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朵花 ...
-
第6章
如绫辻月彦所说，这远洋号在驶出几海里后就停了下来。
作为一搜货轮，远洋号其实并不适合载着人出行，但是比客轮更加宽广的甲板也能适用于一些聚会，所以今晚的航行只是一个在船上的另类宴会。
停在海面上不与土地接壤，意味着不会有不识趣者打搅，也不会有后来者加入，所有船上的乘客都经过了绫辻月彦的筛选，可以成为绫辻雪雅的“社交圈子”。
明面上是雪叶通运正牌女主人组织的聚会，在其他受邀客人的眼里，却心知肚明是绫辻月彦宣示自己家又多增加了一种产业。
“绫辻夫人和绫辻先生真的很有夫妻相啊。”
虽然这只是一些场面话，但是对一位深爱丈夫的妻子来说，雪雅是很爱听的。
一身华贵紫色晚礼服的夫人笑着和雪雅交谈着，她用手中的高脚杯和雪雅手中的高脚杯轻轻一碰，然后饮下一口红酒，“我们野崎家主要做烟草生意，今年准备拓展一些新的项目，绫辻夫人有没有兴趣？”
“……这些事务平常都是月彦在处理。”
绫辻雪雅略显茫然的跟着野崎夫人喝掉了杯中的红酒，别的事情还可以勉强聊一聊，但是关于生意上的事情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根本无从说起。
“绫辻先生是把所有的麻烦事都揽过去了啊，绫辻夫人真是幸福。”
“是，是啊。”
“不知道后天中午绫辻夫人有没有时间？我在家里也准备了一场聚会。”
“中午……抱歉，我身上有一种罕见的病，不能见到阳光。”
雪雅在从前是没怎么碰过酒的，一杯红酒下肚，她的反应明显慢了几拍。
野崎夫人没有再邀请，在和雪雅又随便说了几句后，就去和别人交谈了。
后面又有不同的男士或者女士来找雪雅客套，这些人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那就是说几句以后，都会礼貌的碰杯饮酒。
几杯酒之后，她的面上只剩了不变的笑容，说出口的话也变成了单调的几句，“原来如此，真不错啊，是吗……”
绫辻月彦在谈妥一个合作后，巡视人群，就在船舷旁边看到了雪雅。
他走过去，手揽在雪雅的腰上，“怎么自己在这里？”
雪雅听到声音转头去看他，“是吗？”
绫辻月彦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你喝醉了。”
“原来如此。”雪雅点头。
绫辻月彦面上笑容不变，牵着雪雅的手让她跟着自己走。
雪雅没有抗拒的就跟着绫辻月彦走了，只不过因为醉酒的缘故，她走的很慢，落后了大半步。
蓦的，她好像踩到了什么甲板上什么不平整的东西，摇晃了一下就撞在了前方停下脚步的绫辻月彦背上。
她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水红色眼睛里透着茫然。
绫辻月彦的眼神不知何时起变得阴沉了许多，他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条细线，直勾勾的盯着雪雅的脚下。
白色的高跟鞋踩在了绫辻月彦的皮鞋后跟上，差一点就把黑皮鞋整只从脚上踩下来。
“你在做什么？”
绫辻月彦平日里的温和似乎不见了。
“真不错啊。”雪雅点头。
绫辻月彦把踩在鞋子上的那只女式鞋子移开，抬手抚摸着雪雅的脸。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问道。
和海风一般冰冷的手指上似乎有着尖利的指甲，雪雅歪头去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两人站在灯火敞亮的甲板上，周围是来往的客人，绫辻月彦慢慢的收回了手。
此次海上的聚会也逐渐到了尾声，远洋号从近海回到了港口，绫辻月彦不知何时起不见了身影，只有负责开车的水鸠把绫辻雪雅带回了别墅。
绫辻雪雅是真的很不擅长喝酒。
眼前，耳边似乎都蒙上了厚厚的雾气，但是她倔强的念着那几句不会让别人讨到什么好处的话。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浅栗色长发的少女嘴巴一张一合，雪雅想要看清楚她的脸，却只是徒劳。
“你是谁？”
“你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
浅栗色长发的少女并没有回答雪雅的问题，反而继续说着。
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她不仅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就连声音也听不清了。
仿佛彩色的照片逐渐褪色，而后变的陈旧，一道道裂痕从照片的中心蔓延出来，随后崩碎在眼前。
夜空被耀眼的金色照亮，又被黑暗而汹涌的海水覆灭，随之而来的是浓烈到无法呼吸的绝望。
绫辻雪雅睁开眼睛，没有什么浅栗色头发的少女，也没有汹涌的海水。
身下的床褥宽大柔软，厚重的窗帘挡住了白日的光芒，昏暗的房间里舒适又安全。
这里仍然只有她一人。
绫辻雪雅抱着被子蜷缩在床上，不知道是借被子缓解刚刚的噩梦，还是因为宿醉的后遗症没有恢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床上坐起来，换好衣服后走出了房间。
“夫人，现在需要用餐吗？”
雪雅刚一出门，一直侯在门口的梨子就开口了。
她看向面色好像比之前要差一些的梨子，依然是开口先问丈夫的事情。
“月彦呢？”
“主人今天有一个项目要谈，已经提早出门了。”
绫辻雪雅怅然若失的点点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之前被当做透明人的情况是不常见的，正常情况下，家里主事的人应该每天去上班才对。
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后，雪雅再次来到了厨房。
普通的贵妇不应该生活这么单调，但是白天的光线总是太刺眼，外出相关的事情都暂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一个好的太太应该熟知丈夫的喜好，可以做出一些拿手的点心饮料，对家里的事物都有合理的规划。
水鸠和梨子默默地注视着她练习了半天的咖啡冲泡以后，开始在别墅各个房间走动，巡视。
花园在室外，不考虑。会客室，客房，杂物室在一楼；主卧，次卧，厨房，书房在二楼。
雪雅走进书房，打量着摆在墙上的一列列书籍，又瞥了一眼红色的地毯，转头问两个仆人，“月彦平时很喜欢看书吧。”
“是的，夫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朵花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