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开封府》空凝

23、第23话

　　莫凡被吓住了。
　　那太监见莫凡没有反应，提醒道：“还不快遵旨谢恩！”
　　展昭也在一旁推了推她的胳膊。
　　莫凡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仁宗的满是笑意眼睛，心中忿忿不平，这人怎么老是喜欢自作主张给人找麻烦啊？先是刘涛，现在又轮到我了。
　　众人见她不语，又疑惑又焦急，怎么能对皇上这样无理呢？他们哪知道莫凡在心里都已经翘辫子了？皇帝亲自破格允许参加科考，莫凡觉得这事情恐怕会越来越大，她可没有信心难过一直女扮男装地继续瞒下去。
　　仁宗笑着说道：“莫凡，你可是担心不能金榜高中？”
　　莫凡回神连忙说道：“正是！莫凡怕辜负皇上的一番美意了。”
　　仁宗说道：“不妨事，朕并没有命你一定要金榜高中，只是特别允许你参加而已。”
　　展昭见莫凡还是刚刚那副呆呆的样子，说道：“请皇上恕罪，莫凡是太过惊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绝非对皇上无理。”
　　“无妨，朕没怪他。”
　　仁宗喝了杯茶，小坐了片刻，就走了。
　　莫凡终于回过神来，嘴里不停地说着：“完了！这下我死定了！”然后，喊了声“师父！”，便立刻奔回开封府。
　　三人面面相觑，跟上去回开封府。
　　莫凡一路跑回来，正好瞧见包大人和公孙策，还有王朝马汉也在，便说道：“师父，徒儿得赶紧收拾东西逃命去了，包大人，请看在莫凡一向尽忠职守的份上，饶过莫凡一次吧！”说罢，她便不等包大人和公孙策反应过来就奔回自己的房间收拾起行李来。
　　包大人和公孙策面面相觑，这时展昭三人回来了。
　　公孙策问道：“展护卫，你们可知凡儿发生什么事了？”
　　展昭将茶楼的事情说了一遍。
　　公孙策立马脸色惨白，嘴里说道：“没想到还是要出事了，唉，纸终是包不住火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不能再瞒下去了。”
　　包大人不解地说道：“按理说，圣上特准小莫参加科考，且并不要求她一定要高中，这是好事。先生，你为何与小莫都面色如土，又瞒了什么？”
　　“大人，我们进屋里说。”
　　“好。”
　　公孙策跪到包大人面前。
　　包大人立马问道：“先生，这是何意？快快起来说话。”
　　“大人，这都是因为学生自作主张才会惹出如今这样的麻烦。”
　　众人不解。
　　公孙策继续说道：“大人阅人无数，不知是怎样看凡儿的？”
　　“聪慧机智，活泼好动，爱憎分明，年纪尚小，为人处事欠缺思量，是块尚待雕琢的良玉，有先生的指导，本府的看顾，将来必成大器。”
　　公孙策听后，说道：“大人，事到如今，学生也不再相瞒了。大人，难道您就没看出凡儿的言行举止都异于常人吗？”
　　“嗯，是。不过，本府还是不明白。”
　　“也难怪大人没有发现，正是因为凡儿她言行举止异于常人。”
　　包大人急道：“先生，你有话直说吧，不用绕弯子了。”
　　“唉！大人，凡儿她根本就是女儿之身。”公孙策叹道。
　　“什么？”不止包大人，展昭他们也是震惊不已。
　　包大人问道：“公孙先生，怎么会这样呢？”
　　“大人，学生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凡儿会穿男装也是为了行事方便，她本打算一人浪迹天涯寻找亲人和记忆，但学生怕她危险，就建议她暂留开封府，想让大人帮助她。后来，事情竟然不知不觉就变成今天这样了。”
　　“原来如此！也难怪小莫会说什么想逃命，万一闹到了也可以说是欺君大罪，但现在事情尚未闹大，还有很多转寰的余地，不必过于担忧。”
　　“遭了！”公孙策突然叫道。
　　“公孙先生，怎么了？”
　　“展护卫，请你快去凡儿房里看看她还在不在，快把她找来！那丫头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呢，说不定这会儿正准备偷偷溜出城去，她刚刚就是这么说的。”
　　“啊？好。”
　　当展昭找到她时，莫凡正把她的药庐里收拾她那些瓶瓶罐罐的宝贝收拾完毕，准备开溜。
　　展昭将莫凡连同她的包裹一起带到了包大人的书房。
　　莫凡一进去，就立刻跪倒。“大人恕罪，莫凡是无心的。”
　　包大人说道：“小莫，公孙先生已将事情始末说于我等听。本府且问你，你为何红妆入公门如此之久不作其他打算？”
　　“其他打算？”莫凡朝包大人眨巴眨巴着眼睛，不解地说道，“什么其他打算？大人，您不会怀疑莫凡要做什么坏事吧？”莫凡急了。
　　包大人对着她耐心地说道：“本府不是这个意思，你的为人，本府还是一清二楚的，虽然常常胡闹，却也分得清是非善恶黑白。本府的意思是，你终是女子，也该为自己的终身打算，为何一直待在开封府，不作其他打算？”这个莫凡，真不知她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莫凡听后，说道：“这有什么好打算的！跟着大人和师父很好啊！我在开封府的日子过得很开心，是真的！”该不会是要赶我走吧？虽然我也有走的意思，但一时还真不知该往哪去，而且我其实心里也是舍不得离开的。莫凡一急，说道：“大人，莫凡知道让您为难了，可您千万别赶我走啊！莫凡前尘尽忘，无家可归，您要帮我，救我啊！”
