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宠物》狎笑厌酒

11、第 11 章

　　因为期待着一件大事，一家人这几天似乎都很开心。

　　老约翰在连续休息四天后终于回来工作了。

　　“约翰大叔您如果腰不舒服可以再多休息几天的，我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胜任后院的工作。”里奇一边吃着早饭一边说。

　　老约翰笑呵呵地打诨，“我不是担心你的工作完不成，还有几天我就回乡下老家了，多回来蹭几天饭。”

　　花匠盖伊也笑着附和，“萨拉做的面包真不错，吃不到了真可惜，更可惜的是你前几天休息了老约翰，你没吃到萨拉做的香蕉派，简直比面包房里的还要好吃。”

　　老约翰慢慢吃着面包点头敷衍说，“那真是遗憾。”

　　盖伊三口两口喝完了牛奶，对还在忙碌的萨拉打了招呼，才跟约翰和小里奇说，“我走了。”

　　盖伊走远了老约翰才撇撇嘴，对里奇说，“你前几天自己去喂了那只畜生？”

　　里奇虽然不赞同别人都叫吸血鬼先生的叫法，但是也没有刻意纠正老约翰，只是点了点头。

　　“你一定要小心那只怪兽，他一见到血液就会变得疯狂起来，会将任何他能抓住的人血液吸食殆尽，变成干瘪的干尸，你不要因为他长得像人类就相信他，他只是披着人皮的野兽。”

　　里奇对于约翰大叔的偏见更加不认同，事实的真相是，德古拉库拉先生不仅长得非常高贵，他的举止谈吐都非常优雅。每天只是扶着一只金色的手杖坐在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座椅上，大理石雕像一般的沉默稳重，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信任感。里奇没有见过这个国家的皇帝，但是想来和这位先生坐在一起比较的话，也只能让人产生不过如此的感慨吧。

　　里奇所见到的德古拉库拉先生根本不会像约翰大叔说的那样，见到一丝丝血液就会狂化成野兽，反而将那一点点鲜血倒进一只高脚杯内，半天才轻轻抿上一口，有一种触目惊心而又掺杂着一丝忧郁和高贵在里面的禁忌美感，真的是趋使人的诱惑。

　　或许是因为传说神话中的吸血鬼太过骇人，才让人们对于吸血鬼有着如此深深的恐惧，或许是乡下的蚊子太讨厌，才导致人们也对于吸血的吸血鬼这么厌恶，查理这么想。

　　老约翰没注意到小里奇跟本没有在听，继续自顾自嘱咐说，“你平时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萨拉，不要相信乔，也不要相信盖伊，盖伊会将看到的东西告诉乔。后院缺什么你就直接跟乔提出要求，听到了么？”

　　里奇点点头表示知道，敷衍重复道，“不要相信盖伊，缺东西找乔要。”

　　老约翰接着说，“男爵的宠物饲养工作本来应该是乔负责的，但是他害怕遇到危险才找人做，男爵可是给了他五倍的钱！可是却只给你了三倍，你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

　　“五倍！”里奇瞪大眼睛，因为男爵开出的价格如此之高而吃惊，但是还是宽慰老约翰，“没关系的，这项工作并不累，我觉得三倍工资已经很好了。五倍工资可能也是别人猜测的吧，只是照顾……嗯，照顾他并不怎么麻烦，怎么会这么高的工钱了呢？”

　　“是我的一个侄女告诉我的，”萨拉大妈忙完了手里的活计，也在小餐桌的一边坐下，“我的小侄女在前院做女仆，是她无意中听到男爵要乔照顾他的宠物，要付给他五倍的钱，我的侄女非常好奇，照顾什么样的宠物需要一个管家亲自照顾就跑来问我，我才知道的。”

　　里奇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这个乔可真是一个狡猾的吝啬鬼。他的五倍将近是你的十倍，你每天冒着危险他却坐在屋子里数钱！所以说，你过些日子可以跟乔那个混蛋多要一些钱，也可以要一些工具，天气热了也可以多让他给你买一些冰。”

　　里奇一边听一遍点头，缺少用具可以找乔给添置？或许可以给吸血鬼先生装一扇玻璃窗户？这样大雨就不用担心有雨水淋进去了，里奇心不在焉地想。

　　等吃过早饭，里奇走到后院，远远看到那扇小窗户，就在要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的时候，里面男人的声音如期响起来“小家伙早。”

　　里奇知道吸血鬼先生总是听到脚步声，但是没想到每次都会猜对，结结巴巴的说：“啊，德古拉库拉先生，早。您是怎么猜到是我呢？”

　　“因为每个路过的人我都会打招呼，有时候也会认错。”

　　里奇轻快地笑起来，“原来是这样，我以为德古拉库拉先生认识我的脚步声。”

　　“其实是因为只有你才敢路过窗边，别人都只会远远地躲开。”吸血鬼先生似乎打算说实话。

　　“可能……是因为别人和您不太熟识，因为约翰大叔这些天也不在后院，您是不是感到有些无聊呢？”

　　“是有一些无聊，”吸血鬼先生继续说，“你今天是有什么高兴的事吗？听着你的脚步声像是很快乐。”

　　里奇一愣说“是的，先生，我马上就要搬家了。”

　　德古拉库拉先生似乎是笑了一声，小声说：“原来是这样，确实是一件好事，至少比我这里强吧？。”

　　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里奇手足无措，不知道该继续介绍自己的新家还是应该开口安慰，尴尬着开口说，“确实还可以，还没搬过去，我也不太清楚，您不要难过，等到下午我去找您聊天。”说完就跑开了。

　　下午里奇又自己一个人去照顾吸血鬼先生。老约翰的腰疼病并没有好转，下午因为太过疼痛，所以乔允许他提前回家。

　　当里奇提着乔拿来的食盒进入到地下建筑时，德古拉库拉先生正面对着门口静静地坐着。

　　“午安，德古拉库拉先生。” 里奇扶着墙慢慢走进半地下的建筑，阴凉潮湿又充满异香的空气将他整个包裹，在这个夏天的午后不仅不让人感到难受，反而神清气爽。

　　德古拉库拉先生正一手支着下巴。一首轻轻地敲着座椅的扶手，“怎么今天又是你自己一个人来呢？那个老家伙呢？”

　　里奇一边打开保温盒一边解释：“约翰大叔最近不舒服，您不用担心，并不严重，他可能马上就要去乡下养病了，以后的日子都是换我来照顾您，德古拉库拉先生。”

　　吸血鬼先生似乎知道了里奇似乎是误会了，比如说自己对于之前的“老饲养员”有了什么依赖之类的感情什么的。饶有兴致地点点头说，有些戏谑地开口，“这样，所以说我要换一位饲养员。”

　　里奇突然想到两人上午的对话，尴尬又愧疚地说，“抱歉，德古拉库拉先生。”

　　“为什么道歉？”布莱德懒懒散散地问。

　　里奇又是一阵尴尬，确实自己作为被男爵雇佣的“饲养员”，有什么立场为被困在笼子里的吸血鬼先生感到难过呢？

　　里奇的脸因为羞耻而涨红，“是因为上次在您休息的时候打扰您。”里奇瞬间想到这样一个理由。

　　吸血鬼先生摆摆手，“我现在的作息时间和你们人类非常相近，”说着用手指敲了敲盛了血液的玻璃杯，“如果你下次路过我这里，和我聊一会儿。毕竟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里，还是有一些寂寞。”

　　里奇听到这些话还是感到很窘迫，背对着布莱德点点头，说：“好的先生，我如果工作不忙的时候，会过来找您聊天儿的。”

　　吸血鬼先生摇晃着酒杯坐在暗处，目不转睛的盯着人类少年。

　　仔细地擦洗着笼子的里奇刚开始紧张得感到有些窒息。

　　里奇僵硬着后背偷偷打量吸血鬼先生的时候，不小心和他四目相对。

　　里奇看着那双莹绿色的眼睛先是一愣，然后慢慢讲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杯子上，不自禁地问出了一个自己想问很久的问题；“德古拉库拉先生，我想请问您，您喝的是什么动物的血液呢？”

　　吸血鬼先生偏过头看了看手里的酒杯，勾起嘴角，似乎是对于少年的大胆感到有趣，“你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呢。”

　　里奇挠挠耳后，不太好意思的说：“因为经常会有一些人告诉我；您很危险。但是我并不这样认为。我只是想在您这里求证一下。”

　　布莱德勾着嘴角，“不过是一些牲畜的血罢了。”

　　里奇咧开嘴巴用力地点点头，说：“我早就知道是这样。”

　　布莱德饶有兴致地问：“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你一直不怕我？”

　　里奇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认为人们心目中吸血鬼可怕的形象都是一些传说。就像是蚊子，无论是牲畜还是人类，它都会吸血，但是不会伤害昆虫。我猜想，吸血鬼大概也是这样的吧，人类和吸血鬼这么相似反而应该让他们有种吸食同类血液的感觉，既然人类都不会吃猴子，那么吸血鬼也不会吸食人血吧。”

　　吸血鬼先生听到这里不禁笑出了声，“你原来是这样想的。”

　　里奇缓缓点头，“我的想法对么？”

　　“我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理论，不过确实也有一部分是正确的。”布莱特笑着表示赞同。

　　自己堂而皇之讲出来这么幼稚的推理，在高贵又博学地吸血鬼贵族面前一定非常可笑，但是因为吸血鬼先生的赞同，里奇胸口胀胀的，脸颊连同耳尖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