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男配后我弯了》梵程.J

16、他和江有汜的关系

　　薄言和邵南歌走了十分钟，还没见有回来的意思。
　　剧场里的学生有些按捺不住，从八卦聊到天南海北。编剧似是实在忍受不了这吵嚷，站起身来整顿纪律：
　　“我们大家先熟一熟台词，还有对手戏演员是谁自己找一找。”
　　这话一出，才把众人的重心重新收回到了剧本上。
　　此时刚刚那个叫做正帆的男生忽然站了起来，他翻过前排的座椅，径直走向了萧征。
　　“喂。”他开口的语气就不太善良，听的陆离不由皱眉。
　　萧征抬起头来，有些怯怯地看着眼前的人。
　　“嗯？”
　　“拉个大提琴来听听。”严正帆用脚不客气地踢了下萧征的琴盒。
　　看出是来找茬的，萧征的表情变得有些僵硬：
　　“我还没拿到琴谱，不知道戏里演奏的是哪首曲子。”
　　“这不重要，我就是想听听大提琴。”
　　陆离的手不自觉得攥紧了扶手，心里念着你算哪根葱啊要给你拉琴听。但他忍住没上前，毕竟英雄救美的事情，他不能再越俎代庖了。
　　“还是等薄言回来吧。”萧征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江有汜那样折腾他他都能挺过去，眼前这人的无理要求算不了什么。
　　他不卑不亢的态度让陆离心里叫好，却也成功地激怒了严正帆。
　　“你拽个什么劲儿啊，第一次演出就拿到男二，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要是不会拉大提琴，连这场子你都进不来。”
　　一旁的同学们听到严正帆提高的声调，纷纷停下交流，往两人的方向看过来。
　　编剧感觉势头不好，连忙起身想做和事佬：
　　“这是干什么啊？剧本第一遍都还没过，吵什么呀？萧征说的没错，这最终曲子还没决定呢，你让他拉个什么劲儿？”
　　“这是曲子的问题吗？”严正帆却冷哼一声，看向编剧。
　　“那这是什么问题？”
　　“这是看他不顺眼的问题。”
　　这一句话说得明目张胆，让在场的大半学生都吃了一惊，搞不清楚严正帆和这个瘦弱的大提琴手是不是有什么宿怨。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啊？”编剧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眼又垂下头去的萧征，“还没开始排练呢，怎么就看人不顺眼了？”
　　严正帆却斜着眼满脸的鄙视：
　　“你们知道吗？这家伙是刚走的江有汜硬塞进来的。”
　　这话一出，下面顿时一片交头接耳。
　　萧征愣了愣，感觉到旁人不太友善的视线，又低下了头。
　　“不至于吧，”编剧还想打圆场，“我没听说啊，而且塞不塞的，我们确实需要一个会拉大提琴的。所以最重要的是角色吻合，谁来演，怎么进来的，就不要计较了。”
　　“可谁知道江有汜他安的什么心啊？”严正帆却呸了一声，“一个处处想着压别人一头的校霸，你觉得他安插这么一个人到咱薄言的话剧队伍里来，是什么意思？万一他就是让这小子回头故意失误砸了我们的演出呢？”
　　陆离本来就生气，听了这话就更加的无语。
　　他怎么想着压别人一头了？可别说还是游泳比赛的事。合着只要是他赢了比赛，都是不怀好意想要拉踩对手？但凡他送个人过来，就一定是处心积虑搞垮对手啦？
　　“也不用这样揣测别人吧。”有个女生忍不住开麦，“江有汜和薄言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要安插人来搞事情？如果江有汜真想要干什么，刚刚答应下来分掉你的英文台词不就可以亲自出马了？”
　　势头出乎意料得往萧征这边一面倒，这下反倒成了严正帆因为自己的旁白被分不爽、而迁怒于和江有汜有关系的萧征。
　　他一时慌乱地不知该从何辩解，二排有个穿黑T恤的男生却用一种极其不屑的口吻幽幽开口。
　　“长点儿心吧你们。”
　　黑T恤站起身，尽管离得远陆离依然认出他是薄言党里的一员。之前每次在薄言身边嚷嚷着要江有汜好看的都有他一个。
　　只见他故作漫不经心地走到萧征面前，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萧征条件反射地一个激灵。
　　接着他凑在萧征耳边，却用大家都听得到的音量开口：
　　“那天你和江有汜在医务室干什么呢？”
　　这话一出，萧征的背影明显地颤抖了一下。
　　陆离心道不好，该不是那天他威逼利诱萧征的场面被人看到了吧。虽然他反锁了医务室门，帘子却没拉，要是恰巧有人来去，还真没准会看到他压在萧征身上的样子。而且看见样子都不是重点了，重点在如果他们的对话再被人听到……
　　“老实说吧，江有汜为什么要让你来掺和薄言的话剧？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了，就说说你和江有汜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特么还没完没了了？
　　陆离闭上眼睛深呼吸，脑子却在飞速地运转。无论回答哪个问题，要是给薄言听到了，萧征和他都不会有后续情节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下一秒薄言便“不负所望”地带着邵南歌重新出现在台前。
　　陆离眉心一跳，但依旧藏在黑暗中没动。他若是现身，这话题自然是不会再继续，但萧征也别想再有立足之地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薄言看了眼萧征瑟缩的样子，本来就不是很愉悦的脸色更沉了三分。
　　“我就是想问清咱们的大提琴手和江有汜到底是什么关系。”黑T恤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我有和你提过的那事儿。”
　　薄言看了眼依旧低头不语的萧征，然后居然坐下了，似乎没有阻止话题继续的意思。
　　陆离这下是算明白了，估计这黑T恤早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告诉了薄言，所以对萧征，薄言也防着一手，静观其变呢。
　　“萧征，你就老实交代吧，你来这儿到底是几个意思？还有你和江有汜到底是什么关系？”
　　黑T恤知道薄言也等着答案，更加咄咄逼人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萧征身上，陆离看着萧征挺直的身板，隔着那么远似乎都能感到他的强作镇定。
　　十、九、八、七、六、五……
　　他在心里默数，如果到十秒萧征还说不出话来，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再让他背了。有这帮喜欢拿捏别人小辫子说事的人在身边，还怎么相处怎么合作？借着话剧要是攻略不了薄言，再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正当倒数快结束、陆离缓缓站起身时，那个瘦弱的背影忽然发出了不大不小的声音。
　　“这话剧，难道不是薄言邀请我去演的？”萧征的声音平静得毫无波澜，“江有汜把我推荐给薄言没错，但也是薄言觉得我合适，才主动来找我的不是吗？现在在这儿问我为什么来，又是几个意思？”
　　陆离看不到萧征的正面表情，但和这人相处了几次，他猜得到对方说这话的时候，该是如何一个壮士断腕又故作无所谓的样子。
　　“至于我和江有汜是什么关系？我和你很熟吗？我有必要向你汇报我的私事吗？你有这么多疑问刚刚江有汜在这儿的时候怎么不问他？是因为你怂吗？”
　　这话说的，陆离恨不得给他啪啪鼓掌。
　　事实上，他也这么干了。
　　黑暗中忽然传来的掌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惊得朝后座看去。
　　此时陆离就像蛰伏在黑暗中的兽，这才慢慢现出了身影。