　　“本府没说要赶你走，也没说不救你。”包大人叹道，“本府并非无情之人，你更不是宵小之徒。”
　　莫凡惊喜之余，问道：“那大人打算怎么做啊？”
　　包大人认真地说道：“对圣上实话实说。”
　　“什么？”包大人啊！您老这不是要我这条小命吗？
　　包大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说道：“圣上并非昏君，你同本府一起进宫面圣，将事情的始末据实上奏，本府保你平安无事。还有，先把你这些东西全都放回原处去吧！”
　　莫凡看了一旁的公孙策一眼，见他对自己点点头，便道了声：“是。”
　　未免事情再节外生枝，包大人当下就带着莫凡进宫了。
　　其实不用莫凡开口，包大人就把事情说出来了。
　　莫凡跪在地上，头垂得低低的，默不作声。
　　此时的御书房内除了莫凡和包大人，还有仁宗和一位陈公公外，并无他人。
　　除了静，还是静……
　　许久，仁宗说道：“难怪啊！莫凡，你将头抬起来。”
　　“是。”莫凡战战兢兢地缓缓抬起头。
　　仁宗说道：“仔细看来，还真不像是男子。莫凡，既然是无心之过，这也不算什么大事，更有包卿求情，你也总算是跟着包卿立过些功劳，朕恕你无罪！”
　　“多谢皇上开恩！”莫凡这才反应超快。
　　仁宗笑道：“莫凡，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莫凡一听自己无罪老毛病就犯了，说道：“打算？真希望能像以前一样留在开封府？”
　　包大人板着脸说道：“莫凡，跟圣上说话，不得无理！”
　　莫凡立刻正经起来，说道：“请皇上恕罪。”
　　仁宗说道：“无妨。莫凡，既然如此，朕特准你继续像以前一样留在开封府。”
　　莫凡惊喜地说道：“还是男子身份？”
　　“嗯。”仁宗的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莫凡谢主隆恩！”太好了！
　　包大人略有难色地说道：“皇上，这恐怕有所不妥吧？”
　　仁宗说道：“无妨，知情人保密即可，若被人当众揭穿，就说莫凡是奉了朕的命令前往开封府协助包卿的，目的是要借用莫凡的一身医毒本事。”
　　莫凡心道：敢情这皇帝是要我为他效力啊！不过，很好，各取所需而已，以后我就可以不用再担心身份被揭穿的那天了！
　　包大人和莫凡凯旋而归，只是莫凡心中舒畅，包大人却有些为她担忧，不知这，是福是祸？
　　因为得了皇帝的恩准，莫凡一切如旧，知道此事的除了皇帝和陈公公或是皇帝可能让知道的人外，就只有开封七子和会绝对为她保密的其他人了。
　　只是，莫凡没有想到的是，自从她的女子身份被揭穿后，只除了包大人之外，展昭等人都有意避开她，当然公孙策不会，反而师徒俩比以前更亲近了。
　　“张龙大哥！”莫凡远远地就看见张龙一见到她就绕道走了。
　　莫凡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张龙大哥，你怎么一看到我就跑？好像我是瘟疫似的？”
　　张龙赶紧把胳膊从她的魔爪下抽了出来，尴尬地说道：“呃，小莫，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怕人见了误会。”
　　“误会？误会什么啊？”莫凡扯开了嗓门大叫，“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样啊？好像跟我走近了就会染上瘟疫似的，见了我就躲，难道是病毒携带体啊？”说着，说着，莫凡的眼圈便有些红红的。
　　张龙见状，立马说道：“你小声点，别让其他人人听见了去。这不是因为知道你是个姑娘家了嘛，我们要是再像以前一样拉拉扯扯的，那哪像话啊，不成体统！”
　　莫凡总算是明白了，委屈地说道：“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你们嫌弃我是个女孩子，看不起我了！”
　　“不是的，不是的。”张龙立马说道，“小莫，你别误会，我们真不是这个意思。我们这么做，无非也是为了你好。”
　　“算了，你有事先走吧，我找师父去了。”说罢，莫凡便状似无限委屈悲伤地离开了。
　　留下张龙一个人原地干着急，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我得找展大人和三位兄弟商量一下，这小莫好像对咱们产生很大的误会了。
　　莫凡一脸憋屈地来到了公孙策的书房。
　　“师父……”
　　公孙策看着她笑着说道：“呦！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厉害能欺负到我徒弟头上去了？”
　　“师父，自从展昭、王朝、马汉、张龙、赵虎知道我是女孩子之后，他们五个见了我就像见了瘟疫似的，躲得远远的。”
　　公孙策笑道：“这也正常，突然知道你是女子，难免会跟你保持点距离。凡儿，为师算是看出来了，你对男女大防还真是没什么意识，可他们五个会有啊！等过一段时间，他们习惯了你的女子身份，就会像以前一样了，你也别太多想了。”
　　“师父，这个我也明白。可是，现在的问题是他们都躲着我，甚至连巡街都不安排我去，他们这分明就是对我的孤立。更何况，我很无聊嘛！”
　　“无聊？”公孙策说道，“那你就一个人出去逛逛，只是别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