经历再次重复了一遍。当听到曼德凯恩和善的安抚布朗森时，阿德曼托斯挑挑眉，若有所悟。想要平息术士魔力的乱流不是只有那一种办法吗？激活他的血脉之力。这意味着，伊特里需要在引导者的见证下得到冥神的认同。
想到这儿，阿德曼托斯在心里自嘲。自己到底还是被对方给算计进去了！
他顿时不舒服起来。
对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点燃这浇满灯油的柴堆吗？还是说，曼德凯恩留下这个破绽，是想要将亵渎者们一网打尽……他必须重新衡量一下双方的实力……这么多年来，他对曼德凯恩的实力早已有了了解。但越是相处，越是觉得对方深不可测。合作研究时的互相启发和点播并没有尽显曼德凯恩的实力。总是在自己认为已经摸清对方的实力的时候，曼德凯恩又以各种方法让自己深刻的明白了什么叫做浅薄。他就像一场冬雾，让你置身其间，却永远不知道它覆盖得多广。阿德曼托斯不甘的承认。
而己方却胜在人多。几乎三分之二的术士已经接受的安达斯二世的邀请，帮助他抗击米诺安得侵略，甚至在恰当的时机，协助他夺回先祖在故国的统治权。虽然这违背了大迁徙后冥神关于尸行者不的干涉大陆政治的旨意，但是却得到了冥界里安达西亚历代皇室亡灵的契约。可以说，他们钻了冥神含糊旨意的空子，以协助安达西亚皇室亡灵完成遗愿的名义，得到了再现大迁徙前尸行者横行世间的荣耀的机会。只是那些顽固保守者却已经开始对他们的层层围剿。偏偏这剩下的三分之一又是存活时间最长能力卓越的存在。
蚁多真的能咬死象吗？
自己需要一个更有力的帮手，一个更加强大的亡灵！
他再次看向布朗森，柔声道：“你表现得很好，我很满意。”看到学徒终于不再露出惶恐的表情，又提醒他，“照着城主大人的吩咐做吧！只是注意那只纳迦。明天开始，把解毒剂带在身上。以后和伊特里同行时也别踩在他的阴影里。回去休息吧！”
布朗森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他想不到姐姐一样的奈妮薇居然也会对自己抱有这么强烈的杀意，甚至需要导师来提醒自己。他失落的觉得自己仿佛被心底的温暖给抛弃了，鼻子一阵酸涩。
不能哭出来！他强忍着向阿德曼托斯行了一个礼，踉跄着退出了休息室，没有看到格拉迪斯追过来的忧心忡忡的眼神。
阿德曼托斯叹了一口气，蛇女的魅惑术果然不是能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自动解开的。自己只能庆幸她当时没有下更强的暗示吗？接着，他抬手制止了起身想要尾随布朗森而去的吸血鬼，坏心的看着自己的灵魂骑士一脸欲求不满的怨妇表情说道：
“亲爱的格拉迪斯•沙普利安，不介意陪我到召唤之间去找一个大个子盟友吧？”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8.暗